《难防(np)》 哥哥回来啦 第一章 哥哥回来啦 “小姐小姐,老爷回来啦,这次老爷打胜仗回来,相必圣上会有不少的奖赏呢,不知道会有些什么好东西会分给小姐您呢”,婢女雅兰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 少女抱着一本书坐在书前,皮肤雪白,一头乌发自然垂落,尽管头饰素雅,穿着也十分朴素,但丝毫不影响少女绝美的容颜,少女一直低着头仿佛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看书,过了好一会雅兰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 “知道啦,我听见啦”,少女这才终于抬起头,一双狭长微微上挑的眼睛,像狐狸一样,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还有淡色的浅棕瞳孔,鼻子精巧可人,眼神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连呆在少女身边快五年的雅兰也不禁愣了一下,感叹怎会有如此妙的人儿,淡雅中偷着一股慵懒勾人的媚。 “小姐,老爷一向偏袒二房,不知道会不会又被二房占了大便宜,可真可惜了这些宝贝”,雅兰愤慨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占得宝贝越多反而二房不安分,就当换个安生吧”,唐娇云毫不在意的说道。 “哎,小姐你就是太心软了,不争不抢,都怪老爷太偏心,一心向着二房,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忍气吞声”。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过得也挺好的,没事,对了雅兰,哥哥回来了吗”。 “少爷来信说估摸着午时回到府上,这会应该快到了”。 “那一会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哥哥爱吃的菜,还有拿一瓶我酿的桂花酒来”,“好的小姐”。 房中的少女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哥哥唐言之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午时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少女半边脸颊上,几缕青丝垂落脸颊两旁,空气中飘着丝丝花香,景美人更美,不忍打破这一岁月静好的景象,唐言之一直静静的看着妹妹,悄无声息,只有翻书的声音偶尔响起。 少女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一看,“哥哥回来啦!云儿想你啦”,娇云立马放下书扑过去抱着哥哥,少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扑来的少女,“都快16岁的人啦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男人扬起嘴角,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娇人儿,手轻轻抚摸着垂落的青丝,又紧了紧怀抱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哥哥,你都快一个月没回来了,怎么突然要出去这么久,让云儿一个人在家好生担心”,少女撅起嘴嘟囔着,抱着哥哥撒娇,“云儿,最近京城出了件大案子,惊动了圣上,那些小官吏又怕处理不当掉脑袋,只能哥哥亲自去查案,不过案子已经顺利结束啦,这不哥哥安全回来啦,哥哥真是罪过让我们云儿受惊了”,唐言之轻轻捏了捏少女的脸颊,低声细语的向她解释道。“好吧好吧,那哥哥下次不要再离开云儿这么久啦,不然云儿生气就一个星期不理哥哥啦”,“好好好,哥哥下次要是出远门也带着你一起,哥哥也安心,在外面查案时就担心你在家里受了委屈,哥哥下次再也不跟云儿分开这么久啦”,哥哥宠溺的笑着,一边哄着,真是让人想溺死在这温情中。 “好呀,哥哥我们去吃饭吧,我特意吩咐雅兰让厨房今天多做几道哥哥爱吃的菜,哥哥可得多吃点噢” “哈哈好,我们云儿真贴心”,说着还轻刮了一下少女的鼻子。 午饭就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唐言之23岁啦,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大理寺卿,真是年轻有为^^…. 忍不住进了妹妹的闺房 夜色朦胧,傍晚皎洁的月光铺满了整个大地,人走在路上都仿佛披着一层银辉,空气中不时传来几声虫子的鸣叫声,打破这本该寂静的夜晚,暗流浮动。男人看了看时辰,估计妹妹应该睡了,终究是没抗拒过对妹妹的思念,向妹妹的庭院走去,走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进了妹妹的房间。 唐娇云,人如其名,娇艳欲滴,如苍兰一般深深扎在唐言之的心里,其实他自己也不知是何时对妹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或许在母亲去世后吧,那时云儿才六岁,幼儿丧母后对哥哥甚是依赖,妹妹说怕一个人睡就天天晚上陪她睡,妹妹生病了也是哥哥陪着,尽管有丫鬟,但总是更加依恋哥哥,要哥哥喂药要哥哥哄睡,直到妹妹十岁那年,唐言之头一次回到府上没有看见妹妹,一问才知道,原来妹妹去读私塾了,虽然父亲对他们大房一向不管,但是在学业方面从不偏心,到了年龄也将妹妹送进了私塾,四日便可休沐三日,过了会妹妹终于回来了,喊了一声哥哥后便兴奋的向哥哥说她在私塾里遇到的朋友,丝毫不像从前一回来就问哥哥问这问那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哥哥转,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唐言之发现了自己对于妹妹的心意,他不愿妹妹认识别的朋友,他只希望妹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他,但他也明白这不可能,所以他默默收起自己的心思,一直坚守着作为哥哥的职责不敢越界半分,晚上也不跟妹妹一起睡了,生怕被妹妹发现了。但是,最近是越来越压不住对妹妹的心思了,在听到丫鬟私下谈论妹妹的婚嫁时被激的快要失控,似乎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彻底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了。 推开门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美好的不像话。窗户并未关紧,晚风轻轻煽动着帘子,清冷的夜光照射在少女柔白的小脸上,男人走到床边贪婪地看着少女的脸庞,多么美好的娇人儿,真希望能够永远陪在哥哥身边,男人用手试探了一下发现少女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来是睡熟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睡着就死沉死沉的。男人轻轻拉开被子侧躺进去,缓缓地伸出手抱住少女的纤腰,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相拥入眠的日子。 身边男人呼吸渐渐平稳,黑暗里娇云睁开眼睛看了眼哥哥,又望着床帘不知思考了多久,久到听见庭院里的鸡鸣声,娇云才睡过去。 早上一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走啦,摸了摸哥哥躺的位置,已经凉透了,看来是走了很久了,他还是那么谨慎,只敢在夜里透露出对自己的念想,但殊不知其实自己早就猜到了,任由其发展,不过最近娇云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哥哥似乎对自己的关注更多了,总喜欢跟自己呆在一起,在她看书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有了危机感,其实娇云感觉自己对哥哥的感情还挺复杂的,对于哥哥他肯定是爱的,不过是作为亲人,这是府上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亲人,但他也不忍哥哥失望,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对他们不管不问时,是哥哥陪伴了她日日夜夜,如果哥哥硬要自己的话,娇云觉得她应该不会不答应,但是,这么好的哥哥怎么能够因为违背纲常而被世人唾弃呢,哥哥身为大理寺卿,执法办案公正不阿,听私塾里那些小姐妹说,城里许多世家小姐都对哥哥暗许芳心,哥哥要是能娶一位本身势均力敌的世家小姐,这辈子即时不受到父亲的重视,想必也能过得非常好,看来只有我离开哥哥才能断了念想。 “雅兰,进来”,“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辆马车,等会去城中醉香阁用午膳,你先差人去预定一个房间”,“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苏瑾”,突然闪进来一个黑影,一身着玄色黑衣的男人站在少女身边,皮肤很白,眼神微微垂落,长相确十分刚毅,是哥哥任职大理寺卿后特意为娇云选的一名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平时也任由她吩咐,平常都像影子一样跟在身边,但外出时又不会让人看见,而且暗卫在跟了主人后便会非常忠诚,不管培养他的人是谁,这也是哥哥为什么放心让一名暗卫跟在她身边的原因,所以派他去做事哥哥也不会知道。 “属下在,小姐有何吩咐”,“苏瑾,你即刻去城中最大的医馆,拿着我的玉佩跟掌柜说,要一位姓幕的医师午时到醉香阁用膳,人你差人送去预定的房中,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进入了房中”,“是,小姐”,又说着男人如一道黑影离开了女人的视线。 等两人走后,娇云立刻起床更衣洗漱,去书房里找哥哥。“哥哥,你果然在这,平常不是书房就是练武场,不过你刚办案回来想必最近是不需要去练武啦,娇云是不是很聪明”,少女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惹得男人发笑,“我们娇云真是最聪明的小女郎”,说着还宠溺的摸了一下少女的头,“怎么了,这个时候来找哥哥,是有什么事吗”,“哥哥,最近府上的东西我都吃腻了,正好约了私塾里的姐妹,想去醉香阁尝尝新菜,私塾里的小姐妹们说可好吃了,娇云也想去尝尝~” “想吃可以叫人买回来,何必自己出门呢”,“哎呀,还约了私塾里的姐妹嘛,平日里在私塾,先生可凶了,都不敢聊天,好不容易休沐啦,当然想去聚一下嘛,哥哥你就同意吧”。 “好吧,要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不然下次我可就不同意你出门啦,还有,别贪吃,不要吃太辣,你也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一定要注意,乖,别让哥哥担心”,“好好好,那我走啦,哥哥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噢”。 少女转头出去的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哥哥对不起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谋划 “客官请进,请问二位是要厢房还是…”。 雅兰拿出预订房间的字条,递给小二,“好嘞,原来是贵客,闻香阁就在二楼,请二位跟着小的,小的这就领二位去厢房”。 房间里早已有一名男子在品茶,着一身白衣,眉眼温和又疏远,与这热闹的环境仿佛格格不入。“慕公子,好久不见“,娇云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对面男人添了点。“娇云小姐,这么久不见,突然找我是想兑现之前在下许下的承诺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慕公子的眼睛“,娇云也没打算跟他客套,思来想去慕远还是最合适的人选,哥哥也十分信任他,每次我生病都是请他来。 ”不知娇云小姐所谓何事,可别是放火杀人,强抢男人这种事,我一大夫可干不得,可是有损医德了“,慕远开玩笑的呛她,一声不响叫苏瑾将他掳来,还不是走的正门,偷偷摸摸塞进来,想来不会是好事。 娇云没理他的玩笑话,神色正了正,“娇云想让慕公子陪我演一场戏,让我能离开唐府三年,不知慕公子有没有药丸能够让我突然昏迷不醒,最好能够持续几天,然后公子就说我这病症十分奇特,只有西北那家寺庙的主持才有解救之法,不过至少需要三年潜心修行方可破解危机,当然,为了防止我府里的人察觉,需要慕公子差人去寺庙里跟主持说,我也知道你跟西北寺庙主持关系,相信你是最好的人选”。 “一找我就这么大的事,唐小姐还真是不客气呢”,慕少仁佯装生气的开口,但也丝毫多问为何要离开,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也无意多管闲事。 “哪能啊,当初慕公子受了情伤买醉不小心中了药,若不是我将你从几名西域女子手中救下,慕公子恐怕就不能保持清白之身了吧,要是失了清白,那白家那位小姐恐怕与你就更加不可能啦”。娇云戏谑的调侃着。 “你!罢了罢了,那我可先说好了,去庙的路上安危我可不保证,若是你哥哥将来发现不对劲查到我头上,我可保不准不会全盘托出”。 “当然,这你大可放心,我会一并揽下只要你顺利办成这件事,事成之后,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不过,以后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嘛,说不定白家那位我还可以帮你劝劝,你也知道白小姐跟我交往甚密,闺中密友之间说的话,本姑娘相信公子应该也知道用处,当然这是坏话还是好话全看公子的所作所为啦,其余的也就不多说了”,少女托着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十分惬意悠闲的样子。 男人微眯眼,“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放心吧,我说到做到,要是你在白小姐面前说我的坏话,你就等着迎接你哥哥的怒火吧”。 “哈哈哈,好,那就静候佳音啦,事也谈完了,想必慕公子已经饱了(气饱了),那本姑娘就不留啦,本姑娘也要用午膳啦,慢走不送,苏瑾,偷偷送公子出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 “你,唐娇云,你过河拆桥,我还不稀罕你这顿饭呢,下次别被我抓住把柄,可有你好看”。 “小姐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呀,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呀”,雅兰匆忙问道。 “雅兰,是时候该去府外避一避了,最近朝中震荡,京城那位又弄了不晓得动静,府中气氛沉闷,二房愈发蠢蠢欲动,我也不欲争抢,也省得让哥哥分心担心我的安危,他现在已经够忙啦,正好趁此去外面看看,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啦…,而且我一日不嫁,哥哥始终不会放心我,不娶妻生子,等我走几年,哥哥少了我这个羁绊也能早日成家,自立府邸搬出去,到时候我也能够放心了”。最后这句话说的隐忍,仿佛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小姐呜呜呜,你就是太善良了,小姐,雅兰一定会一直跟着小姐哒呜呜呜”。 “哭什么,等再过几年,也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像我娘一样,一辈子蹉跎在这唐府里,围着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到头还是死了”。 “不呜呜呜小姐,我要一直跟着你,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小姐不要抛下雅兰呜呜呜”。雅兰伤心的哭着,在她不大的年级里,眼前只有她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小姐是那么好的人,天仙一样,从不苛待我们下人,还有时候给他们送些精贵的吃食和小礼物,在她娘的教导下,这种人就是顶好顶好的,能跟这样的主子是他们的福气。 “傻,你又不能陪我一辈子,人总是要离开的,将来的事情又怎么说的定呢…”说完少女望向窗外,就像她和他哥哥一样,也总归是要长大,她或许会嫁一个好人家或许不嫁,而她哥哥会娶一个贤良温柔的嫂嫂,继任唐府,将来…,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三年 “少爷少爷,快去看看小姐,小姐今儿起来的晚,奴婢觉得奇怪,才发现小姐在高烧,刚已经差人去请城里请慕医师啦”,雅兰急急忙忙跑向校武场,带着哭腔,本就炎热的夏日显得更加浮躁。 唐言之在听到妹妹起得晚的时候就立马放下手中的剑,转身向妹妹房间奔去,校武场的将士们听到是娇云小姐出了事也心下了然为何少爷如此心急,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静模样,娇云因为早产自出生就总比同龄孩子看起来羸弱一点,一点风凉都受不得,在小时候还生过一场大病,大夫当时就说此女需得悉心呵护,切记不可染重病,否则很难治愈,甚至有可能丧命。所以多年来,唐言之一直将妹妹看得紧紧的,生怕出事,在听到婢女说妹妹今日竟然晚起,简直就是在唐言之心口中戳了个洞,心也慌乱起来。 唐言之总担心妹妹的身体,所以从小时候就会督促妹妹按时起床用早膳,无一例外,到了现在,娇云早就养成了习惯不用哥哥说都会按时起床,可今日却发生了意外,这让唐言之如何不担心。 房间里少女嘴唇苍白,但脸颊又浮现不正常的红润。果然慕公子的药有效,娇云自己能感觉到虽然身体很累,但是却没有往日生病的那种痛苦感受,只是看起来很吓人,虽然提前跟雅兰说过这药的效果,但今早雅兰看见她还是被惊哭了,看来很逼真,应该能瞒过哥哥。 不一会,门口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云儿,别吓哥哥,来人!医师怎么还没来,快去请人来!”,唐言之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也从没觉得校武场到娇云闺房的这段路这么远,远到他都想好若是妹妹出了事,他等办好一切事情再去陪她。 “来啦来啦,慕公子来啦”,门口一身白衣的男子提着药箱走到少女床前,拿出一张手帕盖在少女的手腕上看诊,半晌过去,白衣男子眉头越来越紧皱,仿佛不确定一般,手指抬起又按下,最后房中另一个男人终于忍不住问了,“慕公子,请问云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倒了”。 “令妹所患病症十分奇特,在下无法解决,不过也不是全然无解,西北寺庙的主持或许有破解之法,主持擅长解决这种异事,不过需要送令妹去寺庙潜心修行三年,否则就是在下也没有办法了”,慕少仁是城中医术最好的医师,曾被圣上想招去宫中当御医,但他闲宫里规矩太多,宁愿待在医馆里做一名医师,如果慕少仁都无法医治那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听完男人的话,唐言之脸都白了,几欲失言,“那…那就听慕公子的,送去…西北寺庙吧..,雅兰,送慕公子出去吧”,说完男人闭上眼心里疼的几欲想发疯,疯狂的情绪都快要压不住了,他怎么舍得将她一个人送出去这么久,可他该死的却离不开这地方,不能陪妹妹一起去养病,他还没夺回属于妹妹的一切,他怎能离开。 “云儿,哥哥怎舍得你去这么远的地方,可是哥哥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失去你,不然哥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云儿云儿…那就即刻启程,哥哥很早就亲自为你选了一只精武队,没想到竟会在这时候用上…这只精武队会护送你去寺庙,千万保护好自己,三年后,哥哥定去接你回来,接健康的云儿回来…哥哥…”爱你这两字终究是没说出口,唐言之紧紧的握住妹妹的手,眼泪滑落滴在娇云的手背上,滚烫的热泪也烫进了少女的心里,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要留你一人在府中啦,别怪娇云,一滴泪从少女的眼眶滑落,“哥哥,好好保重,我们三年后见…”。 城中一只车队正在行进中,车中少女在服了解药后又恢复了红润的气色,对面坐着一身白衣男子,正是刚刚在府里的慕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慕公子,这药还真是厉害,我照镜子都吓一跳,仿佛得了绝症,慕公子真是医术了得啊”,娇云话中有话。 “啧,唐小姐就别揶揄我了,还真是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这路途遥远,艰险未知,唐小姐可千万小心,若是遇到棘手问题还是可以来信找我的”,慕少仁虽然玩笑的开口,但语气绝不是如此轻松,他已经是跟她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总得尽力保全她的安危,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唐言之那家伙也能少怪罪他一些。 “哈哈哈好,慕公子果然是朋友,放心白小姐那边我一定多美言几句,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会再相见,多谢慕公子仗义相助,江湖再见”。 车子仍在缓慢行进中,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不知何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马车中出来,消失在森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快来夸我!(傲娇眨眼) 黑亮的眼睛 车队陆陆续续走了几日,终于到了一个繁荣点的城里,找到一家客栈暂休一晚。 “小姐,您快先歇息一会,舟车劳顿,小姐一定累啦,现在在辰时不到,小姐再睡一会吧,等到午时再来叫您”,雅兰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脸担忧的看着娇云,唠唠叨叨的。 娇云看着想笑,看来还是被前几天那副样子吓着了,不过的确,马车颇为颠簸,并不适合睡觉,她也的确是累了,就顺着雅兰的意思睡下了。 等娇云睡下后,雅兰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刚关上门,一道身影就压了过来。 “雅兰,小姐睡下了吗,不知是否有不适”,门口的男人正是苏瑾,也是一脸担忧。 “小姐累了,已经睡下了,咱们等会再来吧”。 到了午时,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商铺也大都开门了,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娇云看着这热闹的街景,自己终于不再是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唐府,那熟悉的琉璃城,以及哥哥的保护下了,而是真的走出来看到了新的景色,心情又好了许多。 既然来了一个新的地方,娇云决定出去逛逛,带上苏瑾,几个侍卫还有雅兰就出门了。沿途走走停停,街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卖糖人的、卖漂亮衣裳的,还有各种小吃。娇云看到一处卖炸豆腐的,很是新奇,倒是甚少见到豆腐的这种吃法,便打算去买来试试。不过刚走出一步就被苏瑾拦下了,“小姐,您身子不大好,这些路边的吃食还是不要尝啦”,苏瑾满脸担忧的看着娇云,眼睛里装满了她。 娇云头疼,差点忘了没了哥哥管着她,还有一个苏瑾。尽管只是她的暗卫,但是在这么多年的相处和陪伴下,苏瑾早就成了她家人般的存在,平日里苏瑾看起来沉闷无趣极了,一板一眼的“管着她”,倒也不是真的管,就是担心,她都理解。 但是她今天就是要吃! “没事哒苏瑾,你看我平日在府里不让吃这不让吃那的,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忍心看我这么可怜吗,就偶尔吃一次的,不会吃很多的”,娇云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娇憨样,看的苏瑾胸口砰砰跳,耳根都要红了,终究没抵住美人的攻势,还是移开了步子,只是在买的时候还是要求老板少放点辣子,娇云也不计较,尝尝就好啦。 又走了会,行到一处发现聚集了很多人,透过人群看过去,似乎有人被关在了笼子里,娇云皱起眉头,“苏瑾,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切记不可闹事”。 “各位走过路过可别错过,咱这卖的人可能干了,从小干活,各种事情都能干,50文一人,80文可带走两人咧…”,一个身形肥大油腻的人贩子在那喊着,手里还拿着鞭子,一有不听话的就会打上一鞭,有些人身上都伤痕累累了,看的娇云眉头紧皱。 “小姐,前面有人在贩卖奴隶,是否要去驱赶”,“不用,都能直接上街正大光明贩卖人口,想必这里官员不干净,都心知肚明,赶走怕不能解决问题,还可能惹祸上身,我们去看看吧,有合适的就买下,也当救人了”。娇云深知不能鲁莽误事,还是先忍下了,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额,这位小姐快来看看,包您满意”,人贩子看出少女身份尊贵,不似寻常人家,立马殷勤起来,娇云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笼子前看了看,笼子里的孩子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身上也脏兮兮的,脸上脏的几乎只能看清眼睛,望到一个笼子时,一双黑亮的眼睛撞进了少女的眼里,少年身躯瘦弱,在娇云看过去时,还试图恐吓她,但一双眼睛却十分干净,“雅兰,给钱,我要买下他”,娇云指着笼子里的那个男孩,男孩被苏瑾捉出来时还想反抗,但腹中的饥饿感灼烧着他所剩无几的清醒,在身体健壮的苏瑾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苏瑾,送去我的马车,等去了客栈带他去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送到我房里来”。苏瑾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小姐竟然让一个男人进入她的房间,虽然看起来他年纪应该很小,但很快苏瑾又恢复了正常,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呢,收起了眼底的失落,丝毫没让人察觉,“是,小姐”。 上了马车,男孩已经很虚弱了,蜷缩在一旁,身上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雅兰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娇云还是一脸淡定,一直看着手中刚淘来的新书,余光都不曾留给别人,男孩忍了一会发现少女并不理会他,不禁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对他提要求,以前别人买下他都会先评头论足一番,或者要他表演狗叫,各种戏弄他,但他总是不屈从还试图伤害人,因此总是挨打最终没几天又被退回了,被退回后又挨了饿。 也许是少年探究的眼光一直落在娇云身上,娇云终于从书中分了目光出来,“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怎么会被贩卖呢”,“我..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只知道听别人说我是被捡回去的,身上有个挂坠上面有个硕字,后来别人都叫我硕..,我被人捡到后就卖给了人贩子”,男孩一脸警惕,不知她问这些干什么,“那就没办法送你回去了,那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男孩谨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纹,“大概是十四,挂坠上留下了一个日期,或许是我的生辰吧”,男孩没想到少女竟然还想送他回家,可他哪还有什么家呢,他连过去的记忆都没有,能记下的只有这暗无天日的囚禁和贩卖,心里自嘲道。 “嗯”,娇云没想到他竟然有十四岁,看起来瘦弱的甚至不如她十岁的二弟,看来一直过得不太好,也是,看这性子是没少挨饿了。“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以后就叫唐硕之吧,我叫唐娇云,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等身体好点就跟着苏瑾学武,以后要是想走可以跟我说,随时可以走,但是有一点,不能背叛我,否则天涯海角都会挖地三尺追杀你,另外,你的挂坠还在吗,在的话一定要放好了,或许是很贵重的东西”。 “在的,我将它藏在了衣服里,他们看我这么脏都不屑于搜我的身”,男孩没想到少女竟然会给他冠上她的姓,还让他学东西,竟然还放他走,心里顿时泛起一丝涟漪,对这少女充满了好奇,但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快又恢复一副清冷的样子,只是之后目光又时不时落在少女看书的侧脸上。 唐硕之 回到客栈后,苏瑾便领着唐硕之去洗澡了。雅兰送了套干净的衣裳过去。 ”小姐,午饭已经吩咐小二去安排了,待会小姐是要去房中用餐吗”。 “嗯,再添双碗筷给唐硕之”。 唐硕之摸了摸刚换上的新衣,心情很复杂,他被捡回去后,那家人看他全身上下就这套衣服值钱,就把衣服拿走了给他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衫,挂坠不识货倒没有被拿走,不过无功不受禄,他等着她提要求,过了一会,唐硕之便被人领到了一个房间,来到陌生的地方加上之前的经历让他对这里充满了警惕。 “唐硕之,坐过来吃饭,吃完饭就回房吧”,少女的话让唐硕之愣了会,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坐下安静吃饭。娇云怕他一个人吃饭会害怕,便叫他一起来了,左右只是多加了一双碗筷。 “唐小姐,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我一直希望能够有一个姐姐…,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少年睁着大大的黑亮眼睛望着少女,之后又耷拉下脑袋望着碗里的饭,还用筷子一点点戳着,这是他学会的一个生存技巧,就是伪装自己,在还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得乖。“可以,以后在外就以姐弟相称,倒也更方便些,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想干什么或者想学什么可以跟雅兰或者苏瑾说都可以,要是他们办不到也可以跟我说,硕之,不用太拘束,我们唐家还不缺人一口吃的,不用总是担心会被抛弃,你可以做你自己,等去了庙里,每日辰时去书房学习三个时辰,我会在那等你教你学,等以后回到府上再给你请教书先生”,娇云买下他本就没打算作下人对待,在娇云眼里,这个少年就是一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弟弟,又因为经历戒备心强罢了,不难看出来他在虚与委蛇。 少年猛的抬起头,一双眼写满了震惊,死死盯着少女,一股热流涌向心口,捂着猛跳的心口,这真是从没有过的感受呀,真想一直拥有呢,真是美妙啊…忍不住让人沉溺,“姐姐,那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少年无辜的眨着眼睛,“我有点害怕,想跟你睡…”,娇云吃饭的速度停了片刻又恢复,“可以”,”那我可以一直跟你睡吗,我睡着觉后很老实的,我就是..我就是从没感受到家的温暖,想成为姐姐的家人…”,少女吃饭速度又停了停,“行吧,那等你再大一点就得一个人睡,现在看你还小就纵容你一次”。(我们硕之弟弟是懂得寸进尺的,嘻嘻) 少年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娇云一时被这干净的笑容恍了下,不可否认,这少年长得还真是好看,洗干净换身衣服更是显得俊俏不少,将本来的英俊相貌称的更加耀眼,但偏偏又带着股少年的稚气,真是一个干净清澈的人儿呢。 接近睡觉时间,娇云的房间里,硕之抱着一个枕头等着娇云洗完澡出来,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少女出来就干脆先爬上了床,静静等着娇云。 浴室里的少女,坐在梳妆台前踌躇,想等外头那个小家伙先睡着再出去,毕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为了避免不自在还是错开吧,等了半天,估计应该差不多了,走到床前,发现少年睁着大大的眼睛将被子盖到眼睛下,就这么望着她,对望片刻,娇云忍不住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你睡进去一点”,娇云拉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少年立马靠上来,又慢慢把手悄悄的放在少女的腰上想抱着睡,娇云闭着眼纵容着他的行为,发现她并没有抗拒,就安心的靠着少女睡下了,还悄悄扬起了嘴角,一整晚都没有落下。 第二天,唐硕之睁开眼睛,愣了会一时没意识到自己在哪,抬头看见少女熟睡的脸,意识终于又回归了,他慢慢的抬起手,跟随目光,沿着少女的轮廓轻轻抚摸着,心想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娇云虽然自小身体不好,但哥哥为了养好她,从小对她的饮食就非常注意,还经常寻来补药为她补身体,所以娇云发育的非常好,胸前鼓鼓一团,少年一头扎进少女绵软的胸,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想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等娇云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幕,眼前黑漆漆一团,压的她还有点闷得喘不过气,这小子还真是会找地方,不过倒也没把他弄醒,轻手轻脚的起来了。 在这停留了一天也该走了。娇云叫雅兰清点一下东西,准备出发了。回头看向苏瑾,看起来严肃极了,从昨天知道硕之那小子跟娇云一起睡后,他就一直脸色阴沉很不高兴,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怎么能靠小姐这么近。娇云看他的脸色,心下了然,开了口“苏瑾,过来”,等苏瑾走进后,娇云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抚平那皱起的眉头,“最近你也累啦,等到了庙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硕之”,说着停了一下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硕之我看像是大家族出来的人,那挂坠我看了,是上乘的玉石,还刻了一些复杂的经文,说不定是与家人失散了,就先跟着我们吧,也辛苦你多费心管教他一下”,眉眼温柔的看着他,仿佛看爱人一般,边说还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苏瑾内心很挣扎,他想问她为何唐硕之可以跟你一起睡,但最终话还是没有问出口,将情绪悉数掩下,“好,都听小姐的”。 被救 在路上又走走停停几天,眼看即将到达骅城,寺庙还在骅城里一处僻静的山上,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也不知最近的客栈在哪,娇云决定就地停下修整一下,“雅兰,通知大家,就地扎营,修整一晚再进城”。 “小姐小姐,刚刚去河边为小姐打水时,发现有一个人躺在那一动不动,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天太黑没看清,我害怕,就先跑了,怎么办呐小姐”,雅兰一脸着急的看向娇云。 “别慌,苏瑾,跟我一起去看看”,又转头看向硕之,“硕之你要是害怕就呆在这,我一会就回来”,他哪肯离开姐姐,连忙跟上他们。 走近河边一看,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那一动不动,苏瑾用手凑近发现还有鼻息,“小姐,这人还活着,要带回去吗”。 ”苏瑾,将人带回去给孙医师看看,不过,此人来路不明找几个人盯着,等他醒了跟我说一声”。说完,娇云打算回去了,硕之赶紧走上前牵着她的手,少女没有挣开他,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帐子中,简单洗漱后娇云就躺上床睡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回来路上,苏瑾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视线。 硕之看娇云已经躺上床,也赶紧熄灭亮光躺上床,紧紧搂着她,硕之有一点担心,刚刚救的那个人容貌很扎眼,姐姐会不会也把他带回家,那他怎么办。娇云低头看了看紧紧抱着她的人,以为他是刚刚见血了害怕,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嘴里呢喃着,“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嗯…”,硕之神情放松下来,只是仍然紧紧抱着她,生怕美梦破裂。 一早,树林里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独特的气味,似乎混杂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一处营帐中,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想起他微服私访到骅城想调查这些世家子弟之间的勾当,没想到昨天遭到刺客袭击,本就是微服私访暗卫数量不敌刺客,没想到这几个世家收到一点风声草动就迫不及待下手了,不过他们应该没想到他亲自来了,若是派别人来,这里的脏事怕是又会被不了了之,最后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了出来,不过受了太重的伤一会就晕倒了。看来他这是被救了,喜来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遇刺了,赶到这应该需要几天,暂且需要隐藏身份了。 “小姐,昨晚救的那个人醒来啦,正在孙医师营帐中”,“嗯,走吧,去看看”。 娇云进到帐中,空气中飘散着一股中药味,帐中,身上缠满绑带的男人背对着她,身形强健,伤痕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听到脚步声,霍重转过身看到少女,少女身着一身雪白飘带衣,肌肤胜雪,一头浓密的头发盘绕在头上,发饰不多但又不显素净,一张小脸还透着刚醒来没多久的懵懂,最美的是那双眼睛,微微向上挑,如狐如媚仿佛一张爪子狠狠勾住了霍重的心。 娇云看向男人,长相偏阴柔,肌肤很白,但又不显女气,加上身材壮硕,如果是在留香坊怕是能成为头牌。 男人不知道她竟然这样看他,若是知道怕是会下令叫人拖下去出去处死,他从小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因为他长相过盛,从小受到其他几位皇子的嘲笑,他的母妃是当年盛极一时的舞姬,容貌极其艳丽,因节日进宫为皇帝献舞一举迷了皇帝的眼,当即便收入后宫,但由于母妃身份低贱,他们母子二人在这龙穴虎洞一般的深宫里过得并不好,皇帝虽然好色喜爱娇美的妃子,但是他仍旧是抵不过新人的新鲜感还有那些年轻的肉体,很快便将他娘俩抛之脑后,不过就算是这样,其他几位皇子早就在夺嫡过程中被他一一除去,就连他那一身肥肉,被酒色掏空的父皇也最后死在床榻上,死之前还在跟新来的宫女鬼混,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宫女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准备将他掏空,让他精尽而亡,也是从小的经历让他对女子十分厌恶,除了他宫里从小抚养他的奶妈,也就只剩下几个宫女,但这些宫女都不能近他的身,平常洗漱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不过眼前这位少女似乎与众不同,没有预想而来的厌恶,反而感到一丝异样,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真是有趣,等他回到京城,一定要派人调查一下她,若是身世清白他一定要让她入宫,不管使用什么手段。 “你醒啦,你昨晚受了很重的伤,我们正巧路过便救下了你,不过,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可需要我们帮助”。 “多谢小姐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昨日本来准备进城,但未曾想到在路上遇到土匪劫财,但是那群歹人劫财后担心遭人报复,便想杀人灭口,不过最后我侥幸逃脱,不知在下能否跟你们一同,我府上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遇刺了,不过应该需要几日才能找到我,到时候在下一定重金酬谢”。 娇云思量片刻,“可以,重金就不用了,我们本就打算进城去西北寺庙,你可以先跟着我们,到了寺庙山脚下就别过吧,那里有客栈你可以在那里等候”,说完娇云打算出帐了,既然已经确认这人没有什么危险便可以离开了,早听说骅城最近城中不大太平,这倒也不奇怪。 “小姐留步,在下霍启,请问小姐名讳是…”,“我叫唐娇云,你好好休息吧,一会车队就会启程继续赶路了”。 霍重:竟然把我看作头牌,嘤嘤,以后就让老婆尝尝我的厉害,让她下不来床,看还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作者:然后你就被偷家了 霍重:嘤嘤 进城 “唐..娇云…还真是好名字,人确实挺娇的,让人心痒痒”,霍启深深望着娇云离开的背影。 唐硕之在看到霍启的脸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又是从哪来的狐狸精,勾引姐姐”,说着还一脚踢开旁边的石头,他一定要想办法撵走他。 娇云看着从帐子里出来就一直如临大敌一般的唐硕之,“怎么了这是,一直闷闷不乐,又怎么不开心了”。 唐硕之跟娇云对视半天,“你不可以收他进府,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长成这样,不然荒郊野岭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肯定是个坏人,说不定是别人家养的男宠,被发现了然后抛尸野外的”,唐硕之越说眼神越飘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抹黑怎么来。 娇云看着他,得,八成是吃醋了,看见比他好看的男生有了危机感,“怎么会,你当我这收容所呢,刚才你在帐中也听了,就跟着我们一段时间,之后就走啦,别胡思乱想,赶紧去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出发了。 “好吧,姐姐我会跟着你一辈子的”,边笑着,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扭头快步走进帐子里。 娇云哼笑一声,还真是别扭的性子,别以为她没看到那红透的耳朵。相处了这么多天,她算是摸清他的性子了,人虽然十四岁了,但或许是失忆的原因,心性还干净的像张白纸。 一行人到达城门已经接近午时,城门设了关卡,不知城中又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多了许多士兵排查过往行人。 霍启和娇云坐在一辆马车上,因为娇云的马车很大,其余的马车都装满了随行物品。霍启望向马车外,“城中最近是不大太平了,守卫这样森严,不知何时才能入关,我这有块令牌,麻烦唐小姐差人拿给关卡守卫即可,定能放行”,说着将令牌递给娇云。 娇云接过令牌,上面花纹错综复杂,还有些宫中特有的符文,看来这家伙身份不简单,倒也没多说什么,有方便那就用,“雅兰,拿着这块令牌给关卡守卫”,眼神却看向霍启,霍启也同她对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但是不是身处朝堂之中自然不认得这块令牌,这块令牌相当于各大城门的通行证,一般只有朝中贴身近臣才会有。 不过他作为皇帝,有这样的令牌也不奇怪,但别人又不能轻易猜到拿这块令牌的人会是他,谁又能想到当朝皇帝会亲自来骅城调查呢,况且他微服私访的消息只有他的几位忠臣知道。 果然,在守卫看到令牌后立马放行,还在猜是哪位大臣来了骅城,生怕惹得这位大人物不高兴了。 进城后,车队行至一处生意火爆的客栈停下,准备吃完午膳修整片刻再继续赶路。 他们一行人刚坐下,小二端着茶水就过来了,“各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没过多纠结,娇云直接要求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毕竟他们人多,倒也不怕浪费。霍启也没有意见,低头喝着茶水。娇云旁边的唐硕之今天异常乖巧,安安静静的呆在娇云身边,但一双眼睛也不忘抵挡霍启,生怕他勾走了姐姐。 “小二,不知城中发生了何事,怎么进城排查的如此严格”,苏谨观察了一路,谨慎起见,多了解一下情况总归是不会错的。 “客官可有所不知,似乎是有位大人要来城里,官府大人怕有贼人进来,便增大了兵力”。刚说完就被叫走了。 娇云发现,这一路过来,十分冷清,几乎算是荒无人烟的地步,但进城又如此森严,越往城中走确又十分繁华,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毕竟人多口杂,人少更方便行事,看来这座城中隐藏着什么秘密,莫非眼前这位来这里有着特殊的目的。 霍启本就对这坐城关注已久,每年交税是最少的,但现在看这繁荣程度丝毫不像是贫穷之地,朝廷对荒凉贫困之地会减少税收,有时反而会补贴,为的就是帮扶这些城,但骅城每年税收几乎都维持在相同水平,近几年不升反降,不禁让人怀疑这城里的税收有猫腻。 本来派了人去调查,但回来的大臣就像是统一了口径一般,都给出相似的答复,一切都让霍启更加怀疑这座城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真是有意思,激起了霍启的好奇心,决定亲自来调查,正好宫中也待腻了,也多亏这趟让他发现了这么有意思的姑娘。而且,刚刚进城那阵仗怕是在找他吧,准确来说是他派出来的官员,若今日来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怕不是前脚刚得到进城的消息,后脚所有“脏东西”都藏的严严实实的了。 霍启看着娇云若有所思的样子,莫非她也发现了这城中的异样,“唐小姐,觉得骅城如何,霍某没猜错的话,唐小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娇云回过神一时不知道他问这话何意,“本姑娘来与不来都与你没关系吧,不过的确发觉有些奇怪,这城中人口貌似过于集中了,进城那一块明明有着大片房屋却无人居住,不过这也不归我关心”。 一时,空气里的氛围有丝诡异,霍启没想到,眼前这位姑娘竟与他想到一块了,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她在这座城,想必也不会感到无趣了。“哈哈哈,唐小姐还真是率直的性子,不过霍某也是这个想法”,说完马车又回归一片宁静。 太阳即将落山,眼看寺庙就在山上,娇云决定加快进程,务必在傍晚前到达,省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事。 按照约定,霍启应该离开了。 娇云望向对面的男人,“霍先生,既然已经到山脚下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这就有一家客栈,拿着这些银子,你可以先去住下等你的人来找你”。 霍启接过钱袋子,眼神灼灼望向娇云,“多谢唐小姐,霍某不胜感激,今后若是唐小姐遇到了困难,可以将这块玉佩差人送至廷尉司,届时霍某定当全力相助”,说着递过去那块玉佩还有午时的那块通关令牌。 娇云也没跟他客气,一把接过,“多谢”。 吃醋 娇云其实没有打算久居寺庙,只是打算先去庙中见一下主持,住下几天,等在山下找到了合适的住所就搬出去,毕竟她不是真的来修行的,她不信佛,相信佛祖也不会信她,不如信自己。 在山中,林间小道错综的盘绕在山腰上,一路延伸至山顶,不过多亏山路并不陡峭,上山途中倒也没费多大劲。 娇云一直在想刚刚在城中看到的情况,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款式都十分简单,不管是贵夫人还是平民百姓,穿着衣物都十分相似,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富家人出行有众多仆从跟随,相比她家所在的琉璃城,不管是富人家还是平民百姓家中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款式繁多,区别在于,富人家料子会用的更好,上面会镶嵌金丝或者其他装饰品来昭显其财力和身份地位。 娇云思索着可以在城中开一家衣服铺子,卖款式各样新奇的衣物外,可以特别为富人提供定制服务。 香粉铺子还等她再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也开一家铺子。娇云很喜欢捣鼓新奇玩意,这做香粉的手艺还是因为她此前碰巧拜了一位师傅,这位师傅香粉手艺奇绝,并将这门手艺传给了娇云,加上娇云自己的改进,她做的香粉只要在铺子中出售便会被世家小姐抢购。 当然,她在外开铺子的事情哥哥是不知道的,否则定不会让她做如此辛苦的事情的,不过随着香粉生意越来越火爆,她也将大部分步骤分给下人做,但里面有一份材料是娇云独家秘制的,需要由她来亲自做。 寺庙坐落在山顶上,周围树木林立,寂静美好,遗世而独立。 娇云一行人终于赶在晚膳前到达寺庙,门童立马进去通知老住持,不一会一位身着青色僧袍,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出来,“唐小姐,久闻大名,你的事慕远已经写信跟我说了,放心,老身定会全力相助,你也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三年一过到时候你来决定是否要继续住在这”。 “主持,早就听闻主持德仁宽厚,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娇云不胜感激,不过我们不会在寺庙久住,不给您添太大的麻烦,等找到合适的住处便会搬走,接下来几天就要叨扰主持啦”。 “既然唐小姐有想法那就按你的来,请进吧,住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会派人送去你们房中,唐小姐不用拘束,需要什么差人告诉我就行”,老住持转身引大家入内。 “那娇云就先谢过住持啦”。娇云没想到老住持竟如此周到,慕远这小子也算是干了件人事。 傍晚的山中,虫鸣声此起彼伏,不时还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房中,娇云端坐在书桌前准备给哥哥回封信。傍晚和寂静总是能放大人的思念,从她离开府不远千里赶到这,已经过去一个月余了,不知道哥哥这么晚在干什么,还是第一次离开哥哥这么久,突然感觉到了不习惯,娇云闭了闭眼将情绪又收回眼底。 烛光照在娇云娴静的脸庞,唐硕之在一旁乖巧看着姐姐写字,像个痴汉一般,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娇云。娇云认真写信,倒也没注意到这灼热的视线。 “苏瑾,明日去城中打听一下,是否有出售的宅子,宅子位置一定要安静,还有去商铺看看,打听一下哪一块富人多,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盘下来”。 “是,小姐,宅子以谁的名义买呢”。苏谨仍旧着那一身黑衣,悄然出现在娇云身旁。 “就以…青回这个名字买吧,就说我们旅居至此处,打算买一处宅子住几年”,娇云说完便打算去洗漱也没管身后站着的两人。 苏瑾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唐硕之也回视,似乎在炫耀什么,苏瑾感觉自己似乎有股愤怒就要溢出心里,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能够跟小姐一起睡。 没过一会,娇云从里面走出来,看这俩人大晚上对视,唐硕之看到娇云出来,立马又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睁着黑亮的大眼睛,苏瑾顿时感到无语凝噎,本就面无表情的人脸像是僵了一般。 “苏瑾,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小姐,为…为什么他还在你的房里睡,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会影响你的清誉的”,娇云有点惊讶,苏瑾这木头平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今日终于开了一窍,这是吃醋了?娇云心里好笑,看来苏瑾这木头应该能撬动了。她本就觉得苏谨这人合适,与她相识多年,又如此忠心,是个作为夫君的好人选。 “没事我应允的,我会看着来的,况且我已经认他作弟弟了,在外也是姐弟相称,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赶紧去睡吧”,苏瑾微皱眉头,终究是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眼见男人出去了,唐硕之端坐起来,“姐姐,他凶我,他要我出去”,唐硕之一脸委屈向娇云控诉,还努力憋气想憋出几滴眼泪来证明。 娇云觉得好笑,苏瑾肯定是没凶他的,苏瑾从小跟着她,她对他着闷葫芦的性子了解得很,只怕是唐硕之在这添油加醋,“好啦,有我在谁能赶走你,你就仗着我对你好,对你纵容,连谎话都说了”,娇云瞥他。 唐硕之眼见谎话被拆穿,立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躺下,还拍了拍旁边示意娇云赶紧上床睡觉,娇云无奈,揉了一下他的头,靠在他旁边躺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哈哈哈,苏瑾已经开窍啦,吃肉指日可待,手动狗头。 自慰(微h) 在千里外,唐言之今夜喝了点酒,繁忙的公务以及冰冷的府邸,让他对妹妹的思念空前的强烈,夜晚总是能放大人的欲望。 此时坐在房中,望着手里的帕子,这是他从妹妹闺房中拿的,思念如银针一般细细麻麻的扎着他的心,“娇儿,我好想你…”,绵延不断的情潮涌向下方一处,硬物突起将衣服都顶出凸起的形状。 唐言之将外衣脱去,拿着帕子走进浴堂,一手握住硬物不停的上下抽动,喉咙发出轻哼声,摩擦带来快感已经让他思绪模糊,想象握着他坚挺的手是妹妹的,那样白,那样软,脑海里全是妹妹的脸,清冷又魅惑,“啊…”,一股白浊射在了帕子上,“我爱你…娇儿,最多两年,我就会去找你,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唐言之低声呢喃道。 借着皎洁的月光,唐硕之一直看着娇云的小脸,娇美的人儿此时已经睡熟了,脸上还透着熟睡时的娇憨,脸颊微红,像一颗散发着清香的水蜜桃,鲜嫩又多汁。 “姐姐,我好喜欢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姐姐的男人”,心里这样想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搭在娇云的衣领处,此时娇云的衣领微乱,正好方便了唐硕之行动,他微微用力将衣领掰向一旁露出莹白的乳肉,另一只手伸进去轻轻揉弄,绵软的乳肉溢出掌中,而唐硕之眼睛在不停的观察娇云,生怕她醒来。 唐硕之有点不满于一只手揉了,便干脆把另一边领子也扯开,两只手一起伸进去,仅一只手还无法完全包裹住,唐硕之难耐的轻哼着,脸也凑了过去,弓起身子将吻亲亲落在少女的唇上,先是轻轻辗转了一下,之后试探性的伸了伸舌头,勾住少女湿软的小舌,微吮吸了一下。 娇云轻皱了下眉头,哼了一声,吓的唐硕之赶紧收回了手。睡梦中,娇云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腿间一根粗壮的肉棒不停地撞进她的穴中,淫水被拍打的发出水声,变成白沫掉落在床榻上,她很想看清楚是谁,却怎样也看不清,不一会床上便布满了褶皱的痕迹。 等了会发现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唐硕之又将手缓缓伸向少女胯间,慢慢扯开亵裤,整个手掌包在少女的阴户上,试图将一根手指伸进小穴中。 手指刚伸进去就被湿软的内壁吸住,“好软…好紧啊…,姐姐真是个大宝贝”,唐硕之抬头又吻上少女的唇,突然感觉到少女无意识回应了他一下,顿时唐硕之没忍住又将舌头伸进少女的嘴里,娇云也无意识的回应着。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唐硕之才停下,整理好娇云的衣服,又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等下方那处冷静下来才又靠近娇云紧紧抱住她睡下。 第二天娇云醒来,有点迷茫,身下黏湿的感觉都在提醒着她昨晚做了一个春梦,这是娇云第一次做春梦,她却可耻的有了快感,而且感觉十分强烈,仿佛跟真的一样,看来她得早日将苏瑾拿下,不然这欲火焚身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为什么会是苏瑾呢,因为哥哥在小时候将苏瑾派到她身边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她能猜到哥哥应当是想让苏瑾入赘他们唐家,他不放心将她嫁给别人,而且从小苏瑾跟着她也能知根知底,这也是目前能将她留在府中的唯一办法,到时候哥哥可以以她喜欢苏瑾为由让父亲同意他俩成亲,根本不需要担心父亲会不同意,他并不在乎他的这对子女过得怎么样,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插手,否则最多等到她十八岁,二房的那位肯定会撺掇父亲将她嫁出去。 因此,娇云早就将苏瑾当作是夫君的人选啦,没一会娇云想出了个好点子,打算等过几天在山下找好宅子了,她定要找个机会拿下苏瑾。又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唐硕之,理了理他的头发便轻声下了床准备去洗漱。 在少女转头的瞬间,刚刚还在熟睡的人便睁开了眼睛看着娇云的背影,一脸憨笑,又抱着被子深深闻了一下娇云的香气,模样像极了痴汉。 昨夜不平静的同样还有苏瑾,在离开娇云房间后 他站在外面待了很久,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那日阳光十分明媚,在春日的暖阳里,整个唐府都罩上了一层暖色。少女就在这样美好的景色里撞进了他的眼睛里,一身粉色长衫裙,头上还别着飘带,笑弯的眉眼里盛满了春日的暖阳。 他年幼时家中发生巨变,双亲皆在那场灾害中丧命,他便离开了那座村庄到了琉璃城谋生,因为特别能吃苦,而且有一股狠劲被暗阁一位不着调的长老出游找乐子时看中,到底是因为姿色还是别的被选中就不得而知了,但他的确很适合作为暗卫,不管是能力还是身世都十分符合。 有一天,一位身着青色衣袍的男人来了,似乎地位十分尊贵,暗阁阁主亲自出马招待,那个人也就是唐言之。阁主精挑细选了一批人马其中也包括他由唐言之过目,或许应该感谢他的容貌让他被选中放到娇云身边,因为娇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觉得自己会永远做一个称职的暗卫守护在她身边,不敢越界,他只当这是陪伴,是他的职责,而他也永远会在她身边,但最近出现的几个男人都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似乎他对她远不止这些,他想要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23岁当上大理寺卿的唐言之,身份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哒~ 下山 第十一章 下山 昨日苏瑾下山去城中打听了一番,得知城南还有许多待出售的宅子,地段都十分的好,还有城中有几家商铺经营不善正急着出手,所以今日娇云决定下山去看看,早日买个宅子安顿下来。 娇云在看过几家宅子后,最终挑了地界僻静处的一间宅子,但又不会离城中心很远,宅子后院还有大片的空地和一个荒废的鱼塘,到时候还可以自己种些菜,在鱼塘里放养一些好养活的鱼,闲来无事钓钓鱼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买下宅子后,娇云紧接着带人去城中看看铺子。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苏瑾紧跟在娇云的左侧护着她不让别人撞到,唐硕之则被她留在了寺庙里,在庙里的唐硕之这会十分后悔没有跟着姐姐走,一想到苏瑾跟在姐姐身边他就牙痒痒,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苏谨那家伙对姐姐有意思。 沿途道路两边的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商品玲琅满目,孩童围聚在一起嬉闹着,大人们则在一旁喝茶聊天,倒真是一番热闹的光景。 娇云看中的铺子恰好就在一家客栈的附近,地段倒真如苏谨所说,十分合适,附近毗邻着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没过多远处便是城中的几家富人。为了以防之后任人宰割,娇云直接将铺子买了下来,在解决一切后,娇云便带着苏瑾去客栈吃饭了。 客栈里宾客满席,娇云走进去,小二立马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请留步,小店现在连同雅间都已经被订完了,真是抱歉,客观请移步别家去吧”。 此时正巧一个身着玄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看着倒不像下人更像一位官员,虽然在霍启面前显得很卑微,霍启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上前将令牌递给小二,小二瞧见令牌立马上前招呼,“哎呀,霍公子来啦,快请进,您预定的房间小的早就安排人收拾好啦,小的立马带三位上楼”。 娇云扭头看过去,不禁顿了一下,是他,那个遇刺昏迷最后被她路过救下的男人,霍启。 霍启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这么快就第二次见面了,还真是这般巧,也省了他一番力气去寻她。 “娇云小姐,又见面了,既然眼下没有别的位置了,不如就跟霍某一起吧,就当感谢娇云小姐的救命之恩”。 娇云当然不会拒绝,奔波了一上午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过一顿饭而已,也就爽快答应了。 走到包厢,娇云先坐下了,紧接着苏瑾挨着娇云坐了下来,跟霍启一同来的其中一个人刚想拉开娇云左边的椅子,突然发觉到脚被谁踢了一下,低头一看抖了一下,又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男人,男人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立马心领神会麻溜的走到了另一个位置,紧张的咽下一口水,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皇上在进厢房前特意慢了几步跟他说了务必隐瞒他的身份,还让他等会一起上桌吃饭显得自然点,这真是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霍启向来说一不二,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朝中大臣早就领会过了霍启的冷酷无情,谁哪敢在他面前放松,简直是不要命了。 “娇云小姐,菜我早就命人点好了的,大多是本地菜,也不知是否符合娇云小姐的胃口,如果没有喜欢的就重新再点”。 “霍先生这就不需要了,我并不挑食,口腹之欲并不重,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何必浪费”。 “既然这样那就听娇云小姐的”。 “不知娇云小姐今日怎么下山了,霍某本还想上山去寺庙登门拜谢”。 “我本就没打算住在庙里,我不信佛,住在庙里岂不是折损了佛祖,今日下山就是为了定下住所,不过霍先生,道谢就不用了,我喜静,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寒暄,太吵了”,娇云也不抬头,专心吃着碗里的饭菜。霍启感到一噎,这是在说他是陌生人的意思咯,也就差指名道姓了。 “哈哈,娇云小姐真是幽默风趣”,霍启心里沉了下来,见不见还由不得你拒绝,等解决完这里的事,你迟早得跟我回宫,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她的身份,唐家不受宠的大小姐,她哥哥唐言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理寺卿,唐家老爷子在军中任职,这样的身份做她正妻虽不够,但他何时是在乎这些的,他要的是人。 “霍先生,今日就感谢招待了,我也就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等霍启的反应。“苏瑾,这里的菜不错,记着这家店,以后带着硕之一起来尝尝”,“是,小姐”。 霍启听到这,脸都黑了,这女人也太无情了,还有硕之就是上次那个小屁孩吧,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敌人一样,毫不掩饰对娇云的占有欲,怕是那小子跟他想法一样,也想占有娇云,还有他身边那个侍卫也不简单,不过普天之下,谁又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呢,看来这边的事情得尽快处理了。 PS:周末加更~ 端倪 回到庙中,娇云叫来雅兰,通知大家伙明日一早启程搬去山下的宅子,主持收到消息也立马过来了。 “唐小姐是已经找到宅子啦?这么快就要搬走,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不然慕远那小子可要怪我照顾不周了”,主持双手合十,一副认真模样。 “主持说笑了,怎么会招待不周呢,还特意留了人在我院里任我差遣,哪能不明白主持的心意,就是找到合适的宅子了,也就先搬走不麻烦主持了,而且近日也想去城中逛逛,这样也更方便一些”。 “那唐小姐可否将宅子地点告诉贫僧,之后有情况也好联系,慕远那小子可是要我好好照顾你,将地址告诉他也好安心”。 娇云表示理解,“宅子就在城东巷子里第五家大院,万花阁,若是主持下山传道可一定要来我府上,娇云一定好生招待”。 “哈哈哈好,唐小姐你先忙,那贫僧就先告辞了”,主持慢步走向阁中,继续做他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一早,娇云早早醒来,胸口闷得她心慌,一看唐硕之这小子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她身上,难怪她总是感觉喘不过气,用力掰也掰不开,突然她想了个办法,对着唐硕之的耳朵吹风。在梦里,唐硕之突然感觉到一股清风朝他吹来,吹了半天突然停了,感觉不满还往前凑了凑,压的更紧了,娇云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吹了这么久她都累了,睡成猪怕就是说的他这种人,没办法娇云用脑袋撞了一下还在睡梦中的人,一边还用手拧巴他腰上的肉。 “哎呀”,男人痛呼一声,睁开眼就看见姐姐皱着小脸望向他,唐硕之忽略了娇云不悦的表情就这样跟她对视半天,“你再不松开我以后就别想再跟我睡,我都快被你压的都快喘不过去了”,娇云脸色都要黑了。 唐硕之一听连忙赔笑松开了胳膊,还替娇云揉了揉麻了的手臂和腿,“姐姐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老实睡觉”,说完又哈哈两声。昨晚趁娇云睡着又吃豆腐的唐硕之这会说着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娇云没理他,等身上缓过来后立马起床去洗漱,等娇云从浴房出来,唐硕之还躺在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赶紧起来,吃完早膳就要下山啦”,话一说完就出了房间,此时院子里苏瑾正在清点人马,而雅兰正在清点随行物品。 早膳早已做好,还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一碗清粥还有几份小菜,虽然有些清淡,但味道还不错。娇云边吃东西,边想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包括点开苏瑾这木鱼脑,还要安抚好唐硕之。 “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要出发”,雅兰走到娇云身边见礼,“去看看唐硕之收拾好了吗,好了的话就出发吧,对了,再给他顺便打包一些吃食路上吃”。 “小姐我去吧”,也没等娇云回答,苏瑾说完就大步迈向娇云的房间,唐硕之正在穿衣服,以为是姐姐进来了,“姐姐马上马上,我很快就好了”,唐硕之扭头一看脸立马就黑了,“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我姐姐呢”。 “她不是你姐姐,你别老是黏着她,别想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就算对你百般容忍,我也有办法弄走你”,苏瑾紧皱着眉毛,周身一股不悦加愤怒的气息。 唐硕之一听皱紧了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一脸了然的看向他,“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走不走决定权不在你,你管不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嫉妒我能跟姐姐同床共枕,她还宠我,而你什么都没有,别想吓唬我,我就是喜欢姐姐,你又能如何?”。 苏瑾一脸阴沉的看向他,他现在确实拿他没办法,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哪来的资格呢。门外娇云已经将两人说的话听得差不多了,也没有感觉到意外,唐硕之这小鬼,那点心思早就写在了脸上,真当她不知道,不过是她放任而已,而且她觉得他应该是没有分清楚爱情和亲情,那就由他自己探索吧。 不过苏瑾她确实没想到,这么快就开窍啦,而且这一窍开的估计还不小,她得再加点力。在听完所有后,娇云并没有出声,而是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一行人在与老主持道别后,就往山下走去,最后赶在午膳前到了宅子里。宅子早就命人打扫了一遍,这会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了。选房间的时候,主院肯定是娇云和唐硕之一起住的,其余人都会住在后院,但是娇云却要苏瑾住在她旁边的房间,苏瑾一时感到受宠若惊,但转念一想,小姐应该是为了安全,离得近遇到危险才能及时察觉毕竟现在是在唐府外,想到这苏瑾又失落起来。 娇云可没有错过苏瑾在听到后眼睛亮的瞬间,不过之后又暗淡了,估计是又给自己灌了什么毒鸡汤,想多了,不过也没事,她会让他之后更加高兴的。 “唐硕之,你先去看看房子有什么缺的,跟雅兰说,等会上街去买”。 “为什么要我去呀…”,娇云扭头望着他,“好…好吧”,走之前唐硕之愤愤看了一眼苏瑾,苏瑾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一直看着娇云。 “苏瑾,唐硕之还是个小孩子脾气,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在唐家,在我心里的地位肯定远不止你自己想的那样,今晚在房间等我来”,说完娇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瑾后便转身向房间走去。 苏瑾像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呆在原地不动,久久伫立,抬头看着娇云离开的背影,“是我想的那样吗….”。 下药 “皇上,娇云小姐身边的人刚派人来信说,他们下午会去城中买东西,这会应该就要准备出门了”,喜来接到消息便立马来书房禀告皇上,安插的暗线,是娇云新买的婢女,这人霍重可是派人精挑细选,一是要绝对忠诚,二是武艺高超能够在危机时刻保护娇云,三是要身手敏捷不会被他们发现,不然这一切都会被暴露。 “知道了,退下吧,准备好马车,我们也去城中,记住,一定要对朕的身份保密,不然你提头来见”。 城东宅中,唐硕之分明看出姐姐是想支开他但又无可奈何,等他不情不愿回房间检查一番并将缺的物品告诉雅兰后,出房间发现姐姐在等他,“走吧硕之,我们现在去城中采购东西,然后带你去吃我和苏瑾上次一起吃过的一家酒楼,味道不错,还想说下次带你去吃”,唐硕之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来姐姐出门也惦记着他呢,管他苏瑾李瑾的,姐姐永远是他的,唐硕之笑的傻兮兮的望着娇云,“好,听姐姐的”。 娇云知道刚刚支开他肯定让他生气了,所以她特意在门口等着出来哄他,这会可终于哄好了。 到酒楼时这里生意仍然十分火爆,宾客满堂,但是娇云这次吸取了教训,提早就命人来预定了雅间,推开房门,发现里面早就有了人,“霍启?你怎么在这,这不是我预定的房间吗,霍先生这样不请自来怕是不太好吧”,娇云皱着眉头望向他。 “娇云小姐,真是抱歉,在下忘记订雅间了,一询问发现娇云小姐预定了房间,这不就自作主张先上来了,想必娇云小姐如此大度之人不会介意吧”,霍重也不管娇云身边唐硕之和苏瑾投来的眼神,径直望向娇云。 “霍先生还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我可担不起大度一词,尤其是对像霍先生这样自来熟的陌生人”,娇云就这样望着他,好一个忘记订房间,还能直接打听到她订的哪间房,还能没有阻拦的进来,这间酒楼估计与他也有点关系,怎么就这么巧在她来吃饭的时候他也来了,怕不是别有目的,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不过既然你已经在这也就算了,霍先生就留下来吃饭吧,不过下次我可就不会这样好说话了”。 霍重也不反驳她,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还真是对他充满敌意,不过他就喜欢她这样,有棱角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一只金丝雀,越反抗越能激起他的兴趣。 不一会菜都上全了,霍重拿出一壶酒,小二有眼色的急忙在大家面前放上酒杯,不过摆完之后慌张地发现似乎摆错了,又不敢上前确认,怕被怀疑,只好作罢,祈祷不会出事。“娇云小姐,这是我珍藏许久的酒,只有配你这样的美人才值得,今日难得又聚在一起吃饭,娇云小姐可一定要喝几杯才行”。 娇云看着面前的酒,他不会下药了吧,“霍先生盛情难却,喝几杯也无妨”,嘴上说着边拿起酒杯。 “娇云小姐爽快”,说完霍重就喝下了面前的酒,小二看见抬起的酒杯底吓得差点站不住,果然放错了,一脸惊恐,想让人忽略他的表情都难,娇云将两人的表现收进眼底,看来她想的没错,酒有问题,不过应该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说…是放错了,霍重喝下了有料的酒,但娇云没想到的是,这酒被下了不止一种料。 娇云举起酒杯放到嘴边喝下,不过液体被娇云偷偷倒进了袖子里。霍重还以为娇云喝下了,眼底的神色都柔和了几分,几杯过后,霍重感觉头有点晕,这酒怎么可能会灌醉他,他猛的扭头望向小二,小二紧张的扑通跪下,霍重更加肯定他喝错酒了,只不过没给他太多时间多想就倒在了饭桌上,同样倒下的还有唐硕之。唐硕之在进了厢房后,看见了这个妖孽也在,本来苏瑾跟着一起来他就不开心了,又来了一个他更郁闷了,所以一坐下就闷头喝酒,也不说话,向娇云无声表达自己的不开心,但是还没等娇云发现,他就倒下了。 娇云冷眼看着他,小二看见皇帝都倒了,一时慌张的扑通趴下,“唐…唐小姐饶命,这酒没毒,只是迷药,还有…还有就是,唐小姐那一杯被下了别的料,就是…就是那种助兴的药”,话刚说完,娇云发现身边的人有点不对劲,苏瑾此时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痴痴望着娇云,嘴里还不停说着,“小姐…小姐”,看这样子,恐怕苏瑾喝了她这杯有助兴药的酒。 霍重本来想给娇云下春药,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苏瑾喝下了,然后他还给其余的人下了迷药,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小二摆错了酒杯,本来娇云还想用别的办法拿下苏瑾,没想到刚想要睡觉就有人递来了枕头。娇云不禁觉得好笑,今天还真是够巧的。 给她下药的帐等下次她再来找霍启算,今天就先放过他,她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PS:需要说一下,防止大家弄混,霍启是假的名字,霍重才是真名,霍重现在还没完全放下戒备心,而且在外办案,用假名更方便隐藏身份。 明天就要吃肉啦! 初夜(h) 等赶回府中时,唐硕之这会已经完全昏睡过去了,娇云叫人来将他送回卧房,然后搀着苏瑾回了他的房间。 苏瑾这会已经完全被情欲折磨的丧失理制,放下了对娇云的矜持和纠结,手开始不老实的放在娇云身上,“小姐…小姐,我也想和你一起睡,我也喜欢你..”,苏瑾这会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复以往的平静模样。 到了床边,娇云终于支撑不住将他抛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苏瑾突然勾住她的脖子也将她扑倒,苏瑾翻身将娇云虚虚压着,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看着娇云,眼里的情潮翻滚,看娇云也不挣扎,苏瑾试探性的低头在娇云的唇边徘徊,见娇云没有躲,直接将唇贴了上去还碾了碾,过了会,娇云感觉到唇上一股湿滑的感觉,柔软的舌头还在努力地往她嘴里伸,娇云突然起了坏心思,将唇紧闭,就是不让他进来,苏瑾试了好一会硬是没有成功勾到娇云的舌头,难耐的哼了几声,然后泄力半压在娇云身上用下半身蹭她,呼出的热气还有硬挺的下身,无不体现着他的急切。 缓了会,苏瑾又慢慢抬头将唇贴上娇云,伸出舌头想挤进去,娇云任他动作就是不为所动,苏瑾急的眼都红了,睁着朦胧的眼望向她,“难受…,好难受”,说着眼里还汇聚着一股水汽,娇云有点惊讶,没想到苏瑾喝醉了酒会是这样,尤其还被下了春药简直就是彻底变了个样,看他难受的不行。娇云终于松开了嘴,苏瑾感受到了她的松动,急切的将舌头伸了进去,毫无章法的在里面乱窜,娇云都被亲的合不拢嘴,水液从嘴角流出淌在被褥上。 娇云渐渐也动了情,有点难耐,轻抵住苏瑾不让他动作,苏瑾突然被阻止,有点疑惑的看着她,“把衣服脱了,还打算亲到什么时候”,苏瑾顿时脸炸的一下通红,眼神闪躲,手搭上自己的衣领准备脱,突然一双纤白细长的手按住他,主动扯下他的衣服,苏瑾一下子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开关,仿佛得到了首肯,也主动开始脱娇云的衣裳。 在一件一件衣服被褪下后,娇云完美无暇的身子在灯光的映衬下白的耀眼,胸前的高耸还轻颤着,一切都美的让苏瑾感觉像是在梦里,娇云此时睁着带着情欲的眼望向他,也在欣赏着他的身体,还真是好看呢,不知道下面会是怎样。 苏瑾一只手覆在娇云的胸上,还先试探性的揉了几下接着难耐的加大了力度,绵软的手感冲击着苏瑾的理智,另一手从娇云的腹部慢慢往下滑罩在穴上,一片湿滑,苏瑾将一根手指轻轻插进去,娇云难耐的弓起身。 “好紧,好软….”,苏瑾猛的完全扯下娇云的亵裤将他自己的也扯下扔在一旁,将头凑过去看娇云的下体,绝美的馒头形,没有丝毫毛发,上面泛着晶莹的水液,突然苏瑾感觉自己有点口渴,低头吻上那销魂处,无师自通,将舌头往小穴里钻,娇云没忍住轻哼出了声,抓住苏瑾的头发。 苏瑾并没有经验,只是凭着自己对娇云的渴望,舌头灵活的舔着那处,不小心舌尖抵在小口处还往里伸了伸,娇云难耐的扭动的身子,脸色潮红。 苏瑾感觉差不多了,摸了把娇云的水液涂在肉棒上,抵在娇云娇小的洞口处,慢慢往里进,刚进去一点就被死死箍住,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席卷全身,“啊…好紧,小姐你放松…”,还没等娇云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是被劈成两半一样,一股钝痛袭来,娇云没忍住哭了出来,“啊…疼…,你混蛋!”,苏瑾连忙停下动作有些无措的安抚娇云,“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会这样”,边说边用嘴巴勾住她的小舌,同时双手揉上她的双乳,还不时伸出手揉她的下身,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一会苏瑾感觉到娇云已经适应了,便开始大开大合的撞她,憋了一晚上,终于在这一刻到了极限,苏瑾终究是没忍住开始猛的肏干她,双手按在娇云的臀上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啊啊啊啊,苏瑾慢点….啊啊”,娇云没忍住哼叫出了声,怕把隔壁房里睡觉的唐硕之弄醒,娇云一直不敢大声叫,苏瑾也看出来了,猛的加大力度抽插,“小姐..娇云…我喜欢你叫,叫出来,叫出来..”,不管娇云怎么求饶,苏瑾今晚就是固执地要让她叫出来,最后娇云还是缴械投降,在即将达到高潮时叫出了声,苏瑾突然感受到穴里骤然缩紧的力道,一股湿热的液体浇灌在苏瑾的龟头上,不住的喷射出穴口浇在两人交合处,终究是没忍住,跟娇云一同到达了高潮,苏瑾将肉棒拔出一股白浊便喷射而出,看着这幅美景,很快苏瑾又硬了,又将硬物插进湿热的洞里,嘴里汲取着娇云的津液。 一晚上,不知道苏瑾来了多少次,最后娇云像是被肏透了一样,全身泛着粉红,嘴唇被亲的有点红肿,下身泥泞还留着苏瑾的白浊,仿佛昏睡过去了一样,苏瑾最后终于是发现了赶紧停下来,也不管仍旧硬着的肉棒,心疼的抱着她走向浴房简单清洗了一下,换了床单又抱着她满足的躺在床上,用眼神勾勒着她的轮廓,温柔的像是要让人陷进去一样…. PS:一滴都不剩啦,(bushi)亲亲~ 坦白 唐硕之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睁开眼发现姐姐不在房中,似乎昨晚也没回来睡觉,也没看见苏瑾,正当唐硕之准备出门去找娇云时,苏瑾抱着娇云走进房内,也不管唐硕之什么反应,将娇云放在床上,“别叫醒她,她昨晚很晚才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说完便打算出去叫人煲汤,等娇云醒来估计会饿,毕竟昨晚耗了这么大的体力,一想到这里苏瑾的耳朵都开始微红,一遍懊恼让小姐如此辛苦,一边又在怀念昨晚的诱人的娇躯。 唐硕之看苏瑾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昨晚难道跟姐姐呆在一起?突然想起昨日喝酒,不知道为何他就不省人事了,对后面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唐硕之满腹疑问,转身打算先给姐姐盖好被子,突然看见娇云脖子上的红痕,他突然警铃大作,扯开娇云的衣领一看,大片的红痕遍布雪白的胸膛,这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在晚上等娇云睡熟后也在隐蔽处留下过这种痕迹,他急切地解开娇云的衣服想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原本娇嫩粉红的地方在经过一晚上的蹂蹑后,呈现着鲜艳的暗红色,手指伸进去抠了抠还有乳白色的液体,睡梦中的娇云发出呢喃,“不要啦,苏瑾,够啦…我累啦…”,这下子唐硕之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从头顶一路震到脚底,“他们昨夜里…他们昨夜…”,唐硕之突然说不出话,仿佛泄气一般低头慢慢整理娇云的衣服,眼里闪着泪光,低头靠在娇云的颈窝里良久,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过了一会,唐硕之便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姐姐也是我的,他也要拥有姐姐。 唐硕之收起自己眼底的情绪,用衣袖随意一擦,平复了一下心情,大步走出去找苏瑾,此时苏瑾正在收拾房间,他不想让别人来打扫这里,破坏小姐留下的痕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床单换下又藏起来珍视。“苏瑾,还真是小看你了,昨日的酒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你会没事”,唐硕之站在门口愤怒的开口。 苏瑾不慌不忙的收拾好才转头看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也只有在娇云面前才会有变化。“药不是我下的,是霍启下的,还下了两种,但是他的手下弄错了,所以就是你想的那样,霍启和你都中了迷药,而我中了催情药,此药除了行房事无药可解,是小姐救了我“。 唐硕之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中了霍启的套,“那又如何,这并不能决定什么,能跟她同床共枕的人仍旧是我,你只会是她的暗卫,永远都是”,虽然唐硕之表面平静,但其实内心翻涌,他怎会不生气,他怎会不难过,心里酸的咕噜咕噜冒泡泡。 苏瑾没理他,小姐昨晚可说了他很重要,就算他只能当她一辈子的暗卫又如何,能伴她一辈子就够了,其余的他都不在乎。“说完了?说完了就请出去吧,去看看小姐醒来没,我叫人熬了汤,她应该也饿了”。 “你!你别得意,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唐硕之说完转身就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娇云醒来时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样,尤其是下面隐隐作痛。艰难地起床后,抬头看见唐硕之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这么看着他,眼底的委屈像是要溢出来了,也不说话,就睁着眼这么盯着她。娇云心里了然,这怕是已经知道了,“硕之,过来,你都知道了?”,“嗯”,从喉咙里闷出一声,不情不愿的走过来,“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唐硕之没忍住,眼里又积满了泪花,“硕之,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但我总觉得你是将亲情和喜欢弄混淆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才不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姐姐,我想和姐姐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就算是你跟他我也不会放手哒”,唐硕之抓住娇云的手,往怀里摁,娇云任他动作也不做声,生怕开口又惹到这小子,“我知道啦,既然这样,那我要先告诉你,苏瑾陪伴了我很多年了,我不可能会丢下他,所以尽管是这样你也还要固执?”,“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姐姐,就算是有其他人我也要你”,唐硕之像是表决心一样,又紧了紧怀抱。娇云心里叹口气,也就作罢。 苏瑾在门外听完了才进来,有小姐那句话也就够了,他这一生都将会是小姐的人。苏瑾将鸡汤端进来,扯开唐硕之,“够了,汤已经好啦,小姐你快吃点垫下肚子,午膳已经命人在准备了”,唐硕之本来还想发火,一想到姐姐可能饿了,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苏瑾和娇云对视一眼,表示让她放心,娇云了然,看来苏瑾应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娇云也就没在说什么,静静地享受苏瑾给她喂她,几口下去才感觉舒服多了,一股暖流在身体蔓延,消散了几分疲惫。等简单用完膳,娇云是在有些无法忍受身上的黏腻,准备去冲洗一下,起身的时候差点因为腿软摔倒,苏瑾连忙扶着她,朝着浴房走去。 唐硕之就这样酸酸的看着俩人,知道现在自己插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看着。 事情暂时就这样平息了,但暗流总是在浮动。 露馅 “姐姐,霍启那边怎么办,他这是摆明了对你有非分之想,还用这么不光彩的手段,亏我们还救他,真是狼心狗肺,可不能轻饶了他”,唐硕之望着娇云一脸气愤道。 “不急,霍启这人来历不明,虽然他说只是普通世家,但那令牌以及其他种种都昭显他的地位,霍启这名怕都是假的,只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手段,还记得那天喝酒的时候跟着他的人吗,那人可是这城中的县令,那天我一进厢房看见县令就发觉了不对劲,县令都在他面前如此诚惶诚恐,这人怕是来头不小,等摸清楚情况再说,吃的亏总不会白吃”。娇云一向不打无准备的仗,那就等之后找准机会再说。 苏瑾一直没说话,默默听着,没想到霍启也对小姐有非分之想,还竟然直接下药,这府中得加强警惕了,不排除他会用什么更阴险的手段。所以在这之后府中便多加了几轮侍卫巡逻。 霍启清晨醒来感觉头疼欲裂,昏迷前他就知道计划失败了,气的他心肝疼,又敌不过药效昏过去了,这会只想赶紧找人问清楚。 “来人,给我把昨天上酒的小二带来”。不一会,侍卫就将人带了上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家不是故意的,怎知唐小姐带了两个男人来,一紧张就弄错了,皇上饶命啊…”,小二被人驾进来摁在地上,被吓得又哭又嚎。霍启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就因为这么个狗奴才打破了他的计划,娇云怕是已经猜到是他下的药了,以后要是想约她怕是难了,本来还想生米煮成熟饭,等这边事情一解决就带她回皇宫,现在只怕是对他避之不及了。 “那天我晕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一字不差的说一遍,少一点你的人头立马就会落地”,小二看见皇帝对他发话了以为自己有救了,立马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皇上,那天您昏过去以后,唐小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带来的其中一个男人也中了迷药,只是…只是另一位男子中了催情药,唐小姐也知道了…”,小二眼神躲闪不敢抬头。 “你告诉她的?下了两种药”,霍启眯起眼,一张脸黑的风雨俱来。 小二吓得立马趴下,头磕在地上,“皇上饶命啊,唐小姐逼我说的,我…我没法就说了…”。 还没等小二说完,霍启立马叫人来,“喜来,给我拖下去处死,我不需要这样的蠢货!”,霍启一时没忍住一拳打在床上,尽管隔着床单,都发出了闷响,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过了好一会霍启终于冷静下来,“喜来,叫人去唐小姐府邸打探一下情况,还有之前我要你打听的世家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件事要尽快收尾,我等不及了”。 喜来跟了皇上二十多年了,从他还小的时候就跟在身边,见证他一日比一日深沉,做事风格也越来越狠辣,早就摸清楚皇帝的脾性,他向来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这次没成怕是会硬来,所以早就派人去打探了情况。喜来恭敬走上前,“皇上,奴家早就派人去唐小姐住宅附近去瞧见情况了,不出所料府内府外都加了几波侍卫,想硬闯府应该难度不小,毕竟也不清楚唐小姐府邸有没有暗道,所以得想别的办法了。还有,几个大世家那边最近一直派人盯着,果然如您所料,自从上次宫中传出有大人物来骅城亲临调查的消息,这些个人都有点按捺不住了,派出去的人回来报称深夜看见好几家府邸中有人出门,不过人太狡猾给跟丢了”。 霍重一脸赞赏的看着喜来,还是他省心,没有白跟他十几年,“很好,干得不错,唐小姐那边我再想想办法,还是得找人盯着。那几个世家大族也得继续找人盯着,尤其是城门附近要加派人手,当时我们进城的时候那一块尤其空旷,但我仔细观察了地上的痕迹,马蹄印和脚步都很混乱,还混杂着马车驶过的痕迹,看那痕迹的深浅,一看就是经常存在的,给我盯紧了这一块,这怕是有什么秘密,骅城一向盛产盐,但几年前盐的开采权和售卖权早就上收朝廷,售卖私盐犯法,但总归有人铤而走险,虽然朝中给上交权利的世家分成,但总有人胃口太大,囤积居奇,炒高盐价,就算我们出面压价,但毕竟鞭长莫及,这城中的盐价相较其他城高出不少,给我查查城中几家最大的盐铺子掌柜是谁,看能不能查出与世族的关系”。 “是,奴家立马就找人去”,喜来说完正想退下。 “等下,之前要你查唐小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唐小姐是唐将军府中大房的小姐,还有一位大哥,名叫唐言之,现任大理寺卿,不过大房夫人早逝,在唐小姐六岁那年就得病去世,大房本就不受宠,在大房夫人过世后不久就抬了二房夫人作正妻,日子更是不比从前,平日里唐将军对他们不理不管,怕是从小长大过得日子不会太好,而且唐小姐是早产儿,出生就有不足,身体羸弱,这次来骅城也是为了养身体,据说会来骅城住上三年”。 霍重听喜来说完,原来她是来养身体的,难怪看起来总是柔柔弱弱的,宫外的医师他不相信,还是得早日带她回宫中,要宫里的御医给她瞧瞧,一日不带着她在身边,他始终不能安心,他要她长命百岁,就算不能这样,他也要她陪着他一起看这江山社稷,长长久久。 “知道啦,你先下去吧”,说完霍重便挥退了喜来,在思索下一步怎么做。 PS:在强调一遍,怕大家弄混啦,不是乱混霍启和霍重哒,是看身份的,面对娇云就是霍云,其余时候会是霍重~ 深夜(微h) 深夜里,除了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一片寂静。等唐硕之睡着后,娇云悄悄起来往书房走去,点燃了桌上油灯,抽出几张宣纸准备为远方的哥哥写信。从她离开琉璃城到骅城安顿下来,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也不知哥哥怎样了。 娇云其实有太多的话想跟哥哥说,但又不知从何下笔,五个月的出游生活经历太多,不同城的风俗习惯以及见过的不公都让她见识了世间的繁华和悲欢离合,对哥哥的思念也日益加深,终究是化成了这一封书信。 “哥哥,好久不见,甚是思念,不知最近如何?云儿近日终于到了骅城,一路平安,庙里的方丈待我也很好,哥哥不用担心,这一路上云儿见识了很多,天地万物都是如此神奇,真希望今后能跟哥哥一起畅游这天地,对了,云儿在路上救下了一个人,见他年小又无所依,年龄与三弟一般大,我已认他作为亲弟,等以后相见时让他叫你哥哥。还有,之前爹爹早就开始催促你早日成亲,不知哥哥是否有喜欢的姑娘,能够早日成亲生孩子,等我回来之时还能给你带带孩子”,写到这娇云有些出神,她难道真的希望哥哥成家吗,还没等想清楚,突然纸上都晕开了一团黑色,连忙提起笔,最后落笔。 “望一切安好,勿念”。刚写完娇云就感觉背后靠上来一个人,环住她的腰身,熟悉的气息喷在娇云的脸颊旁,娇云没有理他继续收拾自己手里的信件。 亮光柔柔地照在娇云身上,灯火不时摇曳,衬的娇云的脸忽明暗,唐硕之就这样痴痴看着娇云,他刚刚睡着后习惯性的想抱住姐姐,抱了个空,他从梦中惊醒,匆忙穿上鞋就想去找,突然看见书房微弱的灯光,停下脚步轻声走进去,本想扑上去发现她在写信,便一时停在那不动静静地看着娇云动作,等她一写完就迫不及待的抱上去,亲昵的蹭她。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睡觉”,娇云收拾完终于扭头去看唐硕之。 “没有姐姐我睡不着了,怎么这么晚还在写信,是写给谁的?”,唐硕之用力将娇云抱起来坐到旁边的榻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又将头搭在娇云的肩膀上,说话的气息挠得的她耳朵痒,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长得快,唐硕之如今比娇云高了不少,肩膀也宽了不少,抱着娇云时能遮住娇云的身影。 娇云头往旁边偏了偏,“给我哥哥写信,还没有和你说,我还有一位亲哥哥,其实我这次来骅城是来养病的,出来这么久了也是该给哥哥报平安了”,娇云没有说她来骅城的真实目的,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难道说她哥哥对她有非分之想,所以她来骅城? 唐硕之听到娇云是来养病的,心疼的抱住她,“姐姐,那…那严重吗,你可不能离开我”,唐硕之紧抱着娇云,生怕她说出让他不能接受的话。 娇云摸了摸唐硕之的脸颊,又揉了揉他的头,“不会的,硕之,别担心,我只是因为早产,相较别人有些不足,但这些年好生养着倒也没有什么,来骅城只是换个地方修养而已,别担心”。 唐硕之得到满意的回答又放下心来,就这样抱了一会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最后娇云打破沉默,“这么晚啦,我们睡觉去吧”,说完从唐硕之的身上下来往卧房走去,唐硕之紧跟着也走了。俩人躺在床上,娇云侧躺着,有些困了微眯着眼看着唐硕之,看他一脸精神痴痴望着她,突然唐硕之悄悄往娇云这边慢慢挪动了一点,脸慢慢靠近娇云想亲她,娇云看出来了他的意图倒也没拒绝,就这样微眯着眼瞧他,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唐硕之见娇云没有躲的意思就放心亲了上去。 唇齿相依的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一般席卷唐硕之全身,虽然曾经他也偷偷亲过她,但现在是娇云在清醒状态下,让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身下有些控制不住的硬了起来,突然娇云感觉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在膈着她,看着唐硕之脸通红的样子,她心下了然,得,年纪小经不住撩拨,便想逗一逗他。 娇云探手朝唐硕之身下摸去,唐硕之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兴奋地麻溜起身,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脱干净,脱完还一脸兴奋地冲娇云邀功似的,紧接着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下按,娇云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握住,顿时唐硕之发出一声闷哼,有些难耐就着她的手撞了撞。虽然刚救下他时还看起来很瘦弱,但几个月过去现在已经被她养的很好了,正是在发育的年龄,也长高了不少,如今高出她不少,今夜手里握着的东西的大小也丝毫不像他这般年龄应该有的,虽然比起苏瑾那物要小,但毕竟他年龄还小,而且颜色很好看,看起来很干净。 见他难受,娇云终于开始动作,上下摩挲那物,另一只手还不时划过他的褶皱,捏一捏下面的囊袋沉甸甸的,娇云有意逗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唐硕之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开始哼唧,呼吸加快,不一会就射了,还有些喷在娇云的手上,她有点嫌弃的抹在唐硕之身上。唐硕之缓了缓这升天般美妙的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又伸手拉起娇云的手,示意她再来,娇云也没犹豫,就当给他的补偿,一手握住开始动作,手指还不时划过他的马眼,把溢出的液体摸走涂在柱体上加大润滑上下滑动。 突然,娇云感觉有一双手偷偷伸进她的衣领里,被她一把按住,“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不给你弄出来,让你自己弄”,娇云恐吓他,他没想到娇云会拒绝,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眼睛里溢出晶莹的泪珠,被他看了半天,娇云终究是不忍心放任他,唐硕之立马登杆子往上爬,手放进去抓住她的胸,软绵绵的乳顿时充满他的手掌,还不时捏住顶端拉扯,揉了会还爬过去把脸埋在娇云的怀里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一股奶香。 到最后,娇云手都麻了有些发抖,洗完手躺上床,背过身不理他,唐硕之不要脸的贴上去抱住她心满意足的睡了,娇云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也睡着了,一夜又将过去,相拥的两人沉入睡梦中… 准备 第二天醒来,娇云感觉自己腰上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挤着,伸手想去移开,突然听见身后男孩睡梦中哼一声,吓得她立马把手收回,一时明白刚刚硌着她的什么,等了会意识到唐硕之还没有醒来,便轻轻把抱着她的手挪开,悄声掀开被子先起了床,生怕把他弄醒又得再来,她现在手心还在隐隐作疼。 清晨院子里飘散着阵阵花香,徐徐的风吹拂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这栋宅子叫万花阁,但毕竟是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宅子,有些许荒凉,娇云命人将整座院子的杂草去了,还在宅子里种了各种花,现在宅子里花草相映衬,姹紫嫣红,也算是对上了这宅子的名号。 娇云叫来苏瑾给自己送信,“苏瑾,将这封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回琉璃城给我哥哥”,苏瑾接过书信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望着娇云,眼里还有控诉的意味,娇云也不急直接回望他,她怎么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怎么好说最近太忙了她给忘了,更何况她房里还有个更难搞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这几天娇云没有一点找苏瑾的意思,他还以为自从那晚以后,他和小姐的关系能进一步,但连着好几天小姐都没有来找他,似乎比以前跟冷淡一点了,这让苏瑾之前建立的信心一下子就垮了不少。 苏瑾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总不好说小姐这几天都不来找我,这就像赶着上前求宠幸一样,而且他还没有那个自信敢和小姐直接提要求,只能等。苏瑾就这么看着娇云委屈巴巴的,一只手试探性的牵住了娇云的手,娇云还回握了一下,在他手心里挠了几下,“过几天我就去找你,这几天有点忙,这几天你也挺辛苦,忙着府内府外各种事,等会安排完信你可以再去休息一会,反正现在在府内不用太担心安全,下午再一起上街,到时候我命人来叫你”,说完娇云看见他的脸色明显有了喜悦的情绪,苏瑾这才放开了娇云的手,放心的走了,转身的时候没忍住露出了浅浅笑意,融化了清晨的霜雾。 娇云也回了书房继续忙自己的事,之前盘下的铺子也基本都弄好了,店里的小二她不打算再找别人了,直接在府内抽人去,香料制作都有她秘制的配方,就靠这个打开这里的市场了,也是为了防止外人参透她的配方。娇云走到后院看她前些日子晒的花,雅兰正在忙活给这些花磨成粉末,一般前期工作都是雅兰做,别看雅兰一小姑娘,不管是在琉璃城还是现在骅城,商铺主要管理的人还是她,娇云一般不会露面,一是不想暴露身份让哥哥知道,二是不想将来出事会惹上唐家,所以就算是来了骅城她也没打算暴露身份,在外也是称青回。除了香料,娇云还定染了几缸衣服染料,尤其是这里人不常穿的一些颜色,由于加了她秘制的底料,染料易上色又不易掉色,配上上好的布料,应该能很快受到世家贵族小姐的追捧,这也是她将衣服铺子开在那附近的原因,府里的小姐个个都爱攀比,若是谁家穿的衣服或者戴的首饰新颖,便会引起其他世家小姐的追捧,纷纷购入,到时候也不愁会卖不出去。 就是府内有点缺人手了,娇云觉得有必要再加几个人,便叫雅兰和苏瑾看到有合适的人就买下。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赶出来了一个月的量,香料都用精美的盒子装着,不同的包装还散发着不同的香味,女人都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也只有富人家才会舍得买香料,穷人连吃饭都是难事哪还有余钱去买香料,所以香料这价格肯定不会太便宜,不过她对自己的香料还是很有信心的,在琉璃城卖就供不应求,大概在骅城也不会太差。 一上午也定染了几件样衣,倒没有采用特别复杂的花纹,怕大家一下子无法接受,主要还是在颜色上的改变,一改以往的黑白灰等暗色调,颜色选的要更跳脱一点,不过镇店之宝她还是投入了很多心思,款式一改大部分女人穿的长筒袍式的衣裳,她给衣服加了收腰设计,上头还纹了很多金线串着珠子,裙摆镶了花边,上头纹了各色花纹,复杂又繁琐,神秘又诱人。娇云一向喜欢琢磨这些,尤其是看见有趣的花纹还有布料,都会捉摸着如何融合进衣服中,或者首饰盒上,她收藏了很多不用种类的花纹或者图案,等开业后看这里人的接受程度,在考虑要不要在衣服上加上些不同的花纹。 异样 正午时分,大街上正热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一栋阁楼就屹立在城中心街道,名叫醉仙楼,别看表面上是一间华丽的饭馆,实则暗藏玄机,由暗阁实际操控,在这里可以买卖情报,大部分任务发布点都在此。 此时,唐言之正在处理公务,自从妹妹去了骅城,家里没有了她,他除了夜晚回去睡觉,白天都在外面,房间突然走进一个身着统一黑色长袍的男人,“阁主,府里刚来了个人递了封信过来,说是娇云小姐寄来的”。 “信呢,在哪,快拿来”,唐言之迫不及待起身往外走去,急切地想要见到那封信。 “阁主,这是信,娇云小姐特地吩咐叫人快马加鞭送来的”,门外赶来送信的人正好迎上了往外走的唐言之,将信双手奉上。 唐言之接过信,扭头就往里间书房走,这小没良心的丫头出去这么久才寄这么一封信回来,得亏还知道叫人快点送来,不然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打开信一股墨的清香袭来,字迹娟秀,是娇云寄来的无疑,娇云对喜欢的东西向来情有独钟,况且这松烟墨十分难得,这是他好不容易从西域得来的,见娇云喜欢就都放到她的库房里了,她走时还带走了许多。 唐言之仔细将信看了几遍,像是要通过信看见远方的人儿,娇云竟然救下了一个人还认作了弟弟,他一方面很高兴能有一个人能陪着她,但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三年会改变很多东西,比如那个小子在他心中的位置,若是他在的话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留下的,但如今事已成定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唐言之站在窗边凝望热闹的街道,思绪飘远,不知道娇云现在在干什么,这时候或许已经已经吃完午膳准备睡午觉了,突然想起娇云睡着时踢被子,他给她又盖上后热的她皱眉嘟嘴的样子,唐言之嘴角染上几丝笑意,旁边的手下看阁主这样也有点惊讶,但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这是在娇云小姐走后,第一次看见阁主殿下有笑意,这几天阁主一直在为别的事情烦心,总是皱着眉头或者面无表情,像一只埋伏的狮子随时准备咬人一口,所以最近手下都紧着皮做事,不敢有丝毫怠慢松懈。 笑意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进来的禀报的人打断了,唐言之立马收起笑容转身又恢复平常不苟言笑的样子,“何事”,唐言之朝进来那人说话。 “禀告阁主,属下最近查到,皇上果然已经不在皇宫了,皇宫那位是假冒的,真正的皇上已经去了骅城,要是属下没猜错的话,皇上应该是去查骅城贩卖私盐一案了”。 “骅城?这么巧,娇云也在骅城,骅城盐价一直压不下来,派了那么多人去都没解决,皇上怀疑也正常,但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去了,有查到他的踪迹吗,用的什么身份”,唐言之皱眉,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骅城会出事,又或许是他最近太累了的错觉。 “我们的人跟了几天,但是后来被发现了,所以没有查到他的住所,但知道他在骅城走动用的是霍启的名字”,砰的一声,唐言之猛地站起还将凳子带倒了,“你再说一遍,用的什么身份”。 手下被这一气势吓得说话立马哆嗦起来,“皇..皇上他用的霍启的名字,前些日子皇上还带着县令去城中一家酒楼吃过饭,酒楼的名字好像叫…叫悠闲居”。手下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极差的男人,此时男人正在皱眉想事情。 娇云走的时候,他特意安排了一批人混在其中,就是为了保护娇云,必要时定期回信告诉他近况,就在这封信前几天,他安排的人也寄了一封信回来,里面写了最近娇云的近况,娇云没有住在山上,他并不意外,他同样不信佛自然懂她的想法,信中也正提到了娇云去了这个酒楼,也叫悠闲居,娇云给他的信中也提到最近遇到一个叫霍启的人,问他是否知道此人。 唐言之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看来皇上和娇云是见过面了,心里有些异样,但皇上这么多年不近女色,见过这么多美人,他跟她妹妹的相遇应该只是偶然。但他没有想到,今后发生的事情将会颠覆他的想法。 唐言之在给娇云的回信里,并没有说明霍启的身份,毕竟皇上是微服私访,被太多人知道身份不方便行事,二是唐言之自己的私心,他不想娇云再跟霍启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只提到霍启这人身份特殊,要她不要跟他有太多接触。“来人,给我把这封信亲手送到娇云的手里,不要任何其他人接手”,将信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叫来得力手下林锦。 “林锦,皇上此行必定会有众多艰险,派些人跟着千万不要被发现,贩卖私盐这事廷尉府本就在调查,最近查出来的线索必要时可以偷偷传给皇上身边的人,记住不要暴露身份,还有娇云那边,叫那些人都注意,一有情况立马向我汇报”,一直跟在唐言之身边的人向前一步作揖,“是,阁主,属下这就去安排”。 PS:为什么哥哥会不知道娇云在酒楼发生的具体的事情,是因为娇云其实早就知道哪些人是哥哥安插的人,苏瑾都一一排查过了,所以娇云每次出门都会注意这些人,不让他们知道所有事情。 另外。林锦就类似皇上亲卫一样的人物,以后估摸着也会经常出现,但他不是男主之一!!! 还有就是最近一直在走剧情,这剧情很快就要走到关键点啦!剧情不走开肉也写不动,我保证尽快开肉!之后还会加一个男主,敬请期待! 开业 rou wennp.me 在宅子里忙活几天后,娇云总算是准备好了店铺开张所需的东西,香料铺和衣服铺都已经挑选好了伙计。 今日便是开业的日子,娇云早早起来了,虽然她不方便露面,但刚开始的事情她还是得亲自来,只有这样之后才可以放心放手交给别人做。 娇云并没有叫醒还在睡熟的唐硕之,径直出了房间,苏瑾早在外等候,拿着一件外衫站在门口,眼神温柔的看着娇云。 还没等娇云到跟前,他快步走上前给她套上衣服,“云儿,清早天冷,穿上这件衣服再出门”,娇云没说话任由他给自己穿上外衫,穿好后牵住娇云的双手,小心揉了揉她的手指,有点微凉,娇云体质弱,手常年都有点偏凉,苏瑾心疼,直到给娇云双手都焐热了才放开。 苏瑾近来越来越敢在娇云面前表达自己的意思了,称呼也不知哪天变了,娇云也没说什么,习惯的接受了,苏瑾在小时候就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是除了他亲哥哥之外最信任也最以来的人了。 “苏瑾,我总是有点不好的预感,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娇云静静跟他对视。 “云儿,兴许是连日劳累没有睡好,别多想,铺子那边我会小心留意的”,说完,苏瑾又理了理娇云的衣领,给她捂严实了点,弄好后双手也没放开,直接握着衣领,低头吻住了娇云,带着依恋,没过太久又抬头看着娇云的神情,生怕看到娇云漏出厌恶的表情。 娇云没有开口,用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开口说道,“苏瑾,就在这里住几年,我不想惹是生非,铺子那边一定多加留意”,停了停继续说道,“我们的事,等回到琉璃城再说”。 苏瑾明白她的意思,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云儿你放心,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说完俩人搭上马车前往城中铺子。夲伩首髮站:wanben ge.c 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这会才天光大亮。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家早餐铺子开了,娇云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早晨的清凉气息透过帘子窜进马车内。 没一会,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苏瑾牵着娇云下了马车,却发现有一批人已经在门口,为首的人今日穿着一身浅色衣服,倒是显得十分温和,长得也太过夺目,微微翘起的眼尾丝毫不妩媚,反倒是显得男人五官更加出众,眼底的笑意倒是柔化了几分气势但他知道这人可不像看起来这么无害。 “娇云小姐来了,霍某可在此已等候多时了,知道今日娇云小姐铺子开张,霍某特地带大礼来祝贺”,霍启将手背在身后往娇云方向走了几步。 娇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箱子,有点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他能知道她今日铺子开张并不意外,但是她暂时并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霍先生前些日子酒楼那份礼已经够大了,今日又何必再来呢”。 霍启眼神毫不避讳,并没有被发现的尴尬,但此刻肯定不会承认,“娇云小姐又在说笑了,霍某今日就是来祝贺的”。 娇云也不拆穿他,说到,“这样啊,那礼我们就先收下了,多谢霍先生的贺礼,不过时候不早了,等会就要开张了就不方便招待霍先生了,霍先生还是先请回吧,娇云下次再登门拜谢”。 霍启没有强留,说了告辞就带着一行人先走了,他来的目的本就只是希望能把这些名贵药材送给她,别的事情急不来,以后再说。 等他们走后,娇云叫人将这些东西都搬进铺子后的库房里。 “小姐,霍先生送来的大部分都是名贵药材,有好几根上好的千年人参呢,连咱们唐府都只有一根,那现在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雅兰刚去清点了一下那些物品,拿不准主意来问娇云。 “留着吧,直接用,他不至于下药,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不管他了,赶紧先去招待客人吧”,娇云催促雅兰赶紧去前厅,自己留下来又看了看那些药材,他莫非查到了她来这里是为了治病?所以来给他送药材,这么多名贵的药材说送就送,雅兰或许有些不认识,但她可不会,她发现有些药材可是皇室御用,但霍启一送就是几箱,看来这家伙身份不简单呐。不过娇云也没多想,反正离开骅城后不会再有交集,她无意多管闲事。 哥哥前几天寄的书信她已经看了,告诉她霍启这人不简单,来骅城是办事的,要她少接触霍启这人,哥哥应该是知道他是谁了,只是没有告诉她,估计也是想保护她,那她就暂时先静观其变吧,或许等霍启办完事应该就会离开这里。 确认没什么事了,娇云中午就回府了,唐硕之早就在房中布好饭菜等她回来了。娇云刚进门,唐硕之就黏了上来,“姐姐,硕之好想你”,边说边靠在娇云肩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一脸享受。 在餐桌上,娇云突然问起最近几天功课怎样了,说起这个他就有点委屈生气,之前说好了是她亲自教他,但是没几天她就给他找了个教书先生,他也不敢反抗,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他可是发誓要当官护着姐姐一辈子的,之后只能去科举考试来实现这一目标,所以当下只能认真学习。 唐硕之用筷子戳着饭,“我有认真学习的,但是…但是刚开始都说了姐姐教我,可是姐姐又反悔,之前看你忙一直没提这件事,现在姐姐也忙完了,是不是可以姐姐你来教我了,我一定更加努力学习”,唐硕之期待的看着她。 娇云看他这样就好笑,“教书先生是不可能辞退的,不过我以后有空就会去教你,放心,过几天就考考你最近学的怎样”。 “考就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唐硕之信誓旦旦的说道。娇云当然相信,教书先生每天都会跟她说唐硕之的情况,说他上进又十分聪慧,总能举一反三,是个可造之材,之后定能成大器。 一天过去,雅兰和苏瑾都回来了。 雅兰跟娇云激动地说着今日门客有多爆满,简直门庭若市,旁边几家商铺的店主都忍不住进来瞧瞧,还有些个世家小姐买了几套后带回去给其他姐妹看,这些人又紧接着来,一传十十传百,果然当初的小姐的决定就是正确的,这些世家小姐看见如此新奇又美丽的东西都会忍不住买。 娇云也笑了,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辛苦啦雅兰”,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苏瑾,“你也辛苦啦,等会就去休息吧,不过之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就担心别的店家嫉妒来惹事,叫伙计们小心点,做好本分的事情,有什么意外立马来通知我”。 俩人点头,又说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打探 周府今日格外热闹,因为有位大人物要来。 大人物据说是皇上派来的近臣,特意过来考察骅城。不过周老爷认为应该就跟之前派来的人也差不多都是禁不起诱惑的官员,不过毕竟是皇帝近臣,总归排面得有。 周老太把儿子叫进房里,“大郎啊,这是又来了个什么人,怎么府里今日这般热闹”。 “娘,京城那位又派了人过来,这次这位有点不一样所以场面自然也会大些”,周老爷搀着老母亲说道。 “噢噢,那可得注意分寸呐,京城那位可不好得罪,万事当心啊大郎,莫让娘担心,不该赚的钱就不要赚了,停手吧大郎”,周老太越说越激动。 周老爷生怕母亲身体撑不住立马安抚道,“娘,放心吧,儿子自有分寸,您就放心享福吧!”,说完扶着周老太坐下,又叮嘱了几句才出去。 大人物此时还在周府对面的茶楼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陛下,周府一听说这次是您的近臣,府内都忙成了一团,这怕不是又想贿赂陛下您,估计他们也想不到这人会是您,这可是只老狐狸,四大世家里,他周家前几年还只是一般的富人家,短短两三年就排到了第四大世家,这背地里行的勾当恐怕不少,周老爷一向会做表面功夫,手底下的铺子都干净的令人生疑,向附近打听才知道,周老爷还出了名的孝顺”,喜来站在一旁为霍重添酒。 霍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边还慢慢转了转酒杯,“孝顺?”,霍重放下酒杯手指时不时敲击在桌子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既然他周任出了名的孝顺,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想办法把他母亲劫走,但不要伤害老人,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我要你办的事怎样了,查清楚他们交易的方式了吗,最近着重盯紧周家”。 “皇上是觉得,他们最近可能狗急跳墙?”,喜来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皇上是觉得周家可能是那个传信之人,交易消息通过周家传达,其他世家提供货物,那周家出事的话,他们肯定急于将手里的货脱手以免被查”。 “这四大家族里,周家商铺最多,但奇怪的是,有很多商铺盈利都基本只能维持经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继续开,或者总是会积极接客,但是,店里的伙计丝毫不担心生意冷清,有时还提前关门,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商铺的实际用途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霍重沉着声说道。 喜来听完立马接上,“听皇上这么说,商铺的确还有奇怪之处,有几间衣服铺子生意十分冷淡,但每个月几乎都会有固定的大笔进账,莫非…他们在通过铺子洗钱?”喜来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霍重没有说话,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茶楼又坐了会,霍重离开茶楼往周府走去。 周府的人早就收到消息早早在门口等着,翘首以盼。 霍重看着门口这些人,笑而不语,不急不慢走过去,周任这老狐狸果真是会做场面活。 “哎哟,霍先生,您可算是来了,这再不来我都要怕皇上怪罪是我怠慢了您”,周老爷脸上堆满了笑意讨好道。 周老爷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位就是京城那位不可以直接提的人物,小城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他,这也是霍重为什么敢亲自来的原因。 “周老爷客气了,这不路上有事耽搁了,还请周老爷别怪罪。皇上这次派我来就是来体察民情的,一切还是从简的好,你说是吗,周老爷”,霍重似笑非笑的看着周任。 周任顿时感觉冷汗直冒,莫非这是看出来他的意图啦?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这又能怎样,我就不相信这人能抵得住他们的诱惑,又连忙赔笑道,“哈哈哈,霍先生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去把酒席撤了,一切从简,一切从简,哈哈哈”。 霍重被一群人引进去,一边观察周宅。 周府内部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朴素,反倒是庸俗奢华了许多,长廊红柱子上纹了许多图案,一路上种满了各式名贵花朵,院子里还有池塘。屋内地上都铺了华贵的地毯,内部陈设大都是带着金黄色,连茶盏都镶着金,桌椅似乎都是红木的,红木可是十分稀有的,就连皇宫内也只有历届宠妃还有皇上的屋子里才会采用红木做家具。 整间屋子里的摆件看起来似乎都不便宜,这周府还真是一点也不避讳,霍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 喜来这会就候在周府外,整个府周围都布满了人手,只要一察觉皇上有危险就立马冲进去救驾。 作者有话要说:别太纠结不合理的地方,都是剧情需要(跪谢),洗钱大概在这里的用法就是,世家通过贩卖私盐赚取的钱财可以用来买衣服,因为衣服的定价都是没有标准的,所以你可以高价买衣服,那么钱成功就洗为了合理地收入。 周府 po18 w.vip 第二十三章 周府 刚还热闹哄哄的大堂,现在只剩下零星几桌,桌上只剩下周府的人了。 霍重和周老爷几个坐在最中心的那桌,周围气氛有些热闹又诡异。 “霍先生,可别客气,这桌上都是骅城的特产,还有这酒,那可一定得试试,骅城的名酒,好些年才能出这么一坛,在京城想买那可得花大价钱”,霍老爷说着,给霍重满上酒。 霍重还是那副没甚表情的样子,嘴角微弯,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la yuzhaiwu.xyz 霍重没有拒绝,接过酒喝下,丝毫不担心会下药,毕竟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贿赂他没有必要再给他下药。 “还真是好酒,醇厚甘甜,不愧是骅城的名酒”,霍重漫不经心的说道,但这话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周老爷见他搭话了,赶紧开始接上,“哈哈哈,好酒那霍先生就多喝点”,说完又给他满上。 就这样,酒过三巡,周老爷以为气氛差不多了,打算开始他的计划。但实际上,霍重早就服下了药丸能让他“千杯不醉”,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琢磨。 周老爷给身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下去指挥人把东西送上来。 没一会,就有一个箱子被抬了上来,打开是一整箱的黄金。 霍重就这么看着不置一词,一只手时不时敲击桌子,周老爷有些摸不透,硬着头皮开口,“霍先生,您看,这是对您的一点敬意,这么大老远过来也是辛苦,您可一定得收下”,霍重一时没开口,周任还以为是不够,立马又让人送上来一箱,霍重看了他一眼还是没作声,周任有些急了,一狠心又加了两箱上来。 霍重终于有了动作,“周老爷这是做什么,突然给我送这么大礼,霍某可担不起,或者说,难道周老爷是有事相求?”,霍重眯眼看着他。 “哈哈哈”,周老爷似乎有些心虚的笑了,“霍先生说笑了,您如此公正无私,又是皇上近臣,咱们这些老百姓哪敢干这种事,就是…就是想让大人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而已,这些黄金也只是一点小心意而已,还请笑纳”,周老爷被看的除了一身冷汗,这是碰到了一个硬茬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东西我就先收下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可以关照的,霍某定会关照”,霍重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说完身边的人立马上前收下几箱黄金。 周任见霍重收下了东西,立马脸色都亮了,看来皇上近臣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抵不住钱财的诱惑,估计想收买他应该也不难。 霍重心里冷笑,这些钱财只是早晚充公的问题,还真是天真的可笑。 “周老爷,时候不早了,霍某今日就先告退了”,说完霍重就带人走了,周老爷看人都要走了,赶紧跟上。 “霍大人,下个月臣的母亲八十大寿,届时将要宴请全城的达官贵人,到时候还请霍先生定要来捧场啊”,说着还想跟上去,被喜来上前拦住,“周老爷失礼啦,还请莫要上前了,贵老夫人八十大寿,霍大人一定会来捧场的,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那就麻烦大人转达了”,周老爷连忙向喜来道谢。 喜来推辞完,回到马车旁,没一会一行人就离开了周府一群人的视线。 周老爷看终于送走了这群人,立马长松一口气,回想起刚才都有点出冷汗,仆从走到周老爷身边,“老爷,这霍大人似乎看起来不一般,四箱黄金才撬开他的口,不知他这是何意,莫非嫌少了?又或是有别的意图”。 “哈哈哈,放心吧,这世上就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情,他定是嫌少了,不过只要他收就不担心钱的问题,生意能做也不愁赚不回”,周老爷一脸自信地说道。 周府其实以前还只是普通的富硕人家,但是父亲早亡家道中落,母亲辛苦拉扯大他们一家子,所以周任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钱财的重要性,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后来因为为人处事圆滑,长大后成功周旋在各大世家间,分得一杯羹,如今游鱼得水的神仙日子还不得多亏钱。所以在周老爷看来,霍重并不是一个值得特别担心的人物。 “皇上,这么看来,这周任还真是愚蠢,真以为人人都像他般爱财,这么毫无遮掩的行贿”,喜来愤愤道。 “也不能全怪他,他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办这事,之前派来的人估计是给他行了不少方便,给我派人好好查查这些人,怕是在京城也收不干净的钱,既然我都出马了,也是时候给这些人紧紧皮了,一锅端了这些人,人活得太安逸就是容易出事啊…”,霍重淡笑着,看得喜来感觉阴恻恻的,看来不久的将来,注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啊… “那老夫人八十大寿,皇上去吗,说是全城的达官贵人都会在”,喜来在一旁忙补充道。 “去,不过这两天你去办件事,找一个人到周家的几家铺子里放消息就说有一大商贾要买大量精盐,消息一出只要他们信了,八十大寿必定会私下商议交易,等他们联系上门就有机会知道提供私盐的是哪一家了,寿辰那天多派些人盯紧周任的动作,看他与哪个世家老爷走得近”。 精盐不同于一般的粗盐,需要精细加工,所以要价也更高,要是要量大就会是一笔十足的大买卖。 “皇上英明,奴才这就去办,之后就只等鱼儿上勾了…”,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娇云这两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或许是天气逐渐燥热起来了,人也变得浮躁起来了。 “小姐,出事啦出事啦!”,雅兰急急忙忙跑进书房,一口气都没喘匀,“有人来闹咱们的铺子,说是有人用了我们铺子里的香粉脸烂了,这肯定是对面香粉铺子的刘大娘搞的鬼,一到半夜就鬼鬼祟祟的在咱们店铺附近转悠,之前还有一次来我们店子里买东西,故意挑三拣四,大声造谣咱们铺子里卖的东西有问题,好不容易压下来,她又来了,这次连官兵都来了,说要进店查验”。 娇云紧缩眉头,放下笔立马起身吩咐备马车。 上钩 yushuwu.biz 转眼半月过去,今日是周老太八十大寿,周府早早就开始张灯结彩,周老爷为了让老母亲开心可谓是想尽办法大办特办。 “额,那个挂高点,小心打到人,还有你,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砸坏了,这可都要花不少钱的”,周老爷指挥着一个正在挂横幅的还有一个路过正要去正厅布置的下人。 一个下人走到周老爷身边耳语,周老爷立马兴高采烈走到书房准备细谈这件事。 “你说,有人要买盐,还是精盐?此事当真?”,周老爷小小的眼睛都睁大了,一脸惊喜。 “是的老爷,而且对方还要这个数”,下人说完用手比了个数。 “真的?那可是笔大买卖”,周老爷高兴地站起来凑近他,又突然神情严肃起来,“身份可靠吗,可都查清楚了”。虽然这买卖很诱人,但他也没忘要弄清楚身份。 “老爷,消息千真万确,对方是附近富甲一方有名的富商白先生,想做盐的买卖,向别人打听来的,看中咱们骅城盐的品质所以特意来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s hu w x.c om “哈哈哈哈哈,那可太好了,这一笔买卖干成,都可以歇大半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老爷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下人的肩膀,后者听到老爷的夸赞激动不已,在府上多年终于有出头的时候了。 “还有,今日我母亲大寿,宾客云集,可得多盯着点,要是出了事情我唯你是问“。 “请老爷放心,这府内府外都已经加强了侍卫,保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胆敢有人闹事那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下人连忙解释道。 周老爷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下人连忙端茶倒水,周老爷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他,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凑过来,”老爷,您请说”。 “待会等宾客到齐了,你就这样….”。 “陛下,不出您所料,鱼儿果然上钩了,咱们的人一进铺子打听这事,立马就有人招待”,喜来赶紧将刚得的消息告诉霍重。 “他们信了?”,霍重问道。 “刚开始还不信,一番打听过后,得知是白先生要的货,立马就信了,那小喽啰又急于邀功,早就将此事告诉了他家老爷,要是不出意外今日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很好,这件事朕要在七日之内解决,再不回去怕是都要乱套了”。 “还有,娇云那边最近怎么样,等这边事情一解决就得着手干另一件事了,朕要确保万无一失”,霍重刚还放松的表情,现在立马严肃认真起来。 “陛下,正想跟您禀报,娇云小姐的香粉铺前几日被人闹了,官兵也去了”。 话音刚落下,霍重上前揪住喜来的衣领,“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朕说,是不是朕最近对你们太仁慈忘了自己的职责,都活腻了是吗”,霍重眼神发狠,不断收紧的手让喜来喘不上气,脸色都变了。 周围了人吓得都已经跪下了,霍重自从来了骅城,已经很少如今日般失控了,一牵扯到娇云,霍重的暴虐情绪又要压不住了。 “皇上息怒呀,娇云小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的人也一直在一旁暗中保护她,一有危险就会现身,不过娇云小姐非常聪明,很快就解决了问题,还让作恶之人进了牢狱,还有那日见皇上烦心京城之事,所以…所以属下那日才没有跟您说,皇上息怒呀”,喜来跪下不停地求饶。 “噢?什么时候你还能替朕做决定了,那下一次是不是要是出事了就直接不告诉朕了,胆子可真大,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霍重冲侍卫吼。 喜来万万没想到娇云小姐竟然在皇上心里有如此高的地位,要是知道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呀,“皇上饶命啊,属下就是一时糊涂了,求求您饶了臣吧”,喜来疯狂求饶,但霍重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喜来挣脱侍卫的手,扑跪到霍重面前,“皇上,皇上,我这还有娇云小姐的消息没说完”。 “慢着,说,什么消息”,霍重终于有了反应,叫侍卫先放手。 “那天出事后,娇云小姐答应会给那位姑娘治疗,要她每日去府上找她,所以臣觉得这是安插人手的好机会,就买通了那位姑娘,让她将在府中看到的告诉我们,昨日就回了消息,说是似乎娇云小姐和那个侍卫还有称作弟弟的少年关系不太一般…”,说完试探性看了一下霍重的表情。 “接着说”。 “那姑娘说是经过几日观察,娇云小姐应该是和少年睡在一个房中…”,突然桌上的茶水被霍重扫落到地上,喜来吓得一下子禁了声。 “继续”,喜来顶着皇上乌云密布的脸色,继续硬着头皮开口。 “但是有一日又远远看见娇云小姐从侍卫的房中出来,还颇有些衣衫不整…”,砰的一声,桌子被霍重一把推倒。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霍重突然朝屋内的人低声吼,眼睛发红。 喜来心里松了口气,这是逃过一劫了,赶紧起身招呼屋内的人赶紧走,没一会屋内只剩下了霍重一人。 发泄一通后,霍重终于冷静下来,颓然坐在椅子上,不过就算她和其余人有染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要她这个人,他可是皇上,当今至高无上的存在,她是他的,她也只能是他的。 等他过几日回皇宫一定带上娇云,如果她想逃,那他就把她关起来直到她生下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总得回来。 一边想着,霍重突然从喉咙里闷出笑声,声音越笑越大,门外等候的喜来都听到了,心想皇上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要发生,哎… 上钩 yushuwu.biz 转眼半月过去,今日是周老太八十大寿,周府早早就开始张灯结彩,周老爷为了让老母亲开心可谓是想尽办法大办特办。 “额,那个挂高点,小心打到人,还有你,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砸坏了,这可都要花不少钱的”,周老爷指挥着一个正在挂横幅的还有一个路过正要去正厅布置的下人。 一个下人走到周老爷身边耳语,周老爷立马兴高采烈走到书房准备细谈这件事。 “你说,有人要买盐,还是精盐?此事当真?”,周老爷小小的眼睛都睁大了,一脸惊喜。 “是的老爷,而且对方还要这个数”,下人说完用手比了个数。 “真的?那可是笔大买卖”,周老爷高兴地站起来凑近他,又突然神情严肃起来,“身份可靠吗,可都查清楚了”。虽然这买卖很诱人,但他也没忘要弄清楚身份。 “老爷,消息千真万确,对方是附近富甲一方有名的富商白先生,想做盐的买卖,向别人打听来的,看中咱们骅城盐的品质所以特意来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s hu w x.c om “哈哈哈哈哈,那可太好了,这一笔买卖干成,都可以歇大半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老爷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下人的肩膀,后者听到老爷的夸赞激动不已,在府上多年终于有出头的时候了。 “还有,今日我母亲大寿,宾客云集,可得多盯着点,要是出了事情我唯你是问“。 “请老爷放心,这府内府外都已经加强了侍卫,保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胆敢有人闹事那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下人连忙解释道。 周老爷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下人连忙端茶倒水,周老爷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他,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凑过来,”老爷,您请说”。 “待会等宾客到齐了,你就这样….”。 “陛下,不出您所料,鱼儿果然上钩了,咱们的人一进铺子打听这事,立马就有人招待”,喜来赶紧将刚得的消息告诉霍重。 “他们信了?”,霍重问道。 “刚开始还不信,一番打听过后,得知是白先生要的货,立马就信了,那小喽啰又急于邀功,早就将此事告诉了他家老爷,要是不出意外今日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很好,这件事朕要在七日之内解决,再不回去怕是都要乱套了”。 “还有,娇云那边最近怎么样,等这边事情一解决就得着手干另一件事了,朕要确保万无一失”,霍重刚还放松的表情,现在立马严肃认真起来。 “陛下,正想跟您禀报,娇云小姐的香粉铺前几日被人闹了,官兵也去了”。 话音刚落下,霍重上前揪住喜来的衣领,“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朕说,是不是朕最近对你们太仁慈忘了自己的职责,都活腻了是吗”,霍重眼神发狠,不断收紧的手让喜来喘不上气,脸色都变了。 周围了人吓得都已经跪下了,霍重自从来了骅城,已经很少如今日般失控了,一牵扯到娇云,霍重的暴虐情绪又要压不住了。 “皇上息怒呀,娇云小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的人也一直在一旁暗中保护她,一有危险就会现身,不过娇云小姐非常聪明,很快就解决了问题,还让作恶之人进了牢狱,还有那日见皇上烦心京城之事,所以…所以属下那日才没有跟您说,皇上息怒呀”,喜来跪下不停地求饶。 “噢?什么时候你还能替朕做决定了,那下一次是不是要是出事了就直接不告诉朕了,胆子可真大,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霍重冲侍卫吼。 喜来万万没想到娇云小姐竟然在皇上心里有如此高的地位,要是知道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呀,“皇上饶命啊,属下就是一时糊涂了,求求您饶了臣吧”,喜来疯狂求饶,但霍重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喜来挣脱侍卫的手,扑跪到霍重面前,“皇上,皇上,我这还有娇云小姐的消息没说完”。 “慢着,说,什么消息”,霍重终于有了反应,叫侍卫先放手。 “那天出事后,娇云小姐答应会给那位姑娘治疗,要她每日去府上找她,所以臣觉得这是安插人手的好机会,就买通了那位姑娘,让她将在府中看到的告诉我们,昨日就回了消息,说是似乎娇云小姐和那个侍卫还有称作弟弟的少年关系不太一般…”,说完试探性看了一下霍重的表情。 “接着说”。 “那姑娘说是经过几日观察,娇云小姐应该是和少年睡在一个房中…”,突然桌上的茶水被霍重扫落到地上,喜来吓得一下子禁了声。 “继续”,喜来顶着皇上乌云密布的脸色,继续硬着头皮开口。 “但是有一日又远远看见娇云小姐从侍卫的房中出来,还颇有些衣衫不整…”,砰的一声,桌子被霍重一把推倒。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霍重突然朝屋内的人低声吼,眼睛发红。 喜来心里松了口气,这是逃过一劫了,赶紧起身招呼屋内的人赶紧走,没一会屋内只剩下了霍重一人。 发泄一通后,霍重终于冷静下来,颓然坐在椅子上,不过就算她和其余人有染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要她这个人,他可是皇上,当今至高无上的存在,她是他的,她也只能是他的。 等他过几日回皇宫一定带上娇云,如果她想逃,那他就把她关起来直到她生下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总得回来。 一边想着,霍重突然从喉咙里闷出笑声,声音越笑越大,门外等候的喜来都听到了,心想皇上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要发生,哎… 寿辰 到了下午,宾客都陆续到了周府,周老太今日着一身华丽服饰,全身金灿灿的,从头顶的吊坠,颈饰,手镯无一不是黄金打造,显得容光焕发。 周老太在丫鬟的搀扶下正在招呼一些身份尊贵的人,今天几乎全城显着的达官贵人都来了,宾客满席。 收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周老太今日显得格外的高兴。 周老爷见自己母亲这么高兴,心里也高兴极了,也算是完成了年少时的目标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自己也特别的自豪,他总算是通过多年的努力实现今天的地位,如今他周家如日中天,已然居于骅城第四大家族,成为第一大家族指日可待。 骅城四大家分别是李家,苏家,沉家,最后便是周家,李家是百年大家,在骅城根基颇深,基本掌握骅城的经济命脉,苏家属于医药世家,还出过几位御医,在四大家中威望颇高,沉家主要经营酒楼,基本整个骅城有名的酒楼都是沉家的,而周家主要经营衣服首饰店铺,所以四大家基本包揽全城的经济活动,若一家想勾结另一家就很容易造成骅城经济混乱。 霍重被安排在上等宾客坐席与周老爷一家坐一桌,还有其他四大家族掌权人,周老太今日寿辰自然坐在主位上。 其余三大家族早就听说了霍重的身份,今日都十分的客气,酒桌上你来我往,气氛十分的微妙。 为首的李老爷率先站了起来向霍重敬酒,“霍先生,久闻大名,今日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果然如传言一般英俊,不远千里奉旨来为骅城百姓办事,老身敬你一杯”。 霍重爽朗的笑了,“李老爷还真是客气,您敬的酒我怎么会不喝”,说完喝下一杯酒。 众人见霍重如此给面子,纷纷都来敬酒,霍重为了表面功夫统统都接下了,为的就是让他们放下警惕,让他们觉得他就是一个容易被收买的贪财之人。 酒桌上众人杯觥交错已过三巡,兴致正浓,不时还有人说上一句“皇恩浩荡”。 霍重始终带着淡笑,听见这话心里冷笑,确实浩荡就怕你们承受不住。突然想起了娇云,数杯酒下肚,尽管霍重酒量不一般,也总归是带着点微醺的状态,迷醉中想起娇云的笑脸,与那个总是跟着她的少年嬉闹,笑容灿烂的刺目。 宫里的气氛总是很沉闷,在他还没有夺嫡成功成为皇上之前,父皇子女众多,兄弟之间有的从来都不是手足之情,剩下的只有互相算计,不过他也总会笑,笑这世间可笑,笑他那些可怜的兄长们,最终在夺嫡路上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与他那无用的父皇一同被斩杀,终究是他成功了,不管路上有过多少阻碍,他最终踩着鲜血成为这世间的王,所以对于娇云,他同样胸有成竹,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酒宴到了后半夜,霍重见时机差不多了,准备提前离场了,喜来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皇上出来,立马上前扶着配合演出。 “周老爷,今日感谢款待,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家先生实在是有些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喜来对走过来的周老爷说道,顿了会特意加上最后一句话。 周老爷对最后一句话有点疑惑,什么叫会很快会再次见面,但是他也没深想,能够尽快送走这尊大佛他求之不得,“官人客气了,你们家老爷能来是我们的福气,既然霍先生醉了,那在下就不留了,二位慢走”。 刚上马车,霍重就恢复成往日清冷的模样,一改之前醉醺醺的样子,冷静分析在府中观察到的细节,马车开了一路到了一个隐蔽的住所,这里是霍重到骅城之后暂住的居所,地处偏僻。 “你怎么看,这四大家,谁最有可能”,霍重问向一旁的喜来。 “皇上,依奴家看,这苏家最有可能,李家虽然作为百年世家雄霸四家之首多年,但李家从不骄纵,向来家风清廉,李老爷更是出了名的清廉之人,目前几个孩子还都被送入了军中,表现十分优秀;沉家主揽酒楼生意,但周家也有涉猎酒家,名下也有几家酒楼,前些日子还因为生意冲突出过矛盾,今日在饭桌上沉老爷和周老爷除了客套祝福,基本再没有过交流;而这苏家虽然是医药世家,但是奴家最近查到苏老爷基本上每月都会来周府,名义上是为周老太治疗旧疾,但哪用得着苏老爷亲自来,而且奴家今晚观察到,有人中途给苏老爷穿过话,那人正是周家衣服铺子里的小二,那日消息就是他传给周老爷的,所以奴家认为这周家和苏家最有可能勾搭在一起”,根据最近查到的消息,喜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霍重抬头看向喜来,喜来被看的背脊一凉还以为分析的有问题,竟没想到霍重竟然开口夸了他,“不错,没有在朕身边白呆十几年,依朕看,这苏家的确是最有可能的,谁又能想到一医药世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贩卖私盐,不过没到最后事情还不能下定论”。 “是,皇上,那…咱们最近需要干什么”。 “精盐制作基本需要四日,让他们先把货做出来,这四日先按兵不动,四天后将周老太绑走,留下一封信,就写一个字,盐”。 喜来立刻就懂了,不明着说为什么绑走周老太,而是留下一个盐字,让他们自乱阵脚,投鼠忌器,等到一定时日,火候差不多了就收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码字困难(苦涩的笑了) 上面关于盐任何制作的内容都是编造,情节需要,请勿较真(比心) 这一剧情尽量几章之内解决!开始写激动人心的我最爱的强取豪夺情节了,还会有新人物上场!!! 布局 一如往日,一眨眼四天很快就过去了。 周宅里到处还有挂着的红色彩带还有一些喜庆的装饰,仿佛在过节一般,周老爷为了哄母亲开心一直还没命人拆下来。今日正像往常一样,早上去给母亲请安,然后跟她一起用个早膳,顺便还能带母亲出去走走,没想到,推开门竟然没有看见母亲如往日一样出门迎他,走进房间里各处也没瞧见母亲的身影,连叫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来人!我母亲呢”,周老爷顿时感觉不妙,连忙叫来下人。 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匆匆忙忙从后院跑来,“老爷,老夫人后半夜说饿了,奴婢一直在后院厨房给她熬汤,奴婢也不知道啊”,看着老爷的脸色害怕的跪下求饶,怎能想到大半夜的能出事。周老爷一下子脸色惨败,心慌的不行,一时也想不到有哪家仇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可是他唯一仅剩的亲人啦,一想到母亲有可能遭遇不测心里直绞痛。 接下来,周老爷把所有当天夜里值班的侍卫以及下人都叫来,尤其拷问了在她母亲门外值班的侍卫,“我母亲竟然在你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不见了,那我周府养你们这些瞎子是要干什么,都快给我去找!要是我母亲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你们也都别想活了”。周老爷愤怒的声音几乎要传遍整个府邸,他们都被吓的颤颤发抖,感觉小命要不保了。 就这样,一整天,周府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都没有看见一丝老太太的踪迹,倒是发现了一封信,就放在老太太的枕头下,下人赶紧把信拿给急的正在院子里乱走的周老爷。 “老爷,在老夫人枕头下发现有一封信”,周老爷立马转头把信拿走,急急忙忙拆开信。 下人看见周老爷在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的一瞬间突然脸都白了,信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看见地上信上的内容,下人心里一个咯噔,“老爷,难道我们的事情败露了..,难道绑走老夫人是为了威胁咱们?”。 周老爷狠狠闭了闭眼睛,母亲…当初就应该听她的话收手,哎…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这般田地,过了一会,周老爷冷静下来,“既然目标是盐矿,那我母亲应该还很安全”,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老爷,您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下人明显很疑惑,他们的事一向很隐秘,何况后头还有三大家族兜底,这么多年也都安安稳稳的过来了,怎会突然出事。 周老爷摸着自己那稀疏的胡子想了想,“应该是霍启”,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干这事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皇上派来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掳走老夫人就是为了试探,那老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赶紧给那边传消息,就说买卖出了意外,要他们赶紧收手自己注意别暴露,然后明日一早去给霍先生递消息,就说请他来府上一叙,看他什么态度”,周老爷紧皱着眉头,一时在思考自己是否判断错误,自乱阵脚,想来想去最后长叹一声,他母亲的事耽误不得,也只能走一步险棋了。 另一边,喜来派人将周老夫人从周府趁着夜色带走后便将她安顿在庄子里,派人守着,一切吃穿用度照常,不亏待老人家。 “皇上,周老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周府那边想必已经发现了,这会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喜来走进书房,这会霍重正在阅奏折。 “人一定要好好安顿,好生招待,周任这老东西虽然赚不干净的钱,但这孝心不假,能顺利解决这里的事倒也不必太为难他母亲,朕估计明日他的请帖就会送来,到时候直接回绝,就说朕最近公务繁忙,到了时机自会见面,还有,最近在城门附近多加些人手,说不定狗急跳墙就会将东西往回运,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还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定要切记等把握了盐矿的准确位置再动手,我要一网打尽”,霍重说完将手里的奏折重重放下,眉眼间压不住的戾气,天子威严尽显。 “是,臣告退”,喜来说完退出房间。 另一边,沉宅里。沉老爷从收到消息后,就不停的在书房转,坐在一旁的夫人都忍不住开口,“别转来转去了老爷,臣妾头都要被你转晕了”,说着还用手压了压自己的额头。 “我能不急嘛,这么多的货现在积压在库房里,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人赃俱获,就是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要是被发现了沉家可就完了”,沉老爷急的拍手背,他怎能让沉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慌什么,之前要货的那人呢”,沉夫人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开口,这会也急不来。 “那人早就联系不上了,这估计就是个幌子,引蛇出洞,我们这是被诈了呀,现在货也积在咱们手里,得想个法子赶紧将货先弄走,这样再怎么查,只要货跟咱们没关系,兴许就不会有事”。 “你说的轻巧,运哪去,周家现在也不安全,这么大一批货,谁会现在愿意接手这么个烫手山芋”。 “那就先运回盐矿,查案之人想必还不清楚盐矿在哪,此举就是想引得我们自乱阵脚,所以只要我们偷偷将货物一点点运回去,铺子那边最近都停了盐矿生意,或许我们就安全了”,沉老爷想了半天开口,也只能赌一把了,兴许还能绝处逢生,不然就是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沉夫人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但想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也同意了沉老爷的做法。 这个夜晚,很多人都要不好过啦… 新男主 这日夜晚,整个县城都笼罩在黑暗中,只留下星星点点的些许亮光散落在城中的各个角落。 在微弱的月光下,一人探出头查看前方情形,确认没人安全后朝身后的人示意,紧接着一些人抬着箱子,其余人在一旁手拿各种兵器负责护送,寂静的夜里,一行人不慌不忙得赶着路,即将到达深山某处,就在众人以为此行就要安全结束的时候,早就埋伏在附近的人突然冲出来将他们围住。 慕寒一行人跟踪这群人几天,发现他们走到这附近人就消失了,因此早早就埋伏在此,准备在今夜一网打尽。 (慕寒就是另一个新的男主!!!霍重近臣之一,手握重兵) “都别动,谁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慕寒一身墨蓝长衣,腰间别着一块玉佩,色泽饱满,翠色温碧、通体温润,无一不昭显着所有者尊贵的身份,话音刚落剑已经落在为首带头的小喽喽脖子上。 “你..你们是谁,为何要在此截住我们”,小喽喽还在试图狡辩。 慕寒将剑又往上靠了靠,小喽喽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少废话,运的是什么东西,还想狡辩,要是能实话实说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别妄想能蒙骗我,你家老爷现在恐怕还在等你回去复命吧,货丢了你怕也是活不下去了”。 小喽喽眼见事情已经败露,只能招了,“我说我说,官爷饶命呐,这…这些都是盐”。 “我知道是盐,我说盐矿在哪,嗯?”,说完慕寒朝小喽喽微倾头,将视线压下,后者被看的视线闪躲,“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方圆百里哪来的盐矿”。 慕寒没说话直接将刀压下几寸,小喽喽眼见自己小命不保一脑子说了出来,“我说..我说”。 “给我老实点,敢说假话你今天就跟你的脑袋说再见吧,实话跟你说吧,我奉圣上之命来此捉拿私藏盐矿之人,别说是你,就是你家老爷,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等都逃不掉,所以别想打别的主意”,慕寒眼神突然狠厉起来,他看出来这人刚刚在打鬼主意,但是他今天不想跟他”玩游戏“了,只想速战速决。 小喽喽听到圣上要查这件事,顿时面如死灰,后面跟着的人也纷纷跪下饶命,哪还有刚刚理直气壮地样子。 慕寒将他丢在前面,“走,带路”。 小喽喽腿有些软,起来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慕寒看不下去叫两个人架着他,正好预防他耍花招。 就这样,一行人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周围是成片茂密的草丛,完美的遮住了这个山洞口,不仔细搜寻还真是发现不了,往洞内又走了片刻,看见几个接应的人,见为首的喽喽被挟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是谁…”,话还没说完,慕寒不想废话,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人上前将几人打晕。 盐矿入口就在几人中心,慕寒见地址已经找到,留下几个人看守便准备回去复命了。 京城里,这会娇云还在院里忙活,唐硕之在旁边跟着,嘴里还不停念叨,“姐姐姐姐,你就陪我去嘛,你都说好了带我去那家酒楼吃饭的,怎么还出尔反尔了”,其实唐硕之意不在于吃饭而是因为想跟娇云独处。 娇云不停忙活手里的事情,“走开点,挡着路了,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去了”,一听有戏,撅起的嘴立马开始笑了,“那姐姐你快点,我去换身衣服,等你哦”。 娇云看着唐硕之蹦跳回房间的身影,无奈的笑了,摇了摇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等慕寒回到城中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此时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街边商贩的叫卖声糅杂在喧嚣热闹的人气中,充满了烟火气。 慕寒十分享受这样热闹的场景,常年的驻边生活让他每次见到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场景都感到十分的舒心,当然他更加割舍不下与他一起征战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就这样慕寒骑在马上慢慢的在街上行进,突然前方冲出来一匹马,失控的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眼看即将撞上人,慕寒立即下马朝那位女子跑去,捡起一块石头朝马头扔去,马受惊方向终于偏离,但仍有可能会撞上,立马快步抱住女子向旁边倒去,在看到女子的脸时愣了一下。 娇云因为受惊此时脸色微白,唇色浅淡,瞪大的眼睛撞进了慕寒的眼里,“好熟悉的面孔…”,慕寒在心里泛起涟漪,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神情。 “姑娘你没事吧”,慕寒看向怀里的女子。 娇云见姿势有点不妥,立马挣开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碍,感谢大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朝慕寒微微俯身。 慕寒赶紧接住娇云的双臂,“举手之劳,不必行此大礼”。 去给娇云买糖的唐硕之听到这边出事急急忙忙赶过来,“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说着拉着娇云转了一圈不停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伤。 “好啦,我没事,多亏这位大侠救了我”,娇云止住唐硕之的动作,向他介绍了慕寒。 唐硕之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人,看见这面孔有点危机感,怎么长得也这么好看,不过很快收起心里的心思,朝男人道谢,“感谢这位大侠出手相救,家姐才能逃过一劫,不知大侠如何称呼”,“姓慕,名寒”,慕寒虽然是回答男人的话,但眼神确实看向娇云的,唐硕之当然也发现了,连忙将娇云拉到身后,只想赶紧应付完这人走人。 “慕先生,好名字啊,看慕先生这阵仗应该还有事要忙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与我家姐就先告辞了”,说完拉着娇云的手就走了,”这样不太礼貌,额,你干嘛...“,娇云的声音越来越远,没经住唐硕之的拉扯被扯远了。 慕寒也没出声留,他总觉得他们还会再见面,所以他刚刚特意没有隐瞒真名,而且娇云的脸也很熟悉不知在哪见过,他一定在哪见过她,想了半天也没有定论,索性打算先回去复命,带着一干人等继续赶路。 回忆 一行人在林中穿梭,脚下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声,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风吹来,整片林子飒飒作响,树叶在风中飞舞摇曳,带来一种莫名紧张的气氛。 “皇上怎么会住在这种鬼地方”,一个士兵说着还双手摸了摸自己肩膀,小心躲避着迅速飞来的侧边锋利的树叶,一时没注意到前面突然停下的人。 “哎呀”,士兵揉了揉自己刚刚撞上护甲的额头,刚想出口骂人,余光发现了不对劲立马禁了声,杵在原地,仔细看还有些发抖。 “慕将军,属下不知道是您,不小心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士兵一边说,一边弯腰赔笑,被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谁人不知慕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别看年纪不大,但早已统领三军,身经百战刀下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背后非议圣上,小心隔墙有耳,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还有下次,提头来见”,慕寒脸色阴沉,说完便径直往前走,留下那人在原地一脸惊愕,后怕的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等反应过来后背都湿了。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道路也越来越开阔了,没有了树林的遮掩,夕阳下的阳光格外刺眼。慕寒抬手想要遮住刺眼的光线,眯眼看着夕阳下的倒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在街道遇到的那个女孩,要是常人遇到这样的场景都有可能会被吓晕过去,但她似乎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一般,惊慌的表情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瞬,等他眨眼,她早已恢复如常,而且为什么他会感觉她如此的熟悉呢,仿佛很久以前见过一般…. ”将军,前方就是圣上的居所了”,手下的话瞬间拉回了慕寒的思绪,定睛看了眼他后才看向后方的将士们,“所有人听令,原地整顿衣着,都给我精神点,前方就要到了,五分钟后就出发”,手下被他看的发麻,似乎刚刚打断了将军,没敢细想赶紧归队了。 慕寒感觉答案都要呼之欲出,手下一下给他打乱了,不过他记得后来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唐言之家的小妹妹,每次他操练完去找唐言之,总能在书房里看见一个身穿粉色衣服,头顶扎着小花带的小团子缠着言之,“哥哥,等下娇云想去抓鱼,但是管事爷爷说,哥哥不同意就不让去,你就同意嘛我的好哥哥”,娇云睁着大大的眼睛,还边很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但是唐言之油盐不进,“不行,这个天水太凉了,会生病的,我不会同意的,你忘了上次高烧差点烧傻的事情啦”,娇云还想再争取一下就被人打断了。 “言之,就让她去吧,我等会带着她去,绝对不沾上水”,房间里的人顿时看向慕寒,娇云扭头看向陌生的大哥哥,泪珠还挂在脸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慕寒心里都泛起了涟漪,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小人儿,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要是有的话,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来。 “慕寒,你来啦“,唐言之起身迎接他,“娇云最近有点淘气,不能总惯着她,上次偷偷去厨房还差点被火烧着,再让她去抓鱼,再出事可怎么办,昨天医师还说千万不能让她沾水,染上风寒后果不堪设想”,慕寒没有想到原来娇云身子竟然这样子弱,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了,但是又感觉十分愧疚,便走向旁边粉嫩的小人,“娇云啊,今天就不去抓鱼了,你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等下次哥哥带你去抓蝴蝶怎么样”。 娇云心想,就算不能去抓鱼,能去抓几只漂亮的蝴蝶也很好玩,心里立马又开心了,只是表情还是那般委屈的样子,“那..那哥哥一定要说话算话哦,不能骗娇云,不然娇云会很伤心的”,说完还假装啜泣几声,慕寒可没有错过她眼睛突然一亮的瞬间,觉得这小人还真是古灵精怪,有趣的很。 “好好好,哥哥一定说到做到,给娇云抓最好看的蝴蝶”,说着边刮了刮娇云的小鼻子,又把脸上没干的眼泪擦干,捏了捏下小脸,一旁的唐言之也很无奈,要是今天不答应她去抓鱼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来,有慕寒陪着他也放心。 “好了,娇云,该去喝药了,乖乖喝药,哥哥下次也带你出去玩”,唐言之怜爱的摸了摸娇云的头,他也不想这样限制她,但他不敢冒一点点险,他无法想象失去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能祈祷上天能让他的小妹妹赶紧好起来。 “知道啦”,娇云一点不情愿的出了房间,头上的发带跟着一颤一颤的飘着,如水波纹一般在慕寒的心底荡漾开。 等娇云走后,两人才开始谈正事。 “慕寒,听闻最近北地匈奴有异动,唯恐事态变严重,圣上要派你去边境,此事当真?”,唐言之倒了杯茶放到慕寒身前的桌子,然后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疑惑的问出声。 慕寒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最近单于在暗中筹集军械,训练士兵,还派人到边境寻滋挑事,圣上不想打仗,便派出自己的女儿去和亲,但没想到不过就两月,公主便传来了染病去世的消息,单于竟说是公主思虑过重,想念故乡,因而郁郁而终,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怕是有要谋反的意思,所以圣上打算派人去镇守边疆,我又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便自荐了,而且”,慕寒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唐言之知道慕寒的性子,两人认识多年,他知道他说出的话很少有能挽回的,倒也没打算多劝。慕寒一家因为匈奴人而家破人亡,唐言之出手相救,但对于他而言,两人打小就认识,到如今慕寒早已成了他家人,“慕寒,我知道你下定决心的事情一向难以改变,但我希望你始终记得,唐府永远欢迎你”。 慕寒知道唐言之明白他所做的决定,兄弟之间也不需要太多言语,情谊自之。 异动 “微臣拜见皇上”,慕寒向面前之人行礼。 “事情可都办妥了”,霍重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一只手还转了转自己的茶杯。 “禀告皇上,那人都已经招了,藏匿的盐矿也已经找到了,微臣已派人驻守在那,沉家那家仆贪生怕死,还想邀功,一口还供出了其他几个盐矿位置”。 “一共有几处盐矿”。 “三处,除了进城那个最大的盐矿,还有两个在周家后山”,霍重皱眉,没想到有这么多,一处盐矿一年产生的收入都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县城一年的税负,何况盐矿大小不同,品质不同,卖的价格也会天差地别。 “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敢私藏盐矿就罢了,还私藏了三处,真是嫌命太长,皇上,您看这次应该如何处理”,喜来气愤地开口,都是因为当年先帝疲于管理,整日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寻欢作乐,让这些害虫们有了可寻之机。 霍重一时没开口,一只手有规律的敲着桌子,喜来也拿不准皇上在想什么。敲击桌子的声音突然暂停,喜来顿时开始紧张,腰又弯下了点。 “喜来,与这件事有关的世家大族,女人孩子全都为奴,男人全部杀了,人头给我挂到城门上,所有家产充入国库,我倒要看看今后还有谁敢私藏盐矿,挑战天子的威严”。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喜来弯身行礼,直到走出这间屋子都感觉到后怕,陛下的心情本来就很差,这些人不会好过,叹一声气走远了。 房间内,慕寒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军人的气质显露无疑。 “慕寒,北地现在局势如何,我那无能的父皇派你去北边镇守边疆估计是他这一生唯一做的对的事情”,霍重略带嘲弄的开口,仿佛口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回禀陛下,自从多年前反抗失败后,一直都很平静,每年也都按时朝贡,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不严重但是臣觉得有些奇怪”。 “噢?何事”。 “出现了军械盗窃,而且盗贼十分机敏,不是直接偷走 ,而是用仿造的替换,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有日臣在演武场训练士兵,发现有一批兵器非常容易损坏,还差点误伤士兵,这才引起臣的警觉,发现这批兵器外观上与正常的兵器无异,只是正常使用毫无差别,演武场上的决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但这批兵器总会在最关键时刻断裂,所以臣派人去清查了军械库里所有的兵器,发现不同的兵器都存在被调换的痕迹,臣已经派人去查仿造的军械的出处了,会尽快给陛下一个交代”。慕寒不卑不亢的回答。 “此事你干的不错,继续跟进,看来,北地不是没动静,而是又开始蠢蠢欲动啦,一群蝼蚁总是嫌命太长,以为老家伙死了他们就有可乘之机了,我记得单于有一个最受宠的大儿子,是吗”。 “回禀陛下,的确如此,单于大儿子单衍,英勇善战,一直是族内内定的下一任族长,单于也颇为看中他,如今大小事务基本上单衍都有涉及,且近几年匈奴一族内斗严重,自单于弟弟出生后,族中再无其他子嗣出生,单于年幼的几个小儿子都离奇去世,恐怕这事与单衍脱不了干系”。 “恐怕,单于这老东西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真面目吧”,霍重笑的漫不经心,但眼底的神色仍旧很锐利,“你说,要是把单衍抓过来当质子,单于会不会自乱阵脚,这老东西这几年贪财享乐,沉迷美色,有勇无谋,要是没了这个儿子,他早该去见阎王陪我那短命的父亲了”,霍重边说边用手里的茶杯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 “陛下,您的意思是想开战?”。“没错,早该结束啦,既然我那无能的父亲无法解决,就由我来解决吧。不过此事不急,等我回京城后再作打算,你一路回来辛苦啦,先下去吧”。霍重说完,慕寒就告退了。 慕寒走后,房间里一切又归为平静。霍重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娇云如何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身边的一个小袋子,上面绣着一个既不像鸭子也不像鸟的图案,四个角因为常年使用还有些许磨损,不一会思绪飘远了,突然想起小时候,宫中因为兄弟众多,一直不大太平,平日里少不了明争暗斗来吸引父皇的注意,而那时他才刚满七岁,母妃因为年老色衰而失宠了,整日郁郁寡欢,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因为生他而加快了她的容貌衰老,还有她那肚子上生出的裂纹丑陋不堪,连她自己看了都恶心,何况拥有众多美人的皇上,逐渐皇上就很少来她宫里了,所以他母亲也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不满时还对他恶语相加,问他怎么不去死,最开始他还会难过,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但到了后来久了不管如何他都没什么情绪,人愈发阴沉。 在宫中,皇帝的恩宠才能保证他们在宫中的地位,一个失宠的妃子就连奴婢都敢踩上几脚。而且,他那太子大哥一直嫉妒他长得好看勾走了他喜欢的姑娘而记恨他,便在有一次几个兄弟出宫时带上了他,回来时却偷偷将他落下,想让他自生自灭,皇帝儿子这么多,少他一个也不会被发现。所以年仅十二岁的他穿着一身单薄衣裳,走在街上,身上仅剩的银两也被几个乞丐偷走了,饿了快两天了,肚子里的灼烧感燃烧着他仅有的清醒,估计还没走到宫门他就要饿死了吧。但在他即将昏倒时,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向他跑来,“是仙子来了吗…”。 娇云今日终于得到了哥哥的首肯放她出府来玩一会,便拉着雅兰立马就出府了。正午街上正热闹着,加上即将要过上元节了,街边到处张灯结彩,弥漫着过节的气氛。路上还路过一家衣料铺子,还给哥哥偷偷订了套衣衫当做节日礼物,自己还买了点精致的首饰准备送给白音,白音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神神叨叨的叫她出来玩也不出来,算了下次在找机会问问她。 走着走着,娇云突然发现一个漂亮的小哥哥,就是看起来瘦瘦的,脸色有点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点凶,身上的衣服有些脏,身边也没大人跟着,还没看几眼突然就看着他晕倒了,娇云急急忙忙跑过去。 霍重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眉眼间还隐隐皱着,娇云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他发烧啦,放任他在这她做不到,还是先带回去吧。找白音借了处宅子先安顿好他,白小姐财大气粗立马让人带他们去了她名下一处相对隐蔽的宅子里,周围都没什么邻居,景色倒是十分不错,颇有身处世外桃林的感觉。 宅子里,“小姐,大夫来了”,雅兰领着一个白胡子老人走了进来,背有点弯,床边站着一个身着粉色长衫的姑娘,正是娇云,床上躺着的少年,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样子,但即使是闭着眼睛也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戾气。 “唐小姐,依老夫看这位少年应当是许久不曾进食而造成的昏厥,加之衣衫单薄受凉了,倒也无其他大碍,就是切记勿再着凉,若发烧加重就有危险了。老夫会开几服药,用于退热祛风寒,每日午时饭后服用一次即可,服用三日风寒应当就好了”。 “多谢大夫,有劳了”,娇云说完转向雅兰,“雅兰,送大夫出去,再去把药煎上吧”。 “是小姐”,说完跟着大夫去抓药了,回来后立马去厨房煎药,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救人,但是小姐心肠一向是极好的,也从不苛责下人,不像二小姐总是动不动打骂下人。娇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回来,冒着被哥哥骂的风险,或许是看他单薄一人有些孤寂吧,又或许是他那好看的皮囊总归是容易让人心软的,谁叫她喜欢长的好看的呢。 PS:白音就是最开始慕远爱慕的白家小姐 回忆 po1 8vs.c om 霍重醒来时已经接近申时了,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靠坐在旁边椅子上打盹的少女,脸颊微微红润,一头乌黑长发大部分被盘了起来,只余几缕垂在脸颊旁,或许是姿势不太舒服,少女稍微皱了下眉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突然头不受控制的往前磕,即将碰上桌子的时候,霍重急忙下床扶住了少女的头,这一动静倒是惊醒了还在梦里抓蝴蝶的娇云。 娇云梦到慕哥哥带她去抓蝴蝶,好多好多漂亮的蝴蝶,可是怎么抓就是抓不到,急的团团转,刚有一只靠近,伸手马上就要抓到了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昨天那个漂亮的小哥哥,眼眸深邃,忽略眉间那一抹阴郁,倒确实是极好看的人。 “你你醒来啦,我怎么睡着了呢”,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霍重看着她眼眶逐渐发红,没忍住摁住了她的手,娇嫩的皮肤上此时有些红色的痕迹,看起来脆嫩极了。 “昨日我路过见你晕倒在路上,就把你带回来了,大夫说你饿着了还染上了风寒,昨日已给你喂了一副药,不知你今日可有好些了”,霍重难怪觉得在梦中总感觉苦的很,但又始终睁不开眼睛。 “在下霍重,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叫什么”,霍重本还在疑心对方是否有什么目的,不然谁会无缘无故救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回家,但不知为啥,他总觉得或许她没有恶意,眼神里没有算计,仔细看的话…倒是有点像窑子那些登徒子看人的眼神….,霍重觉得他可能是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夲伩首髮站:hai t angwo.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如果她真的是好人呢…连真名都说出来了,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经验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对你好也总归带着什么目的,他母亲在每次伤害他后,或许总归是有血缘关系,事后感到深深的自责,抱着他哄,但一旦神志不清的时候又会对着他往死里弄,所以他渐渐麻木了,每次看他母亲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剩下的只有厌恶还有鄙夷,细究或许还有悲凉。 “叫我青回吧,看你的样子是好多了,但是大夫交代了要服用三天的药,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在这治好病再离开”,娇云没有说自己的真名,也没多问关于他的事情,比如为何会一人昏倒在路上,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后说不定也不会再见。 霍重鬼迷心窍一般,突然就不想离开了,”那就劳烦青回姑娘了,等风寒一好我就离开,多谢”,娇云没有多说,起身出门叫雅兰端来午膳。 这座小宅子远离街道,地处偏僻,宅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霍重和娇云坐在一块安静的用餐,互相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考虑到霍重生病的原因,桌上的菜大都清淡,霍重自然注意到了这些,不知为何感觉十分安心,是他在宫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就这样安安静静用膳,不用担心被下毒,不用吃冰冷的饭菜。 晚膳后,娇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这是哥哥允许的最晚的时间,再不回去就要挨骂了。霍重在吃晚饭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娇云准备跟他告个别就走。 “霍重哥哥,时间有些晚了,我该回去了,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明日来看你时给你一同带来”,虽然霍重早知道她不住在这里,但是真当她说要走时,虽然没有表现出情绪,却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一时顿了很久没开口。在娇云以为他不想说话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青回小姐…不知明日何时会来”。“大概午时吧,会来陪你吃饭的”,娇云边说着,还边想着应该想个什么法子能让哥哥同意她出来,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今日还没玩够就遇到了你,明日带你一起出去玩玩”。 霍重心里顿时开始蔓延一种奇怪的情绪,是他过去十几年从未有过的,但似乎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好的”,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娇云也就放心的走了,走之前还给了留下了一些吃食怕他晚上饿,霍重看着娇云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上拿着那些他平日并不吃的零食,突然却很想尝一下,尝一下第一次被人关心的滋味… 等娇云走远后,霍重再次回到房间,不过这一次他发现了桌上留下了一个钱袋子,还有一封信。 翻开来,信上的字迹清秀,还带着一股稚气。“霍重哥哥,这里是给你留的一些钱,钱袋子是我自己做的噢就一起送给你啦,可能有点旧你别嫌弃,因为我用很久啦,有机会再送你一个新的,另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祝你一切顺利,嗯,就这样啦,明天见”。霍重盯着这封信看了很多遍,手捏着的地方因为用力都有些皱了,霍重发现后立马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后收起来,拿着那个他都没看出来什么图案的钱袋子,嘴角挂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来被人关心就是这种滋味…美妙的他不想放手。 第二日,娇云走在街上准备去看霍重,路上看到了昨日那家裁缝铺,想着或许可以给他买套衣裳,他之前的衣裳都破了,挑挑选选选了一套玄黑色的衣服,胸口边还绣着银线,娇云心想着这套肯定很适合他,便买下了叫小二包起来。 走进院子时,霍重正在练剑,额头也有些许薄汗。“霍重哥哥,我来啦”,娇云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霍重身边,手里还举着个包裹,“瞧,这是给你买的衣裳,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们待会再出去买一套”,说完就放到了霍重怀里,期待的看着他。 霍重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匆忙道谢后就抱着衣服进去换了。不一会,霍重出来时,娇云眼睛都亮了,果然她的眼光没错,“哇,霍重哥哥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霍重第一次不反感人说他长得好看,还感到有些高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谢谢青回姑娘”。 “那我们走吧,正好出去逛逛,然后就去吃饭”,娇云开心的拉着霍重的衣袖准备出去,霍重看着那双粉嫩的小手牵着他,没什么力气,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就迈开了腿跟了上去。 昨晚娇云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和哥哥说,突然想起白音的生辰快到了,她还未买礼物,可以跟哥哥说她昨日忘了这事,所以今日出去逛逛再看看,哥哥知道她跟白音的关系,肯定不会拒绝的。不出她所料,哥哥果然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只不过让她今晚早些回来,不要在外逗留太久,她一口应下,开开心心的走了。唐言之看着妹妹的背影有些无奈,这小淘气,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其实就是想出去玩了,不过前段时间因为娇云生病的确有段时日没让她出府了,估计是憋坏了,所以这几天也就算了让她好好玩玩,不然指不定要在府里闹出什么事。 回忆2 兴许是还未到午时,街上行人还不太多,倒是还看到一些早餐铺子还开着。大都三两个围坐在一起,谈论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他俩长相都太精致,引得路人都侧目多看了几眼,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娇云早就习惯了这些打量的眼神,倒是霍重被看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不喜欢别人露出那种眼神,尤其是看向身边女孩的目光,让他想杀人,眼神阴郁,或许是不想让身边的女孩发现,很快眼神又恢复正常,只是还留有些许锐利。 漫无目的的逛了会,娇云看到前头有个投壶游戏的小摊子,奖品倒是不贵重,都是一些寻常物件,突然看见一个簪子引起了娇云的兴趣,簪子色泽虽然不太好,但是花纹比较罕见,或许研究一下这个花纹以后可以绣在衣服上。 “霍哥哥,我想去玩那个”,娇云说着指向那个摊位,霍重不知道这个投壶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宫中的投壶游戏就有意思了,他那几个大哥觉得一般的投壶游戏不好玩,就开始琢磨着玩刺激的,叫宫人玩,若是连着几次投不中让他们不满意了,就叫人扔进湖里,然后一群人开始欣赏一个活人垂死挣扎,那表情真是精彩,从最开始不停地呼救,到最后慢慢头沉进去只剩下一双手,不过一会湖面就平静了。娇云发现霍重有些走神了,就拉着他直接往那处走,等霍重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摊位旁了。 娇云花了二十文换了二十个小球,一开始还认真投,想着计算一下方位估摸着投,但是在投了十几次后,这小球仿佛长了脚似的,一靠近壶方向就偏了,然后娇云就开始自暴自弃一股脑将剩下的都丢进去,万一能中一个呢,但是结果就是一个都未中。娇云气不过,立马又换了三十文继续投,霍重在一旁看的只扶额,以她这个投法,投多少次都不会中,花的钱都可以直接买下簪子了,摊主在一旁看的都着急了,心想着要不送给她算了。 等娇云再一次投完所有的球仍然未中后,一脸忧伤的转头看着霍重。没办法,霍重又去换了一个球打算帮她一把,娇云看着他只换了一个球,刚想说怎么换这么少,这很难投中的,话还没开口,就听见球进壶的声音,摊位都安静了几瞬。 “恭喜客官,这个簪子就给你了”,说着拿过簪子递给了霍重,霍重拿上后,牵着娇云就走了。 “霍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投了这么多次都没中”,边说边看着手里的簪子,心想这花纹真特别,绣在衣服上肯定很好看。“那壶动了手脚,壶口应当是贴了什么东西,让球靠近就会偏离”,“难怪我投了这么多次都没中,那霍哥哥是怎么一次就投中的呢”。 “因为…..你笨”,霍重说完,嘴角挂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步伐快了几步。“你…哼,看在你帮我赢了簪子的份上,就一笔勾销了”,娇云跟上他,边还在研究上面的花纹。“这上面应该是燕国特有的一种花纹,民间也大都流传这种花纹”,霍重向她解释这花纹的来源,在当时,贸易倒还比较开放,所以经常会有燕国的商队来大夏经商,所以看见这种花纹倒也不奇怪。“原来是这样”,娇云点了点头,把簪子递给雅兰放好。 一上午,娇云拉着霍重玩遍了周边,甚至还与一群小朋友差点吵起来,为了争夺谁第一个玩。娇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大玩特玩,精力无限。霍重一直在一旁安静的跟着她,偶尔帮她拿一下买的小玩具,看着她玩游戏时一会大笑,一会又狡黠的给人使绊子,阳光缕缕落在她的发丝,整个人都透着温柔的光晕,像个小太阳一般。这是霍重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如此漫无目的,又轻松的与人相处,不用思考对方的笑是否含深意,不用担心下一刻被人偷袭暗算,勾心斗角,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短短一上午他几次漏出了浅浅笑意。 到了晌午,街上也愈发热闹。玩了一上午的娇云也有些累了,准备去吃饭,就带着霍重去了她之前最常去的一家酒楼。酒楼整体装修风格偏简约,每间包厢门口还根据包厢名称种了不同的花,可以看出酒楼老板是一个很有情调的的人。他们今天来的厢房叫寒竹,包厢外有几簇矮竹,包厢内都弥漫一股竹子的清香。 “霍哥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娇云让人叫来了小二准备点菜,“这里的白灼鸡,还有嫩煎豆腐都很不错,边说将菜牌递给霍重,霍重倒没什么想吃的,但是看见她希翼的目光还是没有拒绝,接过菜牌很快的看了一遍,随便点了几个菜,“就这些吧”,霍重放下菜牌,然后拿过她的茶杯给她倒了杯茶,见她并没有露出任何厌恶或者不适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松了一口气。娇云自然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一时间厢房内的气氛有些安静,最后还是娇云开了口。 “霍哥哥,不知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最后一次药我已经命人给你煮好了,待会回府就可以喝…”,说到这顿了会,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能让他觉得不是在赶他走,“霍哥哥,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出门了,但是如果你还需要再住一段时间就继续住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命人准备好,只是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无法送你了”,娇云边说还带着些许歉意。 霍重一时心里不知道哪里缺了一块,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这如美梦般的日子,让他午夜梦回醒来时都感觉是一场梦。嘴巴似乎更诚实,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已经开了口,“那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吗”,霍重没有说他的身份,毕竟他身边太危险了,等他解决一切再来见她,“会的,有机会一定会再见的”,娇云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融化了对面人的心,忍不住也露出了浅浅笑意,“好”,等我来找你,但这句话让他藏在了心底。 皇宫那头,苏贵人也没在意自己的儿子,丝毫没发现他还没回宫,倒是恨不得他去死,这样就不用每次看见他就想起自己肚子上丑陋的疤痕,在这深宫中没了皇帝的宠爱,就等于失去了一层保护伞,苏贵人只盼着什么时候皇帝能再来看她一眼,每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着各种办法想去掉肚子上的疤痕。 “你确定他回不来了?”太子皱着眉问一旁的太监,“太子殿下,千真万确,我们的人跟着五皇子跟了一路,看他脸色十分差,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应该是发烧了,加上几日未进食,单凭走路到达皇宫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但是估计还没走到就已经饿死了”,太监看着太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放大,阴恻恻的,让人害怕。“不错,有赏”,“多谢殿下”,太监笑的一脸贪婪。 太子还在那噙着笑意,一边想他霍重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得父皇的喜爱,长得再怎么好看,终归是要死了,死在他的手里,等他一走,过段时间就处理了他那同样令人讨厌的母亲。 娇云和霍重回去的路上氛围有点安静,都没有讲话,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宅子里。“霍哥哥,我该走了,不然哥哥该着急了”,霍重没回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想将她望进心里,努力压住眼底的情绪,怕吓着她,还要再等等,等他羽翼丰满再来找她。“好”,这句话说出来用了很大的力气,苦涩的开口,说完没停留太久就转头走进了房间,怕忍不住想将她留下。娇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遗憾,其实她能感觉到他并不像看起来这么冷漠,她注意到了上午在玩时,一旁一直有人看着她,一有人快要撞上她就会立马被他挡开,她如果看一个东西很久,霍重就会主动带她走向那个摊位买下,不喜欢多说什么,但这样会是最好的结局了,她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再见面,或许会吧,只能一切随自然。安静站了会,娇云也启程回了唐府,身后的仆从手上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是她上午买的。 太阳光照在霍重身上,独留一抹身影。 PS:霍重这人生长环境太恶劣,为了生存他只会来狠的,导致他遇到娇云这种人就不太会相处,简称呆子。苏贵人也是个可怜女人,是一个旧社会典型以男人为天的女人,作为舞姬学的最多的也是如何取悦男人,所以在生下霍重后,因为变丑而失去的皇帝的宠爱,便将这一切都怪在男主身上。 回宫 诺大的皇宫,一如往常,远远望去除了巡逻的士兵,只剩下冰冷的围墙,人人仿佛笼中鸟,一日复一日的身处固若金汤的皇宫之中。 一个宫女在收到消息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战战兢兢的朝殿内走去,仿佛正在走向断头台。接近夏日,天气逐渐热起来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不知不觉宫女走到殿门口才惊觉背后竟出了一身冷汗,谁人不知太子性情残暴,稍有不满意便会小命不保,得知此消息,宫女也只能祈祷祸不会引到她身上来。推开门,太子正在假寐,手边桌子上还有杯热茶冒着雾气,看起来雾蒙蒙的虚无缥缈,一如太子的心思,永远也猜不透。 “有什么事”,太子睁开眼不悦的看着进来打扰他休息的人,宫女不禁头更低了些。“太子殿下,今日宫门传来消息,说………说三皇子回来啦…”。刚说完,顿时感觉到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一般,“你说什么,谁回来啦”,太子猛地站起来,看着眼前已经吓得跪下的人。 “回禀殿下,是三皇子,三皇子今早便到了宫门”,宫女已经忍不住开始发抖,肩部微微轻颤。霍重还真是命大,过了快五日了,他都险些忘了这事,今日竟然一声不响的回来了,太子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脸色极黑。 宫殿里,一群人跪在地上,一声不发,任由冷汗留下滑落在地上,弯下的腰仿佛再也直不起来一般。坐上之人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你们不是说他回不来了吗,那今日进宫的人是谁,一群蠢货,情况都没确认清楚就回来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还不等众人来得及反应,殿门口又传来消息。 “太子殿下,三皇子来了,快到殿门口了是否要派人拦下”。太子听到消息心里冷笑,果然是个疯子,猜到了是他动的手也不管情况还敢直接来,“没事,不用拦下,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说着朝前殿走去,顿了下,“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终于可以走了,太子手下的人终于松了口气,也得亏是三皇子来了,不然他们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等太子到了前殿,霍重等人也刚好进来了。“三弟好兴致,今日怎么突然来我殿里”,太子皮笑肉不笑,嘴边挂着一贯的假笑。霍重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太子殿下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当然要来亲自言谢,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久居太子之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听闻近日太子与玉贵妃来往甚密,就是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万一让人误会了可怎么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派人去皇上那传信替你解释一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欲盖弥彰,莫须有的事情特意提出来传着传着就成了真的,更何况这消息还不假。玉贵妃可是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虽然皇上后宫有着数不清的美人,更别提孩子了,包括一些还没出生的,皇子皇女已有近三十人,多的连皇上自己都记不住名字,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孩子,但这玉贵妃才进宫不到一年便坐稳了贵妃的位置,迷的皇上三天两头往她宫里跑,怕是见的次数,比他们这些皇子见他的次数都要多的多。但是,皇上的宠妃与太子放在一起就容易引人多想了,更何况本就多疑昏庸无能的皇上,罢免一个太子,他身后还有无数的皇子,皇上废除他花的心思估计都会没在一个美人身上花的心思多。 太子脸上的神情早已阴沉了下来,他这三弟还真有点本事,竟在他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安插了人,抓蛇拿捏七寸,这一举还真是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就是不知道他与玉贵妃见面如此隐秘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就连他身边的手下除了几个心腹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但是长这么大他也不是吃素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仍然镇定,“有劳三弟费心了,我的手下不懂事忘了等三弟,我已经命人惩罚过他们了,不过三弟总归是平安回来了,不然作为大哥我可是难辞其咎啊”,语气颇为随意,最后一句话丝毫没有歉意,倒是忘这个字还真是有趣。 霍重没有理他这些话,他太子一贯会拿乔,他懒得理也不想理,准备离开,“太子言重了,既然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呆,连多余的神情都没留给身后的人,转身就离开了太子殿。太子看着霍重的背影,脸色骤然风雨俱来,这霍重越来越猖狂了。 时间转瞬即逝,一月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天气正式进入了夏季,殿内放着冰盆倒是还凉快些,但空气中还隐隐透着一股闷热。“三殿下,属下已派人去城中各处打听,发现并没有青回这个人,去您说的铺子里找人问过,也无甚消息,留下的也仅是青回一个名字,住宅等一概不知。霍重仿佛早已知道消息一般,听完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下人一时也拿不准这位的想法,便果断保持沉默,”青回…青回…原来不是真名啊“,仿佛呢喃一般,低头看着手里的钱袋子,若不是有这个东西,霍重差点都要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就这样停了几瞬,眼神始终不曾移开,”知道了,退下吧“,说完便往殿内走去,身影隐没在暗沉的光线里。既然她不想见他,那就算了吧… 霍重从睡梦中醒来,仿佛大梦一场,过去快八年了,他竟然还清晰的记得这些往事,过往恍若云烟,曾经在宫中发生的一切不堪往事似乎随着时间的洗刷渐渐淡忘在他的记忆里,但这一段经历总是在午夜梦回想起,也愈发清晰,翻来覆去煎熬他。 世上莫大的痛苦不在于得不到,而在于得到之后又悄然消逝,而过往的回忆仍提醒着他只是曾经拥有过。 霍重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紧皱着眉头,不知为何突然又会做起这个梦,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想起了,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淡忘的时候又再次袭来提醒他。但转瞬脑海里浮现出娇云的脸,突然想起那日街上与她相遇时,阳光洒落在她脸庞,远远望去似乎与曾经的她脸庞重合,让他几乎要以为是青回回来了。 “来喜”,门口待命的来喜立马走了进去,“皇上,臣在”。 “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霍重想赶紧带她回宫,这么多年来,难得有一个人引起他的兴趣那他就绝不会放过。 “回禀陛下,那位被买通的侍女传来的消息说唐小姐过些日子会出府采买,午膳定在了醉香阁,臣已经派人提前安排好了,确保万无一失”,喜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那个小狼崽呢”。 “回禀陛下,那日唐硕之因需要上府学被留在府中,倒是唐小姐的侍卫会一同前往”。喜来说着,边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霍重。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霍重接过茶饮了一口,动作不急不慢,如在品茶一般。 喜来冷汗直冒,顿感压力山大,“是,陛下,臣这就再去安排一下,定让陛下满意”。霍重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放下手中的热茶,起身去看奏折。如今,呈到骅城的奏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紧急的事务,需要他本人处理。见霍重进了内室,宫女有眼力见的立马上前准备纸币为陛下磨墨,但丝毫不敢生其他的心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哪敢有别的心思,有心思的如今坟头草都快要两米了。 皇子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倒是将整座城市冲洗了一遍,屋檐边不时滴落叁两滴水珠,因着雨后,草叶上还泛着亮光。 唐硕之今日安分的很,端坐在一旁,时不时用笔在书上圈注,若是往日到了这个时辰,唐硕之早就开始心不在焉了,心思游到了天际,不知姐姐在干什么,许是又在后院里琢磨那些颜色各异的花草,或者研究新的花纹图案。不过今日不同,那天际边的人正坐在他对面。磨了娇云大半个月,终于是等到了姐姐来陪他学习课业,对面的人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抹胸长裙,胸前用颜色不同的丝带交织横着,裙边还镶嵌着花边,倒是与这里大多女子的服饰装扮不同,但又好看的紧,越发显得娇云眉眼艳丽却又丝毫不俗气。 “看什么呢”,娇云悄然开口,看着对面正发着呆的唐硕之,书页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了,“一页书竟看了快一刻,硕之今日如此细致呢”,唐硕之听着,耳朵微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听出来姐姐在揶揄他。 “姐姐,我就是有些心事罢啦,听闻近日朝中来了许多官员,因着那件大事,许多官员锒铛入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大动静了”,唐硕之不好意思说刚刚一直在盯着姐姐看,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转移话题。 娇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小子何时开始关心起这个来了,“确实是这样,瞒报盐矿可是重罪,令人意外的是这骅城前几大家族竟多多少少都有牵扯,少不得朝中来插手,说不定这骅城权贵就要重新洗牌了,不过这倒也不关我们的事”。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毕竟还要在这呆几年”,唐硕之哈哈两声,笑着说,眼神有些闪躲,看来是成功转移话题了。 “别分心,赶紧看完这本书,等我回来就检查”,娇云起身打算去后院看看,今日从西域新进了些名贵花卉,颜色艳丽,是用来作染料的好东西,得趁着新鲜赶紧处理了,唐硕之也知道这事倒也没多加阻拦,但眼底的失落还是没逃过娇云的眼睛,但也不打算惯着他,转身出了房门。 后院里,地上铺着各色鲜花,还有一些像草根似的叶子,散发着独特的香味,混杂在胭脂中估计效果会更好。 雅兰见小姐来了,迅速净了下手走到娇云跟前,“小姐,奴婢已将所有的花卉处理过一遍了,估计晾干需要些时日”,“嗯,辛苦啦,估计明日就天晴了,可以晾晒”,说着还捻起一朵看了看,“成色不错,但是还是要多注意,防止晒过头了”。 “是,小姐。还有,今日城中几家铺子的账本已送来了,小姐可要过目”。到了月底正是铺子结算的时候,她还正想让雅兰给她瞧瞧。 娇云顿了下,想起硕之还在书房,不想让他分心,“拿来吧,去我房中”,说着向屋子走去。静谧的房中只剩下细微的翻页声,娇云细看了各个铺子这个月的情况,倒也如她所料,胭脂本就受那些富家小姐的喜爱,更何况她的胭脂除了成色,味道,样子也是十分的可心,卖的供不应求。衣服铺子倒是令她有些意外,当初担心颜色过于鲜艳的衣服不好卖,倒是款式出的不多,但是如今看来,卖的倒还不错,销量竟也能排进前叁。 “这么看来,后院里这些花倒是买对了,也可以尝试上一些新的花纹了。雅兰,告诉铺子上的伙计,最近可以把我上次新准备的花纹加上,做好的成品先交由我瞧瞧再售卖”。 “是,小姐,另外,之前对我们有敌意的几家铺子,最近倒是收敛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情”。 “兴许吧,叫柜上多注意就行,堤防被人陷害,只要不过分,没有伤人性命,其余倒也不用过于担心,行事切记低调”。雅兰点头,她懂小姐的意思,毕竟在这不比在琉璃城,如今凡事只能靠自己。 娇云喝了口茶,看着窗外冒着新芽的绿枝,阵阵微风拂过,池中水波荡漾,荷花也都开了,林中还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倒是显得这宅子热闹了许多,微微呢喃,“夏日要来啦…”。 琉璃城中,来往行人大都换上了短衫,女子穿着轻薄纱裙,颜色俏丽,男子身着长衫,不过倒是十分轻薄的布料。街上行人穿梭,少不得商贩叫卖的声音。 接近午时,此时正是上客的好时候。酒楼里,客人们觥筹交错,氛围浓时,还会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阁楼顶部,房间里散着一股墨香,窗口开着,还能看见下面络绎不绝的行人,唐言之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公文,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向前见礼,“阁主,来了一个大买卖,这一次是找人”,说着将东西递了上去。 以往暗阁的大买卖一般都是悬赏人头,找人的倒比较少,这还是近几年头一次,“继续说”,唐言之说着边仔细打量纸上的内容。 “大燕国皇室传来的消息,说是出游时遭歹人劫持,一路追随踪迹到了大夏边境后消失,望暗阁能出手相助,但背后之人暂时无法确定,我们的人也只是收到了消息但并未见到真人”。 身旁林锦接着开口,“大燕皇室…,竟来了大夏界内寻人,若不是走投无路估计也不会找上我们,如今大燕表面虽太平,但内里实则暗流涌动,各宗族之间分门别派,几位皇子为了争夺国主之位争的头破血流,要是没猜错的话,找寻之人定是与皇权争夺有关,不然在这节骨眼上,大燕不会交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大夏,恐怕是急于将人找回参与皇权之争”。 信纸随带了一张画像,唐言之在看过后大概就有了估量,画上的人还透着稚嫩,五官深邃,眉眼间还透着淡笑,虽只是半身画,单看衣着也能看出来此人身份尊贵。卖大燕国一个人情也不是不可,相反是十分划算的买卖,没理由不接。“那就应了”,唐言之摆手叫侍卫出去,只剩林锦一人留在房中。 “近日朝中局势如何,让你盯着骅城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唐言之继续看了看剩下的公文,又拿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 “案子早已破了,那位动手很快,余下与盐矿有关的人也几乎都被清算了,如今朝中派出了许多官人前往骅城接手,料想圣上怕是很快要返京了”。林锦走进微微躬身见礼。 “嗯,倒也不意外,朝中一日无主便多一分动荡,才仅过叁月有余,左丞相就多了不少动作,近些日子频繁进宫,怕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得知了皇帝不在朝中,妄想搭上白家”,男人嗤笑一声,越发觉得这群人天真的可笑,他母亲与白家关系甚好,因着白音和娇云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后来母亲过世后倒是淡了些许,但一直保持着来往。 那日白家派人送来消息,他才知左丞相竟有意求取白家长女白音,白家乃将门之家,一向不屑于参与朝中之事,更别说愿意与左丞相扯上关系了。但左丞相如今在朝中堪称手握大权,若是与将门联姻倒的确是十分好的选择,可谓是如虎添翼。 “继续盯着那边,另外派些人看着左丞相那条老狐狸,以为皇帝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先斩后奏,不过,我怕此事估计也不是谁人不知的”。 “阁主觉得如何”。 “我怕皇帝应当也知道,只是在放任,不然为何还迟迟不返京,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林锦一惊,顿觉皇家之事还真是一门学问,错综复杂,叫人看不清。 浅搞点颜色(h) ro use wo.co m 清晨的院子里还透着些许雾气,整座宅子都仿佛被套了一层罩子,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苏瑾昨日一夜未眠,想起那些瞬间,耳边不禁有些发热,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笑意蔓延开来。昨日不知道怎么地,娇云突然来了兴致想去河边玩,本来是打算带上几个侍卫,苏瑾还有雅兰一起去的,但唐硕之不知从哪来得来的消息,匆忙从书房跑来跟上他们,没办法娇云只能也将他带上,谁知道这两个男人呆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唐硕之是不能忍受苏瑾和姐姐两人一起出去玩的,不然他会嫉妒的发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rnpa8.c om 穿过一片竹林,远处就淌着一条小河,绿意铺满大地,衬得河水愈发清澈。娇云走到河边,探了探深浅就打算进去,苏瑾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是呆在岸上方便注意她的情况,唐硕之在一旁撇嘴,坐在了仆人带来的小凳子上,嘴里不知道叼了一根什么在狠狠嚼,仿佛嘴里嚼的是仇敌。 娇云在水里笑的很开心,俯身在水下捡起小石子往岸上扔,苏瑾无奈的看着她,一边侧身躲避,眼里却盛满了浓得揉不开的宠溺,唐硕之在一旁闷闷不乐,但是他又拉不下脸去,还在生姐姐的闷气,昨日说好去后院忙完就回来陪他的,但是他在书房闷坐了快一下午都没能等来姐姐,实在忍不住了便打算去找她,等到了庭院里,看见她正对着苏瑾笑,一下子俊脸就垮了,就在那看着,娇云过会也发现了他,但眼神丝毫不慌张,也不急着去找他,看着他气鼓鼓的转身走了。苏瑾当然也发现了,“云儿,需要去跟他解释吗”,虽然苏瑾很不情愿,但是也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没事,我等会再去也行,那小子不能太惯着”。娇云没有错过苏瑾眼角一瞬的笑意,手抚上他的脸颊,轻点了下苏瑾的眼角,“多笑笑,很好看”,娇云嘴角再次扬起笑意,明媚的耀眼。 苏瑾那一刻感觉心都要跳停了,从耳根开始泛起一片红,嘴角很快不住扬起,看见娇云眼里映照着自己的笑脸,头情不自禁低下,滚烫的呼吸抚过娇云的脸颊,一个轻吻落在唇上,苏瑾小心翼翼的轻碾着娇云的唇,手慢慢落在娇云的腰上,两人呼吸纠缠,过了一会,苏瑾手用力搂紧娇云,吻逐渐变得热烈起来,苏瑾仿佛无师自通一般舌头灵活的探进去勾着娇云的小舌头,苏瑾几乎都要沉溺在这湿滑黏腻的感觉中,仿佛周身被暖阳笼罩。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吹拂过枝丫飘落下漫天花朵,撒落在两人身上,还有丝丝阳光透过缝隙散落在娇云脸侧。 娇人美如画,公子俊如松。 唐硕之想起昨日看到的,心里酸的都要冒泡了,苏瑾与姐姐生活过这么多年,他时常感觉融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安慰自己终有一日他也要在姐姐心里安家… 娇云丢了会石头,有点手酸,忽而眼里亮起狡黠的光。苏瑾见娇云仿佛在水里看到什么似的,悄悄向岸边走来,苏瑾跟着靠头过去,就见娇云慢慢将手伸进水里,捧起东西让他看,刚靠近就被泼了满脸水。 “………”。 “哈哈哈哈哈,苏瑾你真傻”,说完忍不住继续笑,就连唐硕之在一旁看见苏瑾狼狈的样子都有点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娇云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捧水。 抹去脸上的水,苏瑾睁眼就看到娇云挂满笑意的脸,明亮的眼里仿佛盛满了星光,照在他的心上,笑意盈盈看着他。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任由胸膛暖意蔓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在场的人估计都不会忘记那日的画面,小姐一脸明媚的笑意站在水中,身上,额角还有些许潮湿,仿佛美人出浴,岸上的两位俊美少年目不转睛望着水里嬉笑的少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叁人。 回去后,玩了一下午的叁人都准备回房沐浴更衣。娇云身上湿了不少,唐硕之担心她感冒让她先去沐浴,自己在房间待着。他坐在桌旁,手上摆弄着茶杯也不倒茶,思绪有些游离,不知道怎么抓住姐姐,耳边传来浴房的水声,唐硕之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大步起身往里走去。 浴房内弥漫着如烟雾般的水汽,娇云在浴桶内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微偏头,睁眼就看见唐硕之走了进来。眼前的女人媚眼如丝,仿佛勾人魂魄的妖精,看的唐硕之有些心猿意马。 娇云脖颈上不时有水滴滑落,顺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划过一处山峰落入水中。 “进来做什么”,娇云倒也不是害羞,就是疑问他这么急忙走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硕之没急着回答,一步一步走近浴桶,眼里全是欲色,丝毫不掩饰。娇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不对已经是男人了,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汹翻涌着一股情绪。没有迟疑多久,唐硕之俯身双手捧着娇云的脸,狠狠吻了上去,他嫉妒苏瑾,他嫉妒昨天下午他所看到的,此刻终于是忍不住发泄出了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了他的小情绪,似安慰一般,娇云也伸出手搂紧了唐硕之的脖子,两人吻作一团。这个吻即缠绵又激烈,都恨不得将对方拆吃入腹,周围的气氛热了起来,唐硕之的手慢慢向下落在了娇云胸前的绵软上,用力揉捏,一只手开始脱自己的衣物。 朦胧的空气里,浴桶里两人纠缠在一起,唐硕之将娇云抱在腿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扣在细软的腰上,舌头还在纠缠着对方,唐硕之激烈的吻着娇云,舌头几次甚至深入喉中,空气中响起砸吧的水声。 又亲了会,娇云伸手往下摸,一把抓住那处,还真是不符合年龄的尺寸,粗长但是又透着粉嫩。娇云套弄了几下,唐硕之有点受不了了开始哼唧,迫不及待的想往娇云那处钻,开始向上顶。娇云如他的意,将那物对准自己的穴口,唐硕之感受到了那滑嫩的感觉,对准后就压着娇云的腰肢开始往下用力,感受着肉棒一寸一寸破入湿滑紧致的穴内,唐硕之舒爽的头皮开始阵阵发麻,忍不住开始往上顶弄。 女上位的姿势总是最深的,娇云微蹙了下眉,有些刺痛,还没坐稳,面前的人就开始用力往里入,口中不禁溢出细软的呻吟声,双手抱住正埋在她胸前用力吮吸的头。 俩人在水下纠缠,或许是水压的原因,唐硕之今日感觉小穴比平日更加紧致,紧紧勒住他的器物,往外抽时,穴内的软肉还在不停的吮吸仿佛不舍得他离开,身后炸开一股爽感,沿着脊柱直冲头皮。 水渐渐变凉了,唐硕之怕娇云着凉,抱着娇云起身,水滴沿着滴了一路。唐硕之随手拿起一块毛巾将两人身上胡乱擦干,就抱起娇云轻轻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压下,扶起器物再次刺进去开始用力操干。 唐硕之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折腾了娇云许久,眼神都要开始涣散,随时都要睡过去,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等唐硕之结束后就看见姐姐已经累得睡着了,额角有些许汗,伸手轻轻擦干,又看了她许久才终于躺在她的身旁紧紧搂着她一起入睡。 PS:我要重新设定一下年龄,唐硕之16,娇云18,霍重21,唐言之23,苏瑾20 浅浅搞下颜色(一滴都没有啦…要虚了),之后要走会剧情啦~ 策划 “唉,大伙都听说了吗,因着要迎接京城来的那群官爷,县令要在全城举行活动,要求大家能去的都要参加”。 “竟有这事?”。 “可不是吗,这一回县里的大官几乎都换了一遍,县令虽然与那事无关,但也总归看管不利”,说着突然停顿,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又凑近那人耳边低声道“怕是为了不被罢官,不然到了圣上面前被参几本,怕是脑袋都要不保”,说着还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旁边另一个好奇问,“噢,是什么活动,最近可还没听到什么消息”。 “就在每年一度的集会上,据说县令要求今年大办特办,越热闹越好”,最开始说话那男人解释到。 “刘叁,可别胡扯了,你小子能从哪听来这么多消息,天天田里种地还能是庄稼告诉你的不成”,说完还跟着旁人一起哈哈直笑。 ”额,李达你可别不信,这回我可是偷听到一位官爷说的,真真切切,这消息就假不了“,众人听后倒也没说信还是不信,跟官家扯的事他们可不敢乱嚼舌根头,何况这些事与他们一群人又有何干系,不一会儿众人又作鸟兽散。 旁边厢房里,娇云头戴轻纱遮住秀丽容貌,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一身清丽气质确是如何也遮不住的。 “小姐,若是集市那天真举办活动,那岂不是人会特别的多,小姐不是一向不喜欢这样鱼龙混杂的场合,那,那日咱们还去采买吗”,雅兰恭敬站在一旁,看着面前正望着窗外的少女。 “去,机会难得,集市一年才一次,这骅城临近大燕国,到时候难得开放边境往来贸易,甚至还有其他国的商贩会来,早听闻这集市这一日汇聚奇珍异宝,你小姐我不就喜欢这些吗”,娇云浅笑着了她一眼,她还挺期待那一日的,因为琉璃城位于大夏腹地,往日其他国的小玩意要是想进来,要么是价格高昂,要么是一年难见一次,更何况哥哥向来不让她经常出府,所以这一次必要去见识一下。 一个身着浅黄色襦衫的婢女在一旁乖巧的站着,眼神低低地望着地面,看起来乖巧的很。这是娇云近日新进的婢女,跟在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手脚灵活,所以娇云就把她放在了身边。 娇云起身准备去瞧瞧唐硕之,答应他今日若是过了她的考核就带上他一起去集市,本不打算带上他去集市,外出她一般倾向于带上苏瑾,这两人一起外出氛围总是很奇怪,反正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带唐硕之了。 但最近他实在是有些粘人,那日放纵之后更甚,就差身后有只大尾巴在她面前摇来摇去了,仿佛一只傲娇的波斯猫。 夜幕降临,大地仿佛被一块黑布笼罩,只剩缕缕月光点缀。 一个不起眼的身影穿梭在夜色中,步履轻巧,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换去了一身浅黄色衣衫,此刻身着一身黑衣绕过巡逻的护卫,悄悄翻墙出了府。 夜晚寂静无声,楼阁仿佛定格在夜色中,天边挂着一轮勾月。在一座楼阁的角落里,一人隐藏在黑暗里,不一会儿冒出了第二个身影,传递消息后,俩人很快又隐匿在夜色中。 “陛下,昨日夜里有影卫递来了消息,是关于娇云小姐的”,见陛下空闲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喜来恭敬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说”。 “集市那日,唐小姐还是会带上唐硕之,恐怕计划需要变了”。 若唐硕之留在府中,府上的侍卫至少分出叁成来保护他,但若是带上,保不齐接近八成侍卫也会跟着出府,本是打算在醉香阁劫走唐娇云,但目前来看,人太多不太好下手了,毕竟当日会有别国友商来大夏,不能影响集市。 霍重一时没出声,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手指轻敲在座椅两旁扶手上。 “那日可不止有集市,人多倒也不一定是坏事”,霍重薄唇轻起,嗓音低沉,嘴角还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有理,那日还有迎接官员的活动,陛下也需要参加,程县令还打算广贴告示要求能去的都要去,这样一来那日必定人满为患,陛下莫不是想在路上动手?人一多起来,侍卫来不及出手拦截便湮没在人海里”,喜来试探的说出来,余光看着眼前人的神情,不知道这一次揣摩对了吗。 “喜来啊,这些年在我身边的确没白呆”,霍重这下嘴角笑意深了几分。 喜来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情绪激动,脸上都红了几分,还在努力压下那股振奋的情绪不想冒犯到陛下,“能跟在陛下身前伺候,是臣的福分”。说着还行了个礼。 回京在即,霍重近日事务多了起来,处理完已近黄昏。折子大都是来自各部经过层层筛选后呈上来的急务,没什么特别的,但有一封由他在京中心腹递来的信。 左丞相这只老狐狸,也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他不在宫中的消息,现在可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平日里对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翻不起大浪,这他一不在就在想办法勾结其他党羽。 在大夏,文官世家与将门联姻可是大忌。大夏推崇文理分庭,文官大都世代从文,而武官虽不一定世代从军,但有一个要求便是出身不能是文官叁品以上大臣的家族。这是帝王的制衡之道,文武双全形容人是好的,但若是放到宫廷中就引人忌惮了。 “喜来,如今白家适龄出嫁的女子最可能是谁”。霍重沉吟出声。 “回禀陛下,如今白家家主白岩膝下仅有一子一女,倒听说白家老爷与妻子十分恩爱,年轻时得白音一女,至今也不过18的年纪,白家小少爷如今才5岁,联姻可选之人只能是白音”。喜来在一旁徐徐道来。 “另外,陛下,白家与唐家交往友好,关系自唐家大少爷母亲起,唐家大少爷生母扶灵与白家主母扶妍出自一家,俩姐妹关系十分好,嫁人后书信往来也很经常,就是后来唐家前主母去世了,之后关系虽然淡了些,但因着白家主母对留下的两个子女照拂,倒联系也不少”。 “唐家…”。霍重对白家和唐家虽关注不多,但作为武官,白岩倒是一不可多得的将领,唐家老爷同样在朝中任叁品大臣,有一个儿子任大理寺卿,倒是个十分出色的人,他曾见过这人,尽管是身兼大任,唐言之看起来仍旧稳重的很,也听说过他破过的几次极为棘手案件,事情干的漂亮极了,也不奇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理寺卿,但当时虽十分感兴趣倒也没多了解。 “暂时不知白家是否有意接受,先派人盯着白家,希望左丞相不要给我这个把柄了,不然怕是他老人家到头来没人送终了”,霍重冷笑,自他登基已近两年,朝中大部分势力都被他换了,只余下一些根基身后,错根复杂的刺头还没拔掉。 左丞相便是这刺头之首。 “是,臣这就去办”,喜来接到任务就退下去着手安排。 PS:最近因为到关键剧情了,卡到爆炸呜呜呜,对不起大家。 变故 近日街上热闹了不少,大街上到处可见商铺门口挂着彩灯,洋溢着一股即将过节的氛围。 街上巡逻的侍卫也比往日增加了一倍,正是紧要关头,县府那群人个个紧着皮,丝毫不敢松懈,就连一些往日就爱风花雪月,寻欢作乐的县城老爷们近日都安分了不少,呆在府中,生怕惹出什么事被当枪使。 天气愈加热起来了,才将将午时,日光已高挂,抬头望去竟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万花阁中,娇云正看着哥哥寄来的书信,书信本该早就到了,但是因为哥哥寄到了庙中,收信人不知娇云是何人,那小和尚本打算找主持,但主持正在山下传教,需要些时日,因此最终等信最终送到娇云手上慢了不少日子。 雅兰看着小姐满脸笑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果然是大少爷,总是有法子逗得小姐开心。 娇云有些许意外,哥哥竟在信中提醒自己注意霍启,但又未点名身份,以哥哥的性子,怕是这霍启的确身份不简单,而且或许职位比哥哥还要高上许多。一时陷入沉思,她该如何跟哥哥说,她已然招惹上了这位人物,不禁扶额。 回信内容还是如之前一般,捡着近些日子里有趣的事情说道说道,再严明自己近日来感觉身体愈发见好,丝毫不提在骅城遇到了其他凶险的事,尤其是认识霍启这件事,不然她担心哥哥因为担心她贸然来了骅城,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还是暂且隐瞒下来。 真到集市这一天,是真真切切让人感受到了热闹的氛围,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人群,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街上也多了许多身着异族服饰的人,大都来自别国商队,有头戴毡帽的牧人,也有身长高大,瞳色偏浅,面容相较于中原人更加深邃的胡人,身上带着的五彩宝石链子甚是打眼。 县府门口倒是难得少人的地方,门前以及道路两侧都被官兵组成的人墙隔开,一群身着官服的人被另一群人簇拥着向县府门前走去,为首的人今日身着一身绛紫色圆领长袍,脚踩一双马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隔着甚远,娇云还是一眼看到了对面那人,今日看起来倒是很正经,旁边跟的最近的便是那个熟悉的太监,娇云在今日遇见他也不意外,也不确定他是否也看见了她,想着尽快去集市,没过多停留,仅看一眼便回头准备往别处走。 霍重今日感觉心情十分愉悦,兴许是即将要办成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情了,即使向来厌恶应付官场这群人虚假的做派,脸色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跟在霍重身后的一群人形态分成两拨,一小波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自然是离霍重更近的,谄媚姿态更甚,而另一拨人职位偏低,跟在最后没甚存在感。 霍重一眼便望见了远处尽管是在人群中,仍然耀眼的女人,一身彩色丝带缠绕在手腕处,手上还提着个看不大清楚的小玩意,皮肤白皙的扎眼,那女人瞧他那一眼,似乎还带着些许探究,令人深思。在娇云转身那一刻,霍重立马眼神紧盯那一抹身影。 他对她势在必得,今日之后,只会是他和她。 慢悠悠跟着人群走了会,娇云一行人,终于到了临街。临街是骅城商贸最繁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街道,在这里汇集了来自各个边陲国家的商贩,一些摊位上还挂着商号的旗帜,其中不乏一些赫赫有名的大商号,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最让娇云感兴趣的莫过于衣服还有首饰,尤其是一些胡人服饰。 中原人大都穿着圆领长袍,腰身偏宽松,而胡人服饰则更体现了草原人的豪情,没有那么多“规矩”,不仅衣领处留给外人遐想,就连女子服饰下半身还可穿长裤作为便服,且衣身上喜爱以各色纱线纹上花纹,编织在一起极具异域风情。 娇云甚是喜爱这些独特的花纹,偏爱胡人刺绣,总能在上头找到灵感,融合进服饰里。 不远处望去,有一家占地极大的摊位,摆满了各种服装还有刺绣,看过后娇云感到十分惊喜,今日真是赚大了,竟看到了胡绣中的精品,书本大小的刺绣上纹着一朵蝴蝶,淡紫色翅膀微微绽开,其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纹,错综复杂,触须呈现蓝紫色,看起来活灵活现。这蝶来自在北地,中原人甚少见得到,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所言,颜色多彩,十分奇特美丽。 娇云没有犹豫便叫雅兰买下,看过这些她都生出了新的点子,用来丰富她衣服铺子里的花样。 逛了一路,不一会娇云身后的苏瑾还有一干侍卫手上都拿满了东西,还要想办法护在娇云身旁防止行人冲撞到她,唐硕之紧跟在姐姐身旁,只一手拿了个东西,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娇云的手,生怕被分散了。 娇云走在人群中,几乎都要被挤的挪不动步伐,身后带来的一群侍卫也多多少少被人群集散了,身边已不见雅兰的身影,回头望见她被一群人突然撞倒在地,娇云一惊,这样的情况可容易出人命,连忙叫苏瑾赶紧将雅兰拉起。 娇云到这时察觉了些许不对劲,突地一群人有规律的朝他们涌来,身后的侍卫离她愈发的远。苏瑾也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侍卫便奋力拨开人群朝娇云走去,而身旁的唐硕之早在人潮拥挤中被挤散了,远远听见他在叫她。 霍重正坐在三楼窗边正对着街景,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群中被困住的女人。转头向身旁的人示意,那人得令便行礼退出房间。 “唐娇云,我们来日方长”,霍重眼底笑意在脸上晕开,不加掩饰的好心情,让身边的喜来看的直愣神。 陛下这心思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何时见过陛下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竟是不择手段都要抢到手上。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多,娇云应付的有些吃力,几次想往旁边铺子走,都被人阻了路,似是有预谋一般,此时再不察觉到这是针对她来的,那她也是白活了,就是不知是何人如此。 人群拥挤,还在炎炎夏日下,娇云有些气闷,刚想抬头喘口气,余光看见对面窗口一个隐约的身影,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是他。 娇兰微眯了下眼,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把她劫走,但始终想不明白这讨人厌的家伙怎么硬是跟她杠上了。刚想回头提醒苏瑾情形,突然颈后一痛,竟是被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点了穴。 顿时陷入黑暗中。 苏瑾和唐硕之远远看见娇云被人劫走,眼底的愤怒倾泻而出,目眦欲裂,想奋力拨开人群竟是无能为力,只能心痛的眼睁睁看着人远去。 霍重见得手了,便离开了窗边,静静等着手下送人来。手再次无意识的摸索身侧的钱袋子,剐蹭着表面的刺绣发出沙沙声。 PS:渣女来啦,不小心连放几天鸽子,本来前天要发的,然后写的东西连着两天忘在了公司忘了拷贝….我真的被自己无语到了,对不起(跪下求饶)。 白鸽 “陛下,已经派人尽力拦截,但那苏瑾实在是不好对付,奴家估计或许用不上半日对方就要追上来了”,喜来站在马车旁犹犹豫豫的开口道,生怕陛下怪罪。 “知道了,再派多些人拦住他们,保持半日的距离也够了”。霍重靠在马车上,早料到了这个情况,倒也不奇怪。 马车内,娇云感觉头还十分的沉,阴影约约听到马车外的声响,突的听到熟悉的人开口,唐娇云顿时心里一震,一瞬间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 原来...原来他竟是当今圣上,早闻先帝驾崩,名不见经传的六皇子继承了皇位,这六皇子心狠手辣,狼子野心,杀光了其余所有的皇子,扳倒了太子,一举登顶。 原来竟是他。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日县令态度如此恭敬,还有哥哥在信里提醒她的事情,竟也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然微服私访来了骅城,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唐娇云顿时心下一沉,算不得是害怕,只是本不想牵扯太多事情,但这下与皇帝扯上关系也很难独善其身,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眼下该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处境。唐娇云缓了缓那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胀痛感,缓缓动身调整姿势打量起这马车的陈设。 马车十分宽敞,铺上了厚厚的绒毯,天气炎热的缘故,绒毯上还垫了凉席,睡起来体感冰冰凉凉但又并不会太硬,也难怪她没有被马车颠醒。不远处还有些书本和信件,上头还有翻动的痕迹,想来是他的东西。 微风掀起一小角窗帘,外头太阳正照着,阳光刺眼醒目的很,她被掳走时已是正午偏斜,可如今怎么看都是将将接近正午的时候,那这队伍已至少走了一天,而实际上也的确差不多,队伍已走了近两日路程了。 不知苏瑾还有唐硕之如何了,唐娇云回想刚刚他们的对话,苏瑾应当是快追来了,可眼下情形,还是不宜正面对上,最好是留在骅城,至少先稳住哥哥那边。唐娇云思索片刻,还是得想办法传信与苏瑾联系才行。 环顾四周,定睛一看在书案角落发现了遗落的一只笔,边留心着马车外的动静,一边轻声移到书案旁,飞快拿起那支笔,在帕子上写下一段话藏于袖中,准备伺机而动。 车队修整片刻便继续赶路,唐娇云听到动静立刻将笔放到远处,然后轻声回到远处躺下。 霍重推开门帘,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开口,唐娇云摩挲着自己的衣角,霍重走到书案旁坐下,周身的氛围有些诡秘,但两人此刻内心都不平静。 霍重有些意外,唐娇云竟然如此冷静,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不急不躁,还以为她会跟自己闹。而唐娇云此刻则是在想如何脱身,至少将消息递出去。 “好些了吗”,霍重平静开口。 唐娇云轻笑出声,“这话就要问霍先生了,噢不对,应当是陛下,将我一弱女子带走意欲何为?好不好得看陛下您的回答了”,尽管嘴角带笑,但唐娇云眼神冰冷,就这么淡淡的开口,她得先弄清楚将她带走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我说,朕心悦唐小姐呢”,这话仿佛惊雷一般炸响,将周身的空气搅的更微妙了几分。 “陛下,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可笑至极,你我总共见过几面,醉仙楼那次的事情还未清算,今日竟是直接将人掳走了,恕小女子无法相信甚至无法接受陛下的心悦之情”,唐娇云顿时有些气闷,语气也不太好,任谁遇到这样一个蛮不讲理,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绑走的人都不会高兴,仿佛身后有一张大网一直候着,一举一动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举止行为更是从不将人放在眼里。 “无妨,我们来日方长,朕有的是耐心”,霍重三言两语就轻描淡写的划过去,留下娇云仿佛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此时气的脸色都有些微红,眉头轻蹙。 霍重向来强势惯了,只要是他喜欢的,不论如何都要抢在身边,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偌大的皇宫还不怕套不住一个她?更何况,等回去就叫御医好好调养她的身子,早日诞下长子,到时候有了孩子也不怕她跑。 就这样,两人同乘一架马车,思绪各异,相安无事的又度过了两日,唐娇云终于瞧见了机会。 远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方圆几十里人烟稀少,这也是唯一能进行补给的地方,一行人便在此处停下休整,明日一早继续上路。 唐娇云这两日有些不舒服,许是夜里着凉了,昨晚深夜就开始发烧。昨晚,两人各睡马车的一头,但霍重在黑夜中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女人,眼神幽深,仿佛在透过她看谁一般,到了后半夜发现唐娇云的呼吸有点不对劲,一摸额头竟然烫的惊人。御医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被拉到了马车上,感受到了陛下的低气压,战战兢兢的放了块枕布在唐娇云手上,隔着听诊。 “陛下,唐小姐体质虚弱,此行舟车劳顿才不甚感染了风寒”。御医犹犹豫豫的一时不知是否接着说下去,喜来倒是看出来了,想着唐小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便替他解了围。 “刘御医,但说无妨,唐小姐身体如何,可需要再注意些什么”。 “回禀陛下,唐小姐母胎带出来的病症,虽不致命,但如此昼夜不分的赶路,对于唐小姐的身体来说是万万不可的呀,此后若想生养,定是要好生调养,眼下唐小姐染了风寒,最好是能寻一处修养等病好了再走。” 霍重眉头紧蹙,虽然知道唐娇云的身子不大好,竟不知是如此的差,眼下也只能先找一处停下了,就是苏瑾那头有点麻烦。 “那就在村子里先住下吧”。霍重沉吟片刻,便下了决定,也无妨,只是这几晚就需要多费些心神了。 此时正躺在马车上。等到驶入村落后,唐娇云刚想撑着身子出去,突然身边的男人一动,俯身将她抱起。 男人的气息瞬间迎面扑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苦茶熏香味。唐娇云瞬间感觉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刚用完药没多久,头昏昏沉沉的,也无力挣脱。 霍重隐约闻到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不像脂粉香味,倒更像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此时怀中女人脸颊微红,粉唇微张,呼出的气息仿佛妖精环绕周身,将他拖入盘丝洞中。霍重身上紧绷着,想忽略那股隐隐约约的勾人气息,压下心底那股燥热的感觉。 村落坐落在山间,四周绿茵坏绕,空气中都透着一丝绿意。唐娇云睁眼便看到头顶简陋的房梁,整间屋子望去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不为过,揉了揉额角,撑着坐起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屋外的侍女听见动静,轻声推门进来。“小姐醒啦,可有感觉好些了”,说着连忙倒了杯温水递给唐娇云。 水咽下喉才终于消散了那一股嗓子中的干涩感,“此时什么时辰啦”,唐娇云起身往外走,侍女接过水杯连忙扶着,带她往外走, “此时不过申时(下午三点),陛下刚出门不久,兴许酉时(下午五点)便会回来”。 放眼望去全是山林,层峦迭嶂,隐约听见几声鸟鸣,但若是仔细听便会发现这鸟鸣叫声不一般,因为这是白鸽,白鸽叫声与其他鸟群叫声不大一样,但这不是最大的区别,因为这白鸽还可用于传信! 唐娇云听着发觉了不对劲,在这个季节,鸟群大都北上,因此白鸽出现在这极不寻常,尤其是一个破落的小村庄,但身旁的侍女不可能发现异常。唐娇云心中一喜,苏瑾来了。 这白鸽是哥哥送与她的,平日里养在院子里,偶尔用于传信,今日这熟悉的叫声,想必是苏瑾在告诉她,他就在这附近。 “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了”,唐娇云往一处走去。 身边侍女连忙跟上,“小姐,陛下下令要求奴婢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唐娇云心中气恼,但也无计可施,不过沉吟片刻有了对策。 唐娇云默许了她跟上,只是在走到一处时,唐娇云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泪眼汪汪的望向侍女,“你叫什么”。 “奴婢叫彩云”。 “彩云,我有些冷了,忘记带上外衫,麻烦你去帮我拿一下外衫,我就在此处等你”。唐娇云边说又咳嗽了几声,眼尾透着红,一副柔弱病怜模样。 “可是”,彩云有些犹豫,若是留小姐一人在此可会出什么事。 “快去吧,我一个人又逃不掉,何况我还病着,四周都是官兵把手有什么不放心”。 彩云顿时放下心转身回屋拿衣服。 登徒子 等人走远后,唐娇云往里多走了几步,仿佛在观赏美景般随意走动,面前便是一片茂密的兰花,颜色娇艳欲滴,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红点缀在这一丛繁茂的绿中,仿佛是黑夜中的一抹亮光般诱人。 唐娇云走近一棵兰花,抚上枝丫轻轻拉低嗅了嗅香味,松手的瞬间花枝掉落,花瓣在空中缓缓飘落。由近及远,身后响起树枝的沙沙声,唐娇云转身回望。 “小姐,外衫拿来了”,彩云走近将衣服披在唐娇云身上,边拍下落在衣衫上的落叶。 不远处,苏瑾注视着眼前的景色,唐娇云一身雪白,仅头上簪子一抹艳色,衬得唐娇云眉眼更是娇丽,在花朵漫天飞舞下,如同画卷一般,美的眼里只装的下唐娇云一人。碍于周围有不少兵力,苏瑾不方便出面,便放出了从骅城特地带来的白鸽,也幸得有这只白鸽才能向小姐传信于此。 看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淡出了视线,苏瑾才收回眼神,轻声走向刚刚唐娇云所在的位置,轻抚开层层落叶,看见那一多玫红花瓣,捡起一角,右手拿出那块帕子迅速离开。 在树林中穿梭片刻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俯身进去,刚进去就迎来一人。 “苏瑾,可有什么消息,那一行人已被引开,如今此处暂且安全”,唐硕之焦急上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姐姐的消息。 苏瑾没有回答他,从怀中拿出那张帕子,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但看得出有些匆忙,字体较平时多了几分潦草。 “霍启为当今圣上,勿追,我一切安好,带人速归骅城,等我消息”。 苏瑾和唐硕之眼眸顿时一缩,手无力垂下。 “怎会…”,唐硕之不住后退几步。俩人一时无言,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势。倒是苏瑾很快镇定了下来,既然如此只能先回骅城静观其变。 苏瑾抬眸望向唐硕之,后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先撤回去”。 “嗯,先稳住少爷那边,不可暴露小姐的处境,让雅兰先装扮成小姐继续呆在府上,一切活动照旧,不能叫少爷安插的人察觉异常,等再过些时日我就去京城,你..”,苏瑾话未尽便被截断。 “我跟你一起去,总归我能帮上一些忙”。唐硕之焦急开口,在面对救姐姐这件事上,俩人从未有过今日的默契。苏瑾默认了唐硕之的要求。一行人准备天一暗就回程。 另一头唐娇云在离开林子后还故意在外到处逗留了一会,为了显得不是那般刻意,倒真像是在认真参观这村落一般。彩云见天色都快暗了小姐还没有回去的意思,轻声提醒,唐娇云这才往屋内走去。唐娇云正是要等她开口,这样她今日下午所做之事从彩云口中说出才能显得不是那么刻意。 等到屋子时,此时屋内早已亮起了灯,门口站满了侍卫,一人静坐在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霍重赶回来时竟发现屋内无人,询问侍卫才知唐娇云竟然出去了,险些气笑了,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过也没特意寻人回来,就在屋内边处理奏折边等人回来。 唐娇云回来是便见那人从一堆奏折中转头与她四目相对,对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唐娇云也没解释自己去干什么了,她知道之后他肯定会询问彩云,她也就懒得开口了。进屋便在彩云的伺候下脱下了外衫,喝了一口水,往一旁的凳子上走去。 没一会进来一位太医,在喜来的眼神下走到唐娇云身旁替她把脉。 太医摸了摸长胡,眉头松开。 “回禀陛下,唐小姐身子好了不少,等服用完今日这一次药估计就全好了,明日可以考虑启程”。霍重颔首,喜来得令领着太医出去煎药,房间内又只剩下俩人,一旁彩云早出去安排晚膳了,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回来。 相比上午刚醒来时,这时屋内多了些书,唐娇云随便拿起一本翻看,百无聊赖,一时屋内响起书页声响,一旁霍重顿了下又继续看手上的奏折,过了半晌霍重放下奏折,起身朝唐娇云走去,拿开她握着的书丢在一旁,顿时唐娇云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人又是什么毛病。 霍重仿佛未察觉一般,将唐娇云拉起抱在腿上,自顾自捻起头发一角不时放到鼻边轻嗅。霍重不止为何,竟突然无法忍受她的视而不见,便再也看不下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 唐娇云突然感觉颈边一重,霍重将下巴靠在唐娇云肩上,凑近她的颈窝,一股热气扑在耳后烧红了唐娇云的耳朵。霍重顿时眼前一黯,伸手轻捏了捏眼前小小的耳垂,软糯糯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没忍住突然含在嘴里轻咬。 突地响起一声轻呼,唐娇云被霍启的行为吓得一惊,想要挣脱,霍重死死扣住不让她动,鼻息从耳后渐渐移到了嘴边,霍重轻挑起唐娇云的下巴向她一压,嘴上忽然一热。 唐娇云死死闭住双唇不想让他得逞,霍重也不急,湿滑的舌尖在唇间滑动,嫌不够过瘾,便伸手将人突的扣起翻过身两腿敞开交叉坐着面对着他,唐娇云被吓一跳一时竟让他得逞,舌尖瞬间闯入,沿途轻刮舌壁,不时勾起香舌轻吮,唐娇云被他霸道的动作亲的闭不拢嘴只能继续闭眼承受,耳边响起霍重渐渐粗重的声息。 霍重将手扣紧,俩人的身子便贴的更紧,让人无法忽视下面顶着她屁股的物件,唐娇云用手撑在霍重胸膛上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霍重丝毫不放力,一手还逐渐从唐娇云的衣侧伸入向上轻抚,感受手中软嫩的肌肤,唐娇云吓得想用手去挡但却被霍重搂得更紧。 感受到一双手抚上身前的高耸,唐娇云牙齿不住咬紧,一瞬两人嘴里蔓延开一股血腥味,但很快又被霍重舔净,那双大手左右滑动,感受那凸起刮过掌中,以及那一手的绵软在手心滚动的滋味,突的抓紧右边的高耸,收紧的瞬间如棉花般溢出指间,两指夹住顶端往外轻扯,松手的瞬间乳波荡漾,让人上瘾。 不一会儿,唐娇云便觉着有些喘不过气,努力挣脱,推搡面前男人的脸,混乱间,掌掴声让整个空间的氛围都凝固了。 霍重偏着头,脸颊有些微红,似是不可置信的转头,眉头蹙起,这是他发怒的边缘,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尤其打的还是他的脸,理智告诉他应该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但不知为何竟下不去手,唐娇云一脸愤怒的对着他的眼神,不甘示弱。 “你个登徒子,早知道下药那一次就该阉了你,让你早些歇了这些心思”,唐娇云胸口起伏,被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霍重看着她喘气,还好心给她顺了顺气,突然皱起的眉头松开,一声低笑传出。 “嗯,你说的没错,朕就是登徒子”,嗤笑一声,双手猛地扣紧唐娇云的颈后,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这下子气势与之前相比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一般,缠绵一点不剩,有的只是狠戾和霸道。 仿佛要将唐娇云的呼吸都要抽干,狂风席卷般吮吸她的娇唇,一手转为紧扣唐娇云的细腰,细的一手便可掌握,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一般。 等霍重放开她时,唐娇云全身已经红透了,嘴唇红润,闪着诱人的光泽,眼尾还有些湿润,美人垂泪也是楚楚可怜的。 “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登徒子该做的事情”,说完还伸出舌头轻舔了下被咬破的伤口,眼尾带着一丝猩红,邪气十足,手从唐娇云的衣中拿出,顺便还帮她紧了紧衣襟。 唐娇云此刻感觉自己头顶应该要冒烟了,眉头紧蹙,“你….”,被气得一时开不了口,气愤地哼了一声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不要脸的人。 PS:大家新年快乐!送上我的元旦更新~ 贵妃 第四十一章 贵妃 唐娇云微眯着眸子,有些头晕,刺眼的阳光突然透过窗帘照进来让她的头更晕了,一旁的彩云见状连忙将窗帘关紧,又拿来水壶递给她。 几口凉水下肚才缓解了这股腻人头晕的滋味,天气愈发热了起来,车内尽管放着冰盆也始终浇不灭萦绕周身的那股燥热。 “彩云,还有几日能到达宫中”,唐娇云思量着过去的时日,但因为中途生病昏睡过几日,如今已知的日子怕是不大准了。 “小姐,昨日夜里咱们歇脚的地方便是京都客栈了,受官府管辖,说明离京城不远了,如今正往南边走,估摸着不出两日就要到了”,彩云回忆上次来时所见到的,估计天数差不甚远。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唐娇云再没与霍启单独待在一处过,连吃饭都是各自一桌,唐娇云虽奇怪但也没多问,她本也不想与他多接触,这人性子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还不知这人到底会将她如何处理,但转念一想,身为女子,还有周围人这几日的态度,莫非是想让她入后宫。 唐娇云思至此,眉头微皱,若真是如此,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份位不高兴许能够不被人察觉,少了些麻烦,但宫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份位太低怕是日子不会太好过,但若是份位高了,保不齐会遇见哥哥,以哥哥的职位入宫当是上位宾,离得越近越容易露馅。 不行,她得先思索一下对策,眼下熟悉宫中情况的也就眼前之人。 唐娇云转向彩云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仿若只是好奇一般,“彩云,如今后宫是何情况啊,我如今也快要入宫了,多了解些情况总归是好的”。彩云想着这位也很快就要成为娘娘了,告诉她也无妨。 “小姐,如今后宫人并不多,暂无贵妃,倒是有几位嫔妃,大都是朝中几位大臣的女儿,淑妃是左丞相之女,朱婕妤是礼部侍郎之女,其余还有几个小吏之女”,说着边看了看唐娇云的脸色,生怕她生气吃醋般,又补充到,“不过小姐不用担心,咱陛下就不是贪图享乐,爱好美色之人,后宫之人如今无一人被临幸”,唐娇云有些诧异,身为皇上竟然如此洁身自好,那又为何对她干出这事。 看出来唐娇云有些惊讶,便继续开口道,“倒也不是皇上身体有问题,因为啊”,说着朝四周看了看,稍微凑近唐娇云,把嗓子压低,“先皇淫乱,只爱贪图美色,皇上的生母就是这可怜人中的一个,当年还是六皇子的陛下过得并不好,生母不疼,先皇因为子女众多,几乎都记不住陛下这号人,想必如今陛下是十分痛恨这些,另外,陛下有头疾,时常脾气不大好,吓得后宫中没人敢招惹陛下,记得曾经有过一个不怕死的美人勾引陛下,后来被陛下将皮剥下挂在后宫连续一个月,吓得后宫再无人敢尝试了”。边说,彩云不禁冒冷汗,陛下残暴起来还真是… “不过小姐也不用担心,陛下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不总是这样,我看陛下对小姐就不一样,这可都是独一份的待遇”。 唐娇云内心,…… 我可真是谢谢了,独一份被劫走在这路上奔波,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 唐娇云感激的不想说话,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彩云见小姐不说话,疑惑的眨巴眨巴了眼睛,最后无奈只能继续闭上嘴巴。 喜来跪在一旁,余光扫见桌子上的书页,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此刻他心中早已经在翻滚。皇上对着这一页已经看了足足半个时辰了,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喜来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突然冒出个念头,莫非是因为唐小姐?! 喜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打唐小姐来了以后,陛下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有几次他都瞧见陛下望着唐小姐的侧脸发呆,但眼神却是空洞的,仿佛在透过她在看什么别的人一样。 身旁传来响声,喜来立马收回余光,端正姿势打算听陛下的吩咐,但等了半天没了动静,又余光看了一眼便瞧见陛下拿出了那个钱袋,图案他都不太确定是不是鸭子,宫中技艺高超的绣娘数不胜数,但陛下却视若珍宝,过去喜欢别在腰侧,但后来钱袋磨损严重了,陛下便放进了衣中。 如今钱袋子的四周都有些许开线了,颜色也不复从前那般明亮,霍重一只手小心拿起钱袋,抚摸着上面的图案。 不知何时会再次相见,还是你已不在了… 霍重顿时感觉有丝凄凉,这么多年睹物思人,如今连这唯一的物件也快要不行了。 “陛下,再有两日就要到宫中了,那唐小姐奴家应该怎么安排呢”,喜来在一旁头低垂,小心开了口。 没有过多的思量,霍重就给了回答。 “封为贵妃,入住栖梧宫”。她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像那人的女子,就算不是那人,他也得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而皇后之位只会是那人的。 “不可啊皇上,唐小姐虽然是唐家人,但终究身份不够,怎可一入宫就封为贵妃呢,可如何向其他大臣交代”。 霍重冷笑一声,“交代,什么交代,什么时候需要朕给他们一个交代了,喜来,你是不是在这个位置上呆久了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还是我最近脾气太好给了你讲话的勇气是吗”,最后两个字还加重了。 喜来吓得一下子跪趴下,不停地磕头求饶,“臣,臣该死,求陛下饶命…”,陛下方才眉头皱起,额头冒出青筋,这分明是陛下头疼发怒的前兆啊,自从离开京城,陛下已许久不像今日这般发怒了。 不一会,喜来额头豆大的汗滴下,却不敢伸手擦去,任由它滴落在手上。 霍重刚想开口叫人将喜来拖出去,突然侍女来报,喜来听着声音像是唐娇云车上的侍女,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急着出声,“陛下,是彩云,唐小姐的侍女,这时候来肯定是有事”,霍重瞥了他一眼,怒气在听到唐小姐后就散了不少,只是眉头紧皱,眉间戾气仍然很重。 “进来”,霍重压下火气,让侍女进来。 彩云进来就发觉气氛有些许不对劲,陛下的脸色也不大好,连忙将头低下,跪下行礼。 “陛下,唐小姐差我来问陛下”,彩云停顿了下,又继续,“问陛下需不需要什么”,彩云也是满肚子疑惑,为何唐小姐会问这个,就算如此也不应该是问,唐小姐自己需要什么吗。 霍重一下子眉头也散开了,反而还浅笑了一声。她还真是…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本想着她是来打探情况的,好歹也即将要入宫了,提前了解一下情况无可厚非,但万万没想到竟是来问这个的。 彩云见陛下笑了,心里更是疑惑,这陛下和唐小姐还真是…般配,都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既然这样,那就缝一个钱袋吧”,说着还用手在衣袖里摩挲着什么。 一旁的喜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叹气,哎,又活了一天。 PS:新年好哇!!!祝大家新的一年开心每一天! 祝我快快码字更新!!嘿嘿 写的匆忙,后续可能会修~ 么么~ 入宫 整片天空都由夜色笼罩着,就连月色都蒙着层灰色。 唐娇云走至宫殿前停下,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色,一旁彩云见小姐停下,立马顿下脚步看向她,只见小姐脸色惆怅不过也只是停了几瞬又转身踏入殿门,不知为何突然在彩云眼中那熟悉的殿门此时忽地像枷锁般将人困住,就如这皇宫一般,华丽而又似牢笼。 行了一天的路,虽然她大部分都坐在马车上休息,但马路到底不是那般平坦,有时实在是被颠的狠了便下车走走,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跟彩云学刺绣。 自上次问过霍启后,一方面是她在客套,二也是她主动“和好”的信号,不过这是她单方面认为的,或许是她哪里没让他满意,惹得他不高兴了,不管怎么样,在她想到办法逃走之前总归只能是寄人篱下了,适当服软总归是好的。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只是要一个钱袋,还以为他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不过好在仅是一个钱袋,虽然她针线活不大好。幼时娘亲还在时身体不好无法教她,而等到后来姨娘得了势,父亲不怎么管他们,倒是更没人来教了,而他哥哥一向宠她不让她做这些,所以唐娇云心知自己的绣工几斤几两。 她还记得小时候实在是想学,因为总是生病呆在家,被憋狠了便偷偷跟丫鬟学,第一个初具雏形的物件便是钱袋,当时因为特别喜欢凤凰还绣了只凤凰上去准备送给哥哥。 不过,哥哥当时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跟在一旁的管家拍马屁,“果然是咱们家小姐,心灵手巧,这不是,这鸭子绣的跟真的似的”。 娇云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许多,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噎了回去。 一瞬间,空气仿佛静默了一般,管家这下子终于瞧出些不对劲了,一扭头便看见少爷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糟了,这下子马匹拍在马蹄子上了。 “多嘴,下去”,唐言之不悦的开口。 “是是是,老奴这就走”,说着飞快出了屋子,生怕被降罪。 “一个老奴能有什么见识,连我们娇娇绣的凤凰都没看出来”,说着立马将钱袋子收进了胸口,边说还边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笑了顿时心里松了口气,不然猜错了这娇气包得伤心了。 唐娇云听完顿时喜笑颜开,“那哥哥喜欢吗,我可绣了一个月呢“,说着微抬头看着唐言之,讨喜的凑近了些。 真可爱。 可爱的想让人欺负。 唐言之不过一瞬收起心思,咽下那股晦涩,“喜欢,只要是娇娇送的哥哥都喜欢,哥哥真高兴,我们娇娇长大了,知道给哥哥送礼物了”,说着边一手轻轻捏了捏唐娇云的脸颊。 * “小姐,时辰不早了,赶紧睡下吧“,一旁的彩云见她一直不动,忍不住出声提醒。唐娇云应了声,她也的确是累了,便简单洗漱后就躺下了。 夜里静悄悄的,夜色浓郁,除了风声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只余下一片寂静。整个宫殿内只余下一小盏蜡烛亮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踏了进来,影子拉的极长。彩云站在那犯困,险些睡着,突然感觉一阵风略过,猛地睁开眼,以为是进了刺客,刚想叫人就注意到来人的身份。 “陛下“,彩云一惊,匆忙咽下即将出口的声音,吓得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沫。 霍重没理她,从她身边略过往里间走去。彩云连忙跟上去,不敢贸然阻止,毕竟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宫殿。 里间静悄悄的,床榻上影影约约能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霍重轻声走进,借着月光打量着面前人的眉眼。一张小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莹白娇嫩,显得眼下的一点青色分外明显,精致的面孔上也透着丝丝疲倦。这几日赶路也是辛苦她了,抬手撩开了落在脸颊的发丝,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会。 彩云站在一旁心里嘀咕,一时摸不准陛下的心思,在一旁当起了柱子。突然间陛下移动了下,正当她以为陛下就要离开时,便见他撩开了小姐的被褥躺在一旁。 此时彩云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莫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陛下何时招幸人过,更别说是宿在妃子寝中了。 突然闯入的气息,让唐娇云轻皱了下眉,睡梦中还以为又是唐硕之躺上床,便翻身头朝内继续沉睡。 霍重看她这样子便知半夜爬她床的情况怕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习以为常的表现,何况他分明没有刻意控制上床的动静。心下一沉,伸手捞过唐娇云的腰身紧搂在怀里,头靠在唐娇云的颈边,鼻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十分好闻,就这样静静呆了会,便发觉头胀痛的感觉缓解了不少。 其实他最开始并没打算来的,但当回到寝殿后,躺在那张冰凉的床上脑中浮现的都是唐娇云淡笑的眉眼,与侍女说话时不似对着他那般冷淡,虽然有些小表情但大都是鄙夷有时甚至带着些不耐烦,但对着别人时她眉眼间的笑意丝毫不藏,遇到开心的事甚至会放声大笑,从被他带走起就一直如这般怡然自得。 她怎这般与众不同,不住的牵动他那颗冰尘已久的心,仿佛明珠再次照耀了他那方阴暗的角落。 香软在怀,霍重忍得辛苦,虽然过去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甚至他曾经一度认为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若有若无的存在,只除了那位天仙一般的人,平日里就算那处涨的发疼,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视,实在忍不住就用手解决了。 但今日不同,他已经意识到了他对怀里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此刻,身下硬的发疼,怀中馨香软嫩的身子无一不挑战着他的忍耐力,手放在她腰间,盈盈一握,轻轻上下抚摸感受着掌中细腻白嫩的肌肤, 顺着身体弧线,手掌一路向上最后停在高耸处。掌中绵软弹滑,似嫩豆腐般,恨不得现在撕开衣物放入口中好好疼爱一番。唐娇云嘴里嘟囔了一声,倒也没阻止继续睡去,霍重顿时心中妒火中烧,手发狠一握,奶子便盈满手心。 唐娇云被这力道握的一疼,“啊疼,唐硕之别闹”,说着用手推开胸前作乱的手,又说了几句,仿佛呢喃一般让人听不大清楚。霍重在听到名字后,后槽牙紧了紧,唐硕之,又是唐硕之,那个总跟在她身边的臭小子。 果真如喜来所说,也许唐硕之还真是与她睡在一处,想到这里,霍重觉得自己心口更堵了。 * 一夜好眠,第二日唐娇云醒来后,便见彩云在一旁欲言又止,踌躇不前,唐娇云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有点疑问怎会感觉全身酸痛呢,尤其胸前有些胀痛感,但她小日子早就过了,莫非是昨晚睡姿一般? 没想太久,见彩云这般便开口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彩云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水盆,又拧干了帕子递给她。唐娇云接过,先用热毛巾擦了擦脸,边等彩云开口。 “小姐,噢不对,很快就要称贵妃娘娘啦”,其实彩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在深宫中长大的人都知,盛宠有利有弊,而昨夜是陛下第一次宿在女子房中,第二日便下令封为了贵妃,听消息说,陛下对外宣称,出去巡游时曾突遇危险,幸得一女子相救,因此念其恩情封为贵妃。 一早上朝廷都炸开了锅,但也都不敢忤逆陛下的意思,现在谁还敢公然与陛下唱反调,若是有群臣用以死明鉴来威胁,陛下保准让他死,谁敢劝就跟着一起,若是还有人反对,尤其是那些顶风作案的以辞官威胁的,陛下就会说,既然爱卿在现在的位子上待腻了,那就换个吧,换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然后由喜来带下去处置。所以,尽管再怎么不满意,如今群臣们也不敢忤逆,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命根子,一辈子只能不男不女的活着。 唐娇云一听便知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该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后宫 殿内响起瓷器碎裂清脆的声音,“娘娘!”,一旁侍女吓得一惊,一时定在远处,等反应过来时瓷器已然落地。 早朝后,皇上封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做贵妃的消息不胫而走,炸开了锅,尽管在后宫,淑妃作为后宫中暂时地位最高的女人多少有点途径提前得知了消息,一下子气急,连摔几个瓷器都仍不解气。 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眉头紧皱,脸颊因气愤而发红,鼻子小巧,五官虽算不上多精致好看,但也是晓家碧玉,在入宫前也是京城闻名的才女。 两年前,父亲让她入宫,她听闻那皇帝暴虐,杀光了所有兄弟才坐上了皇位,连她母亲也被逼疯最后惨死在了后宫,京城中一直有着传闻,尽管她再不愿意入宫,但生为丞相府的嫡女,她别无选择。 她记得入宫那天,天气算不得太好,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进入大殿,殿内两侧乌压压的站了很多人,她瞧见她爹站在一行人的前头时,心底的害怕才缓和了些,直到跪在冰凉的地上都不敢抬头。 耳边突然响起清冽的声音。 “抬头”。 高位上的男人神情淡漠,薄唇微张,传来低沉没有温度的嗓音,鼻梁高挺,一身九爪龙纹紫衣衬的他眉眼愈加冷冽,眼睛里仿佛没有温度的看着她,但她当时心口瞬间剧烈跳动起来,周围再听不见多余的声音,深深地被眼前的男人吸引,满心满眼只有眼前之人,殿内仿佛都亮了几分。 原来别人口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竟如此俊逸。 回想起过去,淑妃双手捏紧,衣袖都被捏皱了,自她入宫,皇上从没踏进过她的寝殿,若是主动寻他便会被敲打,曾经她托人给皇上送汤,但看着血肉模糊被抬回来的宫女,仿佛有个耳光重重的扇在她脸上,顿时心低到谷底。原来她竟如此被厌弃,原来他让她入后宫是不得已之举,原来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可这些她都无法向他的父亲说,若是开了口只会被骂无用,堂堂丞相府的嫡女竟还不曾圆房。 从那以后她便安分呆在后宫中,不再肖想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可是,今天早上的消息,就如另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这叫她如何甘心,一口银牙险些都要咬碎,她自己究竟算是什么东西,她之于那个很狠心的帝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胸口一股气压着,令她有些喘不过气,鼻子有些酸,可她不能哭,她绝不会让人瞧见这么懦弱的一面。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等睁开眼又恢复了那副无事的模样。 “铃儿,去打听一下,贵妃在哪个宫里”,她倒要去看看,这妖女究竟长什么样。 长春宫内此刻也不安宁,朱婕妤在殿内走来走去,今日的情况还真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以为她与淑妃处境相同,目前来看也不错,起码不需要去争宠,就是换了个地方生活,她向来看得清自己的定位,她爹品级虽不低但对上丞相绝对没有胜算,所以在刚入宫那段时间里,她还蹦跶了一段时间,可很快认清现实,连带淑妃也安安静静呆在后宫,她便也歇了心思,其余一些美人根本不足为惧,向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可不曾想,如今这和平的局面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给打破了。 “娘娘,奴婢刚瞧见淑妃宫内有宫女出来,便瞧瞧跟了上去,便听到那宫女在打听贵妃的消息”,门外冬夏急急忙忙走进来告诉朱婕妤这一消息。 朱婕妤停下脚步,嘴角浅笑了一下,“哈哈,果然那女人也按捺不住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按兵不动,有人冲上前头,那我们干脆老实待着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说着抬起一只手,冬夏立马会意上前扶着娘娘往一旁美人榻走去。 嘴里吃着瓜果,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她朱婕妤可不是淑妃那蠢货,早早把心给了皇上,皇上再好又如何,不是她的就别想,曾经在家里这亏她可吃的太多了,肖想能够受到父亲的重视,可她那个好妹妹,仗着母亲是个受宠的姨娘,而她父亲又是惯来宠妻灭妾的,可没少在她跟前耀武扬威,一有冲突她的好父亲准把火气撒在她身上,所以一听到选秀的消息,父亲担心那脾气不好的皇帝会磋磨她的庶妹,便将她送了进来。 所以,这世态炎凉,她早不奢望。 也罢了,如今这般也挺好,总归离开了那个家,静观其变吧。 一大早过去,很快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皇帝竟随便带回了一个女子还封了贵妃,这下谁听到了不唏嘘一声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妄想自家姑娘有一日也能如此,从此京城中又会有多少姑娘夜里做梦都是梦想山鸡变凤凰。 * 霍重下朝后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寝殿,走到半路想起或许应该去看看她,给她带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她又会是怎样的神情,怕不是已经在殿内跳脚了,想着嘴角都勾起一抹未察觉的微笑。 “贵妃娘娘,陛下来啦”,彩云急忙跑进内殿,唐娇云正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眸子,思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丝毫不被上午这惊人的消息影响,仍然悠然自得的躺着,但还没想完便被这突然的声音打断。 唐娇云睁开眼,被因门打开而照进来的光刺的半眯着眼,彩云连忙上前搀扶,还没等手扶上贵妃,一道颀长的身影先她一步向前。 彩云僵了一下便连忙低头退下。 她自然注意到了霍重进来了,倒也没拒绝,既然他想伺候自己那她也无所谓,便把手放在那人的大掌上。 霍重自然的收紧,手心传来的细腻触感和温度顿时在他心头掀起了一丝涟漪,嘴角微抿。 站起后,唐娇云便将手收了回来,顿时霍重察觉手心一凉,不住微微握紧了一下手,只抓住了一丝微风。 ”皇上来不知有何事呀,我这庙小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唐娇云往桌子走去,也不管身后的男人有没有跟上,也不管礼仪尊卑,自顾自的坐下。 霍重也没在意这些,提腿跟上也在对面坐下。 没理会她阴阳怪气的语气, “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彩云说” “最近,估计会有很多人打听你的消息,倒也不用理会,后宫那几个女人都是权宜之计,你也不需要管,安心待着就行”。 唐娇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知道了,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声音毫无波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有些冷。 知她心里有气,倒也没太在意。 坐了会便以事务繁忙先走了。 他与太子什么关系 一大早,唐娇云就被彩云叫了起来,她差点都忘了,现在她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后宫美人妃子都需要向她请安。 心里又给霍重狠狠记上了一笔。 没办法,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刚站稳便涌上来几个宫女一起给她梳妆打扮,尤其是彩云恨不得用上所有的名贵首饰,闪瞎他们,让别人瞧瞧他们娘娘有多受宠。 等唐娇云装扮好到了地方,已经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各色美人按照品级坐好,彩云早就与她说过,坐在最前头的两位便是淑妃和朱婕妤,后面的都只是一些美人和贵人。 这淑妃瞧起来小家碧玉,朱婕妤倒是看着更灵气些,个个脸上都带着得体的微笑。 唐娇云心里冷笑,估摸着他们在心里都想把她千刀万剐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坐了贵妃,反而他们坐在下座。 大体瞧了几眼便坐下,也没错过一些人脸色刹那的僵硬,她头上戴的这些珠宝首饰着实是亮了些,她自己在镜中瞧见都晃眼的很,这些都是霍重差人送来的,她没太注意有些什么,可想起彩云那发亮的眼睛,总归是些好东西。 “给贵妃娘娘请安”,以两位妃子为首率先起身行礼。 唐娇云微微颔首, “平身”。 “早听闻娘娘美貌无双,是不可多得的明艳佳丽,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就如那仙女下凡呐”。 刚说完立马就有人附和,声音此起彼浮,好不热闹,实在吵得唐娇云头疼,但面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忍。 淑妃自贵妃一入殿就被定住了,美人风髻露鬓,头顶金步摇,镶嵌了各式样的名贵宝石,淡扫娥眉眼含春,肤如凝脂,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瑰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一时晃了她的眼,心中危机感更甚。 “淑妃娘娘说笑了,还真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连夸人都这么好听”,刚刚那句话,也就差没明着说她是以色待人了,何况她一个不出名的人,哪里能听说到她?她哥再厉害,那也是他哥,跟她一闺中女子没有任何关系。 淑妃脸色僵了一下,还没见过说话这么直接的,才女就是夸人好听了?她被封为才女可是因为才学,琴艺,书法样样精通,如今竟被说成了夸人好听,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朱婕妤在一旁隔岸观火,不经意间假装惊呼一声,“贵妃娘娘,您今日的簪子可真是好看,娘娘头上的莫不是那白玉响铃簪,臣妾记得这是前些日子里各附属国上供的宝物之一,价值连城,如今竟在娘娘头上,可见皇上对娘娘的一片苦心呐”。 这下淑妃也认出了那簪子,衣袖下的拳头不住握紧,心中愈加愤恨。 唐娇云手摸了一下那簪子,的确很好看,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思欣赏,只想早点回去休息,谁会喜欢大早上跟一群叽叽喳喳的人呆在一起虚情假意呢。 “行了,本宫乏了就先走了,各位也都回去吧”。 说完就准备起身回寝宫,下面的人赶紧请安,抬头时连贵妃娘娘的影子都瞧不见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淑妃出了栖梧宫殿门,一脸阴沉,一旁的铃儿心惊胆战,连忙叫侍卫起驾回宫。 小池塘里,一条条白白胖胖的锦鲤争先上前抢夺鱼食。淑妃手拿着一碗鱼食,心不在焉的抛着鱼食,脑子里的思绪纠缠在一起,盘结交错。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过去都要差点以为皇上不近女色,但如今看来倒也不然。 她得想办法摆脱现状,放手一搏,也好过孤苦在这后宫过一辈子。 * 正午将至,天气愈发炎热,赶了太久的路,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唐硕之寻到一处客栈准备停下修整一晚。 午饭时刻,店内早已坐满了宾客,小二就像水里的鱼一般,灵活穿梭在其中。 唐硕之径直走向一张空桌,兀自坐下,点了一桌的菜,他赶了一晚上的路早就饥肠辘辘了,连方才进来别人撞到他都没注意。 自那日得知姐姐被带到京城后,唐硕之与苏瑾就商量决定要去京城,但苏瑾有任务在身要先在骅城拖住唐言之的人,只能他先行。 离京城越来越近,唐硕之又喜又忧,喜的是离姐姐近了,忧的是不知道姐姐如今怎样了。 陷入沉思的唐硕之,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传来的视线。 一群人围坐在饭桌前,其中一人向为首的示意,不过片刻又恢复正常,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就如这客栈内最寻常的宾客。 “头,那人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刚刚那一行人此时已经换了衣着,着一身黑衣围坐在房内。 桌上摆着一张画像,画上的人眉眼精致,右眼下方还有一个颗不易察觉的小痣,细看脸庞较如今而言要更稚嫩几分,但眼神锐利,身为皇室的威严丝毫不减。 “八成是,但还需一信物来验证,今晚兵分两路,一路人在外围查看蹲守,另一路人在夜里将人迷晕后去搜一下,若是瞧见一个挂坠,上头仅一个硕字,便可确认是此人,若没有也先带回暗阁交由主子查验”。 各影卫得令立马分成两队,翻出窗外,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 “王爷,您确定这样子不会被人发现吗,那老皇帝可是眼珠子一样的看着他,如今不小心落到我们手上,得赶紧将人送走,免得夜长梦多啊…..万一查到我们头上可怎么办呐”,二皇子妃带着哭腔,心里慌得不行,走到二皇子旁小心牵了牵他的衣袖。 “慌什么”,二皇子眉头紧皱,心里乱成一团,丝毫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冷静。 的确,这太子一直被他父皇看着,连太子寝殿都里叁层外叁层的围着,生怕有人伤到他,除此之外,殿内还有十八影卫,他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 这影卫不奇怪,他们每个皇子出宫开府后都可以养自己的影卫,但他弟弟这十八影卫可不一般,这可是暗阁培养的影卫! 哈哈哈哈,真是他的好父皇,偏心偏的没边了。 这暗阁可是这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当然还涵盖暗杀的买卖,只要出价高的令人满意,什么情报都可以买,什么人的命都可以买,但是这影卫可是暗阁的独门杀手,集结了来自各国最顶尖的杀手,会用毒的以一抵百都不是问题。 他父皇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为他的弟弟寻到了这十八影卫。 二皇子心里冷笑,眼底悲凉一片。 不过很快神色一凛,眼神往床榻上看去,床上那人身着太子官服,脸色苍白,脑后的血几乎要铺满整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太子还是落到他手上了,昨日是皇后娘娘的忌日,他终于布置好了一切,而且简直就是老天助他。 昨日。 天色阴沉,突然还下起了暴雨,唐硕之跪在母亲坟前,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很快全身便湿透了。今日,他在梦里见到了许久没见的母亲,又想起了曾经在小院子里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温馨美好,愈发让他心情沉重,便让其他人离远些,别打扰他和母亲说话。 可谁曾想到,正中二皇子下怀,本就感染风寒的唐硕之更是发起了高烧,只是他自己浑然未觉,因此埋伏的人没费太多力气便将他带走了,等到唐硕之的人察觉不对劲围上来时,他早已被带走了,头还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血流不止。 啊,唐硕之猛然惊醒,额头冷汗密布。 这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梦到这些,太子?他为何会梦到这些人,他与太子,二皇子又是什么关系,他不是大夏人吗,燕国又与他有何关系。 手揉了揉酸胀的额头,仔细摸摸还能摸到后脑勺那处凸起,只是时日久了,疤痕早已消退了不少。 突然耳边传来风吹窗帘飒飒的声音,唐硕之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手慢慢伸向枕后匕首,悄悄藏在衣袖中,又假装合衣躺下。 他叫燕临 猛的从睡梦中睁眼,唐硕之揉了揉发胀的头,下床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才压下心头那股戾气。 他想起来了! 他叫燕临,燕国太子。 脑中不断涌入那段消失的记忆,恍若大梦一场最终穿过层层迷雾才惊觉恍若隔世。心中一下子涌入太多复杂的情绪,他的好皇兄,苦心积虑想要取代他,为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等他回去必得给他送上一份大礼,才对得起他的筹谋。不过也多亏了他的皇兄,他才能认识姐姐。只是如今看来,他失踪这么久,燕国朝堂怕是形势不稳了,也不知如今父皇如何了。 将水杯放下,燕临眉头微沉看着蜂拥而入的人群。 为首的影一率先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影一一脸视死如归,没保护好主子就是他们的错。 ”起来吧“,见来人是他们,燕临神色微松,连日紧绷的情绪总算是有了落处,他其实并未怪罪他们,毕竟给了二皇子机会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如今的局势,谁也怪不得。 影一迟迟不肯起,剩下的影卫也纹丝不动跪在原地,一副任由主子责罚的样子。 燕临坐回桌前,也明白他们对自己有多忠心所以并未因为他们抗旨而生气,反倒无奈的开口“影一,你跟在孤身边这么多年也该知道孤的性子,孤向来赏罚分明,这本不是你们的过错,更何况能这么快找到孤已是十分不易,若再不起来孤可真要生气了,快起来吧”,说完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是,属下下次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影一拳头捏紧,愤愤开口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撕了那二皇子。 “好啦,如今燕国是什么情况,孤的父皇….” “殿下,陛下快…不行了”,话音刚落,燕临猛的站起来。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子,孤走之前父皇都还好好的,如今怎么突然病倒,可是孤那好皇兄干的”。如今他失踪,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的二皇兄,也正是取代他的好时机。 影一早已控制不止眼底的狠戾,“二皇子狼子野心,属下的人查到陛下是被下毒了,而且不出意外是二皇子亲自下的。陛下自您不见后,生了一场大病,而二皇子便以侍疾的名义进了皇宫,兴许是皇上久不见二皇子觉得亏欠了他,竟答应让他暂时住进了宫中,之后二皇子每日都会去殿内,身边不带一人,最开始还没有显现出来,而等到陛下病好后,二皇子回府的第七天,皇上突然再次一病不起,宫里的御医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当是思虑殿下您导致忧思过虑,加上殿下年事已高,因此病倒,但是属下实在信不过,便私下派了鬼医去看了,竟发现陛下中了离魂散,这毒来自南疆,很是阴险,如今虽然鬼医暂时控制住了情况,但是最久要在半年内找到解药,因这离魂散的诡异之处在于,每月只会有几日发作,甚至几月一次,且症状与风寒及其相似,尤其是年事高的人得风寒根本不足为奇,所以太医也察觉不出来,但是若在半年之内无法拿到解药将会一击毙命”。 燕临冷笑,“孤那皇兄还真是聪明,等父亲病好才离开,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叫外人看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戏份,若是孤一直失踪,久而久之便会认为这二皇子在孤之后便会深得皇上看中,他二皇子便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太子。” “不知若孤现在回去,二皇兄会不会觉得他做的一切又给孤做了嫁衣,然后狗急跳墙,恨不得杀了孤”。 “殿下,二皇子的人一直没放弃寻找您,不过最近影八传来消息,二皇子已经撤回了大部分人,怕是认为您…”,影一接下来的话没敢说,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那孤就让他美梦破灭!” 房间再次归于平静,燕临不禁想起前日夜里,一群人围住他的客房,就连他带的人也被困在外围,而他在与对方交手几个回合后,最终寡不敌众败下阵,但没有预想的刺杀,只是搜了他的身还有带的包袱。 为首的人拿着那个挂坠仔细查看之后,突然一群人跪在他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方才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唐硕之愣在原地,顿时心里疑惑更多了,为何他们也叫他太子,但形势不容许他多想,兴许是他忘记了许多事情,之后被他们带到了这里。 八个月前,他的皇兄在将他带走后本想让他死于一场意外,他在昏迷期间无意听到他们的筹谋,便不动声色假意配合让他们放松了些警惕,之后途中他便寻找到机会从悬崖跳下坠入河中,等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被人救起,之后又被转卖到了牙行,之后若不是遇上了姐姐,他都不敢想这后果。 听影一说如今他们在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中,燕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嬉闹的人群,可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热闹,只觉身处冰窖。 接下来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从固若金汤的皇宫中救出姐姐,何况他的国家还未稳,家国未定,他有何资格再想情爱之事。 燕临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时,心下有了决策。 快步回到桌前,写下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回骅城给苏瑾。 信中只提及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将要回到燕国,姐姐这边拜托他尽快入京,若需要他协助便派人去燕国寻他,而他会尽快解决问题与他汇合。 其实燕临并不想当这个太子,他无心权势,可他父皇对他的期盼也无法辜负,自母妃去世后,父皇曾一蹶不振,若不是有他在怕是也想跟着去了,当年他父皇登基,朝堂局势不稳被人插了空子往后宫塞人,而那丽妃竟利用他的母亲下药于父亲,才有了二皇兄。母后得知竟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自那之后大病一场,父皇因此厌恶上了丽妃和二皇兄。 母后生下他难产后更是落下了病根,父皇母后青梅竹马,相爱一生,可母后还是因为病重撒手人寰了,留他父皇孤独一人,叫他如何能丢下父皇不顾。 心里狠下决心,父皇母后给了他第一次生命,而姐姐给了他第二次人生,姐姐,总有一日,等我解决完一切,定回来找你。 此后余生只想与卿相守。 ** 蝉鸣声声响,悠悠夏日长。 池塘里荷花朵朵,花丛里蛙声阵阵。长廊里,唐娇云斜躺在贵妃椅上,侍女持着扇子在一旁。最近是越来越热了,尽管殿内摆满了冰盆,唐娇云还是觉着有些闷热,因此今日便带着一行人到了后花园避暑。 这栖梧宫可不愧是曾经皇后的寝宫,后面还连着后花园。从殿内穿过一条长廊饶过一座假山才远远瞧见一座园子。 进入园内,一大片的花丛交辉相应,沿路中了许多柳树,柳枝似柔弱美人般倾垂引人垂怜。远处一座假山坐落亭边。翠柏环绕,花木扶疏。屹立中央的亭台楼阁,彩绘鲜艳,雕梁画栋。青瓦覆顶,檐角飞翘,彩绘饰以祥云鹤翔,宛若一顶顶华美无双的冠冕。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光影投在长廊上落下阵阵余晖。 微风徐来,携着花草的芬芳与清凉,令人神怡心旷。唐娇云甚是喜欢这园子,霍重也算是干了件人事。 霍重下朝后照例来了栖梧宫,竟没像往常一样在屋内瞧见唐娇云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就连那张贵妃椅也不见了。 “来人”。 宫女小步上前,头始终不敢抬起。 “贵妃去哪了”。 “回禀陛下,娘娘觉着这屋子闷,今日去了后花园”。 霍重笑了,“娇气”,摆满了冰盆还觉着热可不是娇气。 说完立马抬脚往后花园走去。 PS: 下一章尽快!很快就要搞事情啦! 速度已经超过蜗牛爬在开自行车啦!嘿嘿 你为何会绣这样的凤凰 “哈哈哈哈,彩云,你又输啦”,说着唐娇云从身旁侍从手里接过纸条贴在彩云的脸上,此刻彩云几乎整张脸都贴满了纸条,唐娇云笑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也没嫌地少,拿起就贴在了彩云的鼻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彩云,我都要快看不出来你是谁啦”。 “娘娘,您又欺负奴婢”,彩云愁着张脸,连眉头都不敢皱,因为眉毛也贴满了。 “娘娘,这叶子牌怎的这么难,娘娘也太厉害了”。 唐娇云笑笑不说话,以前因为身体不好被哥哥拘在家里时,实在无聊的紧就天天撺掇着苏瑾还有雅兰一起玩叶子牌,最开始她还不会玩的很,每次都是输的最惨的那个,后来有一次哥哥瞧见了也加了进来,手把手教她,玩多了也就会了,甚至还打败过哥哥,可不是玩的好吗。 如今跟彩云他们这些新手玩,那肯定是手到擒来,虽然她也输了几把… 唐娇云摸了摸脸颊旁的纸条,觉得有趣的很,彩云瞧见也笑了。 “娘娘,这么看着您倒是有趣的很,纸条上下左右一边一个”,说完在一旁肩膀笑的发颤,脸上的纸条也随着飘动。 “你还好意思笑,快去湖边瞧瞧,你脸上现在就像颗柳树,笑起来就一颤一颤的”,唐娇云嗔怪的笑她,唇角的弯月,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俏皮。 霍重进来时就瞧见她在翠阁下,笑意盈盈,如春花初露,娇艳欲滴。 脸上的纸条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瞧起来就像个小花猫一样。 带尖爪子的那种。 不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活泼得很,一到他面前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想到这霍重的眸子暗了暗。 彩云先一步瞧见来人是谁,顿时惊慌起身,恭敬退在一旁将脸埋低,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不想让陛下瞧见如此失礼的样子,生怕被降罪。 “陛下”,彩云开口的瞬间唐娇云也发现了霍重,不急不慢的起身,慵懒的行了个礼。 霍重应了声,视线往下看去,一张不大的桌上,摆满了东西,叶子牌散在中央,周围还放着葡萄和荔枝,贵妃椅就放在不远处,椅子旁的人今日天气炎热只着了一袭碧绿色的绢纱长裙,细腻的织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一身肌肤莹白,此刻正低垂着眸子有些百无聊赖的瞧着脚尖,手也不安分在袖子里动来动去。 收回目光,”你们都出去吧“,霍重在桌子旁坐下,伸手轻拉了一下唐娇云的手腕也坐在一旁。 一会,长廊里只剩下两人。 唐娇云没理他,手还在袖子里揪着什么东西,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把钱袋子现在给他,自那日他提出后,唐娇云闲得无聊时便做一会,到现在已过去近一月才终于完成。 余光瞧了眼身旁的男人,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宽袍,领口微松还能瞧见一丝春光,随着呼吸还能看到肌肉起伏的线条,高挺的鼻梁打下一丝阴影显得眼眸更加深邃,薄唇微闭,脸庞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冷峻。 啧,人模狗样,不可否认,这人长了张好面皮。 唐娇云收回目光,手往里伸了伸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呐,钱袋子”,唐娇云有些涩然,这针线活她实在是不擅长,复杂的花纹就不用说了,弄了这么久才弄出个算是像模像样的图案。 霍重愣了一下,用手接过来。 钱袋子属实算不上好看,四周的针线歪歪扭扭,而上面的图案…像只鸭子,又像一只公鸡,还像…. 一只凤凰。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霍重心口猛的开始嘭嘭跳动,手猛的攥住唐娇云。 “啊,你发什么疯”,唐娇云手心一痛,惊呼声让霍重意识到了自己用大了力气,立马松开些许,但仍然紧紧握着她。 “你为何会绣这样的凤凰,你是谁?”,霍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唐娇云,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唐娇云有些惊讶他竟然一眼看出来是只凤凰。“你这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臣妾向来不爱这些针线活,所以只会这个,再说,您贵为天子,绣只凤凰不是很正常吗,本来想绣只龙,但是彩云说绣的像只毛毛虫就放弃了”。 “不过,你为何要问我是谁”,唐娇云眉头微皱着看他,这眼神仿佛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 也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在期待什么,只是巧合罢了。 “没什么”,霍重颓然的松开了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只钱袋子。 唐娇云也没追问,气氛突然沉寂了片刻,霍重调整了下情绪又恢复成那副冷面阎王的模样,又顺手将钱袋子收进了衣袖里。 “再过几日就是端阳节了,朝中五品以上官员都会参加,到时候你同我一同落座”,霍重漫不经心的开口,边喝了口凉茶。 其实以往这样的节日他都是只身一人,但近日新封了贵妃,如今贵妃便是这后宫中地位最高的人,陪他参加宴会无可厚非,也正好暂时让一些大臣打消些心思,另一方面跟在他身边能保护她的安全,她孤身一人容易被人算计。霍重抬眸看了身旁这没心没肺的人一眼,又悄无声息移开视线。 唐娇云心里纳罕,这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开在脑子里。五品以上意味着他哥哥也需要入宫,若是让哥哥发现她入宫,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将她带走,以霍重这睚眦必报,阴晴不定的性子定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哥哥若是得知她入宫,难免不会去骅城查她,到时候她欺骗哥哥,开铺子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 唐娇云眉头微皱,“不行!”。 陡然变大的声音让霍重微微一惊,眸子转向她,眉间带着些许疑惑。 唐娇云顿觉有些失态,轻咳了一下,又抬手喝了口茶才开口。 “端阳节众多大臣,还有藩国使臣前来,臣妾一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子去恐怕会丢了陛下的脸面呀,更何况臣妾是贵妃,哪有坐在陛下身边的道理,不然,到时候臣妾这妖妃的名头可真是要做实了”。 霍重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难得乖顺的女人,“你难道不想见你哥哥,这后宫中的女人若是有个显赫的娘家,可都恨不得众人皆知,你怎的这般与众不同”。 唐娇云苦笑一声,“陛下可有所不知,臣妾与哥哥不受父亲所喜,大房的身份早就名存实亡,更何况若是让如今的唐夫人得知臣妾入宫做了贵妃,而她的女儿如今尚在闺中待嫁,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幺蛾子”。 唐娇云顿了片刻才说道,“再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尤其是我的父亲”。 霍重眼底眸色意味不明,“怕什么,大不了让唐家再换个夫人”,伸手捏住唐娇云的下巴,微微抬起,另一手捻起她落在一旁的发丝放到耳后,头微微向前倾,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幽香,那香味仿佛勾魂摄魄的妖女,霸道的钻进他的每一丝毛孔中。 两人远远望去仿佛陷入热恋的男女,相拥在一起。 唐娇云睫毛微颤,感受到热气迎面扑来,眼底那一抹神伤还没来得及收好突然顿在脸上,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恍了神,这男人突然发什么疯。 唐娇云很快收回神,侧头躲开。 “陛下请自重”。 霍重嗤笑一声,倒也没计较,觉得眼前这女人实在是有趣,他可没忽略刚刚唐娇云耳边泛起的红霞,嘴硬的女人。 “罢了,你不想去也就算了”。 唐娇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还以为还要再费些功夫才能说服他。不过也算是放下了心里压着的一大块石头,她如今实在是不想与哥哥相见,不然,如今复杂的形势只会变得更加难解。 宴会 pow e nxu e13 .co m 端阳节这一日,晨曦初照,人们便忙活起来,女人们挑选着新鲜的艾叶和菖蒲,将它们编织成门挂或戴在孩子们的头发上,以驱邪避害,大街小巷上不少商户,小贩早早开门出摊售卖粽子,热气腾腾的粽子散发着一股清香交织着糯米的甜糯。 皇宫内,淑妃静坐在镜子前,手心慢慢收紧望着镜中的自己。 今日她穿了一身翠绿色纱裙,裙身绣以金丝,下摆缀以荷花与碧波,头戴金凤冠,冠中镶嵌珍珠与碧玉,凤冠两旁垂下红翠流苏,耳畔佩金翠耳坠,楚楚动人。 淑妃抬手轻抚着脸颊,又伸手摸了下流苏。 手轻轻碰一下,流苏便在镜中轻晃,迷人眼球。 “他会喜欢吗…”,淑妃轻声呢喃,一会便消失在嘴边。 正殿中,宝座前铺陈绛纱地毯,席间佳肴琳琅满目,文武百官依序而坐,穿戴礼服,肃穆而庄严。 “陛下驾到—”,一道响亮略微刺耳的声音响起,瞬间让整座宴席安静下来,众人闻声行礼。 为首的男人今日身着一身龙袍,绣以九爪龙纹,头戴宝冠。 “陛下万岁万万岁,臣等恭祝陛下端阳安康,江山永固”。 “平身吧“。 霍重端坐在御座上,俯身望着面前的群臣,一旁的喜来有眼色的赶紧向前,凑在身旁,“陛下,右边那位靠近第四根廊柱的便是大理寺少卿”。本文首发站:s ex iaosh u.co m 霍重眸光转向那处,不过看了一眼便移开看向身旁不远的唐将军。”旁边那位便是如今的唐夫人王氏,那两小的便是二小姐和四公子”。 霍重皱眉,“一个妾而已,哪来的唐夫人”,喜来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唐夫人,不对唐姨娘要遭殃了,这是要替贵妃娘娘出气啊。 喜来点头,“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说完赶紧退在一旁。 王氏今日一身穿金戴银,头上不知道插了多少个簪子,珠光宝气,旁边的女儿也是被打扮的花枝招展,一旁的世家夫人们大都身出名门,多少都知道这如今的唐夫人可是姨娘扶正,本就瞧不起出身商户的王氏,今日更是一身俗不可耐,简直令人不可直视。 王氏忽略了那些人打量的眼光,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心里冷笑,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瞧不上她,那又怎样,她不还是唐夫人,脸上还得意的笑了笑。 转身贴心的为唐将军添上酒,哄着他吃了些东西,好一副贴心温柔的夫人模样。 席间,各位大臣携家眷上前贺礼,霍重都淡笑着回了,没有多说什么,而到了唐将军一家时就不一样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陛下的不高兴。 “唐将军的儿子还真是一表人才啊”,一旁的四公子和王氏正要开心的谢礼,下一瞬便僵在了原地。 “不过,朕不是记得爱卿只有一子一女啊,大公子任大理寺少卿,还有大姑娘…”,话音一转,“这大姑娘今日怎么不在,旁边这是….”。 二小姐唐婉一脸倾慕的望着眼前高大俊逸的男人,正想上前解释。 “大胆,皇上的龙颜岂是尔等能看的,小心你的眼睛!”,喜来尖声呵斥,这女人真是不要脸的很,尚在闺中就如此放浪。 唐恺连忙上前跪下,“陛下饶命,小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小心冒犯了圣上,还请陛下开恩,臣的大女儿如今去了骅城养病,剩下两位是臣的二姑娘和四公子,由王氏所生,王氏…是臣的继夫人”。 霍重嗤笑一声,“夫人?什么时候妾室都成了夫人,朕可只记得之前那位夫人,果然是妾室生的东西”,眸光瞧了一眼唐婉,眉间一皱立马移开,仿佛瞧见什么脏东西一般,冷笑出声。 “眼睛乱看那就挖了吧,实在是脏了朕的眼睛,败了朕的兴致”。 喜来心领神会,立马出声,“来人,将这叁人带下去,把二小姐的眼睛挖啦”。 王氏在霍重开口时就吓得全身冒冷汗,险些跪不住趴在地上,听到要挖了女儿的眼睛后更是经受不出刺激两眼一翻晕倒了。 旁边还传来些笑声,尤其是方才那些夫人们,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很是解气。 唐婉刚才还含情脉脉,矫揉造作的姿态,此刻已经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脸色惨败,对比一身鲜艳的装扮,怪异感更甚。 “父亲,救救我,父亲…”,唐婉试图想爬向父亲求情。 喜来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捂住嘴巴拖下去。 唐恺眉头紧皱,可也不敢再开口劝阻,陛下向来心狠手辣,说一不二,没要人性命已是仁慈不已,若是再反抗保不准连女儿的性命都保不住。更何况是他有错在先,身为朝廷重臣应当恪守礼法,将妾室扶正本就是大逆不道,如今怎敢再开口劝阻。不过心里还是不解,怎的今日突然陛下会注意这些,而王氏,是念在扶灵去世多年,唐府一直无夫人不妥,他前年才将王氏扶正,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事。 重重敛下心思,“谢陛下留小女一命”,唐恺谢恩。 这下,方才还有各种缱绻心思的大家小姐们终于相信了京城中的传闻,一个个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在这之前这群闺中小姐们多是听闻圣上英俊无边,眼眸深邃,生的竟比女子还美,但也有传闻,当今圣上是个煞星,周围亲眷无一人生还,而登基后更是惨无人道,侍从一句话惹他不开心了便有可能落得杖毙的境地,甚至听闻,圣上曾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可对于大部分闺中女子来说,一颗心大的只能装下未来丈夫,是否英俊,是否家世显赫,更不用说是当今圣上,总有人可笑的认为自己是特殊的,能够有朝一日得到圣上的青睐,然后一飞冲天坐在那最高的位置身旁。 淑妃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们,就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可笑的天真的幻想,可心里酸涩的很,仿佛被人用手紧紧捏着心脏无法呼吸又疼痛无比。 可即便这样,她怎么还是无法成为旁观者。 因为她还爱着他。 哪怕是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 一杯清酒下肚,又涩又辣,铃儿忧心的站在一旁看着娘娘饮酒,心疼不已,她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太清楚她娘娘有多么不容易,想起不久前丞相对娘娘说的那些话属实是寒心,更是愤慨不已。 淑妃午时见了父亲,丝毫没有久不见女儿的温情,只威胁道若再不生下皇子便会有新人入宫。 她苦笑,那一杯杯咽下的仿佛不是酒,而是她不可为外人道的苦涩。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最开始因为皇帝在而有的拘束也渐渐放开了些,喧闹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彼时,乐工奏响雅乐,舞姬们披着艳丽的舞裙,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不时引得众人赞美惊呼。 四周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霍重头疼感加深,心里突地升起一股燥热感,令人感觉口干舌燥,抬手摁了下额头,顺手又拿起手边酒杯一口饮尽。 一旁的喜来不知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有些贪杯了,喝了不少酒,转念一想兴许是因为贵妃?昨日陛下离开后花园时瞧着心情甚是不错,便摁下心思没上前劝阻。 淑妃余光瞧见陛下的动作,嘴角一勾。 起效了。 她没那么蠢,傻到直接给陛下下烈性春药,不然明年的这个时候她的坟头草怕是都得两米高了。不过也确实加了点料,还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派人从南疆弄来的,一种隐性“春药”,也就是说,喝下去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会让人逐渐感觉口干,想继续喝,而等喝多了便会感到一丝燥热,让男人产生一些“兴致”,因而难以让人怀疑到春药上,顶多也只会觉得是自己酒喝多了。 接着又喝了一杯酒,几杯下肚,她的脸颊都透出了些红意,仔细看眼底还透着些湿润,叫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个不得意的伤心人吗。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朱婕妤远远看着淑妃那副凄惨的样子,心里冷嗤一声,视线又移开。 PS:不出意外!!!下一章上点成年人爱看哒! 最近一直在整理故事线,可能会加新的男主,俺加油不让大家失望,嘿嘿 想要一个孩子(h) 临近深夜,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去,喧嚣也归于宁静。 彩云微皱着眉头,有些焦急的走进殿内,看着眼前那抹身影,里衣外只套了一层薄纱披肩,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望着外面的明月,顿时心里更是担忧了,带着些心疼的看着娘娘孤独的背影。 方才彩云在殿门如往常一般等陛下过来,但突然得到消息说陛下去了景阳宫。 向来不踏入后宫的陛下,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去淑妃寝宫。 那她娘娘怎么办呀,彩云一脸愁容的站在一旁望着唐娇云的身影。 唐娇云此刻要是知道彩云的想法,估计会哭笑不得,她就是有点睡不着,加上有点担忧远在骅城的那两人,绝对不是在等霍重。 唐娇云丝毫没有意识到今日霍重没有像之前一般按时来,径直走向床榻准备合衣睡觉。 霍重紧皱着眉头,心里那股燥热感愈发明显,口干舌燥的,用手扯了扯衣襟,夜风吹来丝丝晚风,一股凉意钻进衣襟里才让他清醒了些。 景阳宫里,霍重到时,淑妃又换了一套装扮,此时一身藕粉色的绡纱长裙,眼角特意点了妆,看起来有一点红,仿佛刚刚哭过似的,发簪不似宴会时那般繁复艳丽,只以简单的簪子固定,容颜温婉,虽不倾城,但也瞧着楚楚动人。 霍重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根本没发现眼前的女人特意装扮了一下,而他会来只是因为不久前听到的东西。 “说吧,有什么消息硬要我现在来听,不然一定会后悔”,霍重脸色不虞,冷笑了声,他可不是什么会因为威胁而来的人,不过是看她最近安稳的很,顺便给她薄面,省得后宫的一群女人总盯着对付唐娇云,倒也的确对她的消息存了几分好奇。 进了这屋子又瞬间热了起来,尽管摆满了冰盆也还是压不下心里那股子躁动,不经想起那抹莹白的身影,纤细的腰肢。 一股热意不禁的朝下一处涌去,霍重脸色更差了,一脸的不耐烦坐在一旁等着她开口,手扶着额角微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淑妃顿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装的再惨,陛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引起他的怜惜了。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淑妃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眼角的红更明显了,站在那硬逼回了泪意才开了口。 “陛下,是关于丞相大人的事情”。 “噢”,霍重皱起的眉头微散,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竟是关于自己的父亲。 “看来丞相大人这个父亲当的很失败呀,自己的女儿竟是要告发自己的父亲”,尾音还带着些许戏谑。 淑妃心里一惊,莫非陛下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不然怎知是告发,而不是邀赏,还是说只是在试探她。 “不过先说说你的条件,或者说你有什么目的”,霍重微眯了下眸子,脸色阴冷的看着她。 “臣妾…臣妾想要一个孩子”,边说脚步还往霍重走了几分,咬紧了下嘴唇,手也抓在衣领处,眼神还紧紧看着面前的男人,意思明显。 “嗤,孩子?那也得有命才行,想来今日能大着胆子找我说这些,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让我猜猜,你想告诉我什么,莫不是私盐?” 淑妃顿时眼睛睁大,瞬间僵在原地,眼角还挂着一滴未落的泪珠。 “骅城那桩盐案,骅城前几大世族都下马了,你觉得我会猜不到这背后是谁干的?”,霍重嘴角挂着一模嘲讽的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要真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然到时候李家满门问斩时,别怪我不留情连你一同杀了”,说完霍重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起身走了。 孩子?他不可能会有别的女人的孩子,若找不到她,他此生宁愿孑然一身。 霍重走后,淑妃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没有意识到,愣在了原地。 完了,淑妃心狠狠一沉。 原本罪不累及出嫁女,陛下这意思是若她不老实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便要杀她,反倒如果能说出来还能饶她一命。 昏黄的灯光下,淑妃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解的表情。 笑容从她的嘴角挤出,却如同裂开的伤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又一声。 带着剧痛而非欢愉。 低沉的笑声掺杂的哽咽声在夜色里荡漾开。 淑妃越笑越大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落下。 空洞而悲切。 笑的又何尝不是自己,可怜又可悲。 淑妃冷冷的望着窗外,看着高高挂起的明月,顿时想到她的母亲,脸色一柔。 她的母亲很温柔,儿时,母亲总是淡笑着将她抱在怀里教她读书,写字,无事时便经常给她绣衣裳,手绢,回想起过去,她也是有过一个快乐的童年的,只是… 淑妃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心里钝痛,仿佛一把钝刀正一刀又一刀的剜在她的心口,血肉模糊。 父亲?从得知母亲是被父亲害死的后,丞相府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哪里还有父亲,淑妃在心里冷笑。 铃儿在一旁捂着嘴巴也哭了起来,看着娘娘这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在一旁低声呜咽,一抽一抽的。 淑妃擦去脸上的泪水,铃儿胡乱擦了下脸快步上前将娘娘扶起来。 看着眼前的铃儿,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被捏的微红,她心里一软,总归还是有人一直陪着她,铃儿陪了她八年,也算半个亲人了。 转身抱住铃儿,铃儿愣了一下,用力回抱娘娘,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在淑妃的怀里哭。 淑妃无奈的笑了,这傻孩子,眼角也开始再次泛红,拍了拍她的背。 心里也愈发坚定那个想法,总要为自己和铃儿谋一条生路。 唐娇云在睡梦中,身上突然一重,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带着一股炙热的气息。 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唐娇云皱眉,偏了偏头想要避开。 突地一只手掀起了她的衣服,一颗毛茸茸的头钻了进去,胸上传来一股濡湿的感觉,而另一只手握住了胸前的柔软。 她猛地惊醒,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场景。 还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涎液的滋滋生在夜里格外明显,唐娇云彻底清醒过来。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阻止。 一双大手突地攥住了她的手,放到了头顶。 唐娇云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想开口,身上的人便趁机低头将舌头探进来,灵活的在口腔里游走,津液交缠。 一吻毕,唐娇云微喘了几口气后立马骂道:“放开我,霍重你个混蛋!”,手用力挣脱出来推搡他的胸膛。 霍重早就被情欲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神迷离又专注的看着她。 他没有回答,用腿压制住身下乱动的女人,手再次用力压制住她的双手。 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唐娇云泄了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绝望地闭了闭眼,终是任由男人动作。 湿滑灵活的舌头游走在她的颈侧,粗重的喘息扑在唐娇云的脸侧。 唐娇云终于发现了眼前男人的不对劲。 就像一只发情的动物,彰显他极度的渴望。 “乖一点好不好,硬的要炸了…”,语气是难得的柔和还带着些许祈求。 唐娇云晃了下神, 男人的手趁机往下伸去,手指轻轻触在那紧紧闭合的羞处,摸到一手的滑腻。 男人轻笑一声,嘴角勾起。 “湿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唐娇云脸色羞红,扭着腰想要避开,被他撩拨这么久早就有了感觉,只是这男人哪壶不提揭哪壶,顿时羞愧不已,索性扭头不看他。 霍重新奇的看着她的神情,难得露出小女人般的娇羞摸样,心里头越发溢出一种别样的滋味。 手指慢慢推进,顿时被四周的肉壁吮吸,紧紧贴着他的手指,用手抠了抠内壁,唐娇云顿时难耐的轻哼一声。 第二根、第叁根手指慢慢向里推进,唐娇云下意识往后躲,被霍重用力摁住不让她逃。 见扩张的差不多了,男人快速褪去身上的衣服,又迅速将唐娇云身上仅剩的肚兜也扔到了地上。 欺身而上,他抓住她的脚踝分开她的双腿,低头含住女人的唇瓣,热烈又炙热的吻让唐娇云有些喘不过气,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热气骤然离开,唐娇云回头看他,眼底有些湿气。 此刻男人就像一个埋伏在深夜里的猛虎,正准备瞄准猎物狠狠撕咬下猎物的脖颈。 眼底都是欲色。 眼神紧盯着她。 手抓住她的双腿拉近些距离,便掐着她的细腰抵了上去。 唐娇云看着他握着那根此时已经涨的又粗又长的东西,缓缓往里挺进,仿佛被人劈开一般,疼的皱起了眉,全身都泛起一层薄粉。 霍重怜爱的望着眼前这张脸酷似青回的女人,他的青回是绚烂的骄阳,怎么会皱眉。 便下意识伸出手固执地想要抚平女人皱起的眉头 身下的小口被他撑得边缘都有些泛白,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她一寸一寸吞没,一股变态的占有欲仿佛得到了满足,脑子里顿时被青回的身影占满,仿佛身前艹的正是他多年来午夜梦回的女人。 ”好紧…”,男人低声呢喃,额头青筋浮现。 紧致的甬道热的惊人,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挤压、吮吸感,一股股酥麻席卷至头皮,爽的男人背脊发麻,席卷全身。 PS: 我有罪,卡肉不是故意哒呜呜呜,写完就发现卡肉了呜呜呜呜呜呜。 下一章继续,我尽快发~ 慢点(h) 交合处肉体啪打声不停,粘稠的水液滑入股间,早就泛起了白沫。 唐娇云双眸失神,薄唇微张的喘气,因为难耐眉间轻蹙了起来。 男人像棵木桩一般,认真的,用着强劲的力道不停地撞她,狠狠抵进最深处。 唐娇云突然浑身一激灵,嘴角泄出几声娇喘,手下意识的攀上他的肩,手指用力抓住。 “慢点…”,声音断断续续被撞击的动作打断。 霍重垂眸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意,“就这点本事”。 嘴上这样说,速度倒是慢了几分。 就这点本事,某人在心里嘀咕。 霍重吻住她的唇,勾住她的小舌不住的吮吸,手放在交合处不时摁一下那娇嫩的花瓣,唐娇云嘤咛一声,想抓住男人乱来的手,反倒被扣住,亲吻的力道加重,将呻吟声吞吃入腹。 好不容易钻着空子想喘口气,便克制不住的吟叫出声。 男人抽插的速度陡然加快,一下又一下的撞在花心上,双手抬高她的双腿放到肩上,一只手用力固定住姿势,另一只手往前握住那团晃动的椒乳。 “啊…慢点啊…你这个混蛋”,还不时溢出几声娇喘。 看她恼怒的神情,霍重忍不住起了坏心思,薄唇一勾,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的腿分开压在两侧,花心朝上,俯身压低再次用力插进去对着一个点快速抽插起来,劲挺的腰身摆动幅度渐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就这样抽插了数百下。 方才他便发觉撞这里,她就开始不住的颤抖,一直在咬唇忍耐,不想让她这么早泄出来便换了个姿势,而现在… 唐娇云瞳孔骤然放大,一股灭顶般的快感席卷而来,小腹开始不住的颤抖,嘴里发出如哭如泣般的娇喘声,呼吸声骤然加快,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霍重突然感受到甬道里突如其来的紧缩感,仿佛有千万张小嘴在不住吮吸一般,一股淫水迎头冲下,刺激的感觉瞬间直冲头皮,险些让他缴械投降。 连忙拔出来,一大股水汁喷出溅在交合处,落在床榻上,被褥一下就湿了一大块。 霍重抱起她走向一旁的贵妃椅上,掐着她的细腰翻了个身让她扶着一端。 “抬高一点”,嗓音里都透着欲色。 两手握在胯上抬高她的屁股,圆润饱满的臀上布满了交错的指痕,水液在光下透着盈盈亮光,像水蜜桃一般,咬一口都能炸开一嘴的汁水。 唐娇云无力的任由他动作,实在被他折腾了没了力气,此时只觉得身子软的使不上丝毫力气,很快便趴不住了,险些滑倒在一旁。 霍重眼疾手快了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夜光下,女人莹白娇嫩的肌肤仿佛透着光一般的晃眼,漂亮的蝴蝶骨仿佛翅膀一般镶嵌在背上,霍重感觉自己此刻就像那降妖人,捉住了祸乱人间的妖精,不让她有机会逃走。 扑哧一声,粗壮的肉棒再次狠狠刺入,刚进去便开始大开大合的肏她,唐娇云被撞的东倒西歪的,又仿佛被钉在了他身上,全身上下只有那跟凶物支撑着她的力道。 “轻点,啊…”。 霍重亲吻她的颈侧,呼吸粗重,双手顺着深深的腰窝往前,划过细腻滑嫩的肌肤,移到胸前抓住奶子慢慢揉捏,五指收紧的瞬间便感受到一股嫩滑软腻盈满掌心,嘴巴含住耳垂,挑逗般又轻咬住她的耳尖,坏笑着开口:“下面这张嘴巴可不是这么说的,咬的这样紧,我怎么轻的下来”。 唐娇云在心里忍不住的骂他,眼底浮现出一层水光,视线模糊,咬紧唇不想出声,不想让他得逞。 霍重发现了她的意图,手指伸进她的嘴里,身下疯狂激烈的摆动起来,次次入到最深,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 “叫出来,我想听”,霍重低哑的开口,热气打在脊背上,一口咬在蝴蝶骨上,一边用舌尖轻佻的舔舐。 唐娇云较劲一般的继续憋着不开口,索性闭上眼睛转移注意力忽略身后的触感。 突然身子被抱了起来,唐娇云猛的睁开眼惊呼一声,霍重坐在贵妃椅上,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身上,长腿伸直,一只手握着那物抵在穴口处掐着她的身子慢慢往下压,唐娇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面咬的又紧了几分,试图用手撑着起来。 霍重明显发觉甬道在收紧,进入的过程都艰难了几分,察觉到她的意图,干脆放开手,唐娇云骤然失了力道,一下子跌坐下去,将整根巨物吞下。 这个姿势入得更深了,唐娇云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霍重低笑出声,嗓音低沉带着股满足的沙哑,“娇娇真棒,都吃下去啦..”,话音刚落便抱着她的臀上上下下动了起来,下来的瞬间霍重腰腹用力往上顶,每一次落下几乎都被插到了最深处,唐娇云眼神迷离充满着水雾,身形被撞的直晃,下意识伸出手抱住眼前男人的脖子寻找支撑点,此刻仿若破娃娃般在云海里沉浮。 看着唐娇云绯红的脸颊,眼底的媚意直钻进他的眼眸,心口直跳,又想起她这幅样子竟也被别人瞧见过,心底直升起一股恼意,视线往下看着两人的交合处,狰狞的肉棒再次毫不留情地重重顶进去,将肉壁上的褶皱抚平,拔出来一点又狠狠抵进去,感觉到一张小口似乎有被撞开的迹象,立马又拔出,再次凶狠的肏进去,带着怒火妒意。 “啊…放手,好疼…”,唐娇云小脸皱起,小腹开始有规律的颤动着。 男人手压住她的腹部,昂首喘着粗气,眉头微皱,“嘶,轻点吸…”,将肉棒拔出,唐娇云再一次不可抑止的喷了,淫水淅淅沥沥的喷下,浇在棒身上,没多久霍重立马又凶狠的肏进去,堵住那股淫水,唐娇云涨的难受的哼唧,用手抵他的胸膛。 男人纹丝不动,抱着她站起来,转了一下又趴放在贵妃椅上,身下还一直连着,棒身研磨着肉壁传来磨人的痒意,他捞起她的腰身,抬高她的臀部,腰胯便立即疯狂摆动起来。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手紧紧掐住唐娇云的纤腰,撞击的速度加快,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做着最后的冲刺,突然小腹里仿佛炸开了烟花般,爽意直冲天灵盖,腰眼传来阵阵酥麻感。 唐娇云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意射进来,浑身酥麻,再一次娇喘着攀上了高峰。 屋外的彩云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有眼力见的吩咐好热水后,连忙带人退下。 霍重抱着人进了浴房,踏进了浴桶里。 唐娇云屋里的浴桶没有霍重寝宫的大,霍重寝宫里还有一个温泉一般大小的汤池子,不过他不太常用。 两人紧贴在一起,霍重从身后抱住她,亲昵的将头搭在她的颈侧。 真好似亲密无间的恋人般,唐娇云不出声,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心里想着如何能弄到避孕药,方才他可是将那东西弄进去了,眉头微皱了一瞬,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男人是真的爱她,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逃出这牢笼,那孩子就必然不能有。 霍重眸色晦暗不明,她之后要是也能如今日这般听话,对她好一点也不是不行,若真能早日怀上孩子,她在宫中也能有份依仗,手轻放在她的腹部将她紧圈在怀里。 两人各怀鬼胎。 浓稠的夜色下,夜晚悄然拉下帷幕。 避孕 昨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 朱婕妤接过冬夏递来的冰饮,小口小口的吃着,对比一旁急得不行的冬夏,朱婕妤就仿佛什么没听到一般,始终淡定的不行。 “娘娘,您听到奴婢说的什么了吗,昨晚…”。 “昨晚,陛下宠幸了贵妃,哎呀我都听到啦,你都说了一万遍了”,朱婕妤先一步补全了她的话,无奈道。 “那那那娘娘怎么都没反应啊”,冬夏一张苦瓜脸看着娘娘,愁的不行。 “嗯,我知道了”,朱婕妤回了一声,继续吃。 冬夏:“……”。 还真是句句有回应。 看着冬夏愣了的模样,朱婕妤轻笑出声,“好冬夏,可别再提这件事了,而且,对我们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冬夏更懵了,“娘娘这是为何呢”。 “从前没人我还要装模做样的争宠,如今有了受宠的贵妃娘娘,知道争宠没用,你娘娘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懒在后宫混吃等死了”。 冬夏:“……”。 我为什么要听这些,我为什么要对娘娘抱有希望,冬夏怀疑人生。 这下朱婕妤扑哧一声开始哈哈大笑,“好了,逗你呢,你想,过去这后宫就只有我和淑妃两个高位妃子,我们两个就是一个靶子,尤其是我还要堤防淑妃还有她背后的丞相大人,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如今你看,有了贵妃娘娘在,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昨日黄花,谁还想花精力对付我呢”。 冬夏这么一想,倒也是如此,叹了口气,比咸鱼这一块,她娘娘还真是没输过… 景阳宫内,淑妃昨日一整夜没睡,正手拿着一串佛珠转着。 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闭上的眼眸瞬间睁开。 铃儿快步走进屋内,凑到娘娘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淑妃没有立刻回答,静谧了半晌才开了口,“算了,不用管了,就这样吧”。 淑妃到底是存了几分私心,还是难以忍受有人怀上陛下的孩子,眼眸再次紧闭,手又转起了那串佛珠。 青青葱葱的绿意铺满了整座园子,荷塘里的荷花亭亭玉,几缕轻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带来一阵清凉。柳树依傍湖畔,柳絮飘飘,飘落一地。 一缕清风吹进屋里,勾起女人的发丝在风中摇曳,发丝抚到美人的面颊上吹动了颤动的睫毛。唐娇云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用手揉了揉酸疼的腰,抬起手,薄纱的衣袖落下,露出凝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嘶,霍重是属狗的吗,咬的这样用力”,唐娇云皱着眉头嘟囔,她一早起来就感觉到全身酸痛,而对比那个狗男人一脸的神清气爽,早上起来还恶劣的把她吻醒,害得她一早睁开眼以为做了什么噩梦,不然怎么会一睁开眼就看见这个家伙。 风吹了渐渐大了几分,彩云连忙关上窗户。 屋内熏香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伴随着轻微的花瓣与药草的馨香。 半睡半醒的唐娇云顿时睁开了眼,叫彩云将熏香的炉子端来。 香炉中的烟雾缭绕,彩云透过迷雾看着对面的娘娘,仿佛雾中看花,动人心魄。 “娘娘,怎么了吗”,彩云急忙道。 唐娇云捻起一丝香灰闻了闻,半晌才开了口。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新来的香甚是好闻,想再仔细闻闻而已”,唐娇云唇角微勾,没告诉彩云这香里有避孕的成分,毕竟彩云严格来说还是霍重的人。 这香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巧省了她想办法避孕。 “如今这后宫是由谁来掌管中馈的”,唐娇云换了个话题问。 “一直都是淑妃娘娘,之前皇上本来想将权利交给娘娘您,但是怕您累着就作罢了,这分派的香也是淑妃娘娘负责的”。 唐娇云心里了然,“去派人给淑妃娘娘说句话,就说我非常喜欢娘娘安排的香,以后就用这个”。 彩云虽然纳闷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派人去做这件事。 另一边的淑妃娘娘得到消息轻笑了声,“这贵妃娘娘没想到还是个有趣的人”,知道是她对香做了手脚还过来谢谢她,这么看来,这贵妃娘娘是不喜欢皇上啊,竟然不想尽快生下孩子在后宫站稳脚跟。 淑妃一脸兴味的想着,这贵妃是敌是友倒是有待考证了,兴许有机会还能成为盟友呢。 霍重下朝后径直往栖梧宫去,殿内的唐娇云正专注认真的画着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身影,彩云连忙出声这才让唐娇云注意到。 这才不情不愿的将笔放下,慢悠悠起身行了个礼,霍重走进看了看桌上的宣纸,愣了一下,纸上面是各式各样的图案,只是他这个角度看不太真切,兴许她是无聊了随便画的,就也没太注意。 用手扶住唐娇云的腰,半搂着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男人轻声问道,“还疼吗”,说着手轻轻的揉着女人的腰侧。 “昨晚对不起,昨晚…被人下了药”,男人低沉还有些微恼的嗓音响起,一只手还理了理唐娇云的有些乱的发丝。 一旁的喜来下巴险些都要掉了,陛下这几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面对着贵妃娘娘仿佛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一般,温顺的不行。 陛下今早上出贵妃娘娘寝殿时,脸都是黑的,眉毛紧皱,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下药了,那他也别活了,语气阴沉,“去查”。 等查到后,是后宫一个不起眼的美人,被陛下下令剥皮扔回了家中,这事还是他去办的。 那美人的父亲是个小官,估计将女儿送进来就是为某位大人安插的一颗棋子,一大早收到这么具尸体,顿时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她的母亲也早就哭晕在了一旁。 喜来心里咂舌的看着面前的陛下,难以将这人与之前那残暴,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皇帝划上等号,更何况,之前陛下在夺嫡时被人下了药,一遇到令人生气的事情便会头疼欲裂,只有通过杀人才能缓解,到如今也没找到解药,因为能治这病的那位神医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了,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想到这里,喜来心里叹了口气,恭敬的站在一旁继续当他的雕塑。 唐娇云没出声,任由他揉着,揉了半晌的确舒服了不少,眉眼间也散发了几丝愉悦,霍重察觉到了怀中女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又开了口,“不生气啦?”,眉毛微挑,嘴角带了丝笑意。 唐娇云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俊挺的眉眼此刻露出温和的笑意,语气温柔,与记忆中那个恶劣的男人不太一样,令她有些失神,不过片刻移开视线望向一旁,“嗯”,半晌才回了一句。 “过几日民间会举行花灯,到时候带你出去看看”。 唐娇云头立马转回来,眼前一亮,太好了,只要能出去,那么她逃走的几率就加大了不少,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白音。 “好啊,你可总算能让我出去了,自从进了宫,我可真是要别憋坏了”,语气是少见的轻快,眉眼间的灵动还有笑意,恍了霍重的眸子,与记忆深处的那人又相似了几分,他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了,嘴角的笑意增大。 PS: 斯密马赛,补发了21章,之前竟然忘记发了 蝴蝶商号 天光大亮,太阳高照。 今日花灯节,朝堂休沐一日。 因为今日要出宫,唐娇云早早便醒来了,醒来时便感觉到一双大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想起昨晚这个男人不知疲倦的索取就觉得恼怒,泄愤的用手拧了一下他腰上的肉。 “嘶”,睡梦中的男人睁开双眼,眼底有一丝疑惑,还带着早起时的惺忪。 “怎么啦”,一睁眼便看见眼前皱着一张小脸的女人,脸颊微红,脖颈修长,一头墨色发丝落在身旁。 “起开,我要起床啦”,唐娇云直接用手去推他,腿也对着男人的大腿用力踢。 霍重又闭上眼,一双手抓住女人的手,双腿夹紧她的腰身制止住她的动作,用力又抱进怀里,”不急,再睡会”,说着往她的颈侧靠了靠。 一双小手灵活的飞快往下摸,抓住那早就硬挺的部位一捏,男人一瞬间又睁开眼,眼里多了几分欲色,这下子是彻底醒来啦,立马用手抓住作乱的小手。 唐娇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霍重揉了揉发胀眉心,到底是放开了她。不过就当唐娇云刚撑起想起来时,一双手再次将她抱回怀里。 一番天旋地转,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撩了就想跑?,莫不是忘了应该怎么做”。 唐娇云恨得牙根痒痒,看着他一脸色胚的模样,自从前几日之后,这个男人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天天在她宫里赖着不走。 又想到今天的计划不能耽误,只能愤愤服软,皱着秀眉,慢慢俯身,很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霍重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不想逼太急,便爽快的放开了。 唐娇云立马下床,转身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城里大街小巷早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坊间,孩童们手持各式花灯,欢声笑语中奔跑嬉戏,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兔子样式的花灯走在前面跑,一群小孩跟在后面追赶者,嘴里喊着,“站住,该我们玩啦”。 拿着花灯的孩子扭头伴着鬼脸,从小巷里冲出来,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路上的马车。 “啊”,小孩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就被吓一跳,一个侍卫正拔剑指着他。 “来者何人,可知冲撞贵人该当何罪”,侍卫眉心一拧,后面追来的小孩早就被吓得哭喊起来,跪下来不停呼救。 “求官人放过我们,我们…我们不是故意哒”,领头的孩子颤抖着开口,最后实在忍不住大哭起来。 马车里,霍重早就被吵闹的声音惹的皱起眉,沉声问喜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唐娇云听喜来讲完便掀开了车帘,朝那侍卫说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让他们走吧”,余光瞧见那兔子花灯摔在地上,一个角都破了,又朝着喜来开口,“喜来,给他们点钱,重新买几个花灯吧”。 喜来愣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贵妃娘娘吩咐他,朝陛下看了一眼,看到陛下默许了娘娘的吩咐,便转身拿出钱袋给了小孩子们钱。 “谢谢官人,姐姐你可真是好人”,孩子跪在地上望着马车上的女子,唐娇云朝他们笑了笑就放下车帘。 马车一路开到城中最大的酒楼才停下,酒楼里人满为患,宾客满座,小二穿梭其中。管家得知贵人来了,立马上前将人带到楼上那间最大的包厢。 这个包厢平日都不会使用,管家只知道是一位贵人的专属包厢,他早就被通知今日会有贵客前来,要他好好招待,虽不知来的人竟是当今圣上,只觉这几位贵人都贵气逼人,一身穿着便十分不俗,丝毫不敢怠慢。 今日唐娇云一行人变了装,她成了官家夫人,而霍重便是老爷。 明月酒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酒楼里供应各色菜系,因着味道好,装修格调高雅,很受京城贵族们的喜好,火爆时可谓是一席难求,更别说今日还是花灯节,酒楼今日更是热闹十分。 包厢内,桌椅均由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配以精细的雕花和镶嵌工艺,墙上挂着名家的山水画作,墙角安置着香炉,缕缕清香渗透整个包厢。 唐娇云脑海里还在想着方才看到的沿途街景,刚才来的路上,她又找借口下车买红枣糕,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条街的店铺,她在全国各地都开有铺子,但不是每家铺子都去过,而她记得上月收到账本里,看到京城有叁间铺子,幸运的是她瞧见了一家山水间,正是她名下的铺子,一楼卖时兴的首饰,二楼则是卖香粉和胭脂,叁楼卖各种花样的衣服,还可订制,叁楼还提供各种包厢供试衣。 唐娇云稳住心神,回神看着眼前满桌的菜,夹了几筷子小口小口的开始吃。 霍重眯了眯眼,他没错过刚才女人眼里的失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如今竟坐在他眼前都走神,眉间浮现起几分戾气。 “可是这些菜不合胃口,那撤了这些重新上可好”,霍重好脾气的开口,只是脸上意味不明。 桌子上二十多道菜,大多数都是琉璃城那边的菜式怎会不合胃口,所以当唐娇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面上不显,“不是,这些菜都很好吃,只是方才吃了红枣糕,现在没什么胃口罢了,还有…”,唐娇云停顿了下,又假装忧伤的开口,“就是想我离开这么久了,骅城那边如何了,不知陛下可否准许我再回去看看”。 “那群人就不用担心了,先吃饭吧,你不是还想去逛逛吗,再晚些花灯节就要开始了”,想来她的婢女还有侍卫都还在骅城,担心也正常,但是那几个讨厌的人也在,他并不想唐娇云与他们再接触,便没理会她后面的问题,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里。 唐娇云心里还在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本想往骅城递个消息,可听他的意思,不排除他在骅城也安插了人,那这条路得排除,仔细想来,还是只能先想办法给白音递消息。 午时一过,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唐娇云状似无意的引导一行人往一条街走去,正好也是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之一,此刻市集上,摊位琳琅满目,有各种香气扑鼻的小吃还有璀璨的工艺品,唐娇云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不少,眉眼弯弯。 霍重侧着低头看身边的女人,头上挂着璎珞缀珠随着风吹过发出悦耳的脆响,眼尾的笑意衬的一双眼亮晶晶的,男人嘴角也勾起了丝笑意。 唐娇云沉浸在热闹街市的氛围里,半晌才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以及一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将掉落的碎发勾到耳后。唐娇云一惊,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望着前方,手又再次背在了身后,仿佛刚刚做那事的不是他。 唐娇云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装作什么事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山水阁?这名字还真是好听,就是不知道是卖什么的”,临近铺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唐娇云明知故问装作好奇的开口询问。 喜来有眼力见的上前,“夫人,这山水阁卖的都是些衣服首饰之类的物件,因为款式新颖又好看,如今在京城很是受贵族小姐们的喜欢”。 唐娇云点头,直接进了铺子。 一进去便见很大的一只蝴蝶形状的商号挂在墙上,霍重见到后怔了一下,第一次见人用蝴蝶作为商号,不过,转念一想,很久以前,青回也很喜欢蝴蝶,还有各式各样的奇异花纹,顿时有几分失神。 唐娇云一进去掌柜便迎了上来。 眼尖的掌柜一眼就瞧见了女子身侧挂的蝴蝶玉佩,瞳孔一缩,正想快步上前行礼,便被人打断。 唐娇云挑挑拣拣才拿起一个胭脂盒闻了闻,“这个胭脂不错,掌柜的,听说这里还卖衣服,不知道这月最新的款式来了没”,说话的同时又朝掌柜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掌柜看了眼一旁身形高大的男人,立马心领神会,脸上挂满了笑意,“夫人来的还真是时候,前日最新一批的衣服就已经到店里了,若是夫人喜欢还可以试一试,叁楼有专门的包厢”。 边说边带着人往叁楼去,在一旁走动的霍重转头看向这边,对着喜来点了个头,跟着一起上了楼。 “老爷,夫人,里边请”,掌柜恭敬的站在门边请各位进去,眼看大家进去了,微偏头朝小二示意了一下便一同进去。 不一会儿,便见几人带着十几件衣服进来,唐娇云仔细看了看每件衣服,边看边用手摸摸料子,“掌柜的,这可是水云缎,材质轻薄,丝质柔软”,正如名字一般,如水如云。 “夫人真有眼光,正是水云缎,这水云缎可难得了,在京城咱们山水间可是独有的一家可以买得到水云缎的了”,掌柜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活像个弥勒佛一般。 唐娇云当然认得这纱,这可是她的商队从别国带来的,数量不多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霍重喝着茶,眼带着笑意就这么静静看着女人走进里间特制包间,一会换好衣服又出来,又时不时对衣服评价几句,氛围很是融洽。 把所有衣服都试完后,唐娇云直接累的坐下了,气喘吁吁地走到一旁大口地喝了一盏茶,额边都出了几分薄汗。 霍重哼笑一声,“这下可满意啦?试了这么多衣服”,说着拿起帕子给她擦汗。 唐娇云有些不习惯他对她这般亲近,但想着有求于人,便忍下躲开的冲动,“嗯嗯嗯”,说完还调皮的吐了个舌头。 最后,衣服除了唐娇云不喜欢的那几件被留下,其余都被霍重大手一挥全买了,又去二楼,一楼都逛了一圈,等出了山水阁身后的侍卫个个手里都提满了东西。 眼见那一行人出了铺子,又等了一会,掌柜才叫了小二出来招待,自己去了叁楼将那几件被留下的衣服都摸了一遍,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张小纸条。 PS: 很快就要开始逃跑了,嘿嘿 我想出宫 又到了每月十五请安的日子,大大小小的宫妃齐聚在栖梧宫前殿内,正等着贵妃娘娘出来。 淑妃仍旧坐在首侧,静静地品着茶,对于身边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视若罔闻,心里却想着等下如何留下来与贵妃谈谈。 “贵妃娘娘驾到”,一位太监快步进入殿内,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众人立马整理仪容端坐,方才吵闹的大殿立马就安静下来。 唐娇云径直走到首位坐下,眼眸平淡地扫视下方的人,“平身吧”。 朱婕妤意味深长的坐在一旁看着淑妃,正等着她开口挑衅贵妃,想想就会是一场大戏,却没想到从头至尾淑妃都安静的坐着,还偶尔与身边的妃子交谈几声,场面意外的和谐。 淑妃这是转性啦?朱婕妤心里疑问,又怀着满腔的疑惑回了自己的长春宫。 淑妃慢悠悠的走着,始终落在众人后头一截,见她们都转弯消失在了视线里,才带着铃儿往回走。”娘娘,怎么不走了?”,铃儿叽叽喳喳的跟在后头,等到了后花园瞧见贵妃娘娘的身影才安静的闭上了嘴。 淑妃前不久正吃着茶点,突然瞧见一张纸条,上面正是贵妃娘娘写的约她等会后花园见,心里惊讶怎会这般巧,所以才有了现在两人在后花园见面的一幕。 “拜见贵妃娘娘”,唐娇云淡笑了一下,微微颔首,示意让她坐下。 “不知贵妃娘娘今日召见妾身,有何要事?”,淑妃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姿态,今日倒显得有些拘谨。 唐娇云转头望向彩云,轻声道:“彩云,时辰不早了,你去后园子里看看我晒的那些花如何了。” 彩云迟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淑妃娘娘,略一福身,便退下去了后园。 “铃儿是可信之人,留她在此处无妨”,淑妃娘娘看出了唐娇云的意图,缓声解释道。 “淑妃娘娘,想必你能猜到几分本宫找你的原因,本宫想请你帮个忙,不知淑妃意下如何?”唐娇云言辞间带着几分试探。 “臣妾何德何能,能得贵妃娘娘如此看重?若是臣妾能办到的,自当竭尽全力。娘娘请讲。”淑妃娘娘垂首道。 “那本宫便直言了,我想出宫。” 话音刚落,淑妃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 “其实,我并非自愿入宫。后宫的尔虞我诈,我实在不喜,贵妃之位于我而言不过虚名。”唐娇云语气低沉了几分,眼眸微挑,媚气逼人,犹如妖娆的狐仙。“皇上以手段逼我入宫,我心中不愿。知你对皇上有意,不如我助你得宠,你助我出宫,如何?” “这……”淑妃掩下心中的波澜,一时无言。 见她犹豫,唐娇云继续道:“其实,我是唐家嫡长女,虽然与父亲关系不合睦,但长兄如父。我的长兄现任大理寺少卿。五个月前,我因养病去了骅城,却被霍重那狗贼下药,未遂后又强行将我带回京城。如今离骅城已有一月有余,怕兄长担心所以我还未告知长兄我入宫之事,只想早日脱离这纷争之地,让一切回归正轨。” 淑妃娘娘听罢,眉头微皱,心中权衡利弊,眼神闪烁不定。 “既然贵妃娘娘这般爽快,愿与我说这些,那我也就说句实话,其实我已经对陛下死心了,我在这后宫枯等两年,与他见面不过寥寥几次。而我入宫,亦是被父亲所逼,如今终于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我与陛下已达成了交易,我揭发我父亲的罪行,他便能送我出宫。 “原来如此。”唐娇云眉头紧皱,眼中透出一丝惊讶。 “我早已对父亲失望了。”淑妃语气沉重,仿佛每一句话都带着无尽的苦楚,“这其中的艰辛苦楚,隔着几条人命,甚至我的母亲也死在他的手下,连母亲的母族也差点被赶尽杀绝。我无法坐视不管任由他逍遥法外。最近,他已将注意打到了白家身上,想迎娶白家女儿。” “白音?”唐娇云一惊,眉头紧锁,心中波澜骤起,“白音可是我久未联系的好友,竟不知还有这事。若是丞相府与白家联姻,对于丞相府而言必是如虎添翼,白家可就被迫站队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正是”,淑妃点头。 “我今日便会将已知的一些罪证交予皇上,不过还有一些罪证需要查证,估摸着还需要些时日才能结束。到时候,我会回到母族。那时丞相府应当也没了。”淑妃眼神黯然,虽然如今丞相府除了父亲已没有旁的亲人,但总归生活了这么多年,说没就没,还是有些不舍。 唐娇云惊叹她的勇气,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将自己的父亲弄垮,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伙伴。 “等我们成功出宫后,欠你一个这么大的人情,若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可派人去山水阁递消息给我”,唐娇云道。 “山水阁竟是娘娘的铺子”,淑妃娘娘惊道,这山水阁如今在京城可是火热的很,各色流行的首饰衣服都来自于山水阁,没想到这幕后的东家竟是贵妃娘娘。 “实不相瞒,水云商队的东家也是我。”唐娇云坦然道。 淑妃娘娘彻底怔住了,谁人不知如今天下排名前几的商队,第一的商队便是水云商队,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美艳长相柔弱的女子,心中翻江倒海。 “娘娘,若今后有机会,可否让我加入娘娘的商队,我也想去看看这世间,当个闲散的走商或许也不错”,淑妃眼神充满向往的望向唐娇云。 “当然可以,可以随时给我递消息。”唐娇云笑了,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之后我们在宫里还是向之前一样相处,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唐娇云提醒道。 淑妃点头,远远瞧见彩云的身影,脸色立马阴沉,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对面的唐娇云心领神会,眉头紧皱地向着彩云道,“彩云,送客”。 彩云见状,仿佛两位娘娘方才刚因什么不愉快吵完架一般,赶紧派人送淑妃娘娘离开。心急如焚地问娘娘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淑妃娘娘脸色如此难看。 唐娇云淡淡地说了声,“没什么大事,在这后宫还能有什么事。”说罢便回了寝殿。 彩云见娘娘脸色不好,便也没敢继续追问。 两人见面的消息果然传到了霍重那里。霍重正手握着一本奏折,坐在桌前看着。 “不过两位娘娘分开时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贵妃娘娘,回了宫里后一直闷闷不乐”,喜来在一旁恭敬的说着刚传来的消息。 霍重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喜来心里纳闷,不知道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贵妃娘娘的地位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借我哥的宅子? ro uw enwu 7.c om 残阳斜照,朱红色的宫柱被染上一层金色的薄纱,光影交错间,仿佛撕裂了时光的帷幕。 光线透过柱子的缝隙,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明暗分明的剪影,肃穆而寂寥。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霍重揉了揉胀痛的头,“喜来,什么时辰啦”。 “回禀陛下,现下已是酉时初,该用晚膳了,陛下可是要回紫宸殿用膳?”。 霍重沉吟片刻,“不了,去栖梧宫”。不是说她上午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那就去看看。 彩云不久便得到了陛下要来的消息,立刻差遣宫人们摆膳。 唐娇云懒懒坐在一旁看着话本子,手里端着冰梅汁慢慢喝着。 今日烈日当空,暑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热浪,连蝉鸣也显得格外嘶哑。 唐娇云自从从后花园回来后便装作郁郁寡欢,但这天气实在炎热,殿内尽管摆满了冰盆,也无法抵挡那侵袭的热意。 渐渐地,假的都变成了真的,索性一下午都闭着眼睛躺着,心中却在筹谋如何联系上白音。 听见彩云忙碌的动静,唐娇云慵懒地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又闭上。 啧,霍重又要来了。 不过,有他在,或许可以探一下他的口风,从那次出宫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消息应该早就传到白府了,得尽快想办法出去才行。 霍重进来时,正看见唐娇云手里拿着冰饮,透着丝丝凉意。他眉头皱起,快步走过去夺走她手中的冰梅汁。 太医前几日便与他说过,若是娘娘准备备孕,应当少食凉饮,更何况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更不该喝这些。 唐娇云感受到他的动作,含着怒气的美眸睁开,她早就听到他来了只是不想睁开眼而已。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 ous h uw u2.co m “你要干什么?”她伸手试图抢回那杯冰梅汁。 霍重退后几步,避开她的动作,皱着眉头未松开,“胡闹,你明知自己身子不好怎还喝这些?”带着怒气的眸子侧身望向一众宫人。 彩云顿时冷汗直流,这杯冰饮还是她给娘娘拿的,可是她实在是拗不过娘娘啊。 “怪他们做什么,都是我要求的,还有,我的身体如何关你什么事,陛下管天下事也就罢了,怎么连我喝什么都归你管了?你是我的谁啊?” 唐娇云心里气急,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圈养在精美笼子里的金丝雀,半步离不得这皇宫,又像个菟丝子,身上无半分钱财也无半分权利,都被他管的死死的,只能被迫听从他,心里想逃出去的愿望愈发强烈。 霍重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意,眼神狠戾起来,“我是你的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说着他将手中的冰梅汁摔在地上,紫红色液体瞬间炸开,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颌,猛地一个强势密实的吻落下,在她的唇上好一阵啃咬,直吻的她大脑窒息,晕头转向。 强势如他,手狠狠箍住她,逼的她无处可逃。 “嘶—”,霍重摸了下唇,淡淡血迹出现在手指上。 唐娇云剧烈呼吸着,这男人一言不合就像只凶狗一样吻她,气不过便咬了他一口,深吸一口气,怒意没压住,抬手就挥了出去。 一旁的众人瞪大的眼睛,心脏险些都要跳停,倒吸一口凉气。 霍重一把抓住她的手,嘴角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嘴角的血迹显得他整个人疯狂了几分,“看来还是不知道我是你的谁,还想再试试吗”。 说完,炙热的吻再次落下,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霍重激烈的吻着她,唇舌纠缠,带着几分狠戾疯狂,牙齿不断磕碰着她的唇瓣,吻愈发加深,恨不得当场吞了她一般。 唐娇云受不住的推开他,被吻的岔气,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霍重轻笑几声,恶劣的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女人红润的双唇,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还是乖一点的好,不然保不住我会忍不住拔了你的尖牙”。 唐娇云眼神平淡地直视他,没有一丝畏惧,果然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前几日的温柔只是假象。 晚膳摆在一旁,可两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唐娇云心里烦躁,吃了几口便准备放下。 霍重拦住她的去路,“吃完,若之后还有事想求我,就给我先坐下把饭吃了。”这女人身体虚弱,若不好好吃饭兴许夜晚便会低血糖,唇色惨白。 唐娇云一口气提起,又咽不下。的确,如今还受制于他,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若想出去,还是只能靠他。 微微深吸一口气,又转身坐下,安静的拿起碗筷继续吃。 一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霍重怕逼急了她,吃完晚膳便走了。 唐娇云乐得自在,正好也回了房干自己的事情。 宫外白家大宅里,白音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手中攥紧了那张纸条。 谁曾想,几月不见,唐娇云就出了事情,如今竟成了贵妃。 纸条里写着让她帮忙找座宅子方便她藏身,而且千万不能是白家的宅子,与白家扯上关系的都不行,之后有机会再与她解释原因。 可是,等来等去都快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有消息,真是要急死她了。 宅子她也一直在找,但是没找到特别合适的,若是大动干戈新买宅子,之后查起来肯定会被发现。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座有人住的宅子,且是职位比较高的,这样能更好地护住唐娇云不被抓走。 思来想去,白音突然想起慕少仁有个哥哥,是个将军,常年不在京中,最近也没听说他要回来的消息,那他的宅子岂不是空着? 白音眼前一亮,急忙跑出去叫人联系慕少仁。 慕少仁听到是白音的消息,十分惊讶,她不是一向不喜欢理他,觉得他是个书呆子吗? 打开信纸后,眉头疑惑的皱起。 “借我哥的宅子?”,他哥那家徒四壁的宅子有啥可借的? 虽然疑惑,倒也没拒绝她,很快便给哥哥传信。 远在骅城,慕寒今日一身黑色劲装,从监狱中走出。 狱卒连忙跟上,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将军,所有同谋今日都已抓获,女人小孩都发配边疆了,只是方才李家家主自尽了,不知可会有影响”。 慕寒沉吟片刻,冷静开口:“无碍,他不过是害怕吐露更多东西,担心幕后之人会对妻儿不利。京城已经传来消息,就算没了他,我们也还有办法。” 狱卒见将军神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忙问:“那如今骅城事务已解决得差不多了,大人可是要回京了?” “嗯,再过几日。”慕寒淡淡应道。 一旁的狱卒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大石落地。这尊大佛可算是要走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PS: 准备开一本狗血刺激,背景欧洲贵族和中国贵族,叁男争一女的现代文!!!这本估计写到一大半才会开,省得我老是断更呜呜。 听娇云说,你喜欢我 印章落下,慕寒折迭好放入信封中,一旁的信使恭敬接过,片刻便消失在视线里。 慕寒心里思量着今日收集到的消息,之前查到的那批伪造军械近日已查明,竟是出自北地二皇子之手。 如今,北地皇帝昏庸无能,最有可能登基的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可二皇子将手在这时候伸入了大夏,还能在军部直接调换军械,只可能是有内应,而且官位不低。 北地作为大夏附属国多年,每年须向大夏进行朝贡,可今年朝贡的礼品明显变少,而且以往都会是一位皇子亲自带着礼品来大夏朝贡,可今年来的却是位年迈的大臣。 皇上几日前传信来,列了好几条丞相涉及的罪名,其中一条便是要求搜集丞相叛国的证据,若是如此… 慕寒眯了下眼眸,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里,众多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他几乎可以确定二皇子的内应就是丞相大人。 快速落笔写下一封信。 “来人,快马加鞭将此信传回京城”。 “小姐,小姐,今日咱们去明月酒楼吧,听说今日在明月酒楼里举行斗蛐蛐大赛呢,小姐不是最喜欢玩这些了吗”,大丫兴奋看着白音。 白音眼前一亮,最近一直在忧心娇云的事,的确是许久未出去玩了。 爹爹今日还去了营地,肯定得很晚回来,那就更没人会管着她啦,白音脸色一喜。 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一旁茶杯里的水溢出来大半,“走,出门!” 大丫吓了一跳,她家小姐力气还真是…大,看着娇柔甜美的长相,实际…实际能一拳撂倒叁个壮汉,慕少仁少爷老是被她家小姐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回想那场景,大丫抖了抖身子,转身快步跟上自家小姐。 “小姐,等等奴婢呀”。 酒楼内人声鼎沸,杯盏交错,热闹非凡。 厅中央,一张大桌已被清空,旁边围满了兴奋的客人,皆是为即将开始的斗蛐蛐比赛而来。伙计们忙着上菜斟酒,嬉笑声不绝于耳。窗外红灯笼高挂,微风拂过,灯火摇曳。 伙计离开时余光瞧了眼进门的客人,快速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门,李大公子翘着二郎腿,正闭着眼听着小曲,旁边的侍从跪在地上给他捏着腿。 伙计关上门,轻声走上前踌躇着开口,“李大公子,斗蛐蛐比赛就快开始了,但是您要找的人还未出现,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李大公子抖着的腿一停,睁开眼皱眉看着他。 “急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你再下去看着些就行啦”,方才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白家小姐的确出门正打算来明月酒楼,若是没估计错的话,这会就要到了。 白音兴奋地走进酒楼,一群人正激动地看着场上几只蛐蛐,旁边正有些人为了压哪只蛐蛐吵得面红耳赤。 “大丫,去点些小菜小酒来”,说完便扎进那堆人群中跟着一起叫唤。 大丫头疼的看着自家心大的小姐,赶紧去点菜。 桌上,两只蛐蛐激烈交锋,触须交错,翅膀震动,发出嘶嘶的声响。围观的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紧盯着那小小的战场。 “我压左边那只赢,你们看好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低声问道。 “我看右边那只,它的力气显然更足!”另一人答道。 突然,一只蛐蛐猛地一跃,将对手压在身下,引得全场一片惊呼。 “精彩!这一下真是出乎意料!” “哈哈,我就说右边那只厉害,看来这盘是我的了。” 掌声和喝彩声顿时响彻整个酒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欢愉。 “小二,再上一壶酒,这胜利得好好庆祝一下!”有人兴奋地喊道。 “好嘞,马上来!”伙计应声道,快步跑去准备酒菜。 白音赌赢了,眉眼带笑,显得格外动人。她举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随后夹起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细细品味着,脸上都是满足之色。 “大丫,你也来尝尝这道菜,真是绝了!”她微笑着对旁边的丫鬟说道。 大丫忙点头应道:“小姐,您真是好运气,这次可是大赢了!” 一些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人笑着说:“姑娘真是厉害,这运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白音笑着回道:“只是凑巧罢了”,眉眼间飞扬着笑意。 另一个客官举起酒杯说道:“姑娘说得对,大家一起乐呵才是好。来,咱们一起干一杯!” 酒楼内又是一片欢声笑语,白音与众人共饮,笑意盈盈,整个酒楼的气氛因她的笑容更加热闹起来。 慕少仁坐在二楼包厢里,眼前的满桌佳肴却毫无食欲。他的思绪全在白音身上,想着今日的蛐蛐比赛她大概率会来,便打算来明月酒楼赌一把兴许会遇上她。 突然,隔壁包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这是? 隐约听起来像是白音的声音。他心中一惊,立刻冲了过去。 包厢门被狠狠撞开,只见白音被李大公子和几个随从围住,脸色慌乱,显然受到了惊吓。 白音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迷蒙带着水意,秀眉紧皱,正用力挣脱被人抓住的手腕。 “住手!”慕少仁厉声喝道,迅速挡在白音面前,怒目瞪着李大公子。 丞相府的大公子吃喝嫖赌样样都干,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李大公子冷笑道:“慕少仁,我劝你少管闲事。白音是我看上的女人,迟早是我的人,你拦不住的。” 白音慌乱地紧紧抓住慕少仁的衣袖,慕少仁晃了下神,微扭头看了眼她的手,心里有些隐秘的开心。 慕少仁转头冷冷地看他:“李大公子,你若再不收手,休怪我不客气。” 李大公子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听到自家公子寡不敌众,门外早就埋伏好的侍卫一蜂窝的冲了进来。 慕少仁顿时庆幸他出门时带了足够多的侍卫,不然今夜他与白音都在劫难逃。 李大公子见状,脸色阴沉,但也知道此刻不能再硬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慕少仁,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们,但这事没完!” 说完,怒气冲冲地带人离开。 慕少仁回头看向白音,焦急的开口,语气尽量放柔道,“你没事吧”。 此时白音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浑身血液热的仿佛都要沸腾起来,手下意识的开始扯衣领,口里呢喃,“好热啊”,整张脸红的滴血。 本就穿着轻薄的白音,此刻衣领大开,露出些许莹白的肌肤。 慕少仁吓得浑身僵硬,立马倾身挡住,脸微红的转头示意其余人出去,生怕被人瞧见她这般…诱人的模样。 “水,我要喝水”,白音身形轻晃,皱着眉开口。 慕少仁将她放到一旁凳子上,赶紧去倒水。 一扭头。 啪,水杯落地的声音清脆。 慕少仁的脸彻底红了,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下。 白音竟将自己的外衫脱了,只剩下轻薄微透的中衣,隐约还能看见绛紫色的小衣,一张小嘴还在不停地喊热。 慕少仁立马转头深呼吸,脚步艰难地再次倒了杯水,眼神飘忽的朝她走去。 白音接过水立马狼吞虎咽的喝完一大杯水。 头晕的快要坐不住了,险些一个不注意栽下凳子。 慕少仁心脏都跳停了,眼疾手快扶住她,然后正对着白音那双朦胧的眼。 一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慕少仁,听娇云说,你喜欢我?”,说着还打了个酒嗝,眼眸晶莹,手不老实的往衣领里伸进去,胡乱的上下摸着,想要寻找凉快的地方。 慕少仁听到这话立马就像个雕塑一般,脸红的滴血,手僵硬的抱着白音不敢动。 柔弱无骨的双手,手上微有些习武留下的茧子,剐蹭过胸前的红豆,慕少仁下面不可抑止的立马硬了。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兴奋冲击着大脑。 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察觉倒了一丝不对劲,今日她热情的有些奇怪,从未这般亲近过他。 他定了定心神,给她把了把脉,慕少仁眉头微皱,竟是中了春药,不过量比较少,熬也是能熬过去的。 挣扎片刻,还是准备将她带去他的医馆。 PS: 下一章开浅肉不收钱。下一章就会看到平常冷静自持的老道士被暗恋多年的女人撩的失去理智然后狠狠做了一次大灰狼,嘿嘿。 慕少仁白音(h) “别动”,隐忍到极致的声音从喉间发出,他一只手用力控制住怀里不安分的人,试图为她穿上衣服。 白音就像一只泥鳅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一双手力大无比,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床上。 手滑过男人的腰腹,调侃道:“啧啧,没想到你还挺有料的嘛,就是白了点”,她端详着眼前的男人,眼里闪着亮光。 顺着腰腹滑到下方,很快解开了男人的腰带,手探进去一把握住他的分身。 慕少仁眼神错愕,浑身紧绷。 “这就是你们男人才有的东西?长长的,粗粗的”,猛的低头凑近想要仔细看看,“还有点丑”。 “你在干什么”,慕少仁的气息已经明显乱了,双手想要挡住她的视线,可手抖的厉害,浑身的肌肉也开始颤抖。 可不安分的女人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两只手都握上去。 “咦,还有一个小洞,可以吹气吗”,话刚落下,她湿热的小口便含住了顶端,像喝汤一般的吮吸着。 “嘶…”,第一次受到这般刺激,慕少仁低喘出声,感觉自己要疯了,汗水成股地从额头滑落。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顷刻间崩断了。 他猛地翻身,将白音压在身下,声音低沉且危险:“白音,你可知我是谁?” 白音睁大眼睛,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前的局势变化,眼中却闪烁着一丝期待和挑衅。 慕少仁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但内心的渴望却愈发难以控制。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回答我,音音。” 白音呆呆看着它,迟迟没有出声,眼神迷离。 男人俯身吻住她,唇齿相依,纠缠不休。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音音,我是谁?”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再次吻住她,一只手按住白音的后脑勺,激烈地吻她,宣泄着多年来汹涌的爱意。 一吻毕,白音张着小嘴不停地呼吸,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 “是…是慕少仁,你是慕少仁,那个跟屁虫”,白音眼神有些呆滞,一脸笑意看着他。 一如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少女,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慕少仁低低的笑起来,胸腔不停地起伏,就像个在沙漠中徒步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一般。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逃避啦,白音。 就算是做一个卑劣的小偷。 气息瞬间热烈起来。 勉强才穿上一只袖子的衣服,如今正被踩在脚下。 男人炙热的呼吸萦绕在白音脖颈上,轻吻,吮吸,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手摸向后背,嫩滑的肌肤,不盈一握的纤腰,仿佛融化在慕少仁的手心里。 小衣挂在腰上,堪堪落地。 慕少仁虔诚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喉结滚动。 手轻轻的放在女人的嫩白上,绵软瞬间充盈在掌心。 仿佛被泡在蜜罐子里。 不可抑止地。 手开始用力抓揉,指尖嵌进绵软里,嫩乳在手里变化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手颤颤巍巍从胸前慢慢下滑。 经过平坦的小腹,到达稀松的隐蔽处。 手指探进去,微微湿润。 他是个大夫,对穴位自是熟悉的很。 手熟练地摁着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捏着充血肿胀的花蕊快速揉按起来。 白音难耐的哼唧出声,下意识蹭了下男人的手指。 一大股花蜜从小洞里流出,浇在男人手上。 慕少仁解开腰带扔在一旁。 透着热气的粗壮精杆抵了上去。 他眼神深深的看了眼身下的女人。 然后,毫不留情,腰身一沉。 一寸一寸的破开紧闭的花穴。 仿佛有千万张小嘴,用力吮吸着那处。 白音被突如其来的饱胀感吓到,瞬间吸的又紧了几分。 入到一半便寸步难行,慕少仁浑身汗如雨下。 手又伸到花蕊处揉弄。 “放松点,太紧了,感觉要被你夹断了…”,腰眼发麻,慕少仁急促的呼吸。 深深呼了口气,手握在腰上,腰腹再次用力。 一举破到最顶端。 两人瞬间都被刺激的开始喘气。 “啊…好疼,你快出去”,白音皱眉惊呼。 男人此刻早已失去的理智,手放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感受自己那物的形状。 嘴角止不住满足的勾起,终于得到了日思夜想多年的人。 只想一辈子溺死在她的身上。 腰腹开始激烈的挺动,轻轻拔出又用力顶开推拒他的嫩肉。 慕少仁仿佛不知疲倦的用力抽插,沉甸甸的囊袋一下又一下撞在湿漉漉的股缝间,发出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白音被撞的娇喘连连,头差点撞到墙上。 一双大手伸过来,又将女人被撞开的身子抓回来摁紧。 嫩滑,紧致,还有极致的快乐。 穴内层峦迭嶂,花心剧烈吮吸。 慕少仁感觉到快感在脊柱上聚集,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打桩似的猛插了几百下。 “音音,我爱你,音音…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你逃不掉了…”,男人粗重的低喘诉说心里压抑多年的爱恋。 闷哼一声,精关大开,一股脑喷射进幽深里。 半软半硬的物仕一直堵着,半晌才抽出来,拿起床上的枕头垫在她的腰下。 白音此刻浑身泛着红,早就在药物刺激和激烈性爱的双重刺激下,沉沉睡了过去。 慕少仁痴痴的看着她,心想唐娇云也算是干了件好事,不枉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帮她。 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落下。 慕太医 自那日闹完矛盾后,陛下再未踏足过后宫,好似不在意一般天天泡在勤政殿里。 如果陛下没有将奏折拿反,还看了半个时辰的话。 喜来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陛下,听消息说,贵妃娘娘这几日一直待在宫殿里不出门,连往日爱吃的点心也许久未叫人送了。” “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放下了奏折,只是仍然保持着动作静静听着。 得,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喜来继续说道,“奴才瞧着这御花园的花好些都开了,兴许娘娘喜欢看”,说着还用余光小心瞟了瞟陛下的神色。 霍重心里的邪火压了几日,也未见这女人来服软,那日险些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都惊叹于自己的大度,这都未杀了她。 若是换做别人,项上人头早就搬了家。 龙颜岂能被冒犯。 别人? 何时她竟成了自己人。 左手拿着陈旧的钱袋子,针脚别扭的图案。 右手从衣袖拿出另一个颜色鲜亮,同样针脚稀松,走线歪歪扭扭的钱袋子。 她会是她吗? 嘴角嗤笑一声,自己还是太异想天开,巧合罢了。 他许是魔怔了,也害怕终究是黄粱一梦。 “摆驾栖梧宫”,手用力甩了下衣袖,起身往外走。 喜来连忙跟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栖梧宫,只见宫门紧闭,显得有些冷清。 霍重一挥手,门缓缓打开,他迈步走了进去。 这栖梧宫不再是往日无人居住时的萧条景象。 如今更像是一个精美的牢笼。 关着一个梦。 唐娇云正倚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繁花似锦,神色却有些憔悴。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来,见到霍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霍重看着她,冷冷道:“怎么,这几日不见,连朕都不认得了?” 又变成了朕,看来这是真生气了,但是唐娇云懒得理会,也没有力气理会。 她微微一福,淡淡道:“妾身不敢。” 男人大步走向前,发现她脸色苍白,气色不佳,眉头微皱,“你这是怎么了?” 唐娇云声音清冷如水,“只是有些小病,无碍。”说着还应景的咳了几声。 她怕热贪凉,身子又弱,感染风寒再寻常不过了,她早就习惯了。 连日来积压的怒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散了,霍重凝视着她,看着她柔弱的身躯,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拧就会断。 算了,又何故与她计较。 他抓过唐娇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紧。 唐娇云微微挣扎,眉头微皱,有些抵触他的触碰。 霍重扭头朝着喜来道,“叫慕太医来瞧瞧”。 喜来心里一惊,这慕太医可是新进的御医,师承传说中的“鬼医”,而陛下寻找鬼医多年未果。传言只有鬼医才能解陛下身上的毒,为请慕太医入宫调理身体,陛下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今叫来竟是只为给贵妃娘娘看风寒? 喜来暗自思忖,以后还得再多关照关照贵妃娘娘,说不定真就入了陛下的眼,一飞冲天了。 不多时,慕少仁便匆匆赶来,抬头望向座位上的人,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本应远在骅城的人,如今竟出现在皇宫里,还成了贵妃?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恭敬地行礼:“臣慕少仁,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霍重点点头,“慕太医,贵妃这几日身体不适,你好好看看。” 慕少仁上前,将一张丝缎帕子垫在唐娇云的手腕上,认真诊脉。 脉象虚浮,他眉头微微一蹙,“娘娘近日忧思多虑,风寒未愈,需静养,臣开几副药,按时服用,自会好转。” 在霍重看不见的地方,慕少仁眼神复杂的看向唐娇云。 唐娇云神色如常,待他开完药方,她轻声道:“有劳慕太医了。” 慕少仁微微点头,离开栖梧宫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望着他的背影,唐娇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忧思过虑?心中莫名一慌。霍重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她仿佛被圈养的金丝雀,渐渐被抽干了生气,看起来虚无缥缈,仿佛雾中看花,很快就要变成一缕烟飘散不见。 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下来,“你不是喜欢看花?过几日等好些了,我在御花园为你办一场赏花会,到时候邀请京中贵女一同来赏花如何”。 唐娇云微微一愣,僵硬的思绪终于动了,兴许这会是一个见到白音的好机会。 随即应道:“多谢陛下。” 见她乖巧的应下,霍重嘴角都勾起了笑意。 远处桌上摆着几张纸,凌乱的散落在桌上。 他走过去,随手捡起一张,只见上面赫然是几张画稿,像是用在衣裳上的花纹样式。 他转头看向唐娇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些是你画的?你还会自己做衣服?” 唐娇云淡笑出声,眼波流转,苍白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色彩,“陛下莫不是忘了那个缝的像鸭子一般的钱袋子,我又怎会做衣服。还有,我在骅城开的几家铺子里就有一家是衣服铺子,虽然如今我人在京城,总归是无事可做,就琢磨着画些新样式出来,兴许是…商人本能”。 是了,她那些铺子他都有瞧过,在骅城才开数月就一跃成了骅城最知名的成衣铺子之一,款式新颖,备受追捧。 霍重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些精美的花样竟是出自她的手。 “骅城兴许是没办法去了,要不我在京城再为你开家衣服铺子?到时候你也可以定期去看看”。 唐娇云心里冷笑,他一步一步加深自己在京城的羁绊,想她做个乖巧的金丝雀罢了。 “不必,只是兴趣罢了,开过几家玩玩也够了,若是真开了铺子又少不了要多花心思,累的慌,算了”。 霍重不置可否,静静地又抽出下面几张看了看。 花样大都是如今大夏女人们都爱的样式,但是也掺杂了一些北地人爱用的花纹。 胸腔震动,耳边仿佛都被隔了音。 这是燕国的花样。 簪子 与记忆中的个簪子有几分相似。 他几年前就将那个簪子买断了,不再会有相同样式的花纹在大夏。 除了她——他投壶中的那个簪子。 但这花纹也只是相似,连叁成相似都没有。 可心脏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剧烈跳动,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心房。 这个梦仿佛愈发的真实。 “这个,为何还会有大燕的风格?”,霍重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眼神却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唐娇云扭头看着那张纸,眼神有片刻瑟缩,让人难以察觉。 她轻声道,“不过是我几年前从一个走商手里买的衣服上有类似的花纹样式,我瞧着喜欢,这几日又突然想起夏天来了,或许可以结合大夏的花纹样式画一个新的”,说着用手指点了点那块花纹。 “就是这,我稍微借鉴了一下,陛下觉得如何?”她心里剧烈跳动,眼神平静无波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霍重心中难掩失落,难道又是这般巧合? 他沉声道:“那件衣服呢,你从走商手里买下的那件。” “啊,这我不太记得了,兴许是已经扔了,毕竟已经好几年了”,唐娇云拿起手边的茶杯,雾气缭绕,遮住了她的神色。 心里焦急万分,根本不存在的衣服哪里还会有。 暗自决定以后这些稿子一定要好好收起来,再不让他瞧见。 身边的气息走远,纸张落下。 “好好休息,赏花宴的客人名单喜来过几日会送来给你,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由喜来来办就行”,霍重吩咐几声,转身出了宫殿。 提起的心终于落下,唐娇云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转身吩咐一旁的彩云将她的画稿都收起来。 彩云应声,将桌上的画稿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不敢多问。 唐娇云靠在椅背上,心中思绪万千。 那簪子的回忆和这些花纹的巧合,还有男人试探的语气。 夜幕降临,栖梧宫内灯火通明。唐娇云坐在桌前,望着那几张画稿,心中愈发复杂。 她轻声道:“彩云,把这些画稿都锁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拿出来。” 彩云点头应道:“是,娘娘。” 唐娇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支簪子的影子,还有与霍重相遇的种种情景。 手伸进香囊里摸到那块凸起的物件,表面沟沟壑壑,可见花纹样式复杂。 那块圆盘样的物件侧边有个小缺口,仔细一看便会发现是断裂的痕迹。 时日长了,簪子的长杆不小心断了,如今只剩下了这个圆盘。 上面雕刻着一只惟妙惟肖的蝴蝶,翩翩欲飞,蝶翼上细密的纹路清晰可见,蝴蝶周围缠绕着繁复的花纹,线条细腻,层层迭迭,边框点缀着几朵小花,还有一些不大能说出来的复杂图案。 扣紧香囊,唐娇云低头看了看,手摩挲了一下香囊四周,又叹了口气。 终究是物是人非,有缘无份。 “少爷,打探到消息说唐大小姐并未回过唐府。一月前,唐大小姐还在骅城,唐大小姐开了几家铺子如今也还开着。她的侍卫前日探探查后发现,依然在骅城,并未有任何异常消息”。 慕少仁眉头紧皱,思绪纷扰。 今日唐娇云那样子,脸色苍白,郁郁寡欢,分明不是开心的模样。而与陛下的相处也透着一丝奇怪的氛围。 准确的说,陛下似乎有些讨好的意味。 相见时,唐娇云疏离的语气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相识的关系。 相识多年,他深知她不是喜欢被约束的人,只可能是被束缚住了。 白音与唐娇云关系亲密,兴许会知道些消息。只是… 突然想起前天那个火热的夜晚,慕少仁不禁脸色微红,口干舌燥,喉结滚动。 白音已经躲了他几日了,哎,他长叹一口气。 再过些时日,估计她肚子就有了消息,到时候就是她不想嫁也得嫁了。 没忍住嘴角的笑意,是得偿所愿的喜悦。 等等,白音前些日子找他联系哥哥要宅子,但是白音名下宅子众多,又为何要与他借?慕少仁眯了下眸子——莫非与唐娇云有关系? 若是他没猜错,保不齐唐娇云正在想法子逃跑,需要借宅子躲藏些时日。 那这么看来,他哥哥那宅子的确是最合适的。 他哥哥,骁骑大将军,近日估计就会返回京城待上一些时日,之后又会回到北地驻扎地。别人又怎么会想到常年不在京城的男人会与贵妃娘娘有关系呢? 他哥的宅子,倒还真是个好的选择。 何况他哥向来不近女色,唐娇云待在他哥那,他也能够放心。 PS: 无奖竞猜hhh,唐娇云已经知道霍重是谁了吗(狗头) 逃跑倒计时(1)跪求猪猪哇!!! 御花园里,荷花尽情绽放,满池碧叶连天,花朵竞相开放。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与那粉嫩的荷花交相辉映。 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池中红白相间的荷花亭亭玉立,有的已经盛开,露出嫩黄色的花蕊;有的还是花苞,含苞待放,娇羞欲滴。 蜻蜓点水,蝴蝶飞舞。 远处的假山流水潺潺,竹林翠绿,鸟鸣清脆。 唐娇云坐在屏风后,隐隐约约看见座下的人们。 个个高门贵女,姿态端庄,就连吃点心也是小口小口的吃,咬下去都要仔细看看点心哪里缺了个口。 收回视线望向另一侧,白音性子跳脱,最爱热闹了,远远看过去,就见她嘴巴叽叽喳喳个不停,周围几位小姐都举着袖子笑的花枝乱颤。 唐娇云嘴角也勾起笑意,端起茶盏。 前几日喜来将宴请名单交到了她手上,不出所料的是唐府被划去了名字,心里多少有些奇异的滋味,竟让他发现了她心中的心思——她不喜欢王氏。还有她那个好妹妹唐婉,被她母亲影响的如今也是个势利眼,最喜欢矫揉造作那一套,衣服穿得艳丽无比,每次出门逛街不穿金戴银好似就出不了门。 还有,唐婉小时候可没少干陷害她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王氏还是个陪房丫鬟时竟偷偷给她的母亲下药,这才让她如今有了这副羸弱的身子,还让她失去了她的母亲! 听说她的好妹妹瞎了眼睛,如今是府门都不敢出了,她离开唐府去骅城前,唐婉还一直在挑选京城的夫婿,这个也瞧不上,那个又嫌配不上她,唐娇云嗤笑一声,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想起那日霍重离开她的寝宫时瞬间黯然的神色,唐娇云垂下眸子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周围摆满了精致的果盘还有各种点心,都是她爱吃的。 高大的男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背影却是说不出的寂寥。 原来他竟成了皇帝,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背上满是伤痕,身形瘦弱的男孩,发烧晕倒在路上险些丧命的男孩。或许是缘分,骅城城外那一夜,意外救下他时,呼吸微弱,全身血肉模糊,定是遭受了严重的暗杀。想来他过得也不太安稳,就连睡梦中都是紧皱着眉头。 可是,时光荏苒,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青回,她不会甘于被约束在这皇宫中,然后孤苦霖丁等待着被临幸,救命之恩又如何,怎又抵得过岁月,等到一波又一波的秀女进宫,新欢旧爱,她只能是慢慢成为那个在深宫中苦守的可怜女子,变得愈发不再像她自己。 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响彻整个宴席,众人闻声起身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霍重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众人免礼。 不管再见多少次,皇上俊美的容貌都能让女人们为之心动。不少小姐们害羞带却,眼神缠绵的看向身形高大的男人,心中祈祷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 然后,男人一言不发,根本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向屏风后。 钦慕掺杂着幽怨的目光一齐射向屏风后的两人,唯有白音眼神复杂,微有些皱眉的望向屏风,捏着茶杯的手泛着青。 “身子好些了吗,心情如何?可觉得开心?”,霍重语气轻柔,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望着她。 唐娇云左手下意识捏紧了衣袖,微避开头没有回答。 “枣糕不好吃?”,桌上每个盘子里的东西都多多少少能看出被吃过的痕迹,唯有这盘枣糕丝毫未动,边说边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尝了尝。 下意识皱了下眉,有些太甜了,腻得慌。 “还没来得及吃,陛下就来了”,唐娇云语气平静地回道。 话音刚落,一股温热落在唇边,唐娇云眼神颤了颤。 男人轻笑,手指轻轻擦去唐娇云嘴角的碎屑,“小馋猫。”语气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手指下的皮肤仿佛着了火一般,指尖顺着肌肤滑到唇瓣上,轻轻抚摸,久久未离去。 霍重喉结滚动,俯身朝女人靠近。 湿热的吻落在唇上,炙热的呼吸不知道烫了谁的心房。 吻轻柔又克制,带着缠绵和小心翼翼。 一双手捧着唐娇云的脸,让她都有了错觉,仿佛自己真是他的珍宝一般。 舌尖在唇瓣边流连,迟迟没有探入。 片刻后,唇瓣分开,唐娇云粉唇都透着晶莹的亮光,眼神潋滟,心脏控制不住的开始剧烈跳动。屏风外的众人见皇上久久不回,不免开始低声议论。 白音微微靠近身旁的柳小姐,假装不知,轻声问道:“你可知那屏风后的女子是何人?” 柳小姐掩嘴一笑,低声答道:“听闻是新晋的贵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一脸好几日都宿在娘娘寝殿里。” 白音眉头微皱,心中思绪翻滚。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皇上对她如此亲昵。” 柳小姐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艳羡:“是啊,这宫中女子无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贵妃娘娘真是有福气。” 说着声音又低了几分,视线微偏朝某处看了下,“淑妃娘娘都进宫快两年了,听说至今不曾侍寝,想必贵妃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一众嫔妃就贵妃娘娘受宠”。 白音听罢,心中复杂难明,望向那屏风的目光愈加深沉。她知道,唐娇云的生活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而自己能为她做的,实在有限。 宴席上的氛围依旧热闹,但屏风后的世界,却是另一番情景。 霍重一只手握住唐娇云的手,轻轻揉捏,温热从指尖四处蔓延。 今日她穿了一身嫩粉色轻纱薄衫,唇上点了些胭脂,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衬得脸娇嫩无比,一头乌发高高盘起,脖颈纤细。 视线看向身侧时顿了顿,盘坐时衣侧挂着的香囊露了出来,影影约约瞧见一个圆盘状的轮廓,有些熟悉。 唐娇云朝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神骤缩,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衣服。 “皇上可有要事要忙?要不陛下先去忙,不然”,眼神朝外看了眼,“这宴席可就要进行不下去了”,唐娇云微皱下眉看着他,语气有些嗔怪。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宴席,现在安静的落地有声,尤其是一众未婚女子的视线,火热得仿佛要穿透屏风。 以为她在吃味,霍重低笑出声,微点了点头,便顺着她的话开口,“是有些忙,顺路过来看看你,也该回去了”。 的确是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早就堆满了,但顺路…如果饶了御花园大半圈也算顺路的话。 唐娇云看着仪仗队走远,轻叹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宴席再次热闹起来,贵女们见皇上走了也放下了几分矜持,说话声也大了不少,谈笑声一阵又一阵传入屏风后。 见时辰差不多了,按照计划唐娇云起身打算朝外走去,留彩云在场照看着宾客。 沿路瞧见荷花池中,碧绿的荷叶如伞,娇艳的荷花亭亭玉立,粉红与洁白相间,饶过几条小径,穿过一条长廊,唐娇云拨开身侧的绿叶走进去。 竹林中,翠竹挺拔,枝叶婆娑,微风拂过,沙沙作响,带来阵阵清凉。夏日的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白音”,她轻声开口,嗓音微有些颤抖。 身前的女子闻声立马转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紧紧相拥,满是久不见挚友的思念和再次重逢的喜悦。 唐娇云抹了抹眼角的泪,“白音,时间紧迫,别的事情我以后跟你解释,宫里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出意料后日一早我就会跟着淑妃娘娘的出宫队伍逃出宫”。 “淑妃娘娘?”,白音有些惊讶地开口。 “事情有些复杂,不过我早与淑妃娘娘达成了交易,后日皇上便会宣布淑妃娘娘突染恶疾逝世,实际上是为了放她出宫,到时候我便会乔装打扮成她的侍女一同出宫”。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白音知现在不方便细说,“那便好,你要我找的宅子我也已经谈好了,我与慕少仁借了他哥哥的宅子,最近他哥哥不在京城,宅子正空着,正好方便你躲一段时间”。 慕寒?小时候见过几面,只是长大后他常年不在京城,早就多年未见了,听闻前两年被封为了骁骑将军。 唐娇云见她说起慕少仁的名字不自然的神情,嘴角一勾,“哎呀,慕少仁?”,语气调侃。 果然,白音脸颊微红。 “看来是有情况,等我出来可得好好细细听你说说”,哂笑几声,白音的脸此刻已经不可抑止的红透了。 白音掩饰地低咳几声,“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后日我会派人来接应你”。 唐娇云对白音放心的很,语气难得娇憨,“知道啦我的好白音”。 又到处看了下花花草草,唐娇云慢悠悠地回到了宴席上,一旁的彩云神色紧绷,脑中不停想起放在来人说的话,视线朝娘娘身侧看去。 逃跑倒计时(2)加更! 不同于热闹非凡的宴会,京城丞相府内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李永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青紫斑驳。 “你不是说你有把握能拿下她吗?如今可好了,丢了将军府的依仗,这下该如何是好!”丞相气喘吁吁,脸色涨红,在书房里急得走来走去,神情愤怒,怒目圆睁。 “谁能想得到慕家那小子也在,还带了不少人…”,李永泽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都听不见。 “你个蠢货!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丞相府内的气氛紧张压抑,最近这些日子,骅城盐矿的事走漏了风声,很快就要查到他头上了。再加上皇上这些日子频频往边城递消息,莫不是他与外人勾结的事情败露了? 还有,最近上朝的时候,大臣们看他时带着深意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逐渐就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本以为能让他儿子娶到将军府唯一的小姐,借此得到将军府的依仗,那他的大业指日可待。可现在,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丞相愤颓然坐下,眉头依然紧皱。 对了,还有账本和信件,千万不能丢。他急忙走到书房一角,手在墙上探索了几下,一个小小的的暗阁弹了出来。 “还在,还在……”丞相狠狠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 这已经是今天第八次查看账本了,疑神疑鬼,生怕有人来偷他的东西,就连午膳和晚膳也都要在书房里解决。 李永泽小心翼翼地抬头,声音颤抖,语气是止不住的惊慌:“父亲,事已至此,那现在…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丞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眼下,我们也只能谨慎行事,任何一丝纰漏都不能出现。你给我记住,若是再出岔子,后果你自己清楚。” 李永泽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心中惶恐不安。 丞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形势险恶,他必须小心应对,账本和信件都是他未来的筹码,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可千万不能落到皇上手上,不然丞相府可就完了。 夜色渐渐暗了,烛火摇曳。 “皇上,果然不出所料,前几日宫里故意走漏的消息,还真让丞相乱了阵脚,最近几日都住在书房里,暗卫今日已经大致摸清楚账本和信件的位置,估计不出所料今晚一过,东西就能到手。另外,淑妃娘娘那边今日也派人传了话,希望后日一早离开,宫里头这些人有些跟着她久了她也想带走几个”,喜来在一旁恭敬站着,俯身朝案首的男人开口。 只是霍重此时脑中仍然还在想下午的那个香囊,就像有指引一般的,他觉得香囊会是那个答案。 香囊向来用来装的是香料,可今日他看见的那个东西显然不是,况且,他没有错过唐娇云那一瞬间慌张的神色,见她拉了拉衣侧便顺势而为避开话题罢了。 “知道了,淑妃那边就按照之前说的办”,沉吟片刻,“彩云那边呢有消息了吗”,霍重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心里有些莫名地焦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 喜来有些难为的开口,“回禀陛下,娘娘一直将香囊带在身上,彩云还…还未找到机会拿走香囊”。 高位上的男人没有回答,神色难辨。 他心里那个若隐若现的答案,似乎也逐渐清晰起来。 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吗。 漆黑的夜里,只余下几点亮光映在半空中,知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薄衫轻帐下,女人身形纤美柔弱,她闭着眼,恬静地侧卧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轻柔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药香,幽幽飘散,丝毫不令人反感,反而在这炎炎夏日里,带来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使人心旷神怡。 夜渐渐深了,纷扰的思绪在脑子里乱窜,像是团解不开的乱麻。她辗转反侧,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霍重的低语和白音的叮嘱。 她总觉得今日霍重的神色不大对劲,语气温柔的有些不像话,还格外好说话,明明那日得知那件衣裳不在了的消息,他分明是失落的模样,之后几天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只是每晚深夜里都要爬上她的床,与她缠绵,每每都要发狠弄进去堵住半晌才肯罢休。 屋内的烛火已熄,只剩下一丝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一阵酒香飘来,男人微醉的身影出现在帐前。霍重走近床边,缓缓俯身上床,伸手将唐娇云轻柔地揽入怀中。她微微一颤,却未醒来,只是依旧安静地侧卧着。男人低声喃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青回,青回…”,如梦呓一般,传入唐娇云的耳中。 她浑身一僵,睫毛轻颤。 怎会? 她转头望去,男人脸颊微红,眼神含着水意又迷离,瞧着不大清醒的样子。 原来是醉了。 “你这身酒气,怎么不去洗澡就上床”,唐娇云皱眉,轻声责备。此刻男人仿佛是真的醉了一般,半闭着眸子,死死搂住她不动。一只手灵活的探进她的衣衫里,抓住她娇嫩柔软的乳,嘴巴狠狠堵住面前正在嘟囔的红唇。 唐娇云心头一震,身子不由得软了下来,轻轻推拒,却被男人更加紧紧地搂住。他的吻炙热而霸道,带着浓烈的酒香,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你醉了,放开我……”她断断续续地低语,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霍重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意,仿佛要将她彻底占有。唐娇云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心中翻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衣物很快落地,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她被人轻轻翻了个身,转为趴在床榻上,抬高了她的臀,掰开饱满诱人的臀瓣,手轻门熟路按压在花瓣上,手指探进花穴里搅弄,淫水很快沾湿了娇嫩的穴口,在月光下透着晶莹的亮光,分外诱人。 他扶着粗壮坚挺的物什,对着那个熟悉的小口插了进去。 湿滑的小口瞬间吮吸咬住男人的肉根,不管他日日夜夜怎么弄她,这小口又恢复了原样,嫩滑紧致的让人头皮发麻。 那艰难破壁的紧绷感几乎要让他缴械投降。 “啪” 是囊袋撞击花穴的声音。 婴儿手臂粗的肉棒瞬间整根没入,男人双眼猩红,紧盯着身下的女人,光洁的后背白的令人晃眼。 他今晚的力道格外凶狠,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快速猛插,很快唐娇云便受不住的低声娇喘,伴随着肉体被冲撞的啪啪声,还有肉棒捣进去又拔出来时液体的咕咕声。 “啊…呜呜…,轻一点啊…”,刺激又难耐的滋味席卷着唐娇云的全身,双手被他抓住握在身后,身后的男人充耳不闻的挺动着腰,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插进去,抽出一点又狠狠撞进去,激烈的交合。 月光下,他看着自己的欲根被她艰难的吃进去又吐出来,肉棒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液,是她的印记。 她咬的那么紧,仿佛对他不舍一般,顿时让他有了一种变态的,让人发狂的满足感。 急促的娇喘声响起,唐娇云感觉自己此刻仿佛身处在云海里,泡的她浑身无力,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在小腹炸开很快蔓延至全身。 高潮后的甬道自发地快速收紧吮吸,刺激的霍重头皮发麻,双手顺着深邃的腰窝往前一把握住她的嫩乳,用力揉捏,身下抽插的动作愈发加快。 良久,男人才喘着粗气将自己狠狠埋进甬道里,喷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粗物仍旧放在温热的穴内堵着,男人爱恋的抱紧怀里的女人躺下,头靠在颈侧轻吻。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 心彻底乱了。 逃跑中(1)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屋檐上,伴着风中摇曳的树枝,发出滴答声。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仿佛被一层水幕笼罩,耳边响起连续不断的雨声。 清晨,身边的人早已离去,连床上最后一丝余温也随风散尽。唐娇云透过纱帐望向外面的大雨,心中忽然感到一阵空落,还有丝丝不忍。 过去的这些日子,仿佛像一场虚幻的梦。她从琉璃城跋涉千里,来到了骅城,又从骅城一路到了京城。她的确怨他,怨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走,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禁锢在这如同牢笼一般的宫中。 然而,他对她也是极好的。屋子里几乎没有间断过的新鲜水果,时不时送来的最新衣裳料子和各色花纹样式,还有京城里时兴的话本子。偶尔,他也会来陪她说说话,知道她心中对他有怨,从不计较她的失言,除了那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后他对她真真是极好的。 七年了,说实话,她极少会想起七年前那一幕。对她来说,那不过是她出游时无意间救下的一个人,那短暂的几天,也不过是一场意外的相遇。 唐娇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心中百感交集。过去的岁月如烟雨般朦胧,点滴记忆浮现在她脑海中,那些怨恨与温情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令她无法轻易挣脱。 听着窗外的雨声,心中思绪万千。她轻轻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 重君启: 与君短暂相识,或是缘分使然。昔日情景,犹在眼前。然岁月荏苒,今已物是人非,唯留心中回忆,点滴难忘。 愿君珍重,平安喜乐。 写罢,她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纸小心折好,放进香囊里。只愿他能读懂她的心意,珍重往日的情谊,在未来的岁月里各自珍重。 “娘娘,汤池子已经准备好啦”,彩云悄然出现,眼神微微一飘,又迅速低垂。 唐娇云仿若未察,兀自朝后走去。 衣衫一件件缓缓滑落。 薄纱轻如云雾,自肩头飘然落下,露出如玉般莹润的肌肤。细腰长腿,胸前饱满圆润,浑身肌肤雪白透亮,宛若天成。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垂落,犹如缎带一般披散在肩背。 她走入汤池,水雾氤氲,唐娇云闭上眼,任由温暖的水包裹全身,整个人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中。 彩云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悄然退出浴房。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衣物上的小巧香囊,心中暗自紧张,手指微微颤抖,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香囊,快速地替换了上去。 彩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跃出胸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香囊外表看起来,的确是几乎相差无异,普通不过的香囊样式,颜色也是女子爱用的粉色,连丝绣都无。 这本就是她故意留下的。 昨日,彩云试探性地让她添衣,又极力劝说她试穿霍重送来的新衣服,那时不时投向她香囊的目光,早已被唐娇云尽收眼底。 唇角微微上扬,她心中已有定计。既然已被发现,那便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她故意在沐浴时将香囊留下,料定彩云会动手脚。 果然,此刻手中的香囊,除却内中物件不同外,几乎称得上是同一个香囊,只是她的那个香囊还装了点特殊的东西——迷药。 “啪——”一声闷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唐娇云循声望去,只见彩云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迷药已然生效。 迷药发挥作用了。 唐娇云起身走至屋外,冲着一众侍卫与宫女说道,“本宫身子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宫人们并无疑心,娘娘近来身子欠佳,有睡午觉的习惯,众人皆默默退至殿外守候。 待众人离去,唐娇云复又回到屋内,将昏迷的彩云拖至床上,脸朝内躺好,迅速脱下她的衣物换上自己的,再将自己的衣服给彩云穿上。 做完这一切,唐娇云已是满身大汗,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她将被子盖在彩云身上,又将彩云的头发散开,拉上床帐,从背影看去,连她自己也险些分不清床上之人究竟是谁。 确认无误后,唐娇云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某处拿出一个东西,妥帖地放好。接着,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衣物,又费力地将发髻换成婢女常用的发式,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无误后,方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唐娇云轻轻推开房门,外面的凉风扑面而来,似乎将她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抚平。她轻轻走过殿门,面容镇定,暗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内心的紧张却如潮水般涌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发汗,心跳也逐渐加速。殿外的侍卫和宫女们依旧静静守候,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唐娇云故作自然地迈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从容而有序。 唐娇云走过一条长长的路,心中紧绷的弦始终未敢松懈。待她转过弯,进入一个无人的院子时,才终于放下心来,微微喘息,心跳也渐渐平复。 忽然,落叶被踩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唐娇云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伸向衣袖,握住了那把藏匿的匕首。她眼神警觉,身形不动站在原地全身紧绷。 “娘娘,别紧张,我是来接你的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心中一震,望向声音的方向。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人走近,正是淑妃身边的婢女铃儿。 铃儿轻声说道:“淑妃娘娘早已安排妥当,出行一切顺畅。请娘娘随我来,我们即刻出宫。” 唐娇云紧握的手微微放松,心中一丝安心流过。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方才还一身侍女服饰的唐娇云,此刻已然又换了一身装扮,脸上布满着纵横的皱纹,此刻也不敢放松,坐在马车窗边,透过小小的马车窗户回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肃穆的宫门。 往日一身雍容华贵的淑妃娘娘,此刻却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净白长裙。虽然没有了华丽的服饰,但李明月心中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她的枷锁终于解开了,没了父亲的苛刻要求,不再需要在宫中苦苦等待陛下的宠爱,更无须受到身为名门闺女的种种拘束。 马车外一阵凉风吹来,掀起了帘角,清新的空气涌入,洒在李明月的脸上。她恬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她转头望向对面的唐娇云,此刻正扮作她的奶娘。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她们不再是宫中万人之上的娘娘,也不再是高门小姐,而是两个为了自由和未来,勇敢逃离宫廷束缚的普通女子。 “贵妃娘娘,不知接下来您打算去何处?”,等马车终于远离了皇宫,在一处隐蔽处停下,李明月这才出声询问。 “都已经出宫了,叫我娇云就好。如今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不然定要重重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方才已经观察过了,我的人已经在附近等候,此行别过又不知下次何时能再相遇,若有需要,定要传消息告知我”,刚刚在来的路上,俩人早已互通的姓名,随着离皇宫的距离越远,唐娇云的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语气都变得轻快了,眼神带着笑意看着她。 “好”,李明月回以真诚的笑容。 挥别了李明月,唐娇云下了马车后,身边自然的跟上一个人,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路旁的小径走去,等进入幽深的小路,落在后方那人脚步加快,而前方的唐娇云佝偻着背。脚步放缓,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不过片刻,他们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定远府。 这座府邸从外面看去与寻常宅子并无二致,四周青砖灰瓦,门前挂着两盏素雅的灯笼,唯有一对石狮子隐约透露出些许威严。如此低调的外观,很难让人将这座宅子与一个骁骑将军的府邸联系起来,实在是太过内敛和低调。 走入府内,庭院空旷,几株修剪整齐的翠竹在风中轻轻摇曳。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仅有几张木质家具,墙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每一处细节都透出一股庄重之气。 逃跑中(2) 唐娇云步入正厅,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脸上是满是喜悦。 不过此刻唐娇云的形象颇为滑稽,白音没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笑得直不起腰。唐娇云无奈的看着她,脸上也带着些笑意,就是脸上带动的褶子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滑稽,活像个皱了的面饼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音笑声更大了,声音大的简直要掀翻唐娇云的天灵盖,空荡荡的院子更是无限放大了这笑声。 “……”。 真拿这皮猴没办法。 唐娇云没办法,有些无奈的扶额,“别笑了,快带我去卸了”。 白音边捂着嘴咯咯笑,一边起身往一处房间里走,转头示意唐娇云跟上,眼角的笑意简直就要飞天了。 房间的布局一如既往的简洁,但又十分整洁。 “这宅子我也是第二次来,昨天刚拿到宅子的钥匙就立马来了。这宅子除了朴素了些,东西倒是都很齐全,还很新。最重要的是这宅子地段不错,闹中取静”,边说边拍了拍一旁的桌子,整个人在屋子里转悠,等着唐娇云出来。 没人回话,白音自顾自的继续说,只是语气正经了不少,“虽然不知道你跟那位发生了什么,不过估计也是真上了心,就你来这一会前,好家伙,皇上已经快速下令封锁京城,搜寻的兵力派出来了好几波,这会正在一间一间屋子的搜着呢,尤其是你们唐府,那可是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父亲回来时说,今日与皇上议政时,本来北地有一位将军今日正好到了京城要进京拜见皇上,可是在皇上听了一个消息后,脸色一变立马丢下他们一群人走了,我父亲说从没见过皇上露出过如此惊慌失措还满是失意的表情,起身时险些都没站稳”,语气有些唏嘘。 白音轻叹了一口气,“最近你可千万不要出门,这定远府离皇宫虽然有些距离,但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搜到这里来了,我还特意问了慕少仁这宅子有没有什么密道,果然是没有”。 下一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说,“对了,这几日听说慕少仁的哥哥就要回来了,也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你还记得吗,慕寒哥哥,小时候我们见过的,只是后来离开了京城就断了联系。” 终于将脸上的东西洗干净了,唐娇云长呼一口气,正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水。 “记得”,声音透过帕子闷闷地传来。 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白音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眉头皱起,转头向唐娇云说道,“娇云,看来我得走了,易容的工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就装扮成守这宅子的老婆婆,画像也给你留下了,还留了个人给你做饭,之后我再想办法过来看你”。 无需多言,白音说完这些就连忙带人从后门离开。 唐娇云秀美微皱,看着白音离开。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按照她给彩云下的迷药分量来看,至少可以等到霍重下朝后才会被发现,可现在竟是比预计早了两个时辰。 唐娇云哪里知道,原来按照约定,彩云会趁着唐娇云午睡时,将拿到手的香囊送去给皇上,若是没有得手也会知会喜来一声,可喜来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彩云的消息,担心出事,便派人去栖梧宫查看。 这一看不得了,本该在床上午睡的娘娘竟成了昏迷不醒的彩云。栖梧宫的宫人们顿时吓破了胆,脸色惨白,这才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前殿。 消息传到喜来耳中,他心下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也顾不上皇上还在跟众位大臣议事,也顾不上有一位将军要来拜见皇上,直接冲进了议政大厅。 霍重本来还有被打扰的不悦,可当喜来说完后,霍重觉得自己耳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心猛的一沉,巨大的心慌冲击着,如雷如鼓一般捶打着他的心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日夜晚的情形。 昨日娇软的身躯简直要嫩的出水,比以往都要配合的缠着他的腰肢,水润的红唇亲在他的喉结上,一双仿若无骨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胸膛,来回摩挲着他腹部的疤痕,眼神里柔情似水的望向他,酣畅淋漓的一夜原来竟是她的告别。 到达栖梧宫时,宫人们瑟瑟发抖,跪了一地。个个如同打落的霜花,整个人摇摇欲坠。 喜来颤抖着手将刚刚拿到的东西递给一脸失魂落魄的皇上,整个人看起来都仿佛失去了直觉一般,对周遭的人置若罔闻,眼神空洞洞,又直勾勾地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张蝴蝶刺绣。 “皇上…这是从娘娘身上取到的香囊…”,喜来颤颤巍巍在一旁,嘴巴都在打哆嗦。 僵硬如雕塑一般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微扭头看向那个香囊,眼底一片猩红。 首饰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 一个圆盘状的物件在原地滚了几圈才停下,霍重有些克制不住的手抖,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将圆盘捡起。 果然是她,青回。 那个他魂牵梦萦多年的女人。 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在他终于找到她后,她还是走了。 他颓然的坐下,用力捏紧手中的香囊,突然感受到一股小小的微弱的阻力。 再次打开香囊,发现底部竟然还有一张已经皱起的纸条。 “愿君珍重,平安喜乐。” 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落在纸上,瞬间留下一个痕迹。 霍重眼底猩红一片,全身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低沉又带着些痛苦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仿佛地狱中的恶魔在低吟浅唱一般,又仿佛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痛苦地呐喊。 她认出他了,她早就认出他了! 可为什么他还是把她弄丢了。 不对,是他被她丢了。 凄厉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不可抑止的放声大笑起来。 PS: 有点事,先发一波,啾咪 逃跑中(3) heiye wu.co m 整个屋子如死一般寂静,只余几声低沉的笑声。 从窗外射入的几缕阳光,此刻也格外刺眼,仿佛在嘲身处在黑暗的自己。 “即刻封锁京城,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给我查,连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还有唐府,他们唐府即日起出入都需要审查,就算她飞到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抓回来!” 唐府,自那日入宫回来后,王氏和唐婉母女俩再听到与皇上有关的消息,就如同惊弓之鸟。尤其是唐婉,眼睛瞎了后就仿佛精神失常了一般,总觉得有人来害她。 “娘,娘!有人来杀我,快来救我!啊啊啊…娘,快来”,唐婉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尖叫。 一旁的婢女翻了个白眼,站在原地不出声,看着她发疯。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无数次,他们早就厌烦了她这副模样。之前眼睛没瞎的时候,唐婉对这些下人们稍有不如意就打骂,一身的大小姐脾气,更别说现在,如今瞎了,他们这些下人别提多解气。 王氏整日以泪洗面,自己最宝贝的女儿竟然瞎了,还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之前早就谈好的亲家得知后,前几日连忙将庚帖退回来,宁愿赔偿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那可是京城云家啊”,说着眼泪不停地掉,也不知道是在替女儿的遭遇哭,还是哭自己丢了这么好的亲家。 “夫人,二小姐又在哭着喊有人要杀她,请您去看她”,婢女语气平常,丝毫没有着急之色,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了。 王氏哭声一停,眉头皱起,心下有些厌烦,但自己爱女的形象不能毁了,不然老爷那边… 心里想着又努力恢复自己的表情,连忙起身往女儿房里走。 刚走到庭院里,又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只是这一次语气就明显着急不少,还有些语无伦次,满头大汗,停下时不住喘气。 “夫…夫人,皇上…”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 u s huwu. bi z “什么!”王夫人愣在了原地,惊呼出声,“皇上怎么了”,背脊都开始不住发凉。 “皇上…皇上下令封了咱们唐府,说是以后出入府都要审查”。 王夫人差点站不稳的脚终于稳住了,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连呼吸都停了一瞬,现在回过神才自觉喘不过气,站在原地直大喘气,“还好还好,不是要我的命就行”,就这么一会,冷汗已经冒了一身。 经这一事,王夫人已经没心思去女儿那了,只想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再去老爷那打听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言之应当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因为皇上方才派人来旁敲侧击的打听娇云的消息,可娇云此刻不应该是在骅城,又为何会与回京已经近两月的皇上有关系? 而凑巧的是,他安插在皇宫内的人打听到,皇上如此大阵仗找的人正是两月前才进宫的贵妃娘娘。 唐言之心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如今所有消息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这贵妃娘娘就是他的妹妹,唐娇云。 府内寂静,唯有椅子滑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唐言之的身影瞬间消失于屋内,留下一地的惊疑。 府门之外,官兵列队,如同铁壁般屹立,守得滴水不漏。林锦紧随唐言之其后,出屋之时,眼见那些官兵森严戒备,正欲出声提醒,却陡然愣住了。 原本每个进出的人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但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主子顺畅无阻的直接出去了,没有任何人阻拦,而自己确被拦了下来,就像有人事先通知了一样。 唐言之此刻,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被霜雪覆盖,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跃上马背,驾驭着骏马,在街道上疾驰而过,仿佛一阵疾风,卷起一路的尘埃。 大风呼啸,吹得满地的落叶纷飞,皇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宫人们行色匆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霍重站在窗边,手中紧握着一块精致的圆盘,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飘落的落叶,背影显得萧瑟而孤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不顾侍卫的阻拦,一道身影急急忙忙踏入殿内,霍重身形微动,转身看见来人,一脸的了然之色,但眼神里也有说不出的失落。 看来唐娇云并没有联系家人,就连她哥哥也没有通知。 唐言之走进殿内,目光冷冽地扫向霍重,丝毫没有往日的尊敬。此刻,他们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为了同样一个心爱女人的较量。”皇上,舍妹为何会入宫,而如今又为何会失踪,陛下您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唐言之的语气中充满了怒火,眼神锐利地直视着高处的霍重。 或许是同样身为男人,唐言之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此刻尤其刺眼,身为兄长竟会有这样的眼神,霍重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地回望着唐言之。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朕的事情与爱卿无关。倒是爱卿,应该好好问问自己对亲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和警告,占有欲在言语间显露无遗。 他眼神彻底冰冷下来,充满了浓浓的占有欲,空气中硝烟四起,两人眼神相对时仿佛有火星噼里啪啦的炸开。 唐言之闻言,眸色微动,但他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霍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如今,朕和爱卿的目的相同。”霍重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不如等找到人后,我们作为男人,再好好聊聊。” 唐言之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霍重的提议,同时也算是承认了他对娇云深藏的心思。 他曾经小心翼翼又竭力隐瞒着自己对妹妹的感情,这样大逆不道,不受世人认可的感情。甚至亲自为娇云选了苏瑾作为侍卫,名义上是保护她,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苏瑾是她为娇云选的夫婿,也是他为自己立的一道防线,每每见到娇云身旁的苏瑾,都是在告诫着自己,不能越雷池半步。 然而,当得知娇云与苏瑾真的有了亲密关系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那种痛,仿佛深入骨髓,让他无法呼吸,就算酩酊大醉也无法让他忘记那份痛楚。 而此刻,面对陛下,他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在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插手娇云生活的这段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无法想象娇云是如何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刻,更无法想象她为何会选择独自面对这一切,而没有告诉他这个兄长。 无力感席卷全身,他转身欲走,却又被霍重叫住:“唐言之,朕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朕对唐娇云做了什么,都是出于对她的爱护。朕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唐言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皇上,我也希望您能明白,作为兄长,我同样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他迈步离开了大殿。 此刻,“兄长”二字对唐言之来说,真是极为刺耳,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心间。他只能以兄长的身份自居,而不能正大光明的宣称自己是唐娇云的男人。这种身份的束缚,让他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肖想着自己的妹妹,那份情感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却无处可去。 他深知这份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娇云的一颦一笑。 唐言之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既想保护娇云不受伤害,又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他也知道,一旦这份感情暴露出来,将会给娇云带来无尽的困扰和痛苦。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然而,当他得知娇云失踪的消息时,所有的顾忌和犹豫都消失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遭受任何伤害,他必须找到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何况,他们之前有着超乎常人的来自血缘的羁绊。 她本该就是他的。 PS: 野兽出笼,嘿嘿。 最近文卡到大爆炸,我对不起大家,跪了呜呜呜,先发,之后有机会会修文滴!啾咪 开始换男人 日光西斜,京城的街巷渐渐归于沉寂,只余下点点光辉。 往日此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笑语盈门,然而今日,却见官兵如潮水般涌入街巷,以捉拿嫌疑犯之名,挨家挨户地搜查。原本繁华的街市此刻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门户,生怕卷入这莫名的风波之中。 虽然深处安静的宅子里,但唐娇云一颗心始终悬着,不久前借助工具成功又换了一副模样,等她出屋子时,宅子里唯一的一个厨娘见到她这副模样,以为来了什么坏人,吓得险些失声尖叫。 唐娇云连忙出声制止,“是我,别怕”,她语气温和,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唐小…是嬷嬷啊”,厨娘定了定神,这才认出眼前这位老妇人是唐小姐所扮。她实在没法认出此刻满脸皱纹,穿着褴褛的老妇人就是方才美若天仙的女子。 “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唐娇云吩咐一声,便匆匆从后门离去。她穿过那条熟悉而又幽深的小径,来到一个角落。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脏兮兮的小孩正坐在那里,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本来就想出来打探消息的唐娇云,此刻突然有了新的办法。 不如让这个小孩替她去,小孩子目标小,不容易让人怀疑。 唐娇云尽量柔和自己的语气,轻声叫住眼前正想溜的小孩,并用十个铜钱做筹码成功说服她帮她办事。 也不是她不想多给,只是她出门时忘了带,只有身上这仅剩的十个铜钱了。 等确定无误后,唐娇云回了宅子,焦急的等着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过片刻,天就彻底暗了下来,眼前日间绿意盎然的景色,此刻都被黑夜笼罩。 突然,几声似鸟鸣的叫声在夜空中分外明显,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听到声音的唐娇云快步走了出去,确认来人后,轻轻打开了门。 门口身形瘦小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让唐娇云都有错觉,觉得自己是一盘美味的点心。 微侧身叫住一旁的厨娘端来几碟点心递给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接过,等了会没忍住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唐娇云又给了几口水让她慢慢说。 “慢点吃,别噎着了”,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瘦弱的脊背。 “嬷嬷,你真好”,小姑娘满脸感激,语气激动,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只是满脸坚韧不想让眼泪落下。 唐娇云没说话,对她笑了笑,此刻的她看起来分外慈祥。 “嬷嬷,你叫我打听的消息有着落了,我佯装乞讨走了几条街,等到了临街,我看到好多官兵进了一个屋子半天没出来,我害怕,就躲到了旁边的饭馆里,那小二见我可怜给了我一点剩饭,在那里我又顺道听到他们说什么,京城现在正在抓一个嫌疑犯,说是一个女人,似乎挺重要的样子,然后又说因为这件事,现在出入京城的人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 临街,那离定远府也不远了,不过要到这里估计至少还需要一日,暂时还算安全,只是如今出入京城受到如此严格的管制,短期内想出去还是得再想办法。 眼见天色不早了,唐娇云又拿出几锭银子递给小姑娘,让她买几件新衣服,又交代了几句便叫厨娘送她出去。 夜色宁静无波,黑夜由浅渐深,如墨般浓稠,渐渐,第一缕阳光破开了黑暗,逐渐笼罩大地。 清晨还带着些灰蒙蒙的雾气,鸟儿落在枝头轻声吟唱,床上的女人眉头微皱,突然,推门而入的响声瞬间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会搜寻到这里,唐娇云还没来得及化妆,只好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头纱戴好,下了床轻声走到门边,认真听着门外的动静。 唐娇云不知的是,因为慕寒的到来,搜寻的兵力又增加了一倍。 刚从骅城回来,又搜寻一整夜未睡,人群中为首的男人丝毫不见疲惫,只带着少许风尘感,俯身下马,将佩剑交给身旁的手下,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禁军首领面露难色的开口试图叫住慕寒,“慕将军,按皇命,将军您的府邸也需要搜查,您看…”。 正抬手准备推门的慕寒,闻声转头看了眼那位禁军首领,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又朝身旁自己的手下示意,“岩子,你带人配合”。 说完便推门而入。 门刚关上,一双小手用力捂住男人的嘴巴,以为是有人来刺杀,男人下意识抬手想要对来人一击毙命。 “慕寒哥哥,是我,唐娇云”,轻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唐娇云在刚才的对话里就已经意识到了,为首的男人就是这宅子的主人,慕大将军,也就是慕寒,莫名的熟悉感让她突然想起,在骅城时,她差点被一头失控的疯马迎面撞上,救她的人也叫慕寒,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脑子混乱的很,而且快十年未见了,她早就不记得当年的慕寒哥哥长什么模样了。 女人的声音让刚涌现杀意的慕寒顿时停下动作,侧身望向眼前的女子,瞳孔骤缩,胸腔里熟悉的震动响起。 是她,原来她就是唐娇云,那个小时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你怎么在这”,话刚说出口,慕寒又转念想到,几日前他弟弟慕少仁找他借宅子,说是故人相求,原来这位故人竟是她。 唐娇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迅速瞥向门外,声音压得极低,凑近慕寒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上,热流瞬间蔓延向四周,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仿佛有一片羽毛在挠着他的心口一般。 “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我”,唐娇云话音刚落,身旁的男人脸色骤变,心头猛地一跳,眉头紧锁。 他握住唐娇云的手腕,语气严肃:“究竟何事?你兄长可知?”慕寒的语气明显严肃了不少,愈发不像记忆中那个总是说话温柔,逗她笑的大哥哥不一样了,倒真有些大将军的气势在。 “我怕他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不过我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慕寒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然后,唐娇云只好尽量简洁的又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从她去骅城,到后来到京城的缘由快速说了一遍,等说完时,慕寒的脸色变得铁青,周身寒气四起,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盔甲碰撞的沉闷声响,紧接着是禁军首领的粗犷嗓音:“得罪了!”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撞开,禁军首领带着一众士兵冲了进来。 整座宅子都已经被他们仔细搜查过了,只有慕将军这间屋子还没查过,如今京城已经被搜查了大半,还没有半分贵妃娘娘的消息,禁军首领觉得大事不妙,皇上绝对饶不了他,就算得罪慕将军也得先想办法留住他自己的小命再说,所以抱着宁可误杀也绝不放过的想法,禁军首领还是冲了进来。 然而,当看到屋内的一幕时,他们却都愣在了原地。只见一个背影纤细的女子坐在慕寒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双唇紧紧贴合在一起。虽然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那娇小的身形和柔顺的长发却足以让人遐想连篇。 禁军首领瞬间明白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转身挥手示意手下退下:“慕将军,实在对不住,打扰了您的好事。您继续,您继续……”说罢,他连忙擦去额头的冷汗,轻轻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PS: 最近回家晚,估计更新会晚一点~ 我都佩服自己敬业,凌晨一点多还更新,嘿嘿,啾咪 隐瞒 慕寒被唐娇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几乎忘记了反应,他瞪大双眼,感受着脖颈间那双手臂的柔软和温暖,以及双唇上的触感。门外的撞击声和随之而来的混乱声渐渐远去,而屋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还有慕寒胸腔愈发强烈的震动声,如涟漪一般四周荡漾开。 终于,唐娇云松开了手,从慕寒身上下来,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唇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涎液。慕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纷乱的心绪,转头看向门外,确定禁军已经离开,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唐娇云。 “对不起,方才…是我失礼了”,唐娇云微微低头,视线避开慕寒,毕竟他们已许久未见,而再次见面时,她竟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慕寒喉结滚动,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沙哑,“无碍”,唇上仿佛有什么在灼烧一般,传来阵阵酥麻的触感。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既然你不想让你哥知道,那…我就不说,不过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接下来一段时日我会派人跟着你护你周全。” 唐娇云无异议,有人保护自然是好的。 “不过等这件事过去后,你可有何打算?” 唐娇云沉吟片刻,在思量要不要与他说自己的打算,毕竟他是哥哥的挚友,保不齐会转头就告诉哥哥。 “打算嘛肯定是有的,不过目前形势还不稳定,计划也只是计划”,唐娇云点到即止,不愿多言,语气有些俏皮。 慕寒听及此突然有些忍俊不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逼问。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他不再追问,唐娇云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本就昏暗的天空,此时只剩下一点月光,遥远的挂在天上,皎洁又明亮。 直到鸡鸣声打破寂静,天空才见蒙蒙亮。 唐言之一夜未睡,因为始终收不到娇云的消息,心中愈发焦急,时间就仿佛干燥的柴火,一分一秒的过去,心中那把火就越烧越旺,险些就要燎原,只等一个导火索立马就会点燃。 “主上,王夫人那边又去找老爷闹了,说是…”,林锦语气有些愤恨又带着些犹豫,“说是因为二小姐眼睛瞎了,没有好人家愿意要她了,只能多拿些嫁妆才有面子,所以想要拿些大小姐的嫁妆”。 话音刚落,林锦眼睁睁的看着主上手上的笔一分为二,心下颤了下,心里为那对母女点了个蜡烛,这是撞上主子的霉头了。他也跟着主上很多年了,多少知道主上家里那些腌臜的事,尤其是那王氏,在主上小的时候可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可如今,今非昔比,主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了,而大小姐就是他家主上的心头宝,谁都碰不得。 林锦余光快速又看了眼眼前身形高大,眉眼俊朗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官任大理寺少卿,还是江湖第一暗阁的实际掌门人。 唐言之眼神冰冷的望向林锦,冷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 “那就不用再等了,动手,既然她自己想死,也休怪我无情”,说话时眼神狠戾。 林锦咽了下口水,看着面前正揉着眉心的男人,继续小心开口,“主上,慕将军昨日回了京城,今日邀主子去明月酒楼一聚”。 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这才想起前些日子慕寒给他写信说到自己即将短暂回京的消息,倒是最近事情太多给疏忽了,况且有慕寒在,或许找娇云能更添上一份力。 笛声悠扬,伴随着柔美的乐声。 见到许久未见的挚友,唐言之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微笑,见他还是身着一身黑衫,只是肤色因为常年镇守边疆而黑了不少,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总算见到慕大将军了,想见你一面可真比登天还难啊”,唐言之笑着打趣道。 慕寒也笑了,挥拳就要打他,唐言之立马表示投降,嘴角弯了又弯。 慕寒卸下身上的护甲,坐在桌前,两人聊起了多年前的趣事,语气是别人不可见的轻松和恣意,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的唐言之,脸色开始有些难看,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带着少有的郑重,慕寒见他如此也正色起来,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唐言之很快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眉头微皱,“临远,既然是你,我也就不瞒了。娇云失踪了,不知为何她几月前便入了宫,成了贵妃,可她却未告知我这个唯一的哥哥。就连如今失踪了,我也是通过陛下才得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就连唯一的亲妹妹也不信任我”,语气中透着痛苦。 临远是慕寒的表字,只有亲近之人才会这么称呼他。 慕寒心思微沉,目光复杂地看着唐言之。他认识他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助的模样,犹豫要不要将事实告诉他,可… 最终还是作罢,既然答应了娇云就得做到。 “怎会?别人不知你们兄妹的感情,我可是知道的。她恐怕是怕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你也知她的性子,倔强得很,有自己的主意。想必是想等一切回到正轨再告诉你。”慕寒没有隐瞒,将娇云与他说的说了出来。 唐言之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明白这些。他知道娇云向来独立,不想事事依赖他。但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她竟然也没有告诉他。慕寒说得没错,娇云确实倔得像头驴。 不过听慕寒这么说,应当也是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他也就无需再提了,有他在找娇云,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最放心的兄弟藏着他最心爱的妹妹。 嫉妒 第六十五章 嫉妒 慕寒回到府时,四处不见唐娇云的身影,一旁的管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说完今日府中事务后又加了一句。 “唐姑娘今日去花园转了转,后来说是有点事情,问了书房的位置,现在应当是去了书房”。 谁能知道向来不让外人进的书房,如今主子竟然让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小姑娘进去了,别说书房了,这府上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唐姑娘不可以去的。 说完余光观察了一下主子的神情。 看来是说对了,只见身旁的男人轻嗯了一声,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 书房内,古木书架上摆满了卷轴书籍,墨香四溢。窗外翠竹轻摇,微风徐来,带来阵阵清凉,庭院中的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的鱼塘此刻因为主人的回归又再次散发出活力。书房一隅,素净的书案上,青花瓷笔架稳稳立着,烛光摇曳,唐娇云执笔专注的写着信。 轻轻吹了吹纸上没干的墨迹,又找来一张信封装袋好。 身后隐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唐娇云转头便看见男人深邃的眼眸,高大挺拔的身躯,进入书房时嘴角还带上了几丝笑意。 “刚刚在写信?” 唐娇云点了点头,伸手将信交给他,“白音这几日不方便出门,可否麻烦慕寒哥哥帮我将信寄出去?” “当然”,说着将信递给身后的林锦,只是在唐娇云看不见的地方朝林锦递了个眼神。 林锦心领神会,双手恭敬的接过信封退了出去。 门刚被关上,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住的可还习惯?”,手下意识轻柔的揉了下唐娇云的头,动作亲昵。 慕寒的动作让她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么揉她的头发,只是总是要将她头顶的小啾啾揉的乱乱的才肯罢休,不禁让她神色都放松了不少。 唐娇云用力的点头,“嗯嗯,那是当然,这不有慕寒哥哥做靠山,我在这府里可就差横着走了”,说完还朝着慕寒调皮的眨了眨眼。 慕寒轻笑出声,好笑的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脆弱的小皮猴”。 身体不好还喜欢闹腾,可不是只脆弱的小皮猴,唐娇云不置可否,吐了吐舌头,然后逃似的飞快的出了书房,留下一脸宠溺笑着的慕寒在原地看着纤弱的背影,穿着一身粉色轻纱,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出去。 原本离开的林锦又悄无声息从暗处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赫然是方才那封信。 慕寒伸出修长的手指,抓住信纸的两段,信封上的字迹清丽而又不失力度,犹如佳人独立,字如其人:“苏瑾收”。 纸张被揉动的声音响起,男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信封轻轻撕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 一边告诉自己,是为了唐娇云的安全才这样做的,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旁的林锦只见主子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刚想出声询问,便见他动作丝毫不温柔的将信折起再次放回信封,又将信递给林锦。 “将信封好就寄出去吧,好了,你也出去吧”,慕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完脸色阴沉的走到书桌前坐下。 林锦退下后,慕寒独自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 苏瑾,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那是娇云身边的侍卫。 可信中,如此亲密的语气,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不乱想,也无法不嫉妒。还有硕之,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他究竟是谁?又以何种身份待在娇云的身边?这些问题像一团团迷雾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嫉妒的发疯。 谁又曾想,骅城惊鸿一瞥的女子竟是挚友的妹妹,那个曾经娇娇小小的女孩。他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失去了理智,就连方才拦下娇云的信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更别说竟会干出偷看别人信件这种他向来不齿的行为。 夜色渐深,天空被浓稠的墨汁染得漆黑一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慕寒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孤独和寂寥,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思绪在黑暗中蔓延开来。 京城在士兵们声势浩大的搜寻下,笼罩了一个月的恐慌与不安终于迎来了喘息,转而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开国盛典。这是霍重建国后亲自定下的盛大节日,更是各国友邦、附属国朝圣的日子,对于整个大夏国而言,意义非凡。 然而,自从贵妃娘娘失踪后,皇宫便笼罩在一片压抑、低沉的氛围之中。虽然皇上性子一直不大好,但是在朝政上真算得上是明君,每日按时早朝,政务上会认真参考重臣的意见后做出决定,可最近一个月,皇上有近半月没有上早朝,就算是上了早朝,整个大殿也笼罩在他阴沉的龙威之下,让人喘不过气来。 今日,霍重脸色阴郁地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中乌压压的人群,最后定格在礼部侍郎的身上。 礼部侍郎跪在殿中央,声泪俱下:“陛下,开国庆典万万不可取消啊!这是举国同庆的日子,更何况还有友邦和附属国参加,若是取消,恐怕会让他们心生异心,陛下,请三思啊!” 霍重一言不发,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催人性命的呼喊一般。喜来公公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而见皇上眉头一皱,喜来顿觉不妙,礼部侍郎可是一位难得为国为民的好官,他实在不忍心大夏失去这样一位忠臣。 刚想顶着脑袋为礼部侍郎求情时,又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唐言之低沉的嗓音在殿内响起,“陛下,请三思。毕竟贪玩的鸟儿最喜欢热闹的场合”。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然而霍重却微微颔首,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开国庆典照旧。”随后便下令退朝。 众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位新任大理寺卿。而霍重则深深地看了唐言之一眼,意味不明。 PS: 能看出来慕寒的一个小特点了吗,有点大男子主义,会按照自己认为的标准做事,后面也会进一步写到,所以期待后面唐娇云怎么重拳出击! 太心急 静谧的小院子一角,唐娇云悠闲的坐在摇椅上,随着婢女轻柔的推力,摇椅轻轻地晃动着,好不惬意。 这几日雅兰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一张圆圆的小脸上,葡萄般的大眼睛此刻笑的眯起来,像两条弯弯的月牙,脸颊看起来粉嘟嘟的,活像个年画娃娃。 信件自送出去后,没过多少时日便来了回信,庆幸的是苏瑾一行人仍然还在骅城待命。 而且,巧的是就在苏瑾决定铤而走险前往京城前不久,就收到了这封信。 那日,苏瑾脸上绽放的笑意瞬间融化了冰川,冷冷清清的小院里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正准备第二日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可意外的是,当天京城来了一波人,苏瑾认出了为首的人,那是暗阁的死士,而恰逢唐娇云逃跑不久的时候,再加上这波人来的急切,他预计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出乎了唐娇云的意料,而本不该知道的大少爷如今竟也知晓了此事。 苏瑾心狠狠沉了下来,顿时脸色都阴沉了,竟让暗阁阁主知晓了此事。若是如此,那他暂时还是不能离开骅城,否则很有可能会暴露唐娇云的行踪,无奈只能秘密先将雅兰送出去,好歹有个自己人照顾着她,他也能够放心。 于是,扮做采买婆子的雅兰,第二日一早便成功出了宅子,踏上了寻找主子的征途。 “对了雅兰,苏瑾信中没写唐硕之的情况,你可知他如何了,这小子估计是闲不住的,我要是不在,真不知道他能翻出什么天来”。 雅兰推动摇椅的动作不变,语气有些欢快道,“小姐,小少爷可厉害了”,说完压低身子凑到唐娇云的耳边,眼神往四处都看了看才继续说道,“小少爷是燕国的太子”。 话语仿似一颗惊雷,在唐娇云的心头炸开。 眼睛瞬间瞪大,手一把抓住扶手撑起来,“什么!” 她这是什么运气,只是出于善心买的奴仆,后来阴差阳错又认做了弟弟,竟然是燕国的太子,那位传闻中鲜少露面,被燕国皇帝宝贝似护着的儿子,竟然是唐硕之! 唐娇云的心里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久久没有回神。 若是他心甘情愿的回国,那只能说明他恢复记忆了。 不过,唐硕之这么突然的回去,想必是燕国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不得不让他出面的大事情。 “听说是燕国皇帝快要不行了,早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来找太子,只是最近才找到而已,不过小少爷走之前说了,等他解决完事情就会回来找小姐”,雅兰语气有些低落,其实她还蛮喜欢这位小少爷的,虽然她现在应该叫太子了,毕竟有他在,她家小姐明显开心了不少。 闻言,唐娇云皱了皱眉,皇位之争向来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就算燕国皇帝只有两个子嗣,那四皇子生长在皇家就难免不会有争权的心思,更何况还是在唐硕之不在的情况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他更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唐娇云有些忧心,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不知道原本身为太子的他又是如何的。 “哎呀,小姐,开心点,要相信小少…不对,太子,咱们还是应该想想眼下的情况,过几日便是开国庆典了,小姐或许可以出去散散心”,雅兰语气欢乐,挤眉弄眼的看着唐娇云。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小厮通报的声音。 能来找她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便立马叫雅兰给自己换上衣服出了屋子。 门边屋檐下,今日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人,褪去了一身的肃穆威严,闻声转头看向来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微笑。 只是在见到她穿着的衣裳后又皱了眉,“怎么穿得这般少”,唐娇云因为出来的匆忙,又嫌天气热,便只穿了一件青绿色薄纱长裙就出了屋子,衬得整个人纤细又羸弱。 唐娇云偷偷吐了下舌头,心里嘀咕,这哪里还少了,其他人不都是这么穿的。 “风寒前几日才刚好,怎能又贪凉不多穿些衣服就出来”,又叫雅兰拿了件披衫出来,给唐娇云穿上。 唐娇云翘着嘴,虽然不情愿得很,可是又自知理亏,便任由他穿上,只是又不甘心的辩解了几句,“这天气太热啦,出来多待一会我都感觉自己要被晒成咸鱼干了,要是再多穿点,那岂不是咸鱼都要给闷臭啦?” 慕寒忍俊不禁,顿时低笑出声,快速将她的衣领系好后又揉了揉她的头,将她不久前才弄好的头发都险些要弄散了。 唐娇云连忙抬头,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继续弄坏她的头发。 慕寒顿时望向身前人那嫩白纤细的脖颈,细的仿佛能让人一手掐断,唐娇云眉眼飞扬着笑意看着她,一张小脸虽然不施粉黛,但瓷白的肌肤此时还透着些粉红,一双眉眼精致如画,就如那骄阳下最耀眼的星辉一般,再次灼了他的眼。 手不由自主的从头顶移至唐娇云的颈后,只是迟迟未落下,最后又蜷缩落回了原处。 还是太过心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心急之人。 贪念不知何时而起,又不知何时变得愈发汹涌,如今竟还有了燎原之势。 “再有几日便是开国庆典,你可想去看看?”慕寒掩下眼底的深意,再次望向她。 “好呀好呀,我正想问慕寒哥哥这件事来着,总是宅在院子里也是无趣的紧,能够出去玩是再好不过啦,只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唐娇云语气顿时又低落下来。 慕寒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到时候你就扮作我的兵,与我一同出行”。 “兵?可我如何能扮做你的兵呢?” “其实我手底下也有女兵,这次也刚好带了一部分回京城”,这也是慕寒未料到的,当初决定带女兵回京城便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如今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唐娇云有些疑惑,“那为何不扮做你的丫鬟呢,那样岂不是更好”。 “你何时见我身边有丫鬟了”,慕寒语气带着笑意。 唐娇云愣了下,这么仔细想想倒也是,从第一天见他起,见到的最多的就是那个长得黑黑的,精瘦的岩子,偶尔才会见到一两个小厮,丫鬟那是一个也没有的。 “所以我身边的丫鬟是你特意找来的?” 慕寒不语,只是眼眸里的笑意给出了答案。 蓝眸 清晨时分,天际尚挂着一抹朦胧的晨曦,轻纱般的雾气悠悠地缭绕在四周。 霍重自练武场归来,踏入府邸的那一刻,天边已绽放出灿烂的光芒,等男人一身湿气的从浴房出来时,唐娇云方才睡梦中醒来。 还是被雅兰叫醒的。 欢快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小姐,小姐,快起来啦,今日可是个大日子!我昨日听厨房的掌事说起,这几日京城中多了不少异族人,长得都牛高马大的,鼻梁高挺,听说波斯人眼睛还有绿色的呢!”。 雅兰不停地唠叨着,唐娇云无奈只能起身,只是闭着眼睛一时半会睁不开眼。 她见过波斯人,不过只是些画像,都是她的商队走商带回来的,的确如雅兰所说的那样,眼眸深邃,瞳孔颜色与我们都不相同,充满了异域风情。 唐娇云穿上提前准备好的女子兵服,身形更显挺拔,丫鬟又细心地将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高高束起。 凑近时,如墨画般的眉眼,眼底透着淡淡的漫不经心,白皙的肌肤在一身黑色兵服的衬托下更如黑夜中散发光芒的夜明珠一般,令人心神晃动。 丫鬟脸一红,赶紧低下头为小姐上妆,眉眼间顿时添了几分英气。 屋内,慕寒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沉稳,眼神平静的望向一处。他身着一身黑衣,银色的软甲微微泛着白光,映衬出他那刚毅的面容。 “将军,探子回报,匈奴大皇子并没有在使臣之列,而是已秘密来京”,岩子俯身轻语,说完又恭敬站在一旁。 慕寒微微点头,眉头轻皱,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他这时候入京,恐怕是想探虚实。传令下去,加派人手。所有动向,务必及时回报。” 岩子领命退下,慕寒靠在椅背上,转头望向窗外。 远处,池塘里的鱼儿从水中跃出,迅速咬下饵料又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这时,门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慕寒闻声望过去,当看见来人的模样时,不禁心中一震。 一改往日娇柔秀美的模样,今日的唐娇云因上妆的缘故,眉毛被加粗了几分,鼻子显得更加挺立,衬得五官格外深邃,加上白皙的肌肤,看起来竟是雌雄难分,不过整个面貌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纤细的腰身被束紧,不盈一握,高挑的身形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度非凡。 唐娇云看见屋内人便立马满脸笑意,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慕寒哥哥,你瞧我今日的装扮如何?”,说着还轻盈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如同春日里翩跹的蝴蝶。 慕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跳跃的身形流转,最后停留在素净无瑕的耳垂上。 “好看”,慕寒语气低沉,喉结滚动一瞬。 好看的让人想藏起来。 听到这话,唐娇云顿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看的让人心痒痒。 心里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慕寒的手抬起轻轻捏了捏,触感微凉,没了耳饰的装点,耳垂上只能瞧见一个小圆洞,还能摸到一个小凸起。 “疼吗”,手还在轻轻摩挲。 唐娇云愣了一下,耳边温热的触感让她心神一晃,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下意识往身旁一偏,语气仍是十分轻快,“早就不疼啦,我出生的时候就被娘亲叫人打了这耳洞,说是女人迟早得糟这么一遭,听哥哥说,我当时呀,那哭的叫一个响亮,应当是很疼的吧”,说着用自己的手代替了慕寒原本的位置,也揉了揉耳垂,想要揉散那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过如今早就忘却了”。 慕寒手一空,方才摸耳垂的两指下意识又摩挲了几下才落回身侧。 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慕寒坐到桌前,谈话间,下人们早已将午膳一一呈上。 唐娇云紧随着一同落座。 东坡肉,醋鱼。 唐娇云眼神一动,都是她喜欢的菜,有些惊讶的开口,“慕寒哥哥竟还记得我的喜好”,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 慕寒不着痕迹的低头看了眼,又再次抬头,“可还喜欢吗,早已过去那么久了,喜好难免会变,本也只是想试试,不过要是符合你心意,那便最好了”。 说着夹了一口鱼放进她碗中。 唐娇云总觉得有一丝怪异,只是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被碗中色香味俱全的醋鱼吸引住了。 用完午膳,一行人到了街上,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绸缎飘扬。 沉浸在各色玲珑商品中的唐娇云一时没留意,便被拥挤的行人差点撞到。 一直在留意着唐娇云身影的慕寒神色一凛,迅速伸手将她拉到身旁,低声道:“小心些,今日人多。” 唐娇云回过神来,脸色一白,心下一阵后怕。 根本不敢想,若是她被撞倒了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慕寒脸色愈发难看,眉头紧皱。刚想将人护在身旁又突然想起如今二人的身份,只能冷着脸作罢。 而来往的行人看见前方高大,脸色阴沉,着一身冰冷盔甲的男人吓得自觉退让两侧,唐娇云顿觉眼前的道路宽敞了不少。 慕寒今日其实还有公务在身,开国庆典这日,不少外族人会入城,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人想浑水摸鱼,行不轨之事。他的任务是确保城内安全 而今日最重要的是,匈奴族大公子恐会现身京城。 他不过离开封地月余,竟这么快就开始不安分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回边疆了。 只是唐娇云…,眼神落在一旁不远处在竭力压抑住兴奋,扮演他女兵的唐娇云,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或许他可以问问她的想法。 愿不愿意与他一同去边疆。 远处的酒楼上,一双深邃的蓝眸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杯中烈酒入口,男人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变化。 单衍微皱了下眉,这酒比起他们匈奴族的烈酒,实在是寡淡了些 这人着一身白色长袍,脚踏棕色皮靴,肩上披着一条黄色的幂篱,显得颇为独特。 瞧着倒像是西域人的装扮,酒楼暗自打量起面前人的装扮,心里嘀咕着,穿的倒也不像个达官贵人。 殊不知,在西域,唯有贵族才能穿一身白袍,因为穷苦人每日都需要干活,而白色不耐脏。再加上,曾有一任首领因见下人穿得比自己还要洁白,一怒之下便下令除了皇族之外,所有人不得穿白袍,而这一规定一直延续至今。 PS: 除了地名参考,其余全是架空哒 另外,慕寒不是对唐娇云一见钟情噢,应该算半个蓄谋已久,以后会写到的。 啾咪~ 心动 不过眼前男人的五官实在是惊艳,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好看。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你时,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力在诱人坠入深渊。 管事心里想着事,浑然未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看吗”,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好看”,管事愣愣的还点了几下头,只是话音刚落便觉得周围气氛骤然突变,抬头的瞬间便被吓得跪在地上。 只见主位上的人正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有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身旁的护卫不知何时都拿起了各自的剑,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耀着一丝银灰的亮光。 管事已然被吓得抢地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着一边猛删自己耳光,不一会整张脸就不能看了,肿的像猪头一样。 单衍默不作声,看了几眼顿觉无趣便移开了头,再次望向窗外。 一旁的护卫见他们主子这般,立马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屋子内再次归于平静。 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外商的到来,今日街边小贩数量远超平日。 甚至还有些妇孺做了些吃食也拿出来卖。 人群嬉闹拥挤,不小心推倒了几家商贩的摊子。 突地一声惊呼,唐娇云瞬间愣在了原地。 一位老人的小摊被人撞倒,而老人想捡起东西时,又再次被人群撞倒。 摔倒在唐娇云的脚边,双手还下意识紧紧抓住了眼前的“救命稻草”。 唐娇云的双脚被人死死抓住,裙摆被掀起了一个角。 虽然低下还穿了裤子,但今日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瞬间无数双眼睛望向她。 一声嗤笑响起,单衍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的场景。 看来是要见血了。 “你说,那老太是不是要遭殃了…”。 一旁护卫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主子双眼都瞪大了,直直愣在了原地。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只见那位姑娘面上竟瞧不出一丝恼怒,一脸担忧的低头连忙将老人扶起来坐在一旁,又转身朝身后说了些什么,很快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走上前替代了她站的位置。 预想的血腥画面没有出现,就连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慕寒也都有些惊讶。 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唐娇云的鞋子被粘上了一些脏东西,裙摆被揪的皱皱的,更何况还险些走光,若是寻常女子至少也会脸色不好看。 可唐娇云脸上没有一丝不耐,有的只是担忧。 眼看着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唐娇云眉头这才皱起。 她走到慕寒身边,正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便看到慕寒朝岩子示意一下,她心下了然。 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快,岩子带着官兵开始疏散人群,没过多久,方才还拥挤的街道,这下已然恢复了通畅。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唐娇云转头捡起掉落一地的东西。 是一些收工做的编织篮,有大有小,纹路清晰,手艺精湛。 老人家年纪不小,背已佝偻,满手粗茧,指尖还有些未处理的伤痕。 显然是织这些篮子所致。 军医端详片刻,眉头微皱了起来,“伤者年事已高,方才又不慎跌倒,导致左腿骨折。此伤需及时处理,否则恐有后患。接下来一月,务必要卧床休息,不可劳累,避免加重病情。待骨伤愈合后,再行恢复行动。” “不过,此处不便上药,需要随老身回医馆上药”。 唐娇云心瞬间揪紧,听到方才摔那一跤的脆响,知道伤势不轻。 她看着老人,轻声道:“老太太,您这篮子怎么卖呢?我全买下来。” 那老太太顿时泪眼汪汪,“姑娘,你……”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唐娇云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柔声道:“老太太,您别担心,这些篮子我全要了。您安心跟军医去医馆治疗,这摊子我来收拾。” 老太太感激地泪眼汪汪,握着唐娇云的手,声音哽咽:“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哪,老身…我多谢了。”语气哽咽。 唐娇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军医带老人离开。 她俯身捡起散落的篮子,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他的视线,也同她一起捡。 接近午时,天气愈发炎热,等将东西都收拾完,唐娇云额头已浮出一层薄汗。 一张软帕轻轻落在她的额角,唐娇云氤氲的眸子瞬间抬起。 “方才做的很好”,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什么。 慕寒的眼光灼热,目不转睛看着她。 唐娇云眼神闪躲,总觉得慕寒哥哥有些怪异。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姑娘,我主子见这篮子精美,十分想要一个,姑娘可否卖给我一个?” 来人,身穿棕土色的衣服,外穿软甲你,是寻常侍卫的装扮,只是这较于深邃的眼眸可以看出,这应当是某位外族人的侍卫,给他们倒也无妨。 唐娇云趁机不动声色的转身,拿了一个最好看的递给那人。 “眼缘难得,既然你主子喜欢,那就拿去吧,钱就不用了”。 那人听她温柔的语气,有些黑的脸都泛出几分红。 “那…那就谢谢姑娘了”,侍卫拿上篮子,逃似的走了。 夫妻恩爱,永不离弃 侍卫拿着东西快速上楼。 推开门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坐在窗边的男人,此时一双蓝眸正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目不转睛。 而常年居于眼底的颓废气息此时也消散了个干净。 竟让他生出眼前的殿下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连忙将脑子里的浆糊甩出去,快速上前将东西呈上去。 “王子,属下看了,这个应当是那些个篮子里最精美的啦,您瞧”,说着还指了指篮子周身的花纹,“别的篮子都没这精致”,说着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又有点泛红。 单衍暼了他一眼后闻言望去。 不由地一顿。 木篮子上雕刻着“双蝶翩翩”的图案,两只蝴蝶翅膀轻盈,姿态优美,仿佛在空中翩翩起舞。蝴蝶的翅膀上细致地刻画出精美的纹理,栩栩如生。篮子的边缘镶嵌着精致的花卉雕刻,与中央的双蝶图案相映成趣。 他的属下兴许不知这图案何意,但他是知道的。 因为她母亲本就是大夏人。 儿时,那时可汗,也就是他的父亲,早已有了新欢。 而他某日因为贪玩,无意间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一幅画,画的便是这“双蝶翩翩”。 后来,母亲郁郁而终。 在他整理遗物时,他又在母亲的枕头下发现了那幅画。 于是,他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这是何意。 原来是当初可汗求娶母亲时,送出的定情信物,而为了表达情意,特意用了大夏的习俗。 双蝶,比翼双飞,永结同心。夫妻恩爱,永不离弃。 最终,那幅画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平静的看着最后一丝火光熄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或许那时情意是真的,不过终究是抵不过新人的诱惑。 自那之后,他无比憎恶这些虚伪的仪式,还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权利是丑陋的,于他而言,他不想有一日被权力熏心,成为可汗那样的人。 可今日收到这个,也只是巧合,留下也无妨。 但他在心里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眉头皱起。 不,人心难测,谁知那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知道了,拿走吧”。 侍卫一愣,不知王子怎么突然心情又不好了,不过也没多想,王子阴晴不定的性子他们这些下人早就习惯了,若想不受罚,就不要忤逆他。 正准备拿着篮子退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又伸了出来,“给我”。 侍卫连忙双手递给他,然后躬身退下。 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何最后一刻还是留下了。 或许是因为这篮子真的很好看吧,带回去送给单达瓦也行。 这样想着,男人眉间的阴郁又再次褪去。 皇宫一隅,霍重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刚从宴会上下来,后方不远处便是宴会。 忍耐着性子接受完各地方官,友邦国的祝福后,他便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毕竟皇帝在场,谁人敢玩的尽兴。 而等他走远后,果然场内高涨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 “还没有消息吗”。 被问那人连忙应答,“回禀陛下,唐大人还未有消息传来,今日街上人多,属下已派人去协助唐大人,相必用不了多久应当就会有消息传来”。 霍重心下有些失落,不过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淡淡应了声。 街上人愈发多了,天气也愈发炎热,路过一家茶楼时,唐娇云眼睛亮了亮,走路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这茶楼她之前经常来,因为这里说书人的故事格外有趣,所以她以前无聊的时候,就会找机会来这茶楼,然后在包厢里静静躺着假寐,边听着大厅里说书的声音。 慕寒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神色,便下令让一行人进茶楼稍坐歇息。 小二瞧出了这些人身份不一般,尤其是为首的高大男人一身盔甲,仔细一想,双眼瞪大。 这是那位将军。 慕寒回来时,骑着战马进的京城,不少百姓因为崇拜纷纷自发到街上来欢迎将军回京,而他也有幸远远看了一眼。 就是眼前这人。 连忙将人带去最好的包厢。 包厢内,手下的兵去了隔壁包厢,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慕寒和唐娇云。 终于不用再走路了,唐娇云找了个躺椅坐下,揉了揉胀痛的双腿,刚想揉揉其他地方。 一双大手轻轻摁住了她的双肩,从颈椎开始慢慢向上按,力道温柔而有力。 唐娇云下意识地想挣扎,但身后的男人似有所察觉,却恍若未觉,继续按着。 她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他继续。 慕寒揉完肩膀后,手渐渐向下移动,轻触她纤细的脖颈,手指在几处穴位上轻轻按压。 这还是他从少仁那里学到的按摩技巧。 他继续向下移动,双手绕到她的前臂,轻轻抓起一旁落下的手,逐个手指按压。 渐渐,一股困意袭来。 唐娇云强忍住困意,歪头看向他,“慕寒哥哥怎会这些”。 慕寒停下手下的动作,坐在一旁,“行军久了,多少有些全身酸痛,慕少仁便教了一套按摩的手法给手下人,看多了也就会了,怎么样,还疼吗?” 唐娇云站起身,全身动了动,眼睛发亮。 “好多啦,多谢慕寒哥哥”,她的眸子明亮,眼底仿佛溢出了星辰。 慕寒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那就好,再休息会就该出去了”。 唐娇云点了点头,正想出去叫人送点吃的进来,走到门口看见楼梯间的来人时,顿时被吓了一跳。 来人身形颀长,一身银灰色装扮,身后跟着一群官兵。 唐娇云瞳孔骤缩,心跳加快。 是哥哥。 PS: 家人们,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属实有点多,PPT做不完根本做不完,呜呜呜 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powe nxu e5 .c om 唐娇云连忙退回房间。 慌张的样子落入慕寒眼中,眉头轻皱,“怎么了”。 快速起身走到她身旁。 “我哥来了,正在上楼,身后还跟了不少官兵,不知来此干什么”,唐娇云此刻心跳骤然加快,根本不敢想若是让哥哥发现她在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别担心”,慕寒语气微凝。 慕寒并不知唐言之与皇帝的交易,但也能猜出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唐言之才会在今日亲自带人现身,不然以他的职位,今日在宫中定是座上宾,又何苦在炎炎夏日在外奔波。 眉头不自觉皱起。 远处包厢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过层层阻碍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听力尤其好的慕寒不一会便弄清楚了个大概。 “我等奉命抓捕近日从宫中逃走的罪犯…” 罪犯?慕寒视线往下看向面前神情有些焦急的唐娇云。 眉头愈发皱紧,“娇云,恐怕是来抓你的”。 唐娇云并未立马回应,她大概也猜到了,能让哥哥近日浩浩荡荡来抓的人,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而近日宫中重要的“逃犯”,可不就是她吗。 眼下也来不及思考到底是哥哥知道了真相严重,还是她逃走被抓住更严重了。 伸手将身上的衣服迅速扯乱,露出些许莹润的肌肤,若是再往下看看便能看到令人遐想的沟壑。 慕寒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明白了她是要干什么,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可等人被推在床榻上时,身体却迅速做出反应,翻身将人压在床上,炙热的吻带着沉重的呼吸落在唐娇云的脸上。 吻渐渐从眉眼,慢慢滑到颈间,又再次重重落在了唇上。 沉重的气息瞬间压向唐娇云,不一会,便觉得周遭的空气愈发稀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唐娇云眼睛瞪大,娇小的身躯被男人整个盖住,胸膛相贴,还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她本只是想做做样子,不来真的,毕竟慕寒还是哥哥,她怎能老是越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f f.c om 可方才分明是 突然快速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唐言之看到门开的瞬间皱眉转身,余光瞧见一旁急匆匆跑来一个人。 是石头,慕寒的手下,莫非这包房里的竟是他? “唐大人,里头的是咱们将军”,石头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跟在将军身边,多少知道些内情,将军身边那位女子的身份必须得隐瞒。 慕寒出来时,衣服有些凌乱,嘴角多了个伤口,门缝里还能瞧见被子里拱起的一角。 唐言之迅速将视线移开,看向门口的男人,神色一松,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铁树开花了?”,语气带着些调侃。 慕寒的脸恰到好处的不自然了一瞬。 “今日可是有何事情,怎么这时候还在宫外”,慕寒没有直接回答,算是默认了。 听到这,唐言之笑意渐渐落了下去。 “一日不找到她,我一日不能安心”。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 屋内的唐娇云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只是在这节骨眼上,她还是有些怕的,现在出去必定会被哥哥狠狠教训,最好还是先出去躲躲,等哥哥没那么生气了再回来。 不一会,包房里再次只剩下了慕寒和唐娇云。 唐娇云躺在床上没动,一时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今日之事,我想…”,慕寒想着干脆趁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意思。 可唐娇云看着慕寒的神情立马开了口,“我知道慕寒哥哥是为了隐瞒哥哥,不就是亲了几下吗,我不在意的,之前又不是没亲过,慕寒哥哥也别放在心上”,说着还连尴尬的笑几声。 慕寒眉头皱了一下,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嗯了一声便出了屋子。 唐娇云察觉到了慕寒哥哥突然不对劲的情绪,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或许是她看错了,方才正是怕他为难,也为了今后相处不那么尴尬,干脆当做没发生是最好。 而走出去没几步的慕寒,懊悔的情绪开始蔓延,他这是怎么了,何时竟会如此冲动了,没听到预想的答案,便气闷的走了。 胸中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茶楼外聚集的人愈发的多了,头顶艳阳高照,热闹的场景直至深夜才算结束。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自那日后又过去半月有余。 府内,石头指挥着士兵不急不慢收拾东西,准备为几日后的出行做准备。 唐娇云透过窗外看着过往的人,心下焦急万分,在茶楼那日回来后,慕寒哥哥变得更忙了,总是早出晚归,一直想寻个机会问问能否带着她一同回北地,可每次慕寒哥哥回来都已是深夜,倒让她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了。 雅兰端来一杯绿豆水,碗中还透着丝丝凉气。 冰凉的液体入喉,顺着喉咙滑入肺腑,瞬间驱散了几分夏日的炎热。 “将军”。 门口传来一群人整齐的声音。 啪。 碗被唐娇云迅速放下,一会身影便消失在雅兰的视线里。 方才从宫里回来,慕寒今日仍是一身冰冷的软甲,眉间的戾气还未来得及收敛,远处一道明亮轻盈的身影快速朝他走来。 视线最终不可抑止的落下。 缕缕发丝吹散在脸颊两旁,唐娇云因为生怕再次错过而小跑过来,水润的粉唇还在微张着呼吸,娇嫩的脸颊也透着些粉。 慕寒的脸上也伴随着吹来阵阵微风,带着些水蜜桃般的香味,又让他想起那日在茶楼里的一幕幕。 娇小的人在她的身下,粉嫩的唇上是晶莹的亮光,一双透亮的眼眸水润润的望向他,呼吸微喘,气息洒在他的脸颊上,也似这般甜丝丝的水蜜桃味。 真想。 吻下去。 慕寒身侧双手瞬间握紧,克制的全身肌肉都在战栗。 只是脸色仍旧那般清冷,禁欲,透着将军的威严。 “怎么了娇云”,又如大哥哥一般,只是嗓音有着说不出的低沉意味。 “慕寒…哥哥,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唐娇云又尝试喘了几口气才将一整句话说出来。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去,我就是想跟着你去北地看看” 慕寒欲言又止,可心底某一处却快速跳动起来。 “那你哥哥怎么办”。 唐娇云早就想好了,“哥哥现在这样子,我可不敢露面,倒不如出去先躲一躲,等哥哥气消些了,我再写封信给他,不过眼下还是要麻烦慕寒哥哥保密啦”,说完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慕寒勾了勾唇,“你啊你,还是古灵精怪的很”。 反正有他在,安全不会有问题,倒也不用担心。 只是答应隐瞒,到底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又亲上啦 事情比唐娇云想象的还要顺利。 除了出城时有点小插曲。 自从那日茶楼之后,英勇威武的慕将军便有了“十分宠爱的女人”,就连还在街上巡逻都等不及去茶楼亲热一番。 有人传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又有人说她是个遗孀,是慕将军心仁,在回京城时将她带了回来。 所以在出城时,竟有一群人被教唆着朝马车里扔东西。 而此时。 “祸国妖妃”正坐在马车里,认真端详着手里的东西。 雅兰开始逐步接手她手上许多需要露面的事情,尤其是去到北地,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隐蔽些好。而这两日京城的几家铺子都送来了新的样衣,当然样式是经由她的手送过去的,而她只需要偶尔检验一下名下铺子绣娘的手艺便可。 “这几件都还不错,只是这金丝线没有别的了吗,颜色看起来稍微有些暗沉,又有些艳俗,实在不行就用从南疆走商得来的那些金线”,唐娇云细致的查看着裙摆的花样,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手拨了拨绣样上的丝线,反复观察后才发觉这金线不大合适。 雅兰轻声应允,听到马车外的声响,立马接过衣裳走了出去。 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唐娇云抬眸看了眼又望向窗外,眼下路程近半,窗外的景色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最初,马车驶过繁华的京城,街市热闹非凡,人群熙攘,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渐渐地,城中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广阔的田野,稻谷随风摇曳,农人们在田间忙碌,偶尔还能看到小河流水潺潺。 再往北行,天色渐暗,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渐显苍茫,空气也越发清冷。偶尔经过的村庄变得稀疏,人烟渐少,周围的景致逐渐变得荒凉。唐娇云虽然因为偷偷经商去过不少地方,但从未踏足过北地,此刻依然被北边这片荒凉的景象所震撼。 即使是生在远离边境的琉璃城,她也知战争有多么残酷。 也远不及亲眼所见来的深刻。 忽然,马车的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唐娇云下意识望向来人。 四目相对时,她不禁握紧了衣襟,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便是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守护着这些万千无辜的百姓。 虽然眼前的百姓们衣着简朴,甚至称得上有些破旧,但在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们在田间辛勤耕作,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仍旧保持着一份淳朴与乐观。 唐娇云心中暗暗感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比她想象中更加坚强,也更值得守护。她望向身旁的慕寒,心中忽然明白,他为何甘愿抛弃繁华的京城、名誉加身的荣耀,而选择来到这片荒凉的边境之地。 慕寒见她一直注视着远处,便在她身旁坐下,与她一同望向那片荒凉的景色。 他低声说道:“北地灾祸连年不断,这些人多半是从更远的地方逃难而来,因战乱被迫离家。” 听到这些,唐娇云心中愈发沉重。贫穷源于物质匮乏,恶性循环间接导致了更深的贫困。她注意到,在这里许多人依旧沿用以物易物的习俗,或许是因为物质过于匮乏,导致正常贸易难以形成。她心中开始盘算,或许可以考虑将铺子开到北地,为这里带来一些新的商机,改善百姓的生活。 这一念头让她豁然开朗,先前的沉重一扫而空。她转头望向慕寒,柔声安慰道:“有你在,终有一日这里会变得越来越好。” 慕寒怔忪了片刻,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曾有无数人夸赞他的功绩,但此时此刻,唐娇云满脸笑意地望着他,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期许,仿佛他已经成功复兴北地一般。那一瞬间,他心中狂喜,仿佛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挠着他的心口,震颤的情绪瞬间涌上大脑。 猝不及防,一个温柔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他心中的激荡。 在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只想将这份深藏的感情传达给她。 呼吸纠缠间,一个个带着沉重呼吸的吻轻柔的落在唐娇云的脸颊上,手轻抚上她的背脊。 吻如雨点般,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最终又回到唇边,如同对待珍宝般,爱不释手。 这下连唐娇云想解开脑子里纠缠的思绪都来不及,吻骤然变得火热起来。 见唐娇云并未躲开,慕寒便大胆起来,舌头轻轻刮过她的唇缝,一手透过衣摆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唐娇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的下意识张开了嘴,慕寒趁势深入,热烈而缠绵。 唐娇云心跳如鼓,脑海一片混乱,尽管早有预感,但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可混沌的大脑,让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仿佛是为了寻找一丝支撑。慕寒感受到她的回应,内心的热情更加难以遏制,他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似乎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外面的马蹄声渐近,打破了这片刻的缠绵。唐娇云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推开慕寒,头别向一旁不敢看他,低声道:“外面有人来了。” 突然被人打扰,慕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显然心情不悦。可他手底下的人一向有分寸,这事,绝不会贸然来打扰。虽心中不舍,他还是不得不松开手。炙热的目光落在唐娇云泛红的脸颊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临走前,轻轻俯身,将脸凑近,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后,慕寒转身走出马车,外面的大风一阵阵扑面而来,心中的火热才慢慢平息。他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冷静与威严。 马车内,唐娇云静静坐着,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未完全退去,心跳依旧紊乱不已。刚才那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她一时间无法思考,脑中混乱如麻。慕寒的吻与他炽热的目光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身上,令她无从应对。 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片刻后,一股强烈的睡意涌上心头。唐娇云轻叹一口气,既然怎么也理不清,不如暂且放下,她闭上眼,靠在车壁上,决定先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渐渐地,伴随着车轮碾过地面的轻响,她的思绪飘远,陷入了浅浅的睡梦中。 将军夫人 昏黄幽暗的烛光下,萧瑟的背影静静立在书桌后,晦暗的眼眸隐匿在阴影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阁主…人没抓到,”暗卫的声音微颤,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等我们的人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 唐言之仍旧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有夜风轻拂窗帘发出的沙沙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内。 搜寻持续了近两个月,却丝毫没有唐娇云的影子,就像被人藏起来了一样,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立即命人去抓苏瑾。然而还未得手,他却得知更令他恼怒的消息:胆大的唐娇云竟在骅城开了铺子。更让他几近失控的是,娇云与苏瑾居然以夫妻之名行事!这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怒意和嫉妒。 双拳紧握,眼神逐渐晦暗,怒火在唐言之心中熊熊燃烧。嫉妒让他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苏瑾,这个他亲自挑选的男人,原本是为了让娇云有一个稳重、不会惹事的依靠,但这样的安排从未让他感到真正安心。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对娇云的感情早已超出兄妹之情后,任何人靠近她,都会让他难以忍受。如今看到苏瑾居然敢染指她,心中的冲动愈发难以克制。 明明是他一手安排的人,却又亲眼看着这个人与他珍爱的妹妹以夫妻相称,想到他们可能发生了更深入的关系,便令他几近发狂,心中的占有欲让他感到近乎疯狂的愤怒与嫉妒。 “继续找!” 千里外。 唐娇云坐在镜子前踌躇着该如何向他开口。 见到北陵城城主时,慕寒神态自若,揽着她的肩向城主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 她因而只能僵硬的站在一旁,任由纷乱的思绪飘散。 随后,慕寒将她送回屋内,简单交代了几句,说要处理些事务,便转身离去,只让她好好休息,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在房间内徘徊了一圈。屋内陈设简洁,与南方的雅致装饰截然不同。不同于南方偏爱白墙青瓦,这里的墙壁大多数是细腻的泥土黄。 目光落在那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床铺宽大整洁,铺着柔软的兽皮毯子,只是——除了那张床外,屋里连一张容她歇息的榻都没有。 难道今晚真要与他一起睡? 昨日马车里那一幕犹如梦境般,慕寒那突如其来的吻仿佛还萦绕在她的唇边,强势又带着温柔的气息久久未散。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一直是她心中那个总爱带她出去玩,捉蝴蝶的大哥哥。可如今才他竟是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令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若是以男人的标准来衡量慕寒哥哥,那…的确是相当不错的。 宽阔的肩膀,劲挺的腰肢,长年戍边的生活赋予了他健壮的体魄。眉毛浓黑而锋利,英气逼人,双眼深邃,无需多言,浑身上下自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将军气度。 转念一想,如今她的确需要一个身份来掩护自己不被发现,而“慕大将军夫人”这个身份,无疑是一个最好的保护伞。可要她今晚就跨出这一步,属实还是让她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等会便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参加宴席。 昨日经过北陵城,未曾想城主早已得知他们的消息,竟一早便派人在城门口等着。城主近日新得贵女,城主大喜,而今日正好是百日生辰宴。 慕寒告诉她,北陵城城主是个干实事的人,心怀宽广,从不苛责下人。 她进入城里时便感受到,的确如慕寒所说,城中百姓虽谈不上富足,但大都脸上洋溢着安稳的笑意。街道整洁,商贩们有序经营,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要知道,越是远离京城,官员对皇权的畏惧便越少,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北地尤其如此。多的是朝廷命官分派北地后,便大揽钱财,导致百姓名不聊生。 北陵城城主倒是让她印象深刻,宽厚待人,治城有道,与她之前听闻的那些贪官污吏大为不同。如此一来,唐娇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北陵城可以成为她打开北边市场的第一步。这里的百姓虽然不算富足,但城内秩序井然,生活稳定,正是一个适合长远发展的地方。她若能在此地站稳脚跟,北地的商机或许远比她想象中要广阔得多。 这时,门边传来响动声,唐娇云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地一紧,但在看见来人后又顿时一松。 “小姐,慕将军派人送来了些衣服和首饰,说是为今晚宴席准备的”,雅兰轻声汇报道,双手呈上锦衣与几件精美首饰。 “放那吧。”唐娇云轻声说道,目光淡淡扫过那锦盒。雅兰应声将东西放下,随后凑上前为唐娇云梳妆打扮。最近这些日子赶路,梳妆上大多潦草了事,然而今日不同。 雅兰仔细为她上完妆后,又在额间点上了一朵娇艳的花钿,红艳的底色衬得唐娇云看起来妩媚至极,眼尾勾勒的细线,更是为她平添几分精致与动人,整个人如同一朵盛放的花,透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令人移不开眼。 “小姐今日,定是宴会上最耀眼的。”雅兰轻声赞道,目光中带着惊叹。唐娇云镜中玲珑的身影映入眼帘,红艳的花钿和精致的妆容将她衬托得光彩夺目。即使她一向素净,这般装扮也让她气质不同往日,艳而不俗,端庄中带着几分妩媚。 屋外,石头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时。将军不久前便吩咐他来接唐小姐,不过那一声“夫人”却让石头至今都觉得有些惊诧。 将军未曾娶妻,如今却让他改口叫夫人,这… 哐当。 不远处,梳妆完毕的人儿终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石头见状,收回心神,连忙迎上去,但只一眼,便愣在原地,耳根悄然泛红,目光不知该落在哪里。 只能低着头,不敢多看。 他心中暗叹,若这世间真有仙人,唐小姐定是那仙人转世。 “夫人,将军正在前院等您。”他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地说道,仍不敢抬眼。 “嗯,带路。”听到“夫人”这个称呼,唐娇云愣了一瞬,心里微微波动,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半分情绪。随即,她淡然地恢复神色,起步走向前方,裙摆轻轻摆动,姿态从容。 石头应声,低头在前引路,脚步却不由得快了几分。 PS: 今晚晚些还会有一更,上肉菜啦!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h 阵阵风拂过,卷起一地落叶,沙沙作响。 慕寒站在池边,望着远处的水面出神。 与南边不同,北地的下午温度迅速下降,一阵风再次吹来,带着几分寒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慕寒放下手中抓起的叶子,转身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愣住。唐娇云款款走来,穿着精致的锦衣,暗红色的裙摆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头上的珠玉微微晃动。那双勾勒得恰到好处的眼眸带着几分不同往日的妩媚,额间娇艳的花钿更添几分风情,整个人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慕寒的心头一震,胸中情绪涌动。 他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 眼前的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是成熟美丽,带着万千风情的女人。 “慕寒哥哥”,唐娇云轻柔出声,带着一丝紧张。 慕寒这才回神,听到唐娇云的称呼,轻笑一声。 “夫人今日真是光彩夺目”。 不动声色的提醒着唐娇云二人目前扮演的关系。 唐娇云无奈,只得别扭地改口,“夫君也是。”声音虽轻,但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慕寒走进一步,将手伸出去。 唐娇云低头看着,犹豫着没伸手。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用力牵住。 身后雅兰和石头正在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多看。 紧握的双手,直到宴席开始,因男女分席才不得不松开。唐娇云松了口气,没再多看慕寒一眼,任由侍女引着她去座位。慕寒却一直含笑,看着她别扭的小动作,心想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他不急,可以等。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还放了一壶微甜的酒。要是以往,唐娇云是断然不会碰的,可今日心中烦闷,便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酒味再淡,这么多杯下去,唐娇云难免还是有些醉意,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朦胧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知不觉便失去了意识。 等唐娇云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轻纱摇曳的床帘,朦胧的烛光透过纱帘微微闪动。 “醒了?” 烛影摇曳,慕寒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唐娇云瞬间清醒过来。 她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底如有波涛在翻涌。 “慕寒哥哥,你怎么了?”唐娇云疑惑的看向他,眸色潋滟。对上这样灼热的目光,她心中微微发怵,仿佛自己成了猎物,被牢牢盯住,无处可逃。 不久前,慕寒因为担心唐娇云,自坐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还要分出心神来应付四面八方敬酒的人,竟一不小心让有心之人得逞。 而石头突然过来又告诉他唐娇云醉了,他便一刻也坐不下去,吩咐石头查清楚酒的问题,便匆匆离开了宴席。 屋外早已天黑了,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 经过欲火的重重折磨,慕寒此刻眼睛烧的通红,手臂青筋暴起,可又担心吓着她。只能忍受着煎熬等她醒来。 “我被人下药了”,此刻慕寒的嗓音愈发粗粝,呼吸间仿佛都带了火。 唐娇云一听,下意识看向某处,脸顿觉烧的慌。 他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欲望,此刻衣服早已被顶起了明显的弧度,偏脸上还在强装镇定,若是忽略渐重的呼吸还有剧烈起伏的胸膛,的确还是平日那副禁欲的模样。 相顾无言,慕寒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竭力克制自己坐在原地,他不想逼她,可也不想随便找个女人解决,若是她不愿意…那他便打算生生拗过去。 就算石头早就派人将解药送了过来,可他拿到手转手就扔了。 他要赌一把。 他卑劣的想要得到她,不顾一切手段。 离北地越近,他心里愈发难言的焦躁,因为唐娇云最初只是说随他一同去北地,可未曾提到会留在北地,她始终还是自由的。 就连“夫妻”之名也只是他卑劣的借口。 他得想办法留住她。 汗一滴一滴落下,直直落进了唐娇云的心里。 他竟是宁肯忍着也没有找人解决,甚至没有问她,更没有强迫她。 这让唐娇云心中微微一动,慕寒帮了她这么多次,自己帮他一次…倒也无妨。 何况他们如今不是“夫妻”吗 锦被里伸出来一双白嫩的手,轻轻放在慕寒的腿上。 慕寒呼吸都放慢了下来,心跳逐渐加快。他慢慢将自己滚烫的手覆在上面,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也烧红了唐娇云的脸。 他心中顿时狂喜。 这是心照不宣的信号。 他可以占有她的信号。 屋内温度愈发升高,柔弱无骨的双手攀上男人的双肩,无力的推了一下。 “好热,去把窗户打开些”。 滚烫的温度瞬间抽离,一丝凉意顺着夜风吹来,唐娇云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不过很快,慕寒再次覆上来,头继续埋在高耸的云间,酥软的触感令他心间都在发颤。 男主专注的舔舐着面前可口的“点心”,一会吮吸一会轻咬,漫无章法的手透过散乱的衣裙往下,一寸一寸的深入。 刮过泥泞的软肉时,唐娇云全身战栗,嘴里溢出轻吟。 慕寒立马便发现了这一奇妙之处,手绕着两片花瓣出来回揉动,一边观察着身下女人的模样。 唐娇云满脸娇红,双眼氤氲着一层水汽,唇瓣不自觉张开,眉头皱起。 “是这里吗”,慕寒像个好学的学生,一边轻揉一边继续看着她的神情。 直到摁到一小点时,唐娇云不可抑止的全身轻颤,娇吟出声,呼吸也渐渐加快。 “啊,不要摁那里”,唐娇云扭动纤细的腰肢,试图躲避男人作怪的手。 慕寒低笑,俯身用力堵住她的唇,舌头在她柔软的口腔里不停搅动,堵住她即将溢出的声音,唇舌强势地侵占着她的口腔。 直到吻的唐娇云失了力道,彻底坠入欲海。 他才,强势的,毫不留情的深深挺进去,入到一半时顿了一瞬。 下一秒力道便突然变狠,用力整根入了进去。 唐娇云轻唤出声,被刺激的下意识用力绞紧,突然紧致的甬道顿时让慕寒感到寸步难行,全身肌肉绷紧。 他爱极了这被紧紧包裹的感觉,仿佛让他漂游多年的心终于有了停放之处,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慕寒双眸沉沉的盯着她,腰腹速度愈发加快,劲挺的腰身不停摆动,铁杵一般的欲根毫不留情的一寸一寸撵开穴肉往里深入,又快速抽出,一下又一下,整根挺入,又整根拔出。 “是谁”,慕寒俯下身在唐娇云颈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面颊上,烫起一片涟漪。 唐娇云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的声音,可大脑仿佛停止运转一般,只能感受到体内愈发激烈的饱胀感,灼烧着她的理智。 “什…什么” “男人,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慕寒说话时,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身下再次凶狠的艹进去,双手轻握在唐娇云脖颈上,将她死死钉在床上,可下摆的速度却愈发的加快。 “啊,疼…”,宫口险些被凿开,一股令人全身战栗的疼感侵袭而来。 慕寒此刻仿佛杀红了眼一般,粗粝的声音,带着喘息声再次开口,“说,是谁”,我要杀了他。 哥哥,你不开心吗 唐娇云迷迷糊糊听出了他声音有些不对劲,水雾般的眼眸睁开看着眼前的男人。 慕寒双手维持着原样,轻轻握在唐娇云脖颈两侧,漆黑的眼眸背对着光,晦暗不明,只是分外认真的看着她。 第一个男人? 为何要问这个,唐娇云眉头皱了一瞬,心里有些不愉。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便继续保持沉默。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慕寒心里那把火便烧的更旺了,呼吸愈发沉重。 随着一分一秒过去,慕寒突然双手捞起唐娇云的腰,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怕她不舒服,随手将一旁的枕头拿过来垫在下面。 手抬起她的臀部,再次长驱直入,一插到底。 小穴越操越软,内里还在无意识的收紧,被快速的抽插刺激的愈发绞紧他的肉根,有如千万张小嘴,不停地吮吸着他的马眼,层层迭迭的软肉被他颤颤巍巍的撞开,又在它离开时不舍的挽留。 慕寒被绞的头皮发麻,腰眼影影约约传来令人失神的快感。 此刻,慕寒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狠狠地操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护着。 他嫉妒的发狂! 双手往前用力抓揉两团柔软的胸乳,胸膛紧紧贴住唐娇云的背脊,如打桩般狠狠地进出,撞得唐娇云险些跪不住,向一旁倒去。 慕寒粗喘着气起身,大手将唐娇云捞回,将她抱起往前移,又拿起她的双手放在栏杆上。 手轻拍了下她的臀。 “扶紧啦”。 话音刚落,唐娇云便再次被撞得花枝乱颤。 慕寒丝毫没有收力的打算,快速耸动腰肢,硕大的龟头重重顶入花心。 唐娇云一瞬间开始剧烈的哆嗦,娇软的呜咽着,灭顶的快感从小腹炸开,又如洪水般快速蔓延到四肢,体内仿佛烟花炸裂。 小穴疯狂的收紧,慕寒被夹的腰眼一麻,咬紧牙继续挺胯插了没一会,死死抵住在她体内释放。 一股一股的精液悉数灌入,慕寒抱着唐娇云转了个圈抱住,下面还紧紧连在一起。 唐娇云早就累的睡过去了,双眼还有方才因为受不住而哭泣留下的潮红,面颊透着诱人的粉。 慕寒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从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勾勒下去,视线最终停留在那微微泛红的唇上。他俯身轻吻,不带一丝欲念,只是缠绵的流连在双唇上,眼中的深情浓得仿佛可以拉丝。 心底那一片空虚许久的角落,终于被填满了。 他的手轻轻抚上唐娇云的小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他幻想的家,终于开始有了雏形。 若她不愿再谈起过去,那他便心甘情愿装作不知。但无论如何,以后的日子都必须有他的参与。 不知看了多久,慕寒脑海中突然想起,儿时他总是很忙。因为父亲对他极为严厉,每日训练必不可少,师傅的鞭子和拳脚让他遍体鳞伤。起初,他还会带着满身的青紫去找母亲,渴望得到哪怕一句安慰。但每次他跌跌撞撞走到母亲身旁时,迎接他的总是那皱着的眉头和冷淡的话语:“路都不会好好走,最近训练是不是偷懒了?” 那满腔的欢喜在多次失望后逐渐消散,后来他便不再去了,无论受多重的伤,他也只是静静躺着,咬牙忍着独自忍受。他从那时起便学会了一个人承受苦痛,不再期待任何人的关心。 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临远,你和少仁不同,今后将军府的重担就全靠你了。”这句话伴随着他成长,渐渐成为他生命中不可避免的责任与枷锁。 可那年冬天,一个穿着红色袄子,头顶扎着两个小啾啾的小女孩站在慕寒面前,脸颊红嘟嘟的。突然,他感到头顶传来轻轻抚摸的触感,疲惫的神情顿时紧绷,皱眉抬头,一时间愣住。 “哥哥,你不开心吗?我不开心的时候,娘亲总是会摸摸我的头,这样我很快就好啦。”唐娇云一边说着,一边笨拙地继续摸着他的头。 慕寒看着她,眼前这个如年画娃娃般的小人让他一时哑然。 不远处,突然传来快速的脚步声,“娇云,怎么能乱走呢,迷路了怎么办!”来人一脸后怕,急忙弯腰将唐娇云抱在怀里。然后歉声说道:“失礼了,慕寒,我家小妹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慕寒摇了摇头:“无事,小孩子罢了。”说完,他起身,轻揉了揉唐娇云的小脑袋,向唐言之道别后转身离开。 或许那时,他的心中便种下了妄念,难怪多年后在骅城再见到她时,会有莫名的悸动。 曾经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如今终于绽放成了一颗耀眼的明珠。 到达寒城(半h) 清晨,晨曦羞答答的藏在云层里不敢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柔和的光芒逐渐洒满大地。 突然传来异常饱胀的感觉,唐娇云才渐渐意识到,这物竟就这样放在里面呆了一夜。顿时有些恼怒,手握拳用力捶了一下他。 慕寒睁开惺忪的眼眸轻笑,手用力收紧将她抱紧怀里,严丝合缝,圆润饱满的胸乳被挤压的变了形,娇颤颤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上。 “终于醒啦?” 话音刚落,慕寒翻身轻压在她身上,早就因为晨勃而硬挺的欲根,再次在体内驰骋起来,只是这一次动作慢上许多。尽管苏瑾和霍重那处也凶狠的很,可慕寒这尺寸着实是让她有些吃不消,总让她有种自己要被捅穿的错觉。慕寒用力插进去,硕大的阴茎再次撑开甬道,穴口几乎被撑到极致。又慢慢抽出,皮肉间的摩擦传来销魂的快感。 “你…”,唐娇云无力的喘息着,迷蒙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被隐约顶起的弧度,那处实在是太大了,她有些难受。 小腹传来愈发强烈的快感,唐娇云娇喘着求他轻一点,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背脊,双腿无意识夹在他的腰上。 陡然收紧的嫩穴,好似无意般的一刻不停的吮吸着龟头,偏越往深处咬的越紧。 慕寒深吸一口气,扣紧唐娇云的胯便猛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激烈的抽插了几十数百下,捣的汁水四溅。 肉体碰撞的响声和交媾的水声交织在一起,混杂着男女急促的喘息声,慕寒只觉得畅快至极,恨不得溺死在这水穴里,温暖的让他发狂。 又狠狠抽插了一会,才用力捣进深处,将精液全部射入。 从昨晚到现在,不知道被灌了几次,小腹传来的饱胀感让唐娇云皱起了眉。 唐娇云恼怒地踢了他一脚,语气里带着被吵醒的怒火:“好撑,快走开。”她完全不似前几天的羞涩和扭捏。 慕寒却心情大好,任由她发泄,反而轻笑了几声。一手将她捞进怀里,随意扯过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抱着人径直去了浴房。 屋子里早就氤氲着朦胧的水汽。不久前,雅兰在听见动静的时候就知道房内正在发生什么,红着脸连忙准备出门备水,却撞见急匆匆赶来的石头。 她慌乱上前拦住,面带窘迫:“石头,将军和夫人在…在忙,暂时不方便进去”,雅兰此刻的脸都红透了,叫她跟一个男人说这些事情,属实是有些难为情。 石头眉头皱了皱,见她神情遮遮掩掩,立刻明白了几分,只得转身与雅兰一起退到院外守着。 浴房内,慕寒轻松抱起唐娇云,另一只手探入水中试了试温度,确认合适后才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随手将衣物丢在一旁,他抬脚也进入水中。带着厚茧的手温柔地拿起皂角,打出泡沫,轻轻涂抹在她的身上,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像个得了喜爱玩具的小孩,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东西,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个在外征战沙地,五大叁粗的大将军。 唐娇云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慕寒装作没有发现她打量的眼神,依旧专心地为她沐浴,手法轻柔而细致。过了片刻,又提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日宴席上,因为担心你在陌生的地方不习惯,一不小心便糟了暗算,委屈你啦”,话说着,手又轻轻拂过她身上被他大力弄出来的痕迹。话虽如此,只是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反倒是让人平白从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愉悦。 慕寒可不会承认,他的确是很高兴,昨夜之后,娇云今后再想逃避也没了办法,等之后怀了他的子嗣就更不用说了,他便更加有理由将她留下,顺理成章的与他成婚。 城主再叁向慕寒道歉,几乎要跪下谢罪,满口诚恳的愧疚,还想留他们多住几日。唐娇云坐在马车里,身子因酸痛而显得有些疲倦,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整队出城的号令。 的确是该走了,这几日的耽搁让慕寒的事务越发堆积,石头每日送来的信件堆得高高的,他的神情也愈发紧绷,只有在她面前才稍显放松。 不过北陵城离慕寒驻守的寒城也仅有十几日的距离了。这几日她不得不每日与慕寒同床共枕,因为每次在她想办法要一个人睡时,就算是得逞了几次,第二日总是发现又在他怀里醒来,索性她也就放弃挣扎了。 她瞥了眼正紧锁眉头看着信件的慕寒,随意拿起一旁的零嘴,趁他不注意,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悄然混入吃下。 这是她叫雅兰偷偷买来的避孕药。 暂时她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虽然她看得出来慕寒十分希望她能怀上,可她还说不准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突然,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饿了?” 慕寒的声音让她微微一顿,神色闪过一丝慌乱。 她转身回望,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神。 原来他一直在看着她,唐娇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适感,像是被监视了一般。因为她平常不怎么会吃这些零嘴,偶尔吃一两次要么是因为无聊了,要么就是有些饿了。 可他明明在认真处理事务,竟还分神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 她可是背对着他的。 唐娇云缓了缓,轻轻摇头,掩饰住心中的慌乱,淡淡道:“没有,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她随手又抓起一颗零嘴,放进嘴里,假装自然。 慕寒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揶揄:“无聊?怎么不和我说说话?” 他半开玩笑地问道,眼神却没有一丝戏谑,反而透着一丝隐隐的关切。 唐娇云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你在忙,我不想打扰你。” 慕寒目光柔和下来,放下手中的信件,语气轻缓:“你的任何事情都不算打扰。”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很喜欢你像之前那样,随时跟我讲些有趣的事情。” 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她之前讲的那些琐事是真的多么有趣一般。其实不过是哪个小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或是酒楼里听人闲谈的一些琐碎趣闻罢了。 唐娇云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望向窗外不讲话。 远处,高耸巍峨的城门逐渐映入眼帘,城墙顶上巨大的彩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没花多长时间便顺利通过城门进了城,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同于身形的憨厚笑容。 “将军,您可总算回来了,弟兄们个个都担心坏了,盼星星盼月亮,这可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边说还抓着慕寒的手臂,声情并茂,就是眼泪挤了半天没挤出来。 慕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太久没练上一练,皮痒啦?” 壮汉神色一僵,连忙松开手,站到石头后面低着头,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一声轻笑传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唐娇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大老粗委屈起来就像个受气的媳妇。这副模样,倒是让她想起来唐硕之,这家伙撒起娇来也是这般,若是不如他的意,便委屈巴巴的坐在一旁,等着她去哄。 石峰悄悄抬起头看了眼,眼睛瞬间瞪大,还倒吸一口气,声音大到众人再次将目光转回来落在他身上。 石峰眨巴眨巴眼,立马捂住嘴摇摇头。 石头扶额,这傻弟弟,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傻。 单衍察觉(半h) 没过一会,大将军回城的消息便传遍了这小小的寒城。 得到消息的县令急急忙忙将消息传给自家闺女。而今日恰好也是柳婉如的生辰,城里稍有些有头有脸的人大部分都去了柳府。 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从男宾席位那头过来,到了女宾席位时,正听见一群人奉承着上首穿着华丽,神情颇有些自得的柳婉如。 正坐在主位的柳婉如看着下首的众人,强压着嘴角的笑意,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抬着头。余光瞧见小厮的身影,眼睛一瞥,眉头微皱,有些不满这时来打扰她:“怎么了?” 小厮吞了下口水,有些怵大小姐的脾气,强装镇定的凑近一些:“老爷说,慕将军回来了”,虽然宴席上人声嘈杂,但自小厮走到柳婉如身旁讲话时,席位上的众人都自觉放低了声音,而在小厮话音刚落下,整个宴席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清晰可闻,不大不小的声音顷刻便传开了。 “什么?!”,柳婉如脸上克制不住地喜悦,立马站起来往外走。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等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了出去。 另一头,石峰带来了几个人也都满脸好奇,时不时看一眼马车的方向,正等着将军开口解释。 慕寒没理他们,转身上了马车将唐娇云抱了下来,虽然还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但是眼底明显多了几分柔情,尤其是在看向怀里的女人时,嘴角还会勾起不经意的笑。 唐娇云坐了一路车,腿都软了,神情恹恹,正懒在马车上不想动,余光看了一眼上马车的人,正想开口说等下再去,下一秒却惊呼出声。 慕寒俯身在唇上落下吻,然后稳稳的将人抱在怀里,忽视一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往前走。 柳婉如仿佛遭雷劈般,整个人怔在原地,泪水迅速涌上眼眶。看向慕寒的眼神犹如看待负心汉般,手紧紧攥着衣袖,身形摇摇欲坠,却强撑着镇定。她轻轻拭去眼泪,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酸楚:“慕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可叫婉如好等”,又似刚刚才注意到怀里的女人一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慕将军,这位是…”,话语间故作熟稔。 众人心里一沉,这话听着,倒像慕寒与柳婉如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但谁不知道,这京城来的慕大将军是座千年冰山,自他驻守寒城以来,无数姑娘前赴后继地想要靠近,却全都碰了一鼻子灰,甚至传言他对女人毫无兴趣,可还是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喏,这县令的千金不就是那个最打眼的。 可当事人却面色冷峻,皱眉道:“柳姑娘,请自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府门,柳婉如面色僵硬,暗暗捏紧了拳头,心中嫉恨翻涌。她深吸一口气,眸中透出几分不甘,眼神中带着未言明的阴狠。瞪了一眼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而怀里的唐娇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聪明的石头待将军进了门后,才转向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那位是将军的夫人,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他微微一礼,随即也跟着进了府邸,留下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夜晚,两人各自洗漱完准备上床歇息。唐娇云先一步靠着床榻内侧躺下,闭上眼假寐。下一刻,一个滚烫的身躯便靠了上来,还亲昵的将头埋在她的颈侧,灼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带来阵阵酥麻。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与那位柳小姐并不熟,不知她今日为何要说那样的话”,语气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唐娇云转头看了他一眼,夜光下,黑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看出些什么一般,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可唐娇云只是看着他,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不必在意”,说完又闭上眼准备入睡。 慕寒心中酸意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人在他心口乱搅,搅得他心慌意乱。朝夕相处一个多月,他渐渐意识到,唐娇云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她答应他的请求,甚至与他亲媾和,也不过是因为那份恩情。 而他却日益沉沦,心甘情愿地被她吸引,可她却始终置身事外,这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失落与不甘。 猛的上前轻咬住柔软的耳垂,轻轻地磨着,大手抓揉着嫩乳,饱满的乳肉似面团般被揉捏出各种形状,又忽的用力抓住左乳,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对他动心,这颗心是否只为他一人跳动着。 一会又缠绵的将吻轻柔地落下,啄吻着往上,最后狠狠地吻住身下之人,张嘴含住娇嫩的唇瓣,舌尖轻扫,试探性的破开往里,席卷着对方口里香甜的涎液。吻越发加深,舌头深深的探入,划过喉舌,等占去全部呼吸才肯罢休。 娴熟的将娇云的衣物件件脱离,雪白的酮体,圆润饱满的乳挺立着,随着急促的呼吸还颤颤巍巍上下摆动,晃的人心神摇曳。 慕寒顿时只觉热气一股脑涌入下方,肉柱直直挺立,在身下拱起高高的帐篷,快速将亵裤脱下,一个沉身便入了进去。 没有急着操弄,慕寒将头放在唐娇云的腹部,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慢慢往上再次吻住唐娇云。身下便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粗长狰狞的分身打桩似的一下下狠操进嫩穴里。 他贯穿的力道极凶,带着要将人捅穿的架势,每次都入的极深。快意的在紧致滑嫩的甬道里进进出出。 肉棒与嫩肉的摩擦逐渐积累起难以言喻的快感,阵阵酥麻从小腹开始蔓延,唐娇云呼吸愈发急促,胸乳如水浪般乱颤,小穴也跟着不自觉的剧烈痉挛,死死的绞住他的分身。 慕寒顿时尾椎一紧,险些精关大开,不得以深呼吸退出来,一股晶莹的淫水从甬道喷出,迎头浇在肉棒上,让人浑身一震,酥麻不断。肉茎再次狠狠捣入,就着温热的水液不停抽插,直搅的水液四溅。 唐娇云被这灭顶的快感激的秀眉微皱,似痛苦似欢愉的娇吟出声。 慕寒双手扣紧细软的腰肢,用力朝自己按下,往更深处钻,内里愈发松软湿润,还影影约约有个更加紧窒的小口箍着他的分身,战栗感瞬间席卷全身。 小腹一麻,再次咬紧牙狠狠撞了几下,才释放出来。 床帐里热气四散,经过一天的劳累加上刚刚的运动,唐娇云彻底陷入沉睡,慕寒也歇了去洗漱的心思。他轻轻起身,拿了个软帕给娇云细细擦拭了一番,又胡乱给自己清理了一下,便再次转身抱住唐娇云入睡。 第二日,屋外大风呼啸而过,透过未关紧的窗缝,带着阵阵凉意,床帘上的珠翠顿时发出清脆的铃响。慕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扫向窗外,见风势渐大,便更加紧了紧怀抱里的人。他深埋在她柔软的胸脯里又睡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轻声下床穿衣洗漱。 石峰站在哥哥身后探头探脑,见将军推门出来立马站直收回眼神。 慕寒瞥了他一眼,继续朝外走。 石头轻拍了下弟弟的头,警告他少乱看,然后快步跟上将军的步伐。 离开北地太久,积累的事务颇多,天刚刚亮就一头扎进书房中,直到石头提醒他娇云醒了,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胀痛的头。 午膳摆好后,雅兰服侍着唐娇云净了手。 唐娇云颇有些不习惯的看向桌上的东西。面食居多,还有北地常见的面饼,酥脆的焦皮上撒着葱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与她平时习惯的南方菜系大相径庭。 慕寒走进来,见她愣神,关切道:“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他心中暗自懊恼,竟然忘了找几个中原的厨子来照顾她的口味,心中暗暗记下。 “没事,只是有些不习惯”,唐娇云笑了笑,不想兴师动众的麻烦他,拿起一个面饼就准备试试。 可还未入口,一双大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手中的面饼轻轻拿走。慕寒语气温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面饼沾一点浓稠的土豆汤,会更好吃”,他随即用汤匙舀了一些土豆汤淋在面饼上,细心地卷好递给她。 唐娇云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点了点头:“确实不错”。酥脆的面饼配上浓郁的汤汁,意外的符合她的口味。 慕寒见她喜欢,唇边也扬起了一丝笑意。 午膳过后,唐娇云正无聊地坐在一旁,目光无神地望着屋外的空地发呆,耳边却听着慕寒与属下的交谈声。 “将军,探子来报,边塞发现了可疑人物的踪迹,甚至有人已经潜入了附近村庄进行偷窃。”手下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紧迫感。 慕寒皱眉,心中一紧。他刚一回来,边塞便出了问题。 随即利落起身,朝外走去,沉声吩咐:“来人,备马”。 “等等。”唐娇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慕寒顿时停住回头。她眼中透着兴奋的光芒,满怀期待:“可否带上我一起?我会骑马,不会耽误你们的。” 慕寒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带上她。骑马是贵族女子的必备技能,正好也可以让她散散心。此时正值盛夏,天空一片湛蓝,几朵白云悠然漂浮,辽阔的草原延绵不绝,草色翠绿,仿佛在阳光下闪耀。微风轻拂,草浪起伏,带来阵阵清香,远处几匹骏马奔驰,马蹄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慕寒收紧缰绳,停下马匹,等着身后的唐娇云跟上。她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草原,还有成群的牛羊。余光瞧见慕寒的身影,这才发觉他已停下,正专注的看着她,眼眸里浸满了温和的笑意。 唐娇云被人看的脸色发红,她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可偏还被人看了笑话。 慕寒轻轻夹腿,驱马靠近她,声音如风般飘入她的耳中:“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北地大多游牧民,草原辽阔,景色如画。” 边说边带着她往一处茶馆靠近。这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家茶馆,里头是北地才有的特色茶,入口微咸,别有一般风味。 “你在此处等候,别走太远,我过会便来找你”。慕寒交代道,随后叫来小二安排好一切,留下石头和几个侍卫在旁护卫,才驱马离开。 一人衣衫褴褛,脸色黝黑,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他静静坐在闹市的路边,面前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碗里除了几颗石子,分文没有。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目光游离,冷冷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底流露出十足的嘲弄意味。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他吐掉嘴里的草,起身向小巷走去。没过一会儿,他便消失在一个隐蔽的屋内。进去后,立刻有人恭敬地迎上来,帮他洗漱换衣,头发再次束起,瞬间露出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深邃的眼眸顿时映入眼帘,还有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如水般的蓝眸。 这是皇室才有的特殊标志。 没意思,这是他这个月第五次上街乞讨。除了第一天有个小孩子施舍了个铜钱,之后几天无论他换了多少地方,都没能再得到一分施舍。果然,这世间人心险恶,真有善心的并不多。 不对,倒是有一位。 那位...独特的女子。 “王子,属下刚从边塞回来。”巴图恭敬地走进来,眼中带着几分忐忑,“我瞧见慕将军身边有一位女郎,样貌妍丽,倾国倾城。属下觉得她与那位曾送花灯给您的女子颇为相似。” 这话令他心中一震,记忆中的那张脸浮现眼前,可她不是慕寒的女侍卫吗?为何会单独与慕寒一同出行?心情顿时变得复杂,惊喜与好奇交织在一起,令他心中掀起波澜。 一旁的巴图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说道:“王子,属下去打听了一番,那位似乎是慕将军的夫人。” 话音刚落,单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中茶杯被捏得吱吱作响,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 几日后便是父皇的寿辰,单衍心中暗自思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夫人,他倒要亲自看看。 奇奇怪怪的人 等慕寒归来时,日头愈发炎热,早间尚还透着些许凉意,此刻已被炎炎夏日彻底驱散。空气中仿佛笼罩了一层闷热,连脚下的地面都泛着热气。 唐娇云正坐在树荫底下,百无聊赖的晃着脚丫子。四周居住的人家并不多,更别提有什么特别的景色了,放眼望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绿,不过片刻便将这四周逛了个遍。 慕寒快步走过去,俯身望向她。 一道阴影便落在了她身上,唐娇云似有所感,抬头便直直望向眼前人深邃的眼眸。 “可是无聊了?”,慕寒眼角弯起,下一句便径直将人抱起。 唐娇云被吓了一跳,不知飘去何处的心思一瞬间归为,生怕摔下去,用力抱紧了他的脖子。 有些恼他总是突然吓人,“烦人,总是这般突然”,语气嗔怪。说完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好有些困了,便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嘴里还嘟囔着:“事情可都解决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慕寒有些意外她这般亲昵的姿态,沉闷的心情不禁欢喜几分。 不过说起这个,慕寒脸色又沉了下来,刚才的确有查探到可疑人的踪迹,等追踪到目的地时,那痕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便又有另一个踪迹透露,可再次赶到时又捉了个空。 这可不像是来抢劫的,倒像是故意有人撒鱼饵迷惑他,又或者是在试探什么消息。若真是来打劫村庄的,为何不干脆利落的将东西抢走,然后不留下一丝痕迹,反倒是几日后又返回来故作重演一般,还顺带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慕寒低头看着怀里早已睡熟的人,粉唇微张,被晒了半晌的脸颊还透着嫩粉,额间也有些许薄汗。 慕寒眼神凛冽,希望事情不要像他所想一般。 回到府上,雅兰一言难尽地站在一旁看着平时威猛的大将军,一脸柔情的,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她家小姐放在床上安顿好,又坐在一旁看了许久,还偷亲了好几口才离开。 臊的她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见将军出了屋子,石头连忙上前,神情紧张地说道:“将军,的确如您所料,属下在离茶馆两公里外发现了探子的踪迹。但那人十分狡诈,属下本想设法擒住他,可…没料到半路杀出来一伙人将人劫走了,还请将军责罚。”石头低下头,满脸愧疚。 慕寒听完,周身的空气瞬间冷凝。石头感受到无形的压力,额间逐渐渗出细汗。慕寒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意更浓。连他自己都差点未能察觉到对方的踪迹,可想而知对手的狡猾与谨慎。 来人的目的竟是唐娇云?这在进入寒城之前从未发生过,如今情况突变,只能说明暗中早就有人心怀鬼胎。 如今最让他恼怒的是,对方的真正意图仍然未明,隐藏在暗处的威胁,更加让人感到焦灼。而几日后便是匈奴王的寿辰,对方极有可能会趁此机会露出马脚。 “继续密切留意,切勿打草惊蛇,”慕寒声音低沉,“我会亲自查清此事。还有,再调二十影卫在暗处护着,若有半分差池,拿你是问!”。 石头立马领命,半分没耽误,随即便出去安排。 热闹的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单衍今日穿着一身张扬的中原人服饰,鲜艳的颜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活脱脱像个纨绔子弟。他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蓝色的眼眸偶尔暼向身边的路人,透着几分桀骜不驯。那些不明就里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而他仿佛全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悠然自得地踱步在人群中。 一旁富家小姐打扮的单达瓦忍俊不禁,看着哥哥放荡不羁的模样,心里暗暗无奈。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带自己来寒城逛集市,正为几日后父王的寿辰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趣的东西送给父王。 突然,单达瓦声音急切地说道:“哥,你瞧,那是不是将军府的轿撵?”她话音刚落,几乎惊呼出声,没想到下车的竟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女子,径直走向了一家首饰铺。她心中一沉,不禁失落,尽管早知自己与慕将军无缘,但内心那点儿钦慕之情却仍难以完全放下。 单衍猛地怔住了,蓝眸中的闲散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今日竟会遇见她,那张熟悉的脸在他脑海中盘旋许久,如今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慕寒的女卫,何曾料到,她竟然默认坐了将军府的马车,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热闹的寒城。单衍觉得如果他的火气能让人看见的话,此刻已经喷火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抹身影。 单达瓦看着哥哥失神的模样,不禁开口唤道:“哥,你怎么了?”可单衍只是快步追上去,匆忙留下两个字。 “跟上”。 这间不大不小的铺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物件,大多是从各国走商得来的,因而价格并不低。 唐娇云随意拿起一个仔细瞧了瞧。 那是一方素净的手帕,通体洁白,却并非寻常帕子的布料,摸上去如丝如缎般顺滑,边角用银线绣着一圈缠绕的藤蔓花纹,精巧别致。手帕中央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金线细密,一根根羽毛分明又生动,仿佛轻轻一抖便会飞出画布。 唐娇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手指轻抚过那刺绣的凤凰,正准备询问掌柜这帕子的来历。 身旁一道声音突然想响起。 “姑娘,这帕子可是西域的稀罕物,听说只有身份显赫的贵族才用得上,不知姑娘买来是送人,还是自己用?因这帕子在西域向来是女子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 唐娇云一愣,转头看去,入眼便是一个身穿鲜亮中原服饰的男人,蓝色的眼眸如同天空般深邃,却隐隐透着几分戏谑。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气质张扬而随性,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阁下何人?”唐娇云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警惕,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搭话者并不热情。 “在下单衍,”男人笑着微微欠身,语调中带着漫不经心,“不过一个路过的闲人罢了。只是见姑娘拿着这帕子许久,想必是看上了它。不如,我替姑娘买下,也算交个朋友。”他说着,毫不避讳地盯着唐娇云,眼神愈发火热。 这眼神唐娇云熟悉的很,从前她就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来搭讪的男人,想必这位也是。 唐娇云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不必,这帕子我自己买得起。” 单衍听罢轻笑一声,似乎对她的回应并不在意,反而语气轻佻道:“倒是我唐突了。不过,若是姑娘需要什么西域的好物,在下或许能帮上些忙。” 唐娇云没有再搭理他,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吩咐掌柜结账,动作干脆利落。可她越是不搭理,单衍越是觉得有趣,恨不得立马将人绑走带回家。 身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单达瓦再次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办?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她哥,竟然连追求人的方式都如此“清奇”。 之后,不管唐娇云拿起什么物件,单衍总能从容不迫地开口解释一番,语调悠闲,内容却颇为详细。 不得不说,一个长相深邃、鼻梁高挺的人站在一旁,的确是十分赏心悦目的风景,只是——得忽略唐娇云脸上渐渐浮现的不耐烦。 掌柜的早就被单衍的侍卫“请”了下去,铺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唐娇云拿起一串手工的珠串,刚想转头询问,却听得身旁的声音又悠悠传来:“这是草原游牧民的手艺,寓意驱邪避祸,佩戴此物还能保佑平安。不过看这做工,恐怕只是寻常之物,姑娘若喜欢,我倒有更珍贵的送您。” 唐娇云忍无可忍,抬头瞪了他一眼:“单公子,若你再这般喋喋不休,是否该考虑换个地方消磨时光?” 单衍挑眉,仿佛毫不在意她的语气,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姑娘莫恼,我只是想帮你挑些更好的东西罢了。毕竟像姑娘这般倾城之姿,寻常俗物可配不上你。” 唐娇云盯着他看了片刻,冷笑了一声,将珠串随意放下,转身便朝铺子外走去:“既然如此,那便不劳单公子费心了。” 她不买了还不成。 单衍愣了愣,看着那转身离开的身影,蓝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身后,单达瓦实在看不下去,无奈叹气:“哥,你这样只会把人吓跑。” 她瞥了眼逐渐消失在街角的唐娇云,转头又低声劝道:“再说,哥,她可是慕将军的夫人,你这样不怕惹麻烦吗?”虽然她知道自家哥哥一向目中无人,行事随性,可如今对方的身份着实让她捏了把汗。 单衍嗤笑一声,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却仍追随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慕将军又如何?她在寒城是他的夫人,出了寒城可未必。”话语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昨日他耗费了不少精力,亲自带人去会慕寒。然而,让他啼笑皆非的是,慕寒的地位竟然与他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围绕在唐娇云身旁的追求者。只不过,慕寒那副俨然已经占据主场的姿态,着实让他心头一阵不爽。而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唐娇云竟然没有拒绝! 明明慕寒只是她儿时的一个过客,凭什么就能得到她?就算真如探子所言,她与慕寒有了名义上的关系,可眼下不过是个未成定局的局面,胜负还未分晓。他单衍向来不在乎所谓的规矩,而对于未锁住的猎物,他更不会轻易放手。 “哥,你可真是……”一旁的单达瓦实在看不下去,捂着额头,满脸无奈,“人家明明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怎么还非要横插一脚?”她瞥了自家哥哥一眼,对他这副赖皮模样满头黑线。 单衍闻言却不以为意,懒洋洋地笑了笑,蓝眸中透着一丝狡黠:“夫人又如何?这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画上句号的事?”他眼中闪过一抹轻狂,语调轻飘飘的,却又藏着笃定的锋芒,“何况,她似乎还没真的决定要做谁的女人。” 单达瓦一时语塞,只觉得自己这哥哥实在是天生惹事的料。她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又瞧了瞧他微扬的嘴角,忍不住摇头:这到底是对唐娇云有了兴趣,还是单纯看慕将军不顺眼?